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第一章 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一個女人的成熟可能需要相當漫長,可是一個男人的成熟常常在一念之間。.

伍子風伸手擋住阿靜的動作顯得那麼決絕那麼不容抗拒,從來都是冷冰冰的女人竟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看著麻布衣服的男人離去的方向眼神中有旁人難以讀懂的憂傷。

「阿靜,你怎麼能讓他一個人去了呢,趕快去追啊。」陳雪妮的身子仍舊很虛弱,她感到胸口和背後火辣的疼痛,看到那個男人離去的背影她同樣有一瞬間的恍惚,只是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放心吧小姐,風哥會保護自己的。」王朝和馬漢是兩個唯一見過伍子風出手的人,雖然猜不透伍子風到底隱藏了多少的能量,但兩人都出奇的對身材並不是很高大的男人信心十足。

擔心伍子風的陳雪妮突然感到一陣眩暈又昏睡了過去,三人又開始手忙腳亂的喊醫生,畢竟陳雪妮的身家性命是最重要的。

追出門外的伍子風只看到一個黑色的人影轉入入拐角處,不知怎的,這一股氣勢場他感到無比的熟悉。

不敢耽擱的伍子風以極快的速度追了過去,但始終慢對方一步,黑色人影總是能在伍子風將要看到他的瞬間轉入另一個拐角,對方顯然是個絕頂高手。伍子風一直跟他到達一個空曠的郊區黑影才漸漸的慢了下來。

追上黑影的伍子風終於看清了那個黑影,這讓他的心臟一陣莫名其妙的震動。

兩人站立在一個空曠的地方相隔十米,對方雖然背對著伍子風,但通過背影伍子風還是認出了來人。

相處十幾年的人,怎麼能認不出來?

「老頭子,近來可好?」伍子風笑了,看見這個老道士心裡有種暖烘烘的感覺,從很小就沒有感覺到家庭溫暖的他十幾年來是被這個老頭子所帶大的,見到他所產生的親切程度可想而知。

「你個死小子,居然又偷喝了我一壇天仙露,要知道釀出那東西多麼不容易啊。」穿著黑色道袍的老頭子轉過頭來,鬚髮皆白卻滿面紅光,頭上一頂道士帽,一派仙風道骨的模樣。

「師父。」等到老道士轉身的剎那伍子風畢恭畢敬的跪了下去,男兒膝下有黃金,上跪天下跪地中間跪父母,對伍子風來說,老道士就是他的再生父母。

從來不曾跪過任何人的伍子風這一輩子只肯給這麼一個人下跪。

老道士嘆了口氣:「起來吧。看樣子你已經解開心結了,為師的第一個願望算是達到了。」他腰上掛著一個酒葫蘆,要比伍子風的那個大了些,這麼一個酒肉通吃的老道士這兩年為了躲避一些京城富貴的騷擾過起了遊盪的生活,鬚髮花白年紀上百卻身手矯健的老頭子作為一個正統的修真者,本來躲過第九道天雷就能升仙,只是這個老人心中卻還有幾個遺憾,捨不得這三個徒弟。

「第一個?」伍子風有些奇怪,他所知道的也就是他師兄十一少爺的眼淚劫,十幾年來老頭子用盡各種辦法始終不能解決十一的那種怪病,怎麼聽老頭子說來,好像還有別的劫似的?

「唉,」年過百歲的老人喝一口酒,那一個眼神如同遲暮夕陽,深不見底的望向遠方,淡淡說道:「子風,為師一直為不能解開你的心結而自責,如今你自己解開了,算是自己的造化。可是你身上是個連環劫啊。為師生平只收了三個徒弟,兩男一女,除了你的小師妹,你跟師兄兩個人都有難以解開的劫啊。」

「師父,我不明白您說什麼。」伍子風的眼神也變得憂傷,自打他記事以來,從未見過老頭子這般長嘆短噓的模樣,這麼一個老人為什麼終於以酒度日?本來可能升仙的老道士為何偏要走南闖北尋遍名山?即使再苦再難的時候也沒見老人這麼失落過,眼前突然見到這股悲天憫人的情懷,竟不自覺的感到莫名的憂傷。

鬚髮皆白的老人又喝一口酒,入口辛辣卻留有齒香,他看著眼前這個已經長大的男人,眸子中有一種看破紅塵的感覺:「罷了罷了,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前世的債,今生無論如何是都要償還的。子風,為師知道你是個感性的人,多情人自由多情劫啊,為師不求別的,只希望你能早點渡劫,早些修成正果。至於你師兄,那就要看天意了。」

「師父,你要走了?」伍子風是聰明人,十幾年來老頭子從未透露過這種天機,雖然很多他都聽不懂,但從話里不難聽出老人有離去的念頭,指導他十幾年的老人突然離去,他倒有些不知名的難過。

