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命案

一間別緻優雅的廂房內，緋衣女子靠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修長纖細的手指擺弄著一支洞簫，目光深沉，顯然在思索著什麼問題。

「幫主！」

這時，一名滿頭大汗的青年走進房間，立即俯身下拜。

「起來說話吧，以後有話說話，別整這個虛頭巴腦的禮節。」緋衣女子蹙了蹙眉頭，道：「小南，打探到什麼了嗎？」

女子正是李卓璇。

收服那五人，自封為「黑蛇幫」的幫主。她懶得記他們的名字，就隨便給他們取了「東、南、西、北、中」的稱呼。

小南服從地站起身來，卻垂著頭，不敢正視。

「回幫主，凌恵沅先去了當鋪，當了一枚碧玉的簪子，得了十兩銀子，然後又去了一家雜貨鋪，買了一盒線香，後來又去了鎮南，我遠遠的跟蹤，看方嚮應該是去了那姓朱的女人家裡。」

李卓璇道：「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

「可疑？」小南想了想，道：「幫主這一問，我倒是想起來了，那凌恵沅不是當了那枚碧玉簪子嘛，在路上的時候，她翻看了下荷包，忽然從裡面又取出來一枚簪子，這簪子一看就價值不菲，沒想到她竟然有兩枚一模一樣的。奇怪的是，她拿著這枚簪子，看起來似乎很驚訝的樣子。」

李卓璇冷笑，道：「什麼一模一樣的簪子，這本來就是同一個。」

小南抓了抓腦袋，不解道：「可那枚簪子已經……」

「那是因為凌恵沅這丫頭的身上附著一個妖邪，是妖邪又悄悄將簪子偷回去。看來這個妖邪對小丫頭不錯嘛。」

「妖邪！」小南一臉震驚。

李卓璇冷冷瞥了他一眼，道：「當初要不是我攔著你們，面對這麼一隻妖邪，估計你們早就沒命了。」

小南嚇得汗流浹背，連忙俯身拜道：「多謝幫主救命之恩。」

李卓璇沉下臉來，道：「我的話不管用是不是？叫你不許下跪，還跪。」待小南站起身來，頓了一頓，她問道：「莫非你們之前的幫主，一直讓你們跪下說話？」

小南默默地點了點頭。

李卓璇「嗤」地一聲冷笑，道：「這麼說，你這位前幫主很霸道啊，讓你們跪就跪，他叫什麼名字？」

小南道：「回幫主，他叫……蛇頭。」

「黑蛇幫幫主，名字叫蛇頭？」李卓璇笑道：「有點意思，這是外號吧？他是哪兒人？長什麼樣子的？」

「這個……」小南支支吾吾。

李卓璇道：「怎麼不說？是怕你那個前幫主報復，還是跟著我本來就是從權，所以才幫他隱瞞？」

小南嚇了一跳，本能地欲彎腰下跪，幸好及時反應過來。

「幫主，小人既然跟隨幫主，自然不會再回到前任幫主身邊，況且，幫主你有本事，又那麼大方，給了我們那麼多銀子，當然死心塌地跟著您混。」

李卓璇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這還差不多。」

小南繼續說道：「實不相瞞，本幫之前的幫主神龍見首不見尾，除了發布任務，很少露面的，就算露面也是帶著一張蛇頭的面具。」

李卓璇一怔，譏諷道：「就這麼一個小幫派的頭子，搞那麼神秘。」

頓了頓，她道：「你們之前乾的那些破事，本姑娘暫且既往不咎，好好跟著我做事，自會有你們的好處，但那些勾當不許再做了。」

小南連連點頭稱「是」。

李卓璇不再關心前任幫主的事情，重新回到之前的話題，問道：「那朱夫人是什麼人？與凌恵沅有什麼關係？」

在打算對付那隻妖邪之前，她必須多掌握一些有關的信息。

將黑蛇幫這幾個人收入麾下，正是為此。這幾人武功不怎麼樣，但常年混跡在古鎮上，知道的事情應該不少。

果然，小南馬上給以了答案。

「回幫主，那個朱夫人是個寡婦，平日好賭，欠了一屁股債，近來與鎮西的胡大拿胡員外走的比較近，據說那胡員外看上了凌恵沅，讓朱夫人幫忙張羅，朱夫人正愁沒錢還債，得了胡員外的好處，自然也就答應了。」

「凌恵沅她娘常年卧病不起，估計家裡拮据的很，那朱夫人便……」

小南將朱夫人佯裝熱心腸借錢給凌恵沅，再設坑逼迫嫁人的事情一一道來。雖然細節上有些出入，但大致是對的。

「前天中午，正好是我在一旁蹲守，就看見那朱夫人又來凌家找凌恵沅，去的時候她神氣活現的，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像個瘋子似的從凌家衝出去，看樣子受了很大的刺激……」

小南說到這裡，忽然想起什麼，一臉震驚，道：「莫非是那隻妖邪？」

李卓璇笑了笑，道：「這個朱夫人當真是活膩了，為了幾個臭錢干出這種事情，若是別人也就罷了，惹上妖邪，是她活該。」

「可是，凌恵沅主動去找那個姓朱的女人幹什麼？」

李卓璇感到頗為疑惑。

這時，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一名臉上帶有刀疤的青年進入了房間內。他同樣也俯身下拜，畢恭畢敬，道：「幫主！」

「起來吧。小西。」李卓璇這次沒有糾正對方，淡淡地道：「可有什麼重要的消息。」

小西起身說道：「回幫主，鎮上剛發生了一件人命案子，住在鎮南的朱夫人在家裡，被人殺了。」

李卓璇頓時一怔，道：「姓朱的那個女人死了？」

小西點頭，道：「是啊，這女人死的老慘了，我去看的時候，見屍體滿身是血，在她的脖子上有個非常大的血口，看上去像是被什麼怪物咬死的。」

李卓璇呢喃自語：「這隻妖邪終於忍不住動手了。」

「什麼妖邪？」小西一臉茫然。小南湊到他的耳邊，將大致情況告訴他。小西嚇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李卓璇眉頭緊鎖，正色道：「本來還打算再多等些日子，現在看來是等不及了。你們趕緊把小東他們三個趕緊都召集回來，今晚上，我們就動手，消滅那隻妖邪。」

那小南和小西哭喪著臉，彷彿在說：姑奶奶，我們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