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病中加病，令人心痛
人人都說老小孩老人就像小孩一樣！這話一點也不假，有時候老人還不如小孩。比如說智商就不如三歲小孩，在我媽媽身上就能看到，有時她的智商下降得好像快歸零。
尤其是她生了這種病以後，記憶力也大不如從前，每天下去散步，回來都會找不到路，有一個地方她一直沒有忘記，那就是一下樓就往左拐，有一個健身器壩壩，這裡安放到有長條椅，專供老人走累了坐到休息。媽媽每次下樓第一個就會往這裡去！樓下有一個人字形的路口，往左邊走就是健身壩壩，往右邊轉就是小區的後面，如果往右邊轉一圈再回來，走到人字形路口，已經到樓下了，問她：「媽媽，你找得到回家么？」
她說：「找得到，我們家掛到有兩個燈籠。」可是走到人字形路口，她不會往左拐，必須要走到健身壩壩，再往回走，才找得到回家的路，我也觀察過好幾次，不管從哪裡，只要轉到健身器壩壩里，問她：「媽媽我們回家了，你找得到么？」
從健身器壩壩往回走，就找得到回家，她對我說：「我一個人可能怕不敢下來。」我也很焦慮，不知媽媽要哪一天才能恢復到以前的樣子？希望有這麼一天，病好了，記憶也就恢復了。
後來我才想起，媽媽沒有生病前經常到這裡來玩。每次上街買東西，回來都要在這裡來休息，這裡有一個車棚，有很多大樹，坐在下面很涼快，好多老年人散步回來都要在這裡休息。他們買回來的蔬菜要在這裡先挑選好，相互交流買辦的經驗，當時媽媽身體健康，不用人照顧，我也就沒有注意。
媽媽可能對這裡的印象最深刻！所以每次一下樓就要往這裡走，我發現媽媽喜歡到這裡來耍，就經常陪她到這裡來和老年人聊天。每次去做理療回來都要陪她到這裡來坐一陣，有老年人就和他們聊一陣。
突然有一天我發現，媽媽到小區公園去散步和別人聊過天以後，有很大的變化，和待在家裡不同的是，精神狀態非常的好！散步回來直接到沙發上去，對我說：「給我放電視，放打仗的。」看電視的精神很好，也不打瞌睡。
如果我沒有時間陪媽媽去散步，她就待在家裡，除了睡覺就是看電視，看不了多久就會打瞌睡。小玉常說：「又想看電視，放起電視又在打瞌睡。」
我只好跟小玉解釋：「不看電視，總不能一天24小時都睡覺！打瞌睡是因為沒有精神，給你打個比方，假如說不要你做事，一天到晚待在家裡，不讓你耍手機打遊戲，也不要你看電視，你可能要不到好久就會瘋掉。」
這才知道為什麼媽媽那麼大的年齡了，都要回老家養雞、養鴨、種莊稼。她曾經說過：「活動到對身體要好些！」我非常明白，多活動能加強血液循環，說話和聊天能增強大腦細胞活性的。康復醫生也說過：「多鍛煉，多運動還要陪她說說話。」
所以我儘可能的抽時間陪媽媽聊天，最大可能的讓她恢復記憶，跟她聊我小時候的事情，讓她幫我回憶我做過些什麼？盡量刺激她的記憶力。
想起媽媽沒有生病以前，不但不要我們照顧她還處處關心我們。她很有生活規律。別看媽媽沒文化，她很講衛生，比如說早上起來如果沒有洗臉洗手，她不會吃早飯。有一次早上煮的麵條，叫她來吃，她一直坐在沙發上沒動，我覺得很奇怪就問她：「喊你來吃早飯你坐到哪裡做什麼？你沒聽到說？」
她說：「還沒有洗臉。」原來兒子在廁所里打遊戲，順帶解手，兩不誤！她要等兒子出來洗了臉才來吃早飯。就是去散步也有時間規律，她有個電子錶提供時間，中午9:30左右下樓，下午5:00左右下樓，每次下樓要把家裡的垃圾收好帶下樓。
