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聯手殺豬
第5章聯手殺豬
「就是有點傻!」
余爾誇紀本道帥可以是真心的,但吐槽紀本道傻卻也是實意。
「靠,你個做小弟的敢說大哥傻,不想混了是吧!」
紀本道沒想到余爾竟然在誇了自己之後還會補刀,前一刻還萎靡不振的身體猛然坐起,大有要和余爾吵上幾個來回的架勢。
「你明明有機會一劍捅進那什麼魁豬的嘴裡,偏偏放手讓自己掉下來,你說傻不傻?」
「魁豬張開嘴那麼臭,我不捂著鼻子會被臭暈掉知不知道!」
「那你不會憋一口氣嗎?」
「我這不是忘記自己現在不會飛了嗎,三千年沒打過架,一出來總要適應適應吧!」
「三千年?你當我傻會信你呀!」
「愛信不信!」
「不信!」
「哎,我說你這個凡人,憑什麼不信神仙說的話?」
「是你自己說愛信不信的!」
「那還不是因為你懷疑自己大哥的話,我可以說愛信不信,但你必須信。」
從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人,呃,這麼不講理的神仙,余爾剛要回駁兩句,卻聽得前方一陣凄厲的豬叫。魁豬試了多次也沒能把斷了的獠牙接上,這下它的怒氣值已經拉滿了,眼珠也從紅色慢慢向黑色轉變。
「糟了,這頭魁豬要魔化了,剛剛斬斷獠牙的那一劍消耗太大,以我現在的實力怕是只能擋住這畜生幾分鐘,你快逃吧,往北邊逃,那邊相對安全些。」
余爾沒想到這時候紀本道竟然沒有想著自己逃跑,而是願意留下來拖住魁豬,只這一點就讓余爾內心真正認同了紀本道這個逗逼神仙。
「地上躺著的兩個是我的兄弟和朋友,我雖然想活命可也不會丟下他們兩個,再說有你在,我們說不定還有機會活。」
兄弟、朋友,這些詞對於紀本道來說已經是很遙遠的事情了。曾經他也有兄弟,也有朋友,而且有很多,但那一日之後他才知道原來一切都只是他一廂情願而已。
平心而論,如果余爾接受了他的提議一個人逃跑,那也不算丟臉,畢竟他們是凡人,面對即將魔化的妖獸逃跑是本能,但他能守住本心對兄弟朋友不離不棄,只這一點他就比三千年前的那些人更值得做兄弟。
余爾的話讓紀本道心裡泛起一些久遠的記憶,那些關於兄弟和信任的往事閃過幾個片段。紀本道極為認真的看著余爾得眼睛,應該說這是他三千年來第二次認真看一個人的眼睛,那一次他看走了眼,這一次雖然也沒看出什麼特別的,但他很想相信這個敢和他鬥嘴的小子一次。
「喂,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被紀本道這麼直勾勾的看著,余爾有些渾身不自在,難不成這個神仙有什麼特殊的癖好?
「叫大哥!」
這一次紀本道反而沒有理會余爾的無禮,反而極為嚴肅的說出了這個要求。余爾對紀本道這突然的正經有些不適應,可叫大哥總好過叫別的什麼羞羞的稱呼,看在他剛剛奮不顧身的份上叫句大哥也不吃虧。
「大哥!」
「好,既然你真心誠意喚我一聲大哥,那麼我紀本道就認下你這個兄弟,哦,對了,兄弟叫什麼?」
余爾一頭黑線,都稱兄道弟了竟然還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不過既然到了這時候了余爾也不想和他吵了。
「我叫余爾!多餘的余,偶爾的爾。」
「余爾!你這名字取的跟鬧著玩似的。」
「喂喂喂,我剛叫你大哥,你就這麼吐槽我的名字,這樣真的好嗎?」
紀本道呵呵一笑根本就沒有一絲尷尬,一副長輩看晚輩的表情微笑頷首表示很滿意這個小弟。這邊兩人「兄友弟恭」,可魁豬的眼睛已經完全變黑,身上的氣息比剛剛更加邪惡暴虐,余爾甚至都感覺周圍的氣溫都下降了十幾度。
「這魁豬已經魔化,以我現在所剩的實力根本殺不死它,我需要你的幫忙,剛好你認我做大哥我還沒給你什麼禮物,這次就便宜你了。」
對於這個逗逼大哥余爾雖然不抱太大期望,但人家好歹算是神仙,送出的禮應該不會太差吧。
「大哥要送我什麼好東西?」
紀本道聽到余爾叫自己大哥,臉上露出說不出的舒爽得意,心想這次非得整套高級的送你,當真是便宜你小子了。
紀本道微笑著,然後心神一動,他的頭頂憑空出現一塊半透明的虛化面板,像極了余爾玩遊戲時的裝備面板。然而……
空的,巨大的面板上竟然是空的,什麼都沒有!
