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撿漏之王

騎車行走在這八三年的金陵城，現在嘛當然是去撿漏啊。

這四十年間，出現過多少撿漏，又發生過多少遺憾？

拍賣會上，一件標價8萬元的「清末黃緞子袈裟」流標，后被業餘收藏家看中，九萬元收入囊中。

後來經過專家多方面鑒定，證實這個袈裟是乾隆皇帝下葬時蓋在身上的御用經被。並且黃緞子裡邊還模糊透露出精巧的斑紋和文字。

再後來……

以1.3億元天價拍出。

又有卡車司機在二手市場發現了一幅令人看不懂的畫作，因為色彩鮮艷，最後用五美元的價格買入。

後來經過專家鑒定，該畫是著名抽象表現主義繪畫大師傑克遜·波洛克的作品。

最後賣到了3.2億元的價格。

遙想當年面對這樣的新聞，他只有羨慕的份，想著自己怎麼沒有這樣的運氣，有段時間甚至專門跑到市場去閑逛，想要撿個漏。

結果當然是屁沒撿到，反倒被坑了不少。

而現在，這些事還沒發生呢，他只需在合適的時間就能將之拍下，分分鐘達成小目標。

又像是錦鯉，錦鯉神話樓蘭賣出了兩千多萬的身價，即使是四十年後那也是名列前茅。

曾經東瀛對歷年評出的錦鯉冠軍進行排名，數十年從無數錦鯉中評選出的錦鯉冠軍同台評比，可見競爭之激烈。

而樓蘭排在第二名！

要知道，樓蘭已經死了接近三十年，有如此成績足以說明它的實力。

現在這堂堂的錦鯉神話，還出生沒幾年，只是普通的精品錦鯉，價格能有幾萬已經堪稱天價。

如果他能中途截胡，那這堂堂的錦鯉神話，就成了自己的。

日後培養一番，勇爭第一輕而易舉。

畢竟這錦鯉神話還沒成長到巔峰，便已經死亡，如果再生長几年，誰知又會造就怎樣的神話。

想到這，林耀看了眼腳下的自行車，這二八大杠雖然很亮眼，可這是自行車，你見誰收東西，騎個自行車去。

沒說的，直接回去再換身衣服，順便換輛三輪。

為了適應八三年，他還專門收了一輛老舊三輪車，不是電動的，純粹腳蹬的那種。

騎著一輛三輪，穿著件灰撲撲的長袖衣，踩著一雙布鞋，重新出現在金陵城街頭。

就是媽媽納那種千層底布鞋，小時候家裡常做，穿著賊舒服，可惜，現在見不到了。

倒是老京城布鞋有那味，但也沒多少人穿。

現在都追求名牌，你穿一老布鞋出去，那目光絕逼是看傻子。

騎著三輪，林耀確定地點找到要去的城鄉結合部，也可以說還沒有納入金陵城的一個小村莊，開始吆喝。

「收舊傢具瓷器，各種古物。」

「收舊傢具瓷器，各種古物。」

「收舊傢具，舊瓷器，玉石印章，竹木文玩，文房四寶咧！」

前面猛然傳來清亮的吆喝聲，又是一個收廢舊古董的人出現。

兩人四目相對，都從對方眼中看到四個字，冤家路窄。

一山不容二虎，一個村莊也容不下兩個收古董的。

隨即對方開始吆喝起來：「收舊傢具，舊瓷器，玉石印章，竹木文玩，文房四寶咧！」

那聲音清亮悅耳，帶著股別樣的韻味，末了還挑釁似的瞅了他一眼。同行是冤家，當真不錯。

再瞅自己，收舊傢具瓷器，各種古物，這聲音一聽就是新入行的放不開。

得了，咱也別體驗了，上裝備，三四十年後的人還能被你給比下去，直接將大喇叭打開：「收舊傢具，舊瓷器，玉石印章，竹木文玩，文房四寶，各種文玩古物咧！」

你聲音再大還能大過喇叭，一遍能行，看你能頂幾遍。

男子剛要張嘴吆喝，喇叭里又是一遍，這次還帶上金陵方言，喊的清晰嘹亮，直接將他聲音壓下。

男子氣的臉色漲紅，張了張嘴，沒說出一句話，狠狠瞪了他一眼，將車一拐去了其他村莊。

在周圍逛了三圈，有人喊「收破爛的，凳子要不要？」

「要，只要是老物件都要。」

現在的老物件放到四十年後，少說也是五六十年往上，想要打眼都難，他為什麼不要。

很快男子回去搬過來兩個交椅放在地上，詢問「這倆交椅多少錢？」

交椅因其兩腿交叉，可以摺疊，攜帶、存放十分方便，室內外都可以用。皇室貴族或官宦大紳外出巡遊、狩獵，都是用這種椅子。以前有「第一把交椅」的說法，暗指某人是最重要的角色。

林耀細看過去，椅背主景雕的是麒麟寶瓶祥雲圖案，次雕、椅圈拐彎雕的回首龍，花紋隆起較高，個別部位近乎圓雕，特別是後背雲紋雕刻給人一種骨雕感。

這對椅子保存完好，沒有缺件，交結處銅皮包件黑漿較重，可見使用時間較長。

好像是黃花梨的，收了，沒想到咱來撿那蓮花雙耳玉罐，還能有這樣的意外收穫。

「你打算賣多少？」

「這交椅是明朝的老物件，怎麼也能賣一百吧？」

「不錯是不錯，但一百我真給不了，這樣吧，兩個四十如何？」

「行。」

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林耀麻利把兩個黃花梨交椅放到車上。

這兩把交椅雖然不錯，但若說值四十沒多少人信，能值三十多已經不錯，這是來了個凱子啊。

見他價格給的高，很快吸引了不少湊熱鬧的人，你賣一個我賣一個，很快收了十幾件東西。

林耀談笑風生，心中卻有些著急，我的蓮花雙耳玉罐，怎麼到現在還沒出現。

這時一個大媽，站在自家門口尋問「收破爛的，你看看我這個碗如何。」

林耀過去，拿起來查看便見到是一個大海碗，看款式是清末的。

「你看這個值多少？」

「這海碗不錯，能值十塊。」

「行，我就賣給你了。」

兩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林耀用十塊錢買了個清末官窯的大海碗，這價格當真便宜到沒邊。

一陣風吹過，奇怪的味道傳入鼻中：「這是什麼味？好像是臭豆腐，聞著挺正宗。」

「你鼻子倒是靈，我剛做了壇臭豆腐。」

「能不能嘗嘗，我從小就喜歡這味。」

「行。」

看在金主的面子上，大媽領著他去廚房，便見到一個黑漆漆的罈子，剛打開便聞到一股濃郁的臭豆腐味。

這味道，真是夠勁，用筷子蘸了點品嘗，正宗的臭豆腐手藝絕佳。

「大媽您這手藝實在太好了就沒想著開個工廠，保證又是一個王致和。」

大媽樂的合不攏嘴：「你小子凈說胡話。」

「這罐子好像也是個古董，要不然你也賣給我得了？」

「多少錢？」

「你打算賣多少？」

「十塊。」

「行，這麼點東西我也不講價，連臭豆腐一起給我得了。」

平白得了十塊錢，這點臭豆腐算得了什麼，大媽爽快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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