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當東方緩緩升起一輪新日，微微發亮的光鋪撒在大地上，靜謐的街道迎來了新的一個早晨。

姜念和蘇嘉言晨跑完，太陽已經照亮了整個街道，清晨的陽光朦朧，清澈又不刺眼。

蘇嘉言拿了紙巾遞給姜念擦汗，因為剛跑步結束臉上未退卻的潮紅，胸口微微起伏著，姜念接過紙巾沒有立刻擦汗，只是站在原地平復呼吸。

蘇嘉言見狀，重新拿了一張紙巾出來，修長挺直的手指拿著紙巾就給她擦拭額頭上的汗，剛一靠近就感覺熱烘烘的，像個小暖爐一樣。

姜念也沒拒絕，仰起頭閉著眼睛讓他能擦的順手些。有路過的人只是往這個方向看了一眼就走，好奇的就多看了幾眼然後眼裡都是羨慕，年輕真好啊。

「想吃什麼？」姜念正享受著蘇嘉言的擦汗服務，就聽見他溫柔的聲音。

姜念睜開眼睛，然後就這麼撞上了蘇嘉言垂著的眸子，撞進了他的眼裡，溫柔的濃到化不開，他含著笑，嘴角的梨渦若隱若現。額頭的碎發被汗水浸濕，白皙的皮膚因為運動還泛著紅。

姜念想著他的問題，半晌后未果，把問題拋給了他，「你想吃什麼？」

蘇嘉言頓時笑了，這個選擇困難症，「那就老樣子。」

於是兩人去了經常去的早餐店，在姜念對著菜單糾結的時候，蘇嘉言在她耳邊出聲，「在看哪個？」

姜念歪著頭，「想吃小籠包和那個醬香餅，但是我又想吃麵條。」

蘇嘉言都沒有過多思考，「那就都要。」

然後，蘇嘉言去跟老闆點了單，多要了一碗粥。

姜念先找了位置坐下，早餐時間，店裡人有點多，只能和別人拼位置，姜念看了一圈，看到有張桌子只有一個人坐，便上前禮貌詢問能不能拼桌。

那人是個是個中年大叔，聽到姜念問也只是嚼著東西點頭。他似乎在趕時間，吃東西很快，一大碗麵條兩三口就吃了一半。

蘇嘉言點個餐，去打了碗蘸料拿了筷子勺和兩個乾淨的小碗，就坐在了姜念身邊。

他們的東西還沒上桌，那個大叔已經吃完結賬走人了。

姜念把那個空碗往旁邊移了移，想讓蘇嘉言坐她對面去，還沒開口，就有人坐下了，姜念只得作罷。

剛坐下的人是個清晨趕集買菜回來的大姐，坐下后新鮮的蔬菜放在了桌上，姜念看了一眼那些還帶著露水的菜，壓低聲音悄悄對蘇嘉言說，「小哥哥，這些菜好新鮮啊。」

不知道是那位大姐耳力好還是姜念聲音沒壓住，坐在他們對面的大姐竟然聽到了，對著他們就是熱情一笑，「是吧，我可是趕了個大早去菜市場買的呢呢，早上的蔬菜最新鮮了，中午和晚上的都不行，超市裡也有新鮮的不過還是沒這新鮮。」

姜念有些尷尬的摸鼻尖，看了一眼蘇嘉言，後者眼裡都是笑意，她回了大姐，「是啊，很新鮮。」

說完姜念就只覺得不知道怎麼辦了，尷尬的可以用腳趾扣出三室一廳，這種情況她有點不知道怎麼應對。

還好他們的東西上了桌，緩解了下尷尬。新鮮出爐的小籠包和醬香餅還冒著熱氣，麵條上的肉醬和綠油油的蔥花香菜看起來格外誘人，那份紫米粥也是讓人食慾大增。

東西上桌就不閑聊了，大姐後來東西還在做，看著他們點了那麼多，有些驚訝，「點了這麼多你們小兩口吃的完嗎？」

姜念正把麵條攪拌開，夾了一些在碗里準備吃，聽見她這樣說，先是愣了愣，又趕緊解釋，「不是的，我們還是學生。」

大姐「哦」了一聲，「那就是小情侶了。」

姜念更愣了，覺得自己可能沒說清楚，再次解釋，「不是哦，他是我鄰居哥哥，我們不是情侶。」

大姐看看她再看看她身邊的蘇嘉言，後者倒是沒什麼表情，慢條斯理的喝著粥什麼也不解釋，只覺得姜念是在欲蓋彌彰，這都喝一碗粥吃同一碗麵條了還不是情侶。學生嘛，不允許談戀愛，她理解她理解，「哦，這樣啊。」

