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整個秦國都是我罩的

第五十二章 整個秦國都是我罩的

陳勝感覺到腦袋劇烈的疼痛,吃痛的睜開眼睛。看到了一旁抽抽啼啼但是完完整整的阿妹,阿妹沒事,那就是萬事順利了,陳勝想著就又沉沉的閉下雙眼……

「阿哥!」陳瑞雪看到阿哥那恍惚間睜開眼睛,激動的跳了起來,可是這一跳太高了,又在車裡,結結實實被撞了個小腦袋。

「噗……」陳勝剛剛沉沉閉眼,就聽到阿妹的這一聲親切的阿哥,心中不由得感到絲絲甜蜜,然而還沒有甜蜜幾秒,就聽到了碰一聲,不用多想便是哪個小腦袋瓜撞到車頂的聲音了唄。陳勝不由得笑了起來……可愛歸可愛,就沖這一頭撞到,自己挨人家一磚頭也是值了!

「哼!阿哥,你讓我好擔心!」陳瑞雪聽到陳勝的嘲笑,不由得有些惱怒。笑著拍打一下陳勝的胳膊。

「嘿嘿嘿……」陳勝沒有再多說話,憨厚的笑了起來。

這兩就是一對活寶,都沒有弄清楚現在是怎麼一回事,自己在誰的保護下,就是自己安全了,哥哥的妹妹完好無損,妹妹的哥哥恢復健康,那就樂呵呵的笑了起來……

兩人正笑著呢,就從馬車前鑽進來一個老醫者,老者已經一頭白髮,但是眼神炯炯有神,氣度也是堅定麻利,一看就是一個行醫多年富有經驗的醫者。只是這樣的醫者,怎麼可能給自己一個區區陳勝看傷?陳勝突然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該不會是雪兒從了哪個貨!自己現在才能有這樣的老醫者看傷?!!

陳勝沒好氣的看著醫者進來,從鼻孔里冷哼一聲,表達自己的不滿。

老醫生倒是沒有見外,行醫多年什麼樣的患者沒見過,不好說是這個傷者被磚頭砸傷了腦子,已經處於混亂狀態了呢?

陳勝要是知道老醫生這樣的想法估計能氣的像陳瑞雪一樣跳起來撞車頂。可眼下,他是傷者,人家是醫生。不管是誰請來的,自己也不能把怒火發到人家老頭身上。還是很配合的向老頭報告自己的狀態,聽著陳勝描述清晰的語言,再結合他有神氣的眼睛,老醫生判斷,這貨腦子絕對沒問題!

可他為什麼要表現的腦子有問題呢?行醫多年的老醫生臉上終究是起了一層又一層的皺紋,滿臉疑惑的思索著什麼……

陳瑞雪看到老醫生的疑惑,頓時擔心的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打亂了醫生對於阿哥傷勢的診斷。陳勝也是不見了剛才的高冷范,他也生怕這個老頭突然蹦出來什麼毛病,自己好漢一條死也就死了,可是自己這個漂亮的過分的阿妹可怎麼辦呢?等了半天,老醫生仍然停留在哪個表情不變。

陳瑞雪終於耐不住了小心翼翼的問道:「老先生?阿哥他,有沒有什麼問題啊?」

「啊?」老醫生如夢初醒,才想起來自己這還在給人家看傷勢呢,尷尬的笑了笑,也是開口道:「沒事沒事!你大哥身體一切都正常,只是可能精神出現了一些影響,接下來好好休息,你哥太累了……」

聽到哥哥沒事,兩人都是寬心一笑。就當老醫生準備走時,扶蘇終於是走了進來。

剛才還一臉堆笑送走老醫生的陳勝一下子變了臉色,老醫生沒有看到,就向扶蘇一扭身下車了。扶蘇卻是注意到了,不過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陳勝斜眼看著扶蘇冷聲道:「別以為你治好了我的傷我就會原諒你,我告訴你,只要我陳勝一天在這世上,那麼你就休想得到我阿妹!」

陳瑞雪滿臉通紅,她哪裡知道自己的阿哥是個這樣的腦迴路,扶蘇卻直接是大驚失色!

