第七張章

第七張章

第七章

周三晚上,舒橋帶著郁柏丞驅車回舒家。

和郁家那種西式大別墅不同,舒家的住處偏中式多一些,坐落在半山腰處,足夠幽靜清雅,外人一般上不來。

兩人下車后一前一後的進了舒家大門,郁柏丞兩手都提著禮品,就跟所有普通的「女婿」一樣,看起來很務實聽話。舒家父母常年在外遊山玩水,一年都不見得回來一次,這是聽說夏琦有孕才特意回國的。

「小橋回來啦?」舒老爺子聽說他來了,高興地從書房出來迎接,「胖了不少。」

舒橋低頭看看自己,最近生活過得好,吃得也多,要去健身房好好鍛煉了。

「柏丞快來坐。」舒媽媽熱情的招呼他,「這麼久不見,這孩子怎麼越來越帥了。」

雖然舒家和郁家過往一直不對付,可舒夫人不摻和那些事,她對哪個小輩都很溫和,見郁柏丞沒人招呼,連忙出面招呼他。

「好的。」郁柏丞依言坐下,把禮品輕巧的放到桌邊。

夏琦從樓上下來,笑眯眯的湊了過來:「柏丞?你也來了?」

郁柏丞點了點頭,目光在一身粉色的夏琦身上不動聲色的轉了一圈,又落在了正和舒老爺子說話的舒橋身上。

不妖不作,舒橋真是個好伴侶。

對於他的到來,舒露和舒航姐弟回回都不給好臉色,好在郁柏丞和郁聞川並不大像,他們姐弟幾乎挑不動他的任何情緒,每次都只能找別的借口揍他。

舒夫人暗中警告的瞪了他們兩人一眼,舒露悻悻的哼了一聲,落座到夏琦身邊,抬起纖長手指給夏琦削蘋果。

郁柏丞其實並不能適應舒家人這種吵吵鬧鬧的氛圍,他喜歡獨立安靜的環境,可到底還是沒有露出不耐的神情,反而安靜的一直陪舒夫人坐著,偶爾還能搭上一兩句。

舒橋跟著他爹進了書房,舒老爺子回身關上了房門。

「爸,有什麼話必須要這麼隱私的說?」

舒老爺子猶豫了片刻,而後才說:「小橋,你跟郁柏丞之間……還好嗎?」

「挺好的吧。」舒橋聳肩,「有吃有喝,餓不死。」

舒老爺子面露愧色,「當初是委屈了你。」

「都是我自願的,爸您說什麼呢?」舒橋不滿,「這都過去多久了,幹嘛還提這事?」

舒老爺子嘆氣,「當年要不是因為咱家和郁家被打壓的厲害,也不至於走到非要聯姻的地步,害了你也害了郁柏丞。」

「你現在過得日子,你姐都跟我說了。」

「郁柏丞是個不錯的孩子,可卻不是個能過日子的。」

舒橋皺眉:「爸你什麼意思?」

舒老爺子抬起頭,似乎是做了什麼決定:「咱們兩家這幾年逐漸穩固了,互相之間也沒要再綁的那麼緊。」

「既然你過得不好,和郁柏丞之間又沒什麼感情,那不如就離……」

舒橋倚著牆站定,雙手插在兜里神色平靜,讓人看不出他的真實想法。

「過河拆橋也不是這麼用的。」最終,他無聲的嘆氣,凝視著舒老爺子笑著說:「爸,這不是您的風格。」

舒家人脾氣都火爆,可卻也都是最重義氣的,祖上就沒出過一個孬種,無論怎麼說,當年為了聯手對付謝家,舒家和郁家不得不捆綁到了義一起,於情於理,兩家都是互相有恩情在的。

哪怕現在局勢穩定了不少,可也不能說離就離,拿他倆當什麼了?

舒老爺子面色有些愧疚,也覺得自己這樣不大妥當,別的不說,自從兩家聯姻,郁家那邊是實打實的給足了誠意。郁家三兄弟的父母早亡,郁流深危機之中接管郁家,這些年他對舒橋和舒家如何,他是看在眼裡的。

如果現在就讓舒橋離婚,受傷最多的也還是郁家,的確說不過去。

「我這不是……」舒老爺子坐了下來,他只是心疼小兒子而已,當年是無奈之舉,現在他只是想撥亂反正。

舒橋知道父親只是關心自己,說話也不像剛才那麼生硬,軟和了下來:「爸,我的事我心裡有數,您不用擔心。」

「可是……」舒老爺子抬頭,「他畢竟是個alpha,以後出軌的概率太大了。」

「萬一,他真遇上了一個和他匹配度很高的Omega,你怎麼辦呢?」

舒橋笑了,似乎根本沒把他爸的憂慮放在心上:「他要是敢,我把他吉兒給剁了!」

「再說,真要到了那一天,我難道還要弔死在他身上?」

「這不正好跟他順理成章的一拍兩散嗎?還能分一大筆散貨費呢。」

「我跟他過這幾年,真沒吃什麼苦。郁柏丞那傢伙雖說不是個正常人,卻的確沒有虐待過我。」

儘管他這麼說,舒老爺子還是愁容滿面,怎麼也化不開的樣子。

樓下傳來一陣響動,舒橋心說要死,跑出書房一看,果然自家大姐和大哥趁著老媽不在的空當,齊齊開始按著郁柏丞揍了,夏琦個沒心沒肺的還捧著瓜子在一邊看戲。

舒橋皺眉下樓,一腳揣在舒航屁股上罵他:「你倆有病啊?」

「老子今天就要揍死他!」舒航捋起袖子還想往前沖,「他小弟前兩天占我便宜,打不死他!」

舒橋:「……」

他家這個哥哥,大約出生的時候就沒帶腦子出門,被郁聞川調戲是怎麼光榮的事嗎,也好意思到處說?

