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吃豆腐！

殘橋上，黑衣服和男子拼殺，男子刀法力道十足，黑衣人擅長飛鏢，竟然以飛鏢力戰男子不落下風，實力也不俗。

這還得益於黑衣人身法靈活，拿著大刀的男子，就顯得有些笨重了。

「沒完沒了是吧，今天小爺就陪你玩玩！」唰一聲，利劍出鞘，黑衣人竟然從腰間抽出軟劍，劍法如神，劍招詭變莫測。漸漸地，男子竟然落入下風。

老乞丐擔心小豆子現在回來，撞個正著，被誤殺了，就可惜了。

但小豆子現在身上一個念幣都沒有。對於一個「嘴藝人」小豆子來說，空手而歸，說出來十分丟人。

而且今夜要是他找不到買東西的錢，明天楓橋城就會出現兩具屍體，而且是被凍死餓死的。

沒錯，小豆子和老乞丐，還是昨夜吃的東西，勉強維持生機。

若今夜沒有吃的，根本抗不過今夜，他們不等餓死，就會被凍死。

所以，小豆子發揮自己的特長，見人就誇。

可總有那樣的人，任憑小豆子誇得天花亂墜，一點不為所動。

又過了一個時辰，小豆子看著手裡三塊念幣，已經絕望了。

三塊念幣，現在什麼也買不到。這個時間點兒，包子鋪已經關了，越接近深夜，東西會越貴。

倒不是價格上漲，而是夜晚是屬於富豪的時間，許多低價物品，都會慢慢消失，換上比較昂貴的物品。

今夜的風很大，轉了一圈，小豆子又來到了明凈街，豆腐西施店鋪還是緊閉著的，小豆子一個人在寒風中，許多住戶燈火已經熄滅。

明凈街在晚上，總是第一個沉睡下來的。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沒想到今日我小豆子，要爛在地里了。」小豆子心裡不是滋味兒。

「先休息一會兒，恢復一下體力。」出來了幾個時辰，小豆子一直在奔波，都沒用時間休息。

辛辛苦苦得到十五塊念幣，來到豆腐西施店鋪這邊，無意中撞到一個人，一下子回到解放前，小豆子欲哭無淚啊。

就拿著這三個念幣，自己也不好意思回去啊，而且現在還餓著肚子，堅持走到豆腐坊門前，小豆子靠著門半躺著。

「好香啊，這是奶香豆腐～」小豆子沒想到，從門縫中，竟然傳來一陣陣香味兒。

對飢餓如此的小豆子來說，這香味兒，對他有極大的誘惑。

小豆子慢慢爬起來，戳破窗戶紙，往裡看去，看到了一塊豆腐放在那裡，房間里似乎沒有一個人。

「不行，豆腐西施店鋪從來沒有男人進去能夠活過三年的，我不想死！」小豆子輕輕一推，發現門並沒有鎖，可即將推開時，他猶豫了。

可是現在他很餓，那塊豆腐，對他來說人間美味。小豆子內心掙扎了，不吃會餓死；吃就得進去，可傳聞進去的男子，沒有能夠活過三年的。

「吱～」豆腐坊大門被推開了，小豆子鼓起勇氣，推開了這一扇「禁忌之門」！

小豆子不想死，而且老乞丐還在橋洞等他，他進去準備拿了那塊豆腐就走，就進去那麼一會兒，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就快到了！」小豆子進入之後，又悄悄把門關上，躡手躡腳的走到了灶頭邊，向灶頭中央的豆腐伸出手。

「溫熱的！」小豆子觸碰到，驚奇的發現，這塊豆腐是熱的，掰下一小塊，放到嘴裡，濃郁的奶香和大豆的甜味，給了小豆子極大的滿足感。

「這一塊豆腐，至少需要五十念幣，可我只有三塊，剩餘的四十七塊，我會慢慢的還的！」放下三塊念幣，小豆子抱起奶香豆腐，往外面走去。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小豆子本以為今夜會餓死凍死，卻在這裡找到了生機。

正所謂，禍兮福所倚，天無絕人之路，小豆子和老乞丐命不該絕。

「嗖～」突然小豆子感覺什麼東西掉下來了，回頭一看，一個勺子搖搖欲墜。

「好險！」幸好小豆子手疾眼快，單手托住豆腐，騰出另一隻手，抓住了勺子，不讓它掉下來。

如果這勺子掉下來，一定會發出聲音，驚動其他人，到時候被發現，自己百口莫辯。

「呼～」放穩勺子，小豆子鬆了一口氣，得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叮噹～」一聲清脆的響聲，小豆子汗毛凜立，不可思議的看著從灶頭邊緣掉下來的炊桿。

「跑！」小豆子第一個念頭，就是跑，而且現在明凈街，沒有人，應該不會有人知道是自己做的。

「咳咳……是誰？」還沒等小豆子做出行動，一個女人發出咳嗽聲，詢問道。

「是豆腐西施，不行這個時候絕不能出聲，讓她認出來！」小豆子撒腿就跑，眼看就要到門口，可是他發現，門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被鎖上了。