「靠,老頭子你不是這麼玩我吧!肯定還有東西的,不可能全部清空的!」
紀本道的臉從一開始的得意到後來的不敢置信,再到憤怒,最後到猙獰,這個過程僅僅用了不到兩秒鐘,余爾清晰的看到這種情緒的層次變化。他的心神不斷的在裝備面板上划動,可一直劃到最後還是沒有看到任何東西,所有的面板都空空如也。
余爾看到紀本道好像已經瘋魔了,又看到魁豬在路上磨蹭著它的獠牙準備衝來,不自覺地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年輕了,怎麼就這麼亂拜大哥呢!
「大哥,沒有高級神裝無所謂的,有個新手禮包什麼的我也是能接受的!」
紀本道被余爾喊醒,他終於接受了除了長劍其餘裝備被清空的現實,然後他第一次羞澀的對余爾說:「你大哥我現在就等於是新手!」
余爾:「大哥,要不我給你表演一個欲哭無淚遇人不淑,你換個笑話行不,剛剛這個不好笑!」
紀本道:「兄弟,我本來真是一個王者,只不過裝備被清零了,境界也被打落成了青銅,我現在真的是新手,大哥我沒開玩笑。」
余爾:「大哥,你是VIP忘記續費了嗎?」
紀本道剛要老臉一紅,可不等血紅素作用到他臉上皮膚,完成魔化的魁豬張開嘴吧如同一道黑色的颶風瞬間殺到。
紀本道一把推開余爾,他的身體也瞬間綻放出光輝迎著魁豬的方向而來。
「轟」的一聲音爆響起,余爾下意識的用手擋住眼睛,等他再看向戰場的時候就看到紀本道和魁豬狠狠的撞在一起。
為了防備魁豬的尾巴,同時不讓魁豬攻擊到余爾他們,紀本道依舊是選擇正面硬抗魁豬衝擊,他的左手抵在魁豬碩大的鼻子上,右手持劍隨時防備著魁豬可能伸出的舌頭。此刻也不知道紀本道用了什麼秘法,他的身上閃耀著瑩瑩光輝,即便單腿戰立也不退分毫。
然而魁豬那邊也毫不示弱,雖然暫時被紀本道壓制著,但是他的四隻蹄子不斷的在地上刨動,那根如同長鞭的尾巴甩動間都能產生音爆。
眼看著剛認的大哥為了自己正在拚命,余爾再如何害怕這魁豬也不想坐以待斃,他左右瞧了瞧從地上撿起一塊摩托車的碎片,然後毅然決然的沖了過去。
「去你媽的!」
余爾照著魁豬那漆黑如墨的眼珠子就丟了過去,這一次余爾的運氣不錯,魁豬即便再如何防禦力驚人也還沒把眼珠也練成金剛不壞,尖銳的碎片一下子就扎了進去。
「哼唧哼唧……」軟弱的地方被扎到,刺破耳膜的叫聲響起,魁豬更加瘋狂了,只可惜它始終低著頭,即便張嘴也沒給紀本道任何出劍的機會。
紀本道也沒想到余爾有膽識敢對魁豬出手,但隨即想到這是自己新收的小弟也就不覺得奇怪了,這都是大哥帶的好。
「余爾你再想想辦法,這畜生雖然皮糙肉厚但非常笨,如果能讓這它感受到巨大的痛苦,那它一定會抬頭慘叫,到時候我就有機會擊殺他了。」
「好,你等一下,我再去找東西,我肯定還能打中他的眼珠的。」
說著余爾就開始在地上找合適的碎片,他為自己能幫上忙感到慶幸,看來還沒到絕望的時刻。
「這樣的打擊不夠,你也只是傷到它的眼珠表面,除非你能穿透眼球,否則達不到那種疼痛效果。」
「那怎麼辦,這裡只有這些碎片算鋒利些了,我又不像你出門手裡拿把刀。」
余爾也著急了,剛升起的希望難道又要破滅?可他剛剛喊的話卻讓紀本道心中一動,突然想起了什麼,他的右手挽了個劍花,一個錦囊向後飛來,余爾下意識的身手一接拿到手中。
「余爾,這是我的乾坤袋,裡面不知道還有沒有東西,現在我解除契約,你把血染在乾坤袋上就可以了。」
雖然不知道什麼情況,但乾坤袋這個名字余爾可是如雷貫耳,沒想到還有機會親自接觸,當即把乾坤袋在自己身上的傷口處擦拭了一下。血液沾染在乾坤袋上很快便消失不見,接著一股不可名狀的感覺從余爾的內心生起,那是一種類似於心靈聯繫的感覺,余爾能清晰的感受到這個小小的乾坤袋中的一切。
「感受到乾坤袋了嗎?」
「感受到了!」
「裡面有什麼?」
「什麼也沒有!」
「……」
「……」
余爾想哭,這該死的命運一次次捉弄自己,每次都給一點點小小的希望,然後又用逗逼的方式讓自己絕望。比如這次好不容易得了個傳說中的乾坤袋,可乾坤袋裡竟然空空如也。
「靠,老頭子你們要不要做的這麼絕呀,裝備給我清空也就算了,乾坤袋也不給我留絲毫的東西,你們真的要我罵街才高興是吧……」
紀本道氣急敗壞的一邊咒罵一邊奮力抵抗魁豬的衝擊,不過因為只有右腿站立,此時他已經有些顫抖,身上的光輝也顯得有些暗淡。