陳勝!

扶蘇再不了解秦的歷史也該知道這個人的名字的,陳勝,不就是哪個揭竿而起打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辣個男人?!!!

扶蘇驚呆了,望著這個十幾年後就要帶頭揭開秦國根基的漢子。

陳勝看到扶蘇這個樣子,以為是嚇到了扶蘇。更加得意了,「你也不打聽打聽,咸陽地區是誰罩著的?」

嗯???

陳瑞雪都開始疑惑了,這,大哥是吹牛逼吧……

扶蘇聽到陳勝那句咸陽地區是誰罩著的這句話不禁大笑了起來,這個陳勝,其實也挺逗的嘛……

整個秦國地區都是我罩著的!

「你,還不知我是誰吧?」扶蘇輕笑著問。

「老子管你是誰!你別他媽給我笑!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動……」陳勝還在慷慨激昂,陳瑞雪實在是忍不下去了,紅著臉打斷他:「哥!人家不是欺負我們的,人家是保護我們的大好人!」

哥!

這一聲陳瑞雪從來沒有這樣叫過陳勝,陳勝心理清楚,這一聲絕對是陳瑞雪實在是生氣的不行的時候才叫到的。而大好人,大好人也是陳瑞雪形容之前幫助他們摸清阿房宮門路的前輩的。這個哥先手,然後是大好人殿後,直接讓陳勝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陳勝紅著臉摸著頭,傻愣愣的沖扶蘇笑。

扶蘇也不在意,他更在意的是陳勝現在到那個地步了!

歷史中陳勝好像是因為前往大澤鄉時遇到大雨,然後沒有按時到達指定的施工位置,要按照秦國法律處死陳勝,陳勝無奈之下才選擇魚死網破和吳廣聯合起來揭竿而起對抗秦的嚴刑峻法。

那按照現在這個情況,陳勝看起來應該是還沒有前往大澤鄉。

回想著陳勝的遭遇,扶蘇一時間感慨良多。陳勝其實也是全國末年的一個小角色吧,但是如果自己不在那麼歷史中的城市,一定會因為剛才那常遭遇深受重傷,並且失去他親愛的妹妹。那樣的陳勝,扶蘇可以想到他已經沒有靈魂了。陳勝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這樣才會在大澤鄉遇到大雨,沒有按照規定到達所引發的暴動。

看著陳勝和他妹妹親愛的樣子,扶蘇的內心有一塊最柔軟的地方觸動了。

「哈哈,一直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秦國公子扶蘇。」扶蘇坦坦蕩蕩的道。

「啊!!!」這下子該兄妹二人瞪大眼了。

扶蘇何許人也!

哪裡是他們兩個小官員的後代能惹得起的。沒想到扶蘇並沒有擺出一副目中無人的臭架子。

扶蘇當下最想知道的就是陳勝到哪個階段了。

「你現在在做什麼?為什麼會和你的妹妹遇到危險?」扶蘇一臉好奇的問道。

陳勝一下子紅了臉,總不能直接對著公子說,你父親治理國家治理的不好吧?讓這些貪污腐敗分子有利可圖,仗勢欺人。

似乎是看出了陳勝的無奈,扶蘇笑著擺了擺手道:「沒事,你儘管說,我聽著呢!」

陳勝開始了自述。

自己的父親因為受到趙高一派的排擠,鬱郁而死。自己兄妹二人就從父親做官的地方,把父親的靈渠運回故土安葬。誰要這個時候匈奴突襲,兄妹二人只剩下極少的錢幣,剩下的東西都被匈奴人一掃而空。自己兄妹二人幾乎是乞討著回到咸陽,但是家庭已經破落。

自己的父親也沒有因為職務之便,為自己謀一官半職,坐觀受到趙高的排擠,出門謀生,又受到趙高手底下混混的搗亂。

兄妹二人好不容易包下的店鋪,第1天剛開張,夜裡就被混混們砸了。

趙高几乎斷了兄妹二人的活路。

正好阿房宮修建了,被趙高逼得走投無路的兄妹二人只好來到阿房宮幹活謀生。

本來以為累一點,苦一點也就算了。沒想到那個混混竟然看上了陳勝的妹妹,三天兩頭過來騷擾。而自己的妹妹又性子剛烈,怎麼可能和自己的冤家對頭屈服。

見到始終拿不下,陳勝的妹妹。混混飢色了!

