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美好的景色
晚上，四個孩子在巴音達萊的奶奶家裡吃飯。
柯西和巴音一起幫著做飯，反而平時自己做飯的吉雅卻閑了下來。
不大的氈房裡顯得十分熱鬧，火爐里的木柴把氈房燒的很熱。
只是草原上沒有電，點著蠟燭，為了亮一點，柯西特意帶了一個應急燈來，充電電池的那種，他說有時候會去鎮上充電。
晚飯很豐盛，如此豐盛的食物在草原上不容易見到。
仔細算一算卻也不算多，即便時隔二十年再次吃到，江承宇仍然能夠肯定，這些菜他都見過，這種味道卻從沒有吃到過。
青和紅色的辣椒炒羊雜，番茄燉的牛肉，爆炒土豆絲，涼拌的胡蘿蔔絲和洋蔥，主菜是清燉羊肉和烤羊肉。
燉的羊肉湯里下了麵條，依然是只放了點鹽。
巴音說這是特意騎著摩托去不遠處一個外地人那裡買的。
「那個人和你一樣的民族，也不是草原的人，不放牧，前幾年租了個氈房做小商店，常用的東西都有。他喜歡吃菜，所以能買到一點點菜。」
江承宇發現草原上的菜不管怎麼做都好吃，肉不管怎麼煮都很香。也許是換了口味，也許是這幾天都沒怎麼吃到好的。
更讓江承宇珍惜的是這個重來一遍的美好。
飯後，巴音在氈房外點了堆篝火。
篝火驅散了草原上夜的寒冷，時而悠揚時而歡快的歌曲飄散在氈房周圍，四下靜悄悄的，夜空璀璨。
除了江承宇，就連奶奶也唱了一首歌，一圈下來，大家暫時停止了唱歌，奶奶和孩子們聊起了一些故事。
奶奶先是講了一個少年僕人的故事，之後又給江承宇們講了一些傳統的故事。
這些故事江承宇都是記得的，不過再聽一遍仍然覺得很有意思。
之後兩天，江承宇白天放羊，漫山遍野的去山裡跑，跟著羊爬上山頂看層巒疊嶂。
啟漣山腹地的景色真的是壯美，江承宇的眼睛都用不過來了。
雲捲雲舒，景色美的沒法形容，江承宇也有點矛盾，他又有點不想離開這個地方了。不想離開這個夢。
牧羊的生活是枯燥的，江承宇卻一點也不覺得枯燥，能像一個十幾歲大學生一樣無憂無慮的生活是最值得的。
不但體驗到了普通牧民的生活，江承宇還琢磨著回頭要不要去看看自己將來的妻子。
這兩天，除了跟著羊屁股後邊玩，江承宇學會了騎摩托車。還看見了在域西山裡比較常見的飛碟雲。
注意到飛碟雲完全是一種職業習慣，江承宇有著十幾年特情調查員的記憶。
遠方的山脊上空，一大團雲浮在空中。有人把飛碟雲也叫做凸透鏡雲，九域國叫莢狀雲。不管怎麼叫都是按著形狀去叫的。
飛碟雲的成因不複雜，當空氣流過山丘時，風隨著地形的上升被迫抬升，氣流足夠強的時候，就會越過山頂在山丘後方以波浪形狀推進。
波峰更高更冷一些，空氣里的水份會在波峰凝結成雲。這種情況下，雲就很像是個帽子，看起來像飛碟或者一個豆莢。
明天就要離開了，江承宇有些不舍，卻也希望早點回去，如果這個夢不醒，他也許能去告訴父母炒炒房子，搞點什麼賺錢的事，改變一下夢裡自己的經濟條件。
吃晚飯的時候，吉雅終於忍不住了，問了奶奶，要奶奶給她一些建議，關於未來的建議。
奶奶沉默了一小會兒，沒有回答吉雅的話，而是面帶慈祥的微笑給江承宇說了起來。
「我這個和你們的算命不是一樣的，我不知道你們的算命是怎麼算的，你可以說說吉雅的未來。」
除了江承宇，其他人都能聽懂奶奶說的話，所以齊刷刷的看著江承宇，只有江承宇不明白大家為什麼看著他。
「不知道奶奶為什麼這樣說。說你可以幫助大家，讓大家明白他們的過去，明白他們的未來。」
吉雅給江承宇翻譯了奶奶的話，江承宇故作神秘的一笑，他覺得他應該裝作很神秘的樣子。
「我不會告訴你們的未來會是怎麼樣的，路怎麼走都能到達終點。我們有個詞叫命運，人們解釋說，一個人的命是註定的，但運卻不是，一切的運都是我們的內心決定的。」
江承宇說的很含糊，他不想告訴這三個小夥伴，雖然他們各自有不同的理想，最終都過著平凡的人生。
三個小夥伴則是一臉的疑惑，他們沒有一個人聽懂了。
奶奶聽完翻譯，沉默了一下說：「吉雅，你的爸爸媽媽都很愛你，你家的孩子都要明白一個好的身體是多麼的重要。」
未來和身體有什麼關係？難道這裡的吉雅和自己認識的那個吉雅有什麼不一樣嗎？
「保護好你自己的身體。今後你不會遇到大的坎坷，你不要在意小宇給你說過些什麼，而是要去想你需要什麼，你該怎麼去做。」
奶奶接著給吉雅說，但是卻否定了江承宇之前說的一些話，看起來吉雅應該給奶奶說過了，把江承宇說她會當老師的話給說了。
奶奶接著給江承宇說：「孩子，你是屬於這片土地的，終究要目睹一些發生在這片土地上的偉大的事。」
「能給我也給點建議嗎？」江承宇問。
「以後你可能會在沙漠或草原上遇到困擾，別去冒險，保護好自己，能不能從困擾中擺脫出來就需要看你自己的意志，好好學習，你學習到的知識將在未來幫到你。」
大家都聽了個暈暈呼呼，江承宇這個時候覺得奶奶有點故弄玄虛，往後的二十多年江承宇也沒遇到沙漠里的困擾。
奶奶又對吉雅說：「你擁有善良和美麗，但你的智慧不足以承擔起你想達到的目標，你可以找其他人來幫助你完成你的目標。」
上一次的江承宇不懂奶奶說給吉雅的話是什麼意思。
現在不同了，當老師當校長，不就是藉助他人的幫助來完成自己的目標嘛。
吉雅說過，自己想弘揚本民族傳統文化，讓草原繁榮起來。
自己沒有能力，當老師是個不錯的想法，可以讓學生們去實現自己的夢想。
第二天，也就是吉雅的爸爸要求的第五天，江承宇和吉雅告別了柯西和巴音，早早的往吉雅的家裡趕去。
在太陽最曬的時候回到了吉雅的家裡，吉雅的家距離有班車的公路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