姜念以為已經澄清了，安心的吃早點，殊不知大姐想的更歪了。

蘇嘉言倒是安安靜靜的吃著早餐，時不時給姜念遞紙巾拿東西。

大姐看著他們的眼神更加意味深長。

姜念和蘇嘉言吃完早餐付了錢就走了，回家路上姜念心裡還在感慨那個大姐好奇怪，怎麼一直看他們，看的她都吃的不香了。

蘇嘉言看了一眼她身上和自己相似的衣服，唇角微微揚起，「可能是覺得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姑娘長得很漂亮。」

「噢，這樣啊。」對此姜念是持懷疑態度的，但是也沒必要揪著不放硬是問個明白。

兩人回到家后，父母都去上班了。姜念洗了澡換了衣服就拿著書去了蘇嘉言家裡。

蘇嘉言成績優異，而姜念不算差卻也沒到優秀的地步，遇到不會的經常找蘇嘉言幫忙輔導，大人不在家時又可以作伴，所以每到周末他倆就經常一起看書學習。

誠如她所說，蘇嘉言是她隔壁鄰居家的哥哥，倆人父親是工作上的夥伴，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換句話說，倆人就是別人口中所說的青梅竹馬。

姜念在蘇嘉言家裡的書房剛坐下，就聽見手機震動了一下，打開一看，是柴野好友驗證的消息，她順手點了通過。

柴野是誰呢？事情還要從前一天的體育課說起，她在體測800米衝刺時不小心撞到了一個跑出來撿足球的男生。

當時只悶著頭一股勁兒的衝刺了，誰知道會突然跑出個男的來。來不及轉彎剎車，那個一米八幾的男生被她撞倒在地，場面一時間十分的尷尬。

她力氣也不大呀…

姜念只想著趕緊跑完800米再說，匆匆忙忙的給那個男生道了歉就跑了。

本著肇事不逃逸的準則，她回去找了那個男生，認認真真誠誠懇懇的道了歉，並且還買了飲料作為賠償。

那男生對被撞到在地的事也沒放在心上，露出一口大白牙，笑著介紹了自己，「我叫柴野，乾柴烈火的柴，田野的野。高三一班，可否加個微信啊學妹？」

姜念心想和蘇嘉言一個班吶，以前怎麼沒見過。她雖不解為什麼加微信，但又不好拒絕，畢竟是她有錯在先。

於是就這樣，姜念和柴野加上了微信。柴野才加上姜念微信當晚，就把她的朋友圈全部翻完了。

姜念的朋友圈內容很豐富，卻不同於其他女生，寥寥無幾的自拍，沒有那些傷春悲秋的抱怨更沒有那些讓人醍醐灌頂的心靈雞湯。

反而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好像生活就應該這樣，沒有煩惱，簡單平凡，豐富有趣。

【柴野:在幹嘛呢學妹？】

姜念拿起手機，回復了他，

【姜念:在看書。】

【柴野:那不打擾你了，加油。】

柴野也沒有打擾人學習的習慣。

姜念便沒再管，放下了手機，看著桌子另一邊認真看書的蘇嘉言開口問，「小哥哥，柴野是你們班的嗎？以前怎麼沒見過？」

蘇嘉言聞言點頭，筆下寫著的數學題也不停，「嗯，新同學，怎麼了？」

「噢。」姜念揚揚手機，「也沒什麼，加了個好友，他找我聊天呢。」

「看書不要玩手機。」蘇嘉言停筆抬頭，神情淡淡。

姜念尷尬一笑，放下了手機，低頭認真看書。

過了一會兒，蘇嘉言發現姜念一直很安靜，抬頭一看，她偏著頭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蘇嘉言輕手輕腳的拿起她的手機解鎖，打開了微信，只見朋友圈那裡有個紅點，他沒去看聊天記錄。

柴野留了個評論。

他評論的圖片是在健身房照的。照片上是姜念和還有個一米八幾的男生，兩個人站在鏡子前，男的撩起了衣服露出了腹肌，而她也一隻手撩起了衣擺露出了馬甲線，另一隻手拿著手機拍照，露出皮膚也很白。

束起的馬尾還沒有現在長，碎發因為出汗貼在了額頭上。男生的臉被貼上了豬頭的貼紙，不知道是什麼模樣。

照片上的兩人衣服不是一樣的，卻又感覺很相似，腳上的鞋子同款不同色，給人的感覺是兩人之間的關係不一般。

柴野評論的是:旁邊的是健身教練嗎？在哪家健身房？有空我也去鍛煉鍛煉。

蘇嘉言順手幫姜念回復了柴野，「是的。」又把柴野的名片推給了自己，就把手機放回姜念手邊。

接著又掏出自己的手機打開微信，點開名片加了柴野的好友，然後點開朋友圈手指在手機上敲敲打打。

另一邊的柴野看到那條回復，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看到蘇嘉言的好友申請有些訝異，通過了他的好友認證，打算退出的時候刷到了蘇嘉言剛剛發的一條動態，和姜念發的在健身房照的照片一樣，還是相同的兩個人，相同的衣服，相同的位置。