「子風,溪海城有個任乾化,當年為師還算救過他一次,以後遇見不能解決的事情去找他,就說是我老頭子的徒弟,他至少還能給我三分薄面。」看起來仙風道骨的老頭子說完這番話轉身離去,他喝一口酒,嘴裡不斷念著:「劍無情刀有情,揮刀難斬情絲,遂浪天涯。」聲音漸漸遠去。

鬚髮皆白的老人消失在夕陽中,直到再也看不見人影。沉默許久的男人轉身離去,他的步伐依舊堅定,雖然聽不到老頭子念的是什麼,但相信總有一天,這個欠了一輩子情債的男人會懂的。

一世的債,要用一生來償還。

回到房間的時候,臉色好轉的女人已經沉沉睡去,王朝馬漢兩個男人也都回去休息了,房間里只剩睡去的陳雪妮和阿靜兩個女人,這個一襲白衣不知疲倦的女人在伍子風進門的剎那便警覺的睜開了眼睛。

殺手的直覺都是敏銳的,何況還是世界級的殺手。

「你回去吧,這裡我來守著就好。」再強悍的人也需要休息,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只有休息好了才有力氣做別的事情。伍子風既然已經解開了心結,那就沒有必要再藏著掖著,一個幫派的興亡不能只壓在兩個女人的肩膀上,身為一個男人,他需要扛起這個負擔。

阿靜眼神奇怪的看著這個穿麻布衣服的男人,他的眼神之中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這種感覺卻是最近才出現的。她無法理解一系列的事情對一個男人造成的打擊具有什麼樣的意義,就像是她不理解為何叫做伍子風的男人一瞬間身影變得如此高大。

「你有什麼資本可以保護她?」陳雪妮的受傷確實對這個冰冷的女人造成了一定的影響,她把這全都歸罪於眼前這個男人,即使他改變了性格改變了思想,她心中仍然存在一定的芥蒂。

伍子風的笑意變得很是奇怪,看著眼前渾身發冷的女人,他走到近前,緊盯著她的眼睛,笑道:「六年前,殺手司徒靜與十一少爺最後一戰之後,卻消失了蹤影,江湖中沸沸揚揚傳著那一戰司徒靜敗了,只是僅有三個人知道那一戰的結果是什麼,只是我不明白的是,為何當時排名世界第一的殺手會消失在那一戰之後?」

他緊緊的盯著阿靜的眼睛,看著這個女人的反應。

果然,司徒靜的肩膀一陣顫抖,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面部更加堅毅的伍子風,他笑起來的時候臉頰上兩個淺淺的酒窩尤其顯得平和,漆黑的眸子卻偏偏有些深不見底。這樣極度的反差出現在這個男人的臉上,她居然還看著相當順眼。

「是你?」司徒靜發覺自己的聲音在顫抖。她本以為早已忘掉了這些年來發生的事,但心底的某樣東西被觸及的時候,卻發現那些埋藏在心裡早已陳舊發酵的往事歷歷在目。

印象中六年前的那個短髮的少年眼睛純凈的簡單,臉頰那兩個淺淺的酒窩顯得那麼動人,只是她沒想到,使她決心退出江湖洗心革面的少年就在眼前,他的笑容同樣的純凈。

「是我。」伍子風的回答乾脆而簡單,像是在回答一個一加一等於二的計算題一樣。

卿本佳人,奈何做賊。

這句六年前出自眼神純凈的少年的話,直到現在還清晰的圍繞在司徒靜的耳邊,揮之不去。當初以一柄飛刀救下她一條命的人,此刻就在眼前,笑容純凈的看著她。

「我喜歡聽話的女人。」司徒靜臉色的變化當然都收在了伍子風的眼裡,這頭十五歲時因為貪圖女人美色而出手相救的牲口此刻看著臉蛋微紅的女人,竟有些看得痴了。

多情的人,多情的浪子。

「我先回去了。你留在這裡。」受不了男人促狹眼神的司徒靜再也坐不住,刷一下站起來,伴隨著伍子風那句:「明早你來換班,我還要去學校」的話逃也似的離開了病房。

等到女人走了之後,伍子風充滿笑意的走到床前,對著正在熟睡的陳雪妮問道:「餓了沒?」

他這一舉動很奇怪,明明對方在熟睡中,偏偏還要問出這句對方聽不到的話。

偷聽兩人說話的陳雪妮再也裝不下去,臉色紅暈的睜開眼來,發亮的眸子秋水蕩漾:「你答應我一件事我才吃飯。」

不等陳雪妮說出答應她什麼事,穿麻布衣服的男人坐到床邊,語氣溫柔的說道:「我答應你,做鴿子幫的幫主,不過是兼職的,因為我這麼個拖拖拉拉的人還有些事要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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