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呸!不要臉
李長生出了問天閣便隱匿了身形,沒有半點耽擱直奔陣谷而去,一密室中,陣穀穀主李遠遙還有那李長生碰頭……
「真如師弟所言一般,那名叫寧遠的少年現身銘道城?」李遠遙沉聲道。
「還能有假不成?我親自見的他,與描述一般無二!」
李遠遙道:「師弟可見其身上掛著一個明黃色的酒葫蘆?」
李長生皺眉,回想了一番隨即點了點頭道:「是有一個,師兄你問這個幹嘛?」
「呵,果然如此,我說荊明那個老傢伙怎麼坐不住了呢,靈宵宮的爪子都伸到我陣谷的地盤上了,原來是為了這少年,看來前些日子裡,那天闕榜上的寧遠定是這少年無疑了。」
「師兄,一少年而已,何至於讓靈宵宮如此興師動眾?」李長生不解道。
「呵,一少年?其身上所掛著的酒葫蘆是萬古第一劍神百里崢的,那日我於臨淵之上看的清清楚楚,如今卻出現在了這少年身上。」
「前幾日天闕榜現世,師弟你還記得那一遮掩了天地的油紙傘么?其散發的劍意極銳,若不是我收回目光,眼睛都會爆掉!」
「油紙傘,還是修劍的,你還想不起來么?」
李長生瞪大了眼睛駭然道:「青蘭洲的顧長歌?他可是那……」
「心裡有數就好,再加上那於臨淵化神的擎蒼古松,與百里崢可是同輩之人,也是極負盛名的存在,那少年剛於冥滄洲現世,其便圈地化神,這還不足矣說明什麼么?」李遠遙分析道。
「你是說這少年與百里崢有關係?」
李遠遙苦笑道:「何止是有關係,關係簡直大了去了,沒人知道最後百里崢究竟為誰出劍,他這一脈的劍道幾乎佔了我大羅山海的半邊天,如今這一個個都浮出水面了,這是要搞事情啊!」
李長生眸光微閃道:「我們應該持以怎樣的態度?」
「還是收收心思吧,陣谷如今不宜多生事端,正常往來便可,如有可能,便吩咐蘇葉丫頭,多與那少年接觸接觸就是……」
「至於靈宵宮,哼哼,便讓他們折騰去就是,一個顧長歌就夠他們受的,你抓緊破境,時不待我,破境后,谷中事宜便交給你了!」李遠遙交代道。
「師兄,你……」李長生眼中儘是欣慰。
「我陣谷隱忍了這麼多年,也是該翻身做主了,我可不想守城守一輩子,長生啊,好日子還在後頭!」李遠遙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另一邊蘇葉為寧遠他們安排了一間極為奢侈的客房,便匆匆去安排觀禮事宜了,讓寧遠安心等待,用不了幾天功夫,李長生便會破境!
客房內,寧遠望著那張雪白的獸皮大床嘆為觀止,雲舒在床上興奮的打著滾兒,嚷嚷道:「要去看大地牛啦!哈哈!好開森!」
寧遠笑道:「還要幾天功夫,待李前輩破境之後才行。」
通過蘇葉了解道,那地牛前些日子從滄江中走出,先是往西邊兒走了一段兒,如今又朝著銘道城而來,不過千里之距!
言語間多少有些隱憂的,畢竟那地牛不可控,若是真撞上銘道城,這陣谷的損失就大了。
好在武朝十萬虎賁軍天天拉牛,雖說拉不動,可好歹也減緩其不少速度,據說場面十分壯觀,寧遠心中也隱隱有些期待。
銘道城東南角一家不起眼的客棧被一伙人財大氣粗的包場了,正是靈宵宮修士。
只不過如今早已換去宗門服飾,喬裝打扮,掩去了身份,屋中,包括王夢凡在內的長老級存在足足有三人,兩尊六境壽橋,甚至還有一尊七境天闕的存在。
王夢凡不解道:「我說周兄,宮中為何如此興師動眾?動用了咱們三位長老不說,門下五境弟子也來了十人?就為了對付那少年?不止於此吧,這般力量,滅人宗級勢力都綽綽有餘了!」
周陸離冷笑道:「何止,就連那雷獄我都帶來了!」
另一長老劉通愕然道:「雷獄?瘋了不成?」
周陸離道:「宮主的意思,照辦就是,這若是還給辦砸了,咱們幾個也不用回去了,記清楚了,要活的,安插在銘道城中的釘子陸陸續續的啟用,時刻關注那小子的蹤跡!」
「只要一出城,直接動手就是!定要萬無一失!」
此時此刻,身處靈宵宮中的荊明有些坐立不安,若不是自身一動牽扯太大,他都想親自去,一旦到手,他靈宵宮絕不會止步於天宗級別!
……
夜沉如水,顧長歌獨自一人坐於城樓屋檐之上,月光清冷,夜風微涼,仍舊打著油紙傘,手中一壺烈酒已飲過半。
就在這時,虛空波動,一道黑到了極致的身影悄無聲息的浮現,周身都被濃郁的黑霧包裹,便是身體上也纏繞著一層又一層的黑布條,看不清面容,可身材卻被勾勒的凹凸有致。
「武朝鎮魔司沐影見過顧先生!」
那女子對著顧長歌一拜而下,聲音清冷,刺骨冰寒。
顧長生並未回頭,輕聲一笑道:「行啊,藏這麼深都能給我挖出來,鎮魔司的人不錯……」
卻見那女子翻手遞出一封信,上有蠟封,其上書「長歌親啟」。顧長歌僅看一眼字,便知道是誰的信。
「回去告訴你家主子,若真有話說,便自己來見我當面說,那地牛我也沒辦法。不過你家主子最不想見的人怕就是我了,哈哈。」
說著將那壇中烈酒一飲而盡,沒回頭,也沒去接信,沐影遞信的手僵在半空,收回去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幹嘛盯著我看?不會是相中我了吧?哎呀沒辦法,人長的好看到哪兒都有人喜歡,愁啊。」
「只惜花無人戴,酒無人勸,醉也無人管。紅顏好遇,知音難得,不知姑娘是否願意做我那知音?與我花前月下,醉語長歌?」顧長歌回頭淺笑,一撩額前碎發,深情至極的說著。
沐影冷道:「呸!不要臉!」
言罷身子化為黑霧消散,顧長生抹了抹臉頰道:「嘖嘖嘖,姑娘定生的極美,吐口唾沫都是香的……」
不遠處的房樑上,一黑影跌落出來,狠狠地瞪了一眼顧長歌,信也沒送出去,氣的跺了跺腳,剎那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