「是那個時候！」小豆子回想起來，自己嘗豆腐時，聽到輕微的聲音，不過那時飢餓沖昏頭腦，根本沒有注意。

阮玉涑今天身體不舒服，感染風寒，所以今夜早早躺下休息，在小豆子進來不久。阮玉涑醒來，記起自己門還沒鎖，鎖了門，躺在床上。

感覺頭很燙，胸悶不已，十分難受，沒有睡著，然後聽到有東西掉下來，這才意識到，有人潛進家裡。

「是你！」漆黑的房間，被一盞燈照亮，阮玉涑看清了那個潛入者。

一個十二歲少年，衣著破爛，每一處都有補丁，針線很粗糙，不知道收集了多少別人不要的衣服，才湊成這樣的一件衣服。

少年抱著自己放在鍋里熱著的豆腐，本來她是準備鍋里熱著，等自己半夜醒來餓了吃，不過現在要被人拿走了呢。

「阮姐姐，我不是故意的，今天晚上我……總之剩下的四十七塊念幣，我會湊齊給你的。」既然已經被發現，小豆子也不是不負責的人，他會想辦法的。

「好你個小豆子，我本以為你和其他人不一樣，沒想到卻潛入我這裡偷東西，明天我就送你去官府！」阮玉涑可以說是看著小豆子長大的。

身世可憐，從小被拋棄，被老乞丐撿到，他能長大，多半有她豆漿的功勞。

小豆子在她眼裡，一直是一個不錯的孩子，不偷不搶，而且沒有壞心思，八歲之後開始懂事，靠自己的一張嘴吃飯。

但現在，她看到了小豆子，竟然開始偷盜，在她眼裡，小豆子也被不良風氣侵染了。

「不，不是的，阮姐姐你聽我說，那是我今天得到的三塊念幣，我會還清的！」小豆子知道，阮玉涑一個女人本就不容易，他只是提前借用她的豆腐，他會還錢的。

「不經過他人允許，拿人東西，就是偷盜！」阮玉涑不想小豆子變得跟其他乞丐一樣。

「我錯了，但這塊豆腐我不能還給你。」小豆子可不想見官，若是進入牢里，裡外無人，他會在牢里被人打死或者餓死。

「你……竟然吃了我的豆腐！」阮玉涑聽到小豆子誠懇認錯，可是看到豆腐被吃了一部分，心嘆這孩子真是餓了。不過說完之後，她臉微紅，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阮姐姐，我真的錯了，下次不敢了。」小豆子見阮玉涑臉都紅了，以為她發怒了。連忙道歉，希望她不要報官。

「你……你走吧，咳咳～」阮玉涑這才想起，自己是有詛咒之人，可不能因為自己，害了小豆子。不過，剛剛說完，眼前變得有些模糊，該死！風寒加重了。

「阮姐姐，你怎麼了？」小豆子連忙去扶住阮玉涑，手裡的豆腐都扔到一邊，心裡想到，幸好沒有倒在地上。

「好燙！」小豆子覺得阮姐姐有些重，那是當然，他才十二歲，加上營養跟不上，身體遠比同齡人單薄。

小豆子撫摸了阮姐姐的額頭，發現很燙。

「你趕快放開我！」感受到小豆子冰涼的手放到自己額頭上，阮玉涑清醒過來，一把推開小豆子。

「不好……」被阮玉涑一推，小豆子臉色一變，碰到她的人，要麼遭受血光之災，要麼家破人亡，妻離子散，自己剛剛碰到她了。

「你離我遠點，走得越遠越好，豆腐的事，我不追究了。」阮玉涑現在恨不得自己沒有醒來，那塊讓小豆子偷走就偷走了。

「不，不行，阮姐姐你感染風寒，處理不當，會越來越嚴重的。」小豆子真想撿起地上的豆腐一走了之，可是看到阮姐姐搖搖欲墜，還是再次扶住她。

「你……你幹什麼？」阮玉涑見小豆子沒有走開，反而向自己走來，心裡不禁驚慌失措。

「自己都這樣了，這小子難道要趁人之危，可他還那麼小，因為自己喪命太可惜了。」阮玉涑心裡如此想到。

可這個時候，小豆子再次扶住她，帶著她往自己房間走去。

「阮姐姐，你快躺下，我去燒些熱水，給你敷一敷。」把阮玉涑帶到床邊，小豆子生火燒水。

阮玉涑很可憐，獨自一個人生活，什麼事都要親力親為，一旦病倒，根本沒有人可以照顧她。

「這小子，心眼倒是不壞，他只是一個孩子，應該不會受到自己的影響吧！」阮玉涑許久沒有見到這麼暖心的一幕了。

她記得，上一次有人有人照顧自己，已經是七八年前了。

「唉，老乞丐你欠我一條命，要不是為了把豆腐帶回去，我才不會被發現，要是我被剋死了，你一定要多給我燒點紙錢！」小豆子心裡很後悔，可是想到自己已經碰過阮姐姐一次，要死的話，還不如做件好事。

且不說他小時候是和阮姐姐研磨豆漿長大的，就憑今天，她能夠原諒自己，小豆子也不會在發現她感染風寒之後，一走了之。

「阮姐姐，水已經打好了，你的毛巾在什麼地方？」小豆子對這裡不熟悉，半天找到了一個盆，卻沒發現毛巾。

「在你前面左轉那間屋子裡，是淡青色的。」阮玉涑這才意識到，小豆子沒有變壞，他還是那個單純的孩子。

「阮姐姐，你躺好，我馬上就擰好毛巾。」小豆子摸了摸淡青色的毛巾，這布料比自己在橋洞里的好多了，一點都不扎手。

自己的毛巾（就是一塊破布）不但破爛，還扎臉。

「你在什麼地方找到的盆？」本來已經打算躺下的阮玉涑，臉色古怪的問到。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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