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怒――紅蓮!
迴風拂柳劍法,是蜀山內門弟子專有劍法,招招壓制蜀山基礎劍法。這便是蜀山內門和外門的區別。這也是,為什麼外門弟子再三努力也敵不過內門弟子的原因。
但是,沒有人會質疑,蜀山建派以來內門和外門就已經有了這個區別!
「最後一式,柳絮綿綿。」李道長說完后,所有的內門弟子都難掩激動,一年多的蜀山生涯讓他們明白了許多事,其中包括學完迴風拂柳劍法后他們就會學御劍術!
御劍術,以意御劍,人劍合一,他的速度與精妙,所有的劍法都無法匹敵。而且學到至深處,還能御劍飛仙,御劍乘風來,除魔天地間,這等神仙的妙法試問天下誰人不想學呢?
「靜心!收意!」
李道長嚴肅的喝聲響起,柳絮綿綿,需要的是內心柔和,像這些內門弟子內心如此雀躍又怎麼能體會到這一式的劍意呢。
柳絮,隨風飛散如飄絮,因以為稱,飛舞的柳絮似是雪花,飄飄然然,洒洒而落,青嵐風不知道為什麼,特別喜歡似雪飛舞的景色,從小就喜歡。每次下雪,無論外面有多冷他都會讓侍從帶著自己去看雪,雪從天上飄下來,像一朵朵的白花,隨風盛開!
她——那個雍容華貴,自顯威儀,嵐國之後自己最親最愛的母親,也是喜歡的吧。每次,她都會來陪我一起看雪,也只有這時,她的眼神才會溫柔似水……
「柳絮綿綿!」一聲低吟從青嵐風的嘴中喊出,翩翩的劍光隨身擺動,猶如漫天霜華,自上而下透著鋒利,但是鋒芒的去處又完全沒有痕迹,宛如柳絮隨風,四處飄逸。
「好!」一聲讚歎響起,是李道長。
李道長扶須而笑,這個孩子總是能給自己帶來驚喜,他總是那麼與眾不同,他的劍都是那麼卓爾不凡。那個預言,也許是真的?蜀山建派千年了,沒想到自己能見證那個預言的誕生,此生也是無憾……
「其他人繼續練習,青嵐風,隨我來!」
羨慕的目光,欽佩的目光,還有一道嫉妒的目光,所有的內門弟子都看向青嵐風。此時,其他內門弟子練得最好的也不過是把李道長的招式重複一遍,而且還重複的很是生澀。
「我就知道,你小子……」奇路大大咧咧的聲音響起,被李道長一瞪,又立馬噤聲規規矩矩地練起了劍。
還是那個洞,青嵐風也知道了這個洞的名字「藏劍」。卻不知道,這麼多劍插在洞里又是怎麼個「藏」的。
李道長帶著青嵐風直奔鎮劍,鎮劍上面多出了一個洞,還有點碎石崩裂的痕迹,這當然是青嵐風背上的劍造成的。「青嵐風,下面我給你講解御劍術!」
青嵐風俯首站立,這也是所有蜀山弟子受教的正規姿勢。
李道長點了點頭:「所謂御劍術就是與自己的劍溝通,每把寶劍都有自己的劍魂,只要自己的神識與劍聯繫上,這就完成了最重要的一步。之所以來『藏劍洞』是因為所有的劍來到『藏劍洞』后都被『鎮劍』封印。好了,青嵐風,拔出你的寶劍,盤腿無心朝天,我來傳你口訣!」
青嵐風盤膝而下,把劍放在兩膝上,默念口訣。「嚶嚶,唧唧……」怎麼會有聲音?青嵐風意動於眼,周圍竟然出現了亮光,赤橙黃綠青藍紫,一點點像破碎的彩虹。青嵐風知道,這就是洞中萬劍每個劍的劍魂。
「試著溝通你的劍!」李道長的話又響起。
青嵐風收意於心,試著把意念輸入到劍中。「嗡~」一聲青冥。又一道紅色的火光出現在青嵐風的意念中。
「你就是未離的劍魂嗎,不過這感覺……」
劍魂歡悅地跳動,那麼的親切,彷彿與青嵐風骨肉相連。
「這感覺……」
兩行眼淚從青嵐風的眼中流出,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見到了這個劍魂自己會如此傷痛?
劍魂躍入未離中,一抹紅光閃起,一個看似溫柔而倔強的身影出現在青嵐風的腦海里:「我就是未離的劍魂,莫洛!」
……
他舞動著劍,劍花在敵人的身上出現,一道道的鮮血蹦出。他曾如父親一樣,那般的視劍如命,但是,這麼多年來從未有一天他像今天一樣如同跳舞一樣讓劍紛飛!
「你不能去蜀山!」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這是父親無情的拒絕和自己無力的反抗。從自己剛剛記事起,自己彷彿都在為父親學劍,練劍,只有今天,那個女子,那個自己的所愛。
你想看花兒似雪飛揚,我來滿足你!
我來,為你,舞劍!
一把黑色的戈擋住了飄動的劍,一桿黑色的長槍刺入了自己的身軀,幾把重劍隨後而下,如此死去,我也心肝,沒想到我也有美的時候……最後,就讓這把嵐國第一利器了解我吧。
紅,血紅,世界彷彿只剩下紅色的火焰。
「風,這是我教給你的第一招。」莫洛輕柔的語氣,在青嵐風耳中聽來卻充滿了決然,「這一招叫做,怒·紅蓮!」
青嵐風摹地睜開了眼睛,他看向了旁邊的李道長,努力地擠出了兩個聲音:「快跑!」
正在李道長驚愕的時候,地上彷彿水紋波起,一彈,周圍開起了火焰的蓮花,一層一層,花瓣向外綻放,這麼美……但是,卻這麼鋒利!四周的劍只是碰到了蓮花花盤的一隅,看著那麼輕柔的撞擊,讓人擔心這一撞花瓣就會裂開。但是,結果卻讓人觸目驚魂,那些劍,一絲絲在花瓣的碰撞下化為飛灰。
李道長迅速倒退,後面已經沒有了路,這是山洞,即使是個大山洞,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也容不得人做出反應。李道長臉上變幻了幾下,終於下定決心,從背後抽出了那把泛著白光的寶劍。
「白霜未度。」一如既往的冷肅的口氣,李道長緊緊地抓住了劍,劍身清響一聲,一地寒霜出現。
而後白色的氣體從李道長的劍上升起,煙一樣散開,不一會兒就與那蓮花接觸,「刺啦~」像布用手撕爛,紅蓮搖擺,像在風中搖曳。而後,整個紅蓮的身軀都向李道長壓了過來,滿含著怒氣一樣,紅蓮發狂地**。
「白霜凝華,束!」
煙一樣的寒霜凝成了一股繩,向發怒的紅蓮射去。良久,終於把整朵蓮花困住。紅蓮無望地搖了搖身子,最終還是慢慢地平息,一點點地消散。
「啊~!」青嵐風呼叫一聲,整個身軀沒了支撐一般,軟綿綿地倒了下來。李道長几個縱躍過來扶住了他的身子。
「還好……」青嵐風費力地說道。「道長您沒受傷。」
「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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