「等等,乾坤袋裡似乎還有一樣東西。」
也不知道是掌握不夠熟練,還是這東西本就不夠閃耀,余爾反覆搜尋了幾次才感知到這東西的存在。
「不管什麼,你先拿出來看看,快點,我撐不了多久了。」
「怎麼拿出來呀?」
「笨死了,伸出手想著這東西就行了!」
紀本道臉龐已經開始扭曲了,說這幾句話都讓他極為痛苦,顯然已經快要到極限了。
余爾穩定心神伸出右手,心裡想著那不知名的東西,然後他就感覺手中一沉,一個七八斤重的物事出現在他的手中。
沒有金光耀眼,沒有霞光萬丈,更沒有天雷轟鳴出異寶的天地奇相,只有一柄臟不拉幾銹跡斑斑的短刀。這把刀刀身長不到一尺,刀柄處的木頭已經腐朽露出裡面的鐵坯,細長的刀口因為銹跡已經看不出鋒芒。
不過這東西應該、大概、也許是一把刀,可能、或許、說不定比摩托車碎塊要殺傷力強些吧。
余爾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但魁豬在這東西出現的瞬間卻是打了個哆嗦,氣勢也稍微委頓了一些。
紀本道明顯感覺自己身上的壓力小了些,於是出口問道:「拿出了什麼東西?」
「好像是一把刀,不過生鏽太嚴重,不知道能不能用。」
「不可能,我的刀怎麼可能生鏽。」
「可是真的生鏽了,連刀柄都爛沒了。」
紀本道聽到這話,突然想起了那年被關押時候收到的一件小禮物,他也沒注意所以隨手丟在乾坤袋中一直沒有理會,這時候拿出來對付魁豬當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哈哈哈哈,倒霉了三千年,看來合該老子轉運了,我紀本道註定命不該絕呀!余爾,快用這把刀捅這個畜生,隨便捅哪裡都可以,快!」
得到紀本道的肯定,余爾再不懷疑,他提著刀向著魁豬衝去,他也知道這將會非常危險,但紀本道現在已經岌岌可危,若是他倒下了,自己和身後的兩人也絕無生還的可能。
看著提刀殺來的余爾,魁豬的身形微顫,它被紀本道牽制沒法逃脫,卻也不得不分神提防余爾。
魁豬最強大的攻擊是拱,其次是咬,然後是尾巴的掃,最後才是踩踏。這隻魁豬此時正面應對紀本道,所以拱和咬都不能輕易發動,尾巴又掃不到,它能用的攻擊就剩下踩踏了。
余爾其實並沒有想過具體捅哪裡,他此刻只是想自己在足球場上,想要帶球過人不只是自己選擇線路,有時候還要看對方後衛的臨場動作變化。總之遠離魁豬的頭和尾巴,然後伺機而動。
余爾的速度很快,比他以往踢球的任何一次都要快,他先是沿直線很快就跑到了紀本道的身後,接著呈弧線迅速向魁豬的左側跑去。
果然如同紀本道說的那樣,魁豬非常笨,看到余爾跑來它馬上抬起左前蹄就要踩踏余爾。魁豬的動作太快,余爾根本不可能比的過。既然比不得快,那就比慢,這就是余爾在足球場上學到的道理。
球場上過人可以是風馳電掣的速度碾壓,也可以說利用節奏的變化把對手玩弄於方寸之間。余爾就是在魁豬抬起腳的那一瞬間突然停住的,等到魁豬不解這個人類為什麼停住而遲疑要不要踏下時,余爾的再次變向,這一次他更深入向後一點點跑去,正是魁豬的左前蹄和左後蹄之間的位置,那是魁豬兩條腿都不好踩踏的位置。
一個漂亮的假動作,余爾成功的跑到了他預想的位置,他持刀的右手高高舉起,刀尖接觸到魁豬的肚子,余爾感受到刀身上傳來的阻力,但他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拼了命的向前跑,因為在這個大傢伙底下讓他感覺到恐懼。
「哇哇哇哇……」凄厲的尖叫聲響徹整個楚安縣,剛從魁豬肚子下跑出來的余爾只覺得頭腦中受到重擊,胸腹間也好似有什麼東西在鼓脹,他再也承受不住這種音波的攻擊直接昏迷了過去。
魁豬發出了它此生最慘痛的哀嚎,它的嘴巴再也沒法低下,伴隨著凄慘的嚎叫,他張開的嘴吧向上抬起。
紀本道強撐著一口氣,就在他要力竭的前一刻終於等到了最好的時機,生死就賭在這一劍上,他哪裡還會再次錯過。身上的輝芒迅速收斂集聚到劍身之上,長劍帶著一片白色的劍影沖入魁豬的口中,霎時間魁豬就像是吞了一個超大的電燈泡一般,熾烈的白光從它身上的每一個竅**孔中滲出,那雙漆黑如墨的雙眼瞬間暗淡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