這只是幾個月以前的事情，當時都不覺得，現在才知道那時候是多麼的幸福，我也開玩笑的對媽媽說過：「媽媽，你快點好起來，好了，你還要幫我們扔垃圾，幫我們洗碗。」
我要她知道她對我們很重要！讓她放不下心，她還有責任，生活中我們還少不了她！
10月15日，已進入秋涼季節，媽媽的病情一天更比一天有所好轉！以前散步必須要推輪椅才能協調的走路；要不然她會喊腰酸背痛。
經過理療，針灸推拿按穴位，現在走路不用推輪椅，只用拄拐杖也能走得很平穩。媽媽也很開心，好幾次問我：「曉得我一個人敢不敢下來哦？」她也很想像從前一樣，自己上下樓不用人照顧。
有幾次午飯後，她都想自己下樓，我們都不放心要跟著她；有一次她下樓去了，小玉在洗碗，我在上廁所：「媽媽都下樓去了，你不快去看一下，怕絆倒。」聽小玉這麼說，我急匆匆的趕快追出去。
媽媽都快要下完樓梯了，每次下樓最後兩梯最麻煩！因為最後兩梯沒有欄杆，就沒法抓手的，用不出力，必須讓我拉一下。有一次下來最後這兩梯沒有拉手的地方；她用拐杖試探了幾次，都不敢把腳抬下去，我正打算伸手去拉她，她一下就跑下去了，也就是連走兩梯，下沖的慣性使她連跑幾步，這是非常的危險的。
我也想過去做一個拉手的欄杆，關鍵是沒法安裝，最重要的是物業公司允不允許你隨意安裝？
後來下樓梯的時候我就對媽媽說：「最後這兩步你走慢一點，一隻腳站穩了，再抬另一隻腳。」
天天堅持鍛煉，媽媽不但走路一天更比一天有力氣；記憶力也在慢慢的恢復，到了人字形路口，我會提醒她：「媽媽，你看一下我們是哪一家？」
她會抬頭四處張望，我們家是二單元，人字形路口就在一單元旁邊，最後她的目光會落在二單元，她邊走邊說：「我們家掛到有兩個燈籠。」以明顯的標誌為目標，這是最基本的常識。
有一天媽媽在前面走，我跟在後面，我發現她走路怎麼又不協調了！有點像前幾個月前不推車走路的樣子，我心裡一驚，這是怎麼回事？就問她：「媽媽，你的左腳有點痛嗎？」
「在馬桶上坐久了，坐成尖屁股了。」原來坐久了可能有點麻木！也就沒有在意。後來在沙發上看電視，她坐的姿勢也不對頭，她是用半邊屁股倫起坐，她說：「坐到有點摁屁股。」
媽媽在馬桶上解手，一坐就是一兩個小時，這也是便秘引起的！她一便秘，大便乾燥就坐在馬桶上不想起來；你去拉她，她又會起來，要不了多久她又起來去蹲馬桶。
我也問過她：「媽媽，你沒有解手，為什麼一直坐在馬桶上？」她回答我：「屙不出。」
我知道她容易便秘，煮稀飯的時候加入了大量的蔬菜；這樣也不能解決便秘，必須要天天喝果汁，她又不喝冷的果汁，稍微鬆懈一下，幾天不跟她打果汁就會便秘，主要是她不喝水。
小玉出了一個主意：「她嚼不動水果，你把蘋果和梨子打碎，煮在稀飯裡面。」這也是一種方法，可能長期吃藥的關係！有時候還是要兩天才解大手。
她一直說：「在馬桶上坐久了，屁股都坐成了尖尖屁股！」她也知道在馬桶上坐久了有危害，我也用熱毛巾跟她敷過，有時候洗澡以後放半盆熱水，讓她坐在裡面，水稍微燙一點，她又不願意坐下去。
有一天我跟她擦屁股，順帶跟她把屁股按揉一下，突然我發現她的屁股上長了一個包塊，有雞蛋那麼大，有3~4公分長，我問她：「你這裡痛不痛？」她說：「不痛，就是不好坐得。」
我叫她自己用手摸一下，告訴她：「長了這麼大的包塊你都不知道痛？」去做理療的時候，我就告訴康復醫生：「鄧老師你看一下，我媽媽屁股上長了一個包塊。」
他用手摸了一下，按了按說：「是一個毒瘡！我跟你開兩副中藥，配幾貼中藥製成的藥膏。」貼藥膏很麻煩，因為在屁股上一解小手就打濕了。