不過不同的是這次臉被遮住臉的是姜念，蘇嘉言帥氣的臉露了出來，額頭上髮帶和姜念手腕上的護腕有點相互呼應的意思，他低著頭側著臉看著姜念，嘴角勾起不掩笑意，眼裡藏不住的溫柔。

配上的文字是「我就是健身教練。」

「！！！」柴野眉頭一揚，覺得事情並不簡單。

為了鍛煉身體，姜念和蘇嘉言倆人經常去健身房，有時候免不了被人推薦健身教練，為了不被打擾，蘇嘉言索性就自己花時間去考了一個，一舉兩得。

好友是見過姜念發過這個圖片的，便評論了蘇嘉言:「這是有時差還是村裡才通網啊，都多少年前的照片了。」

蘇嘉言回復好友:「嗯，今年的圖。」

好友:「……」我信了你才怪。

蘇嘉言發完朋友圈就把手機放下，偏頭看著睡著的姜念。

看著她，蘇嘉言心裡軟了一下，起身走過去，小心的幫她把臉上的頭髮弄到耳後又順手的捏了捏她的耳垂又捏捏她的臉頰，捏完還覺得不過癮又用食指戳了戳。

最後把她手裡還捏著的筆抽出來蓋好筆帽，就這樣靜靜地看了好一會兒，又回到原位看書，低下頭髮覺自己一點兒也看不進去了，只好抬頭撐著下巴看著姜念。

不知看了多久，姜念還沒有醒來，蘇嘉言眨眨眼睛，起身走到她旁邊拿起保溫杯喝了口水，看著姜念心裡一動似乎想到什麼，彎下腰再次用手戳了戳她的臉，他離她很近，很小心的呼吸著。

在這時，書房的門突然被打開了，蘇嘉言猛的抬起頭，站直身子，清了清嗓子，喝著水，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就看到了這個時間本應該在公司卻跑來家裡的他的父親周先生維持著開門的姿勢，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

忘記拿文件的周父趕回家，結果一進書房就看到自家兒子站在姜念身邊，拿著保溫杯喝水，手還有一絲絲的強裝鎮定的顫抖。周父神情嚴肅起來，看看趴在桌子上睡覺的姜念，又看看紅了耳朵的蘇嘉言，給了他一個眼神，就轉身走回客廳。

蘇嘉言會意這個眼神的意思，放下保溫杯後腳跟著走了出去。周父在客廳站著，臉上表情不辨喜怒，很嚴肅，「你剛剛在幹什麼？」

蘇嘉言一臉正直，「沒有。」

周父一副確有其事的樣子，「我都看見了。」

蘇嘉言臉上浮現了尷尬的神色，「那您還問我。」

「你還真打算做壞事？！」其實周父什麼都沒在看見，就想詐一詐他，結果還真詐出來了。

蘇嘉言，「......」果然是我道行太淺了。

「別對我閨女做壞事，看見一次我打一次。」周父警告他。

蘇嘉言，「……爸，您是不是入戲太深了。」

知道周父疼姜念，可也沒必要把自己代入父親的角色吧，隔壁姜叔叔同意了嗎，特別他看自己時那滿臉的提防。

周父「……」

「您還不走嗎？不急？」蘇嘉言好心的提醒著。

周父忍了忍，不知道說什麼好，瞥了他一眼，拿著文件出了門。

蘇嘉言看著關上的房門，勾起嘴角，無奈的搖搖頭，回到書房，姜念已經醒了，正拿著保溫杯一口一口慢吞吞的喝水，目光渙散的樣子看起來還沒有完全清醒。

姜念每次睡醒后都有那麼幾秒鐘的獃滯，而沒有完全清醒的姜念大腦是有些空白的，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就是腦袋裡東西太多，占內存，重啟耗時長。

蘇嘉言抿嘴笑了起來，走到她面前彎下腰笑著看她，「好不好喝？」

蘇嘉言的聲音很好聽，特別壓低聲音說話的時候特別蘇特別溫柔，姜念想了幾秒，似乎是在回味，最後點點頭，「好喝。」

「就一白開水，有什麼好喝的。」說完似乎是想到什麼，自己又笑了，「醒了么？」

姜念點頭，腦袋恢復清明，看著桌子上攤開的書本，面上有些罪過，「又浪費了一早上的時間。」

蘇嘉言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估算了一下時間，開口道，「還有時間，我給你講下重點，剩下的你自己再慢慢看。」

