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顧不了那麼多了
雲少翔的話音剛落,突然,密室里響起了一道洪亮的大笑。
宮騰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我的陌少小朋友,想見你可真不容易呀!」
「宮騰?」
晏時陌抬頭仰望這昏暗的密室。
明明四周圍牆,密不透風,可宮騰的聲音卻能如此清晰地傳到他的耳中。
不由得讓他猜測,難道,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宮騰的私人密室,而是他誘敵深入的陷阱。
「你早知道我會來?」
「沒錯!小朋友就是聰明!」
宮騰哈哈笑著,洪亮的聲音仔細琢磨的話,有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味道。
他對雲少翔說:「我的好兒子啊!我教了你這麼多年,你怎麼還是學不會待客之道呢?密室里黑漆漆的,怎麼能讓你的朋友困在裡頭?哦,牆壁里灌滿了水銀,你們的手別亂摸啊!要是不小心觸動了開關,水銀流出來了,可就不關我的事了!」
「卑鄙!」
雲少翔氣憤地環顧著四周。
從宮騰的話里判斷出,這裡一定安裝了監控。
他和晏時陌的一舉一動早就落入了宮騰的眼中。
只怪他太大意了!
「放我們出去,我們好好聊聊!」
他對著頭頂上方吶喊。
宮騰「
o
o
o」幾聲,說:「不急呀!咱們的晏太太還沒來呢!著什麼急?」
「你讓人抓了花開?」晏時陌的氣場倏冷。
「不不不,怎麼能叫抓呢?我那是請!禮禮貌貌地派車去接的!」
「宮騰!!」
晏時陌怒喝。
花開是他的死穴!
動他可以,但絕對不能打花開的主意!
他嚴肅地警告宮騰:「你要敢動她一根毫毛的話,絕對死定了!」
「我也不會放過你!」雲少翔咬牙。
可,如此肅冷的警告,落在宮騰的耳中卻只換來了哈哈大笑。
「哈哈哈……我之前一直苦無辦法打破晏家和雲家的壁壘,但現在看來,時花開確實是個很好的武器啊!」
「晏時陌,咱們做個交易如何?」
「……」
「阿瀚,你告訴告訴陌少,你養父我是不是個愛才的人?只要你們乖乖跟我做個交易,我保證你們平安無事,如何?」
「呸!宮瀚已死,現在站在你面前的人是雲少翔!」雲少翔為曾經認賊作父而感到恥辱。
可,暗處里的人壓根不在意他的憤怒。
本來,當年帶走他就是為了培養一個對付雲家的棋子。
最後棋子被策反,只能說明他計劃有漏洞,並不能代表什麼。
而現在,雲家的大兒子和晏家的頂樑柱紛紛落進他的手裡,可不就是挑唆兩家關係破滅的好機會么?
「家主,時花開到了。」
音響里,傳來了佟明的聲音。
晏時陌和雲少翔的臉色冷到了極致。
「宮騰,你到底想幹什麼?」
「不急,等我會會她再說。你們兩個,趁著這個時間好好商量,到底誰出來!」
「喂!宮騰!宮騰!」
任憑晏時陌怎麼吶喊,宮騰都沒再回應了。
密室里涼颼颼的,蠟燭微弱的燈光照得男人面寒如霜。
「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
「可這牆面里要真灌滿水銀的話……」
「顧不了那麼多了!」
……
接時花開的車子一路開進了廖王山,山中隱蔽的建築讓女人吃驚地張大了眼眸。
「晏太太,晚上好呀!」
佟明從走廊里走出來,看見時花開單槍匹馬地被接到了這兒,他冷漠地輕勾唇角,暗道這女人一定是舒心的日子過太久了。
竟然忘了防備,隨隨便便的車都敢上。
這不,就給接到狼窩來了嗎?
「佟花匠,你也晚上好啊!」
時花開牽了一下唇角,看著男人眸子里的輕蔑,她波瀾不興地說:「你徹夜不歸,冬子可是急壞了。」
佟明聽到她提女兒,臉色冷地變了變。
他的身份在晏時海苑裡沒人知道,前天晚上離開的時候,為了不連累女兒,他暗中將冬子藏了起來。
並且告訴她,如果第二天他沒回去的話,她就直接回鄉下找她的舅媽去。
他甚至把機票都給買好了。
怎麼……
「你好奇她怎麼回晏時海苑了?」
「……」
「佟明,你女兒比你曉大義。她知道我待她不薄,離開前自然是要來和我道別的!」
「你、你把她怎麼樣了?」
「我把她怎麼樣,取決於你準備把我們怎樣。」
其實,時花開並沒有對冬子怎麼樣。
那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好幾次別人算計她的時候,都多虧了冬子的提醒。
她不忍心將佟明的過錯算到她的頭上。
但,面前這個陰險狡詐的老頭兒,嚇唬嚇唬他卻是應該的。
「佟花匠,這個東西你應該認識吧?」
時花開說著,將一個綉著蘭花的小錢包塞進了佟明的手裡。
那是冬子隨身的東西。
佟明一看女兒真的落進了她的手裡,整個人直愣在原地。
要不是大陸喊他,他都忘了宮騰還在大廳里等他們。
「想要確保冬子的安全,那就先確保我們的安全吧。」
時花開湊過他的耳邊,輕飄飄的一句話,只有佟明一個人聽見。
然後,大步走進大廳。
佟明:「……」
「她知道誰要見她了?」這是問大陸的。
大陸被威脅了一路,早就鬱悶得不行了。
再看佟明這反應,不由得搖搖頭,嘆息道:「你呀,聰明一時,這麼利用的女人怎麼就不給我提個醒呢?」
「我哪知道你被識穿了啊!」
佟明瞪他,卻見大陸大步跟上時花開,彷彿,這兒也是那女人的主場。
一會兒后,時花開的腳步忽然一頓。
在那五進五齣的主客廳中,見到了坐在老式梨花木椅上的宮騰。
這個作惡多端的男人穿著中山裝,戴著金邊眼鏡。
臉上疙疙瘩瘩的坑子和左頰上的刀疤,與這一身故作斯文的打扮格格不入。
她笑著打了聲招呼:「宮先生,久仰大名啊!」
「你知道我?」
「那可不?你這麼熱情的,又是派人跟蹤我,又是冒充公爵夫人的名義邀請我的,我想不知道你都難吧?」
時花開隨意地在一旁的梨花木椅上坐了下來。
翹起的二郎腿,姿態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