媽媽屁股上長毒瘡，我想還是得告訴兩位哥哥，我跟三哥打電話：「三哥，媽媽在馬桶上坐的時間過長了，長了一個毒瘡。」
三哥回答我：「哎呀，我又有啥子辦法呢！她那麼大的歲數了，賴到一天是一天。」三哥無可奈何的回答，我也知道他很困難。又跟大哥打電話：「大哥，媽媽屁股上長了一個毒瘡，很大的包塊，我跟三哥打電話，他愛理不理。」
「是啊，前前後後一個人用了1萬多，他肯定會心痛。」難道說就不給媽媽醫了？都沒有明確的答覆。我想問一下為什麼跟父母治病怕花錢？如果老婆和兒子是這種態度嗎？
就算不想花錢，打個電話問候一聲，能花多少電話費？自己都已經是老人了，難道你生病的時候也不需要親人的問候？關鍵是媽媽會挂念他們；媽媽不在我面前問他們，我心裡還要好受一點。
跟媽媽開了中藥，煎好葯給她喝，第一天沒有意見，第二天她不喝了。她說：「吃那麼多葯做什麼？」跟她解釋：「中藥是醫你屁股上的包塊，醫好了，你好坐板凳。」
要喝中藥，西藥也得吃，一天喝兩次中藥，吃一次西藥，連著喝了三次，第4次無論如何都不喝了，理由是：「葯有毒，吃多了屁股上才長包塊的！」吃了半年的葯，任何人都會煩躁，我當然知道這個道理，不吃藥又能怎辦。
真的拿她沒有辦法！放再多的糖都不喝，跟她商量：「那就只喝中藥，不吃西藥。」只有哄著她。就是貼膏藥也很麻煩，一解手就打濕了，一天換兩三次，醫生吩咐一天換一次。
媽媽長的包塊很奇怪！如果是她平躺著的話；用手去摸包塊很小，媽媽睡在床上，我就用手去摸，想看一下效果。一摸包塊沒有了，因為貼了藥膏，更不容易摸到包塊，我很高興，看來中藥和藥膏起作用了！
興高采烈的把消息告訴小玉：「小玉，媽媽屁股上的包塊已經好了。」當我再次給媽媽擦屁股的時候，用手一摸包塊跟以前一樣，這個時候我才知道，躺著的時候摸不到，在馬桶上坐得越久，包塊越明顯。
貼了幾天膏藥，中藥也喝了幾天，也沒有什麼明顯的效果。再去做理療時，又叫康復醫生做個檢查：「看來這不是毒瘡，可能要做手術，你只有去找西醫診斷一下。」
看來是各有所長！如果要做手術必須得花錢，也不知道要花好多錢？最重要的是住院要人去陪床。想起兩位哥哥的態度，不只是心裡難受還很心寒！關鍵時刻還是得找最親的人商量，我把這件事情告訴小玉：「你先帶媽媽去做個檢查，如果是做手術要住院，再去找他們，他們有責任。」
小玉說的也有道理，我也不跟他們打電話，直接和媽媽兩個人走路去醫院，她走累了我就推著走。直接掛了一個外科，醫生檢查以後：「這不是毒瘡，這是坐骨神經囊腫。」
「那要做手術嗎？」這是我最關心的問題，急著詢問醫生。
「去打個CT，精準地檢查一下。」打CT的結果是坐骨神經囊腫，醫生說：「坐骨神經囊腫很常見，不用打針也不吃藥，更不敢做手術，你母親這麼大的歲數了，要是手術做到下不來更麻煩。」意思就是怕擔負責任，這也是最好的結果！不是毒瘡也不用做手術，更不會影響健康。
我查過資料，也詢問過名醫，最大的危害就是會壓迫神經，影響走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在醫院裡我給媽媽照了好多照片，把照片發到家族群里，我看他們來不來個電話，結果是任何人都會打電話來，付了生活費的，認為不用打電話，所以就沒有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