也不等姜念說話，他就搬了凳子就坐在她旁邊，把書本移到兩個人中間，姜念徹底反應過來時，他左手已經拿起筆，右手搭在姜念坐著椅子的靠背上，一副準備開講的架勢。

蘇嘉言身上洗衣液的味道就這樣鑽進了姜念的鼻腔，淡淡的，說不出的好聞，姜念看著他優異的側臉，眨眨眼，再眨眨眼還有點愣。

蘇嘉言現在已經是完全長開了的，他的眉骨高，鼻樑也高，臉上沒有多餘的肉，五官輪廓很明顯，不同於另外兩個哥哥，他的氣質比較清冷，含蓄內斂，所以大多時候話很少，要麼就不說，自帶的疏離感第一眼會讓人覺得不好相處。

不過他笑起來嘴角邊會有兩個小梨渦，這也讓姜念羨慕過好一陣子。

姜念還在發愣，蘇嘉言已經偏頭看著她，「怎麼了？」

姜念立馬搖頭，看向書本，蘇嘉言嘴角揚起一個小小的弧度，沒有說什麼，清了清嗓子給她講題。

蘇嘉言做題很快，看到題目很快的理清思路，找出重點然後寫出精要的解題過程。

但他講題時，速度又很慢。因為照顧到姜念，所以把每個步驟都講解的很詳細，確保她能聽懂會做。

有了蘇嘉言的輔導，姜念作業很快就完成了。但蘇嘉言還要繼續做他的作業，他現在高三，作業太多了，做不完的習題寫不完的卷子。

看著埋頭奮筆疾書的蘇嘉言，姜念有些愧疚，要是不輔導她，說不定早就做好了。

所以她也不好意思做完作業就走，留下來陪著他。

下午約了人一起打球，蘇嘉言做作業的速度比平時更快了些。做完作業吃了飯他們就去了球場，已經有人在等著了。

周末放假人多，他們經常打球的地方又只有一塊球場，不想跑很遠打球，就只能佔位，所以人早早地來了。

那些人不是一起玩到大的，但也算是球友，只要有時間就會約著一起打球聚一下。

姜念會打籃球這件事，也要得益於三個哥哥小時候不嫌棄她經常帶著她玩，水平也還算是可以。

以往只有姜念一個女生跟著一起玩，而今天球場上倒是多了兩位女生。

姜念和蘇嘉言到的時候，那兩個女生就在球場邊的椅子上坐著，其他人有的已經打了好一會兒的球，從球場上下來休息，有的也才來在球場上做著熱身。

姜念瞄了一眼球場有幾個不認識的，蔣思寒正在投籃，姜念叫了一聲「蔣律師」，揮揮手打招呼后就和蘇嘉言一起往椅子的方向走過去放衣服。

接近椅子時，那兩個女生突然站起來，看向了他們，其中一個穿著短裙披著頭髮看起來很嬌小可愛的一個女生對著姜念開口道，「姜念，你好。我是六班的黎婉。」

說著還看了一眼姜念身後的蘇嘉言。

姜念看著面前比自己矮一個頭目的明顯不是自己的女生，有些尷尬，嘴上禮貌的說著，「你好。」

心裡想的是，這樣的小女生真是溫溫柔柔的，真的很能激發人的保護欲。

另一個女生接著開口，「你們好，我是三中的，叫鐘意，」頓了頓又指著球場上一個男生說，「是陳柯的女朋友。」

姜念點點頭，「你好。」

哦，早戀啊，媽媽也沒說不能早戀哦。

姜念正想開口介紹一下蘇嘉言，黎婉的目光已經

越過她，朝著蘇嘉言璀然一笑，「學長，你好。」

姜念被那個笑晃了一下眼睛，自覺的離開了。

蘇嘉言沒有去回握黎婉伸出的手，只是點點頭「嗯，你好。」禮貌中帶著疏離。

就跟在姜念後面離開了。

黎婉有點尷尬的紅了臉，收回了手，也沒有在意。

姜念放好了衣服，看了眼蘇嘉言又看了眼還一直看著他們的黎婉，忍不住感嘆，男性的魅力啊，「你們認識？」

蘇嘉言愣了一下，似乎在想她說的是誰，隨即反應過來，「不認識。」

姜念也沒放在心上，脫了外套，也上了球場開始熱身。

他們上了場后，分好隊就開始打球，鐘意看著眼神一直盯著球場上某個人轉的黎婉。忍不住開口問，「你和認識那個人？」

黎婉看著球場上奔跑的某個身影，「嗯，認識，我們學校大我一屆的學長。」

鐘意沒再問什麼，黎婉仍舊還是盯著球場上的跑動的某一人看，毫不掩飾眼中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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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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