於是混混掐准兄妹二人回家的時機在半路上做了個突襲。毫無疑問的是,如果不是扶蘇發現,妹妹此時已經被那個禽獸糟蹋了。

扶蘇突然想起來,在自己還沒有穿越到這具身體上的時候,這個本體也曾經和秦始皇有過這樣的對話。

聽著陳勝的陳述,復甦也陷入了回憶當中。

…………

那次是扶蘇當從上郡回來,父子二人的對話。

咸陽正宮內。

始皇抿一口酒對扶蘇道:「此番為父遷你去上郡,你可有什麼感想啊?」

扶蘇回憶起腦海中身處上郡時的一些畫面:十室九空的村莊,野狗潛沒的荒地,倚樹哀鳴的烏鴉……

扶蘇趕忙整理神情道:「父皇,此番行程,依兒臣之見,形勢恐怕不容樂觀。匈奴常年的掃蕩,塞北之地,十室九空已絕不為過!更有不少流民結成山賊,掏空著廢墟上僅存的家園,如此,不斷惡性循環!」

嬴政點了點頭,這些事情他是知道的。只是帝國正陷兵於南方,實在無力回天來挽救北方匈奴的入侵與騷亂。

「所以說,你身上的擔子不小吶。為父派你去隨蒙將軍監軍長城就是想讓你明白大秦時時刻刻都要提防的最大敵人——匈奴!」

「兒臣明白,定不辜負父皇厚望。只是兒臣有一事相求。」扶蘇彎腰大拜。

「嗯,但說無妨。」

「父皇,您先喝一口酒。哈哈……一會兒您可能會有點生氣,不過,兒臣也是真正為了大秦好。您先答應一會兒不生我的氣……」

「哈哈哈,我兒何時也變得如此膽小?不怕,為父答應你,為父一直脾氣很好的,這你放心……」嬴政談笑自若,好像忘記了剛才胡亥逃走的原因……

「哪個,近年來北方戰事且緊,匈奴步步緊逼。無奈我大秦一時間竟沒有還手的餘力。兒臣在此懇請父皇暫停阿房宮的修建,安生養息。」

「罷工罷工,說得到輕巧,朕要停止阿房宮建設,那你可知要有多少人將此失業,多少妻兒將會流落街頭,又有多少反賊將會就此而生?」嬴政質疑。

「嗯,罷了罷了,只要你能為這三十萬人找好一個出處,朕即同意停工。」嬴政想了想又說道,顯得很難為情。

扶蘇正是饞這三十萬民力的身子,起身大拜:「兒臣願攜阿房宮全部民力,北至上郡,發展對外商業,緩化大秦與匈奴之間的矛盾,為父皇分憂!」

嬴政剛聽著還不錯,聽到後面額頭上的青筋直接暴起,穹武有力的一巴掌直接拍在案板,將三杯酒水震飛出去。

「混蛋!胡鬧!」秦王大怒……

「胡鬧,商人乃國邦之蛀。農事才是治國之根本!身為皇子卻要帶頭從商,豈不讓天下人恥笑!」

扶蘇知道嬴政一生最喜法家,深受法家重農抑商的影響。不慌不忙道:「父皇息怒,請聽兒臣狡辯。昔日商君提出抑商,以兒臣之見,應時七雄尚存,商人的存在確實具有很大的不穩定性,一不服役,二不耕田,若是將秦的錢財轉移到別國,戰火紛飛的年代實為國之蛀蟲。」

嬴政點點頭,緩了緩氣。

「可如今,我大秦早已一統天下,車同軌,書同文。商人如何攜帶財富奔走?至多只是從我東郡遷到咸陽。只是從我巴蜀遷到東海沿岸。天下早已不是一國的天下,商人也早只是我大秦的商人!商人逐利而行,可同時也確實解決了相應的實際需求啊。」