郁柏丞並不是打不過這兩姐弟,可他不知為啥始終沒有下狠手,舒露戰鬥力又超強,可不就被打得不輕,連舒橋都有些看不過去,上去把他拉起來,「姐,算了。」

「你們再這樣,我就不回來了。」

舒露抿著唇,冷臉走上樓。

郁柏丞被人揍了也不吭聲,只是聽話的坐著給舒橋處理臉上的傷痕,他的目光落在專註的舒橋身上,久久的移不開來。

「看什麼?」舒橋好奇的問他,「疼不疼?」

「不疼。」郁柏丞冷聲回他。

舒橋不知道這人怎麼就這麼固執,往廚房躲一躲,找老媽做庇護不就好了,非要自己扛著,alpha的自尊心就這麼重要?

兩人吃了飯從舒家出來,郁柏丞期間一直閉目養神,舒橋開車往前,卻不知為什麼一直在走神,幾次都差點撞到路牙,最後乾脆停在了僻靜的路邊,想著發會呆。

郁柏丞睜開眼,他中午陪老爺子喝了不少酒,這會兒有點醉,意識不是很清楚,懵懵懂懂的看著舒橋,不懂他為什麼不往前開了。

「郁柏丞……」舒橋轉頭看他,無比嚴肅認真地說:「假如你想過新生活,或者遇上了什麼合心意的人,一定要先說出來。」

「我不會允許我法定丈夫給我戴綠帽的。」

「我討厭背叛,我希望你能尊重我。」

「大家好聚好散。」

郁柏丞喝多了思維僵硬遲鈍,他也許根本沒聽懂舒橋說了什麼,只是下意識的回應他:「好的。」

「都聽你的。」

舒橋看他傻獃獃的樣子,沒忍住笑了出來,仗著郁柏丞醉酒什麼都記不起,他也撕下賢惠的假面,抬手在他臉上狠狠地掐了一把,「敢出軌,老子真的會剁了你的吉兒!」

郁柏丞聽不懂了,只是緩緩地蹭了蹭舒橋的手,閉上眼睡了過去。

日子還是照常的過著,舒橋每天上班下班,郁柏丞依然沉迷在自己的實驗室,彼此間沒什麼共同話題,互相都不知道對方都在忙些什麼,卻又每晚睡在一張床上,發熱期的事看似就這麼過去了。

原以為盧雨經過上次自己毫不留情的羞辱后應該知難而退了,可是舒橋卻低估了他的心理素質,他仍舊從容的留在郁柏丞身邊,偶爾舒橋給郁柏丞送資料碰上他,對方卻能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溫溫柔柔的打招呼。

就連舒橋都忍不住對他佩服起來,沒想到這個盧雨看起來綿綿軟軟的,還以為是個初出茅廬的小綠茶,原來還是有幾分城府的,不能太小看了他。

「郁老師還在忙。」盧雨乖巧的接過舒橋手裡的文件夾,輕聲道:「我給您倒杯水。」

舒橋坐在會客廳的沙發上,單手托腮若有所思的盯著盧雨的背影。

「東西呢?」就在這時,郁柏丞進來了,他看也不看盧雨,直奔舒橋而來。

舒橋指了指盧雨手裡的東西:「給他了。」

郁柏丞於是又去找盧雨要,盧雨放下杯子,連忙把文件夾遞給他,小心翼翼的退了兩步,不敢說話。

「辛苦你了。」郁柏丞頭也不抬,看來這份文件對他很重要。

盧雨端著裝有熱水的杯子來到舒橋身邊,被桌角絆倒了腳,整杯熱水對著他潑了過去。

舒橋一直在注意他的動作,快速移開身體站起來,衣袖上多少沾了點水,不過燙不著他。

「對不起!」盧雨臉色蒼白,慌張要找紙巾給他擦拭。

舒橋冷笑著說:「不用了。」

他自己掏出隨身攜帶的紙巾擦了擦袖口上的水漬,「這麼心急可辦不成大事,小朋友。」

郁柏丞皺眉看文件,根本沒看到這兩人發生了什麼,低著頭踱步出了會客廳的門。

「你看,你都搞了這麼大動靜,他有看你一眼嗎?」舒橋看著盧雨像看個傻子:「當小三都當不明白。」

盧雨卸下了所有的偽裝,從地上爬了起來,與舒橋平靜的對視,他比舒橋矮了一個頭,氣勢上卻沒有輸他。

「可他也沒有看你。」

舒橋聳肩:「不看就不看唄,他又不是第一天眼瞎。」

盧雨神色微冷,輕蔑的打量了舒橋上下,譏諷的笑了起來:「你們beta都是這麼自信的嗎?」

「真是可笑。」

舒橋當著他的面撿起地上的水杯,然後面無表情的掰下了茶几的一角,皮笑肉不笑的問他:「你說什麼?」

盧雨被他徒手拆桌子的架勢震到了,再沒敢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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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婚必須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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