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他不是我的對手
「晏時煜那邊呢?」
「晏時煜那邊我們暫且沒有頭緒。不過晏家一向注重名聲,他們應該不會放任大少爺被陷害而不管的。」
「公爵大人,晏三少求見。」
正說著,管家打來了內線電話。
公爵笑了:「看來,你猜對了。」
他對管家說:「請他到書房來。」
「是!」
電話掛斷,不一會兒,晏時陌那挺拔的身軀就出現在了雲湛的面前。
如他所料,這個年輕人的辦事效率很高,這才短短七個小時,他就已經找到了晏時煜的不在場證明。
「晏時煜和黑強發生衝突是在九點四十分。兩人打了一架,受的都是皮外傷。九點五十五分,我家的人找到了他,將他強行帶走了。而黑強在十點零三分的時候還能好好地打電話給時珊珊。」
晏時陌理智地說:「公爵大人,我雖然不知道殺害黑強的人是誰,但晏時煜,確實不是給他致命一擊的兇手。」
雲湛雙手交疊在桌面上,若有所思地看著面前這個年輕人。
他沉穩內斂,榮辱不驚。
晏時煜多次對他使絆子,他都能如此大度到幫他洗清冤屈。
不由得讓他好奇:「為什麼不抓住這次機會?」
「小陌啊!清理了晏時煜,從此晏時天空就沒人能與你競爭了。」
「不清理他,他也不是我的對手。」
晏時陌的表情,是如此的自信。
雲湛挑了一下眉頭,聽得他緊接著說:「再說了,他是晏家的人。做錯了事,該打!但沒有做的事,晏家也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冤枉。」
「嗯,君子之間的競爭,坦坦蕩蕩!小陌啊,我沒看錯你。」
雲湛讚賞地點了點頭。
再看向張峰的時候,笑道:「你都聽見了?」
「是!我這就放人。」
張峰走了,繼續追查真正的兇手去。
晏時陌也準備告辭,卻見雲湛對他招了招手。
「你看看這個。」
他將張峰不久前的報告遞到了晏時陌的面前。
晏時陌一看到「黑衣人」幾個字,臉色頓時冷了下去。
「你知道他們?」
「時奶奶去世之前,也曾經有黑衣人在她的身邊出沒。」
「時奶奶?」
「嗯,就是無崖子的徒弟。」
雲湛一聽這話,神色瞬間冷肅:「那花開呢?她是不是也被跟蹤了?」
「從時奶奶去世到現在,從沒停過。」
也得虧花開警覺性高,他又暗中派了不少人暗中保護,要不然,出事是分分鐘的事。
雲湛很不高興。
想想他還沒來得及相認的女兒啊,竟是每天都活在這樣危險的處境中。
「那怎麼行?」
他拍上桌子,果斷地說:「那些人必須立馬揪出來。」
「難道您覺得他們和地道下的人沒關係?」
「不是他們。」
不知為何,公爵否決得很堅定。
晏時陌沒有表態,只不動聲色地看著他那微微蹙起的眉頭。
地道的人找到已經有好些天了,但公爵一直絕口不提審訊他們的事。
他也不好多問。
這次,話題引到他們的身上來,是為了知道他的想法。
好一會兒,才聽得公爵嘆息道:「小陌啊,你是花開的丈夫,又是從小被我看好的。有件事,我想還是讓你知道的好。」
「您說。」
「花開的母親……」
雲湛頓了一下,雖然還沒帶時花開去做親子鑒定,但從那及其相似的外貌和信物長命鎖,他們早已認定時花開就是他們雲家的孩子了。
因此,雲湛這會兒是站在老丈人的角度,將自家的背景講給晏時陌聽。
「其實,花開的母親,也就是阿真,她是四大家族之首,血炎的後代。」
「你好像一點都不驚訝?」
見晏時陌連眉頭都沒動一下,雲湛不由得問:「你早猜到了?」
「我猜到了。花開並不清楚,但以她的聰慧,多多少少有所懷疑吧。」晏時陌如實說道。
雲湛:「難道你就不好奇,四大家族如此隱晦,我又怎麼敢和他們聯姻嗎?」
他用的是聯姻二字。
這倒讓晏時陌錯愕了一下。
「難道這事,是國王同意的?」
「唉!」
公爵的目光,變得悠遠了起來。
他負手站到落地窗前,深邃的目光落在那片茫茫的薰衣草上,陷入了回憶。
「雲家早年受過四大家族的恩惠。可以說,我小時候是在血炎中長大的。
阿真和我青梅竹馬,我們早有感情。
怎料有一天,突然傳出了四大家族要謀反的傳聞。
國王對這事很忌諱,派了幾路人馬調查。最終的結果都很不好。
當時我心底明白,四大家族的隱沒已經是情勢所驅。而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情況變得更糟之前,將傷害降到最低。」
雲湛轉過身來,目光變得肅冷。
「當年的政局瞬息萬變。
稍有不慎,都可能帶著全家族一起走想滅亡。
而那些年,四大家族勢力龐大,早成了許多人的眼中釘。
想取而代之的人有之,想看笑話的有之。
我連夜跪在宮殿前,只求能見國王一面。
國王知道我和血炎的關係,堅決不肯見我。
後來,還是我的父親在邊疆大勝的消息傳來,他這才有了體恤功臣之子的意願。
我和阿真的婚姻是在交易下完成的。
我代表皇室負責監督四大家族隱退。稍有差錯,同罪論處。」
「所以,四大家族其實只是隱退了,並沒有如傳聞中的那樣慘遭滿門屠戮?」晏時陌看著雲湛。
雖然當年發生的事情早已成為忌諱封口在知情人的口中,但,他所知道的,並不如公爵所說的那麼平靜。
公爵眉宇間的不忍,也正說明了這一點。
只是,有些事情關係到皇室的顏面,即便當年真有不妥的決策,那也是上一任國王的失誤。
如今,時過境遷。
對錯早已埋入黃土。
雲湛能告訴晏時陌的是:「當年四大家族的主要領頭人都不在了。剩下的,都是對皇室沒有威脅性的婦孺。國王同意我和阿真聯姻,其實有部分原因,也是因為不忍。」
「那,神秘人是從地道里出來的,又該作何解釋?」
「宮家,你了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