再者,匈奴雖然數次越過長城。可每次也都只是劫掠一番便回奔草原。就是說,他們想要我秦的鹽,小麥,布衣。佔領土地他們又不會耕種,紡織,洗鹽,而下想要買賣卻又沒有相關渠道。如果真開放市場,互通有無,一旦放下武器,那麼匈奴再如何強悍,也只能成為我大秦的商業附庸。

扶蘇頓了頓,添了下嘴唇。

始皇趕忙招呼道:「來人,速速上酒!」

扶蘇喝口酒,抿了抿嘴唇又道:「父皇可知經濟基礎絕定上層建築。只要他們走出草原,那我大秦一定能死死地把匈奴壓在掌下!」

誅心之語!

千古一帝吃驚地看著眼前的「乖兒子」,久久不能說話……

只可惜秦王最終還是沒有聽扶蘇的話,秦國依舊是重農抑商的政策。

另一個時空中……

三日後,秦王政三十六年(前211年)。始皇命公子扶蘇攜阿房宮三十萬民力北遷上郡,修築長城,建立城市,抵禦匈奴入侵……

咸陽城家住「豪右」區的范羽聽到這個消息時,直接扔掉了扛在肩上的鋤頭。范羽乃是春秋鉅賈范蠡的後人,家傳商道幾代之久。可天下一通后,始皇遷天下巨富攜入咸陽城,自己也從老家會暨遷到了咸陽。抑商政策下,范羽只好想辦法變賣了一部分家產,過上了地主生活,等待著新的轉機。不料今天正要去地里監工,卻聽到這樣一個驚天消息,皇子要興商?!!!

范羽一拍腦門就往官毅家裡跑,官毅正和烏氏倮閑在家裡下棋,見范羽急匆匆跑過來,忙招手說道:「老羽啊,快過來快過來,幫幫老哥下掉這盤棋。」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裡下棋!我要一盤大棋,你敢下不?」

官毅一看形勢不對,范羽這種神情言語好像只有以前和他從商列國時見過……

「難道說?」

「始皇開商了!命皇子去往上郡發展商業城市!」

烏氏倮一聽,直接扔掉棋子,起身道:「此話當真?老范哥!」

「誒呀!當真!千真萬確,聽說皇子殿下都已經出城了,我們快準備準備跟上。」

烏氏倮家離得遠一點直接奪門而出,高喊:「一時辰后,咸陽城北門見!」還順走了官毅家的馬車。

范羽見話已帶到,也急忙回家,又順走了另一輛馬車。

官毅此時也顧不得這些,跑到內堂招呼管家整理行裝……

可惜歷史就是歷史,發生過的事,誰也無力改變。就比如歷史上曾經出現過愛因斯坦這個人,那麼官方即使如何抹殺,也總會留下愛因斯坦生活過的足跡。而從這些足跡都可以推斷出,來歷史上確實有愛因斯坦這個人。

重農抑商這個事,說到底也不能怪秦王。

事實上這也根本不能怪秦王,因為在秦王的角度上來看,只有農民階級是最安穩的商人什麼的,雖然也有利處,但是它的流動性實在太強,不能將其緊緊的把握在手裡。那這樣的話要這麼多商人幹什麼?

至於防範匈奴秦王能做的,就是不斷的加強軍力來抵抗匈奴的入侵。這也沒有辦法,秦始皇的眼界也只能這麼高了。

「所以說你們兄妹二人這麼多天,一直是在阿房宮幹活嗎?」扶蘇若有所思的問道。

「是的。」陳勝說道。

這樣的話扶蘇就可以確定了,確實是陳勝還沒有到大澤鄉起義那個階段,他現在還在阿房宮,修著阿房宮。興許再過十幾年,他才會發出那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驚天動地的言論。

扶蘇拍著陳勝的肩膀:「以後就跟著我混了!」

陳勝:「嗯?」

「我是說以後你就跟著我混了,你們兄妹二人再也不用擔心什麼事情了,什麼趙高會傷害你們,什麼混混會砸你家店。好嗎?」扶蘇一臉真誠,不像是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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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朝公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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