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下人少爺
左軒終於感覺到了自己的意識,但是一切都變了,物非人非,一切都大不一樣。wENxuEmI。cOM此時他也明白自己的處境。與其說是少爺,跟下人沒有多大的區別。一切都跟自己的母親在這個家庭裡面沒有地位掛鉤。在自己三歲之後,便跟母親住在一起了。因為沉默寡言的他一點都不討人喜歡。左員外也從來不看這母子兩個。
漸漸地,左軒跟自己的母親就被遺忘在這個大家族裡面了。
同時,左軒也明白,自己到了唐朝—中國最鼎盛的時代之一,對於這段歷史,左軒也只是記得個大概,知道有哪些是名冠千古的人物。但是綿山,卻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當然此時的他才知道自己住的這裡居然有割骨奉君這樣千古流芳的事迹。
轉眼又是陽春三月,左軒已是四歲。東風好作陽和使,逢草逢花報發生。萬物復甦,日子在平靜中透出幾許悲涼。父親的第七個小妾有生了一個女兒。這是左家的第一個千金,做老太爺更是高興。又是宴請八方賓客。卻將左軒母子遺忘。此時謙和的母親卻早早將左軒打扮,送到左家大院。
看著母親親切的笑容,左軒不好拒絕,只要迎著頭皮來到左家。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卻沒有一個人來招待他。左軒暗暗地坐在角落的桌子上,打算就這樣平靜地度過這個苦澀的聚會。
「哎呦,這不是我們家劉少爺嗎?」說話的是左家二太太,一個三十多歲的妖嬈女子。
「怎麼沒有人招呼呢?睿兒,來招待你這個弟弟!」說著,便喊此時左軒的三哥、也是自己的兒子左睿過來。
「嘻嘻,兄弟,來看妹妹了?走我們兄弟聊聊去。」左睿說著,將手搭在左軒肩膀上,走出了大門外。
此時的外面,左軒看到幾個哥哥都在,左軒有點納悶。但是此時柔弱的他被十二歲的三哥駕著,出了大門,往北走去。
幾個兄弟有說有笑,左軒的心平靜下來。他們來到村子的穀場,便玩了起來。
北方的穀場是全村公用。所有的麥草都堆積在穀場上,一般穀場周圍都堆積穀草,而中間便空出來,供人們使用。
弟兄幾個來到穀場后,玩起了老鷹抓小雞的遊戲。羸弱的左軒便是拍在後面。左軒覺得如此樸素的生活也是多麼美好!
時間持續到傍晚,又累又餓的左軒卻又被拖住玩捉迷藏。正好和左睿分在意個組。
「來,弟弟,你藏在這麥垛裡面。」說著,便將左軒抱起,丟到柴垛上,左軒也沒有為意,靜靜地瞪著別人來找。
不一會,左軒忽然聞到一股煙味,他爬起身一看,不好。自己藏身的草垛著火了。學習過急救知識的左軒趕忙扯下自己身上的一塊布。哆嗦著,馬上撒上尿,捂住嘴,從柴垛上滾了下來。此時下面的火已經燒的非常大。左軒的衣服也找起火來。左軒沒有慌張,在地上打起滾來!
「不好,著火了,著火了!」有人看見了穀場冒起的濃煙,大聲喊道。不一會,還在左老爺家吃酒的人全部跑了出來,便是看見穀場的濃煙冒起,火燒的非常大,並且連著旁邊的兩座柴垛也燒了起來。所有的人拿著鐵鍬,朝著穀場跑去。
頓時,全村人聲鼎沸,所有的人都跑了出來,拿著水盆等家當來撲火。
由於火勢太大,初春的風掛起來,將火勢又引到旁邊幾座草垛上面。人根本到不了跟前。
「所有人,往上面丟土,用土埋火!」看著此景,急急忙忙趕來的左員外喊道。
不時,便有一群精壯小夥子遠遠地將土丟到火堆上面去。
北方的黃土土質鬆軟,能很容易地挖出來。就這樣,經過了將近半夜的折騰,火終於被土給暫時壓住了。
此時的左軒已經逃出了火場,混跡在人群中,自己也很是納悶,怎麼會忽然著火了?他沒有多想,也沒有往壞處想,只是看著很多年輕人在撲火。
左家家裡,做員外陰沉著臉坐在太師椅上,手裡拿著戒尺。面前跪著自己的六個兒子。
「你們說說,是怎麼回事?」
「是。。。是。。。」弟兄幾個支支吾吾,都不說話。左軒也是一樣,跪著低著頭。默不作聲音。
「左軒,你這衣服是怎麼回事?」
「告父親,我是剛才正在穀場玩捉迷藏的時候,藏身的那個草垛忽然著火,所以。。。。。。」
「所以你就成這個樣子了,是嗎?」左員外覺得自己終於找到了目標。
「是的父親。」
「那火也是你放的咯!」
「不是,不是父親!」左軒此時忽然覺得有點惶恐。
「哼!大丈夫敢作敢當,做了事情要勇於承認,你居然不思悔改,還不敢承認,該打!」說著,戒尺便噼噼啪啪地落在年僅四歲的左軒身上。
左軒要緊牙關,愣是沒有哭出聲來。
左員外見此,覺得這孩子四歲,就這麼倔,看來是不怕自己這個父親,便狠狠地抽打起來,這一打,便打得左軒皮開肉綻,堅強的左軒咬住自己的嘴唇,連吭都沒有吭一聲。
「老爺、老爺,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此時,接到報信的左軒的母親梅氏撲了進來,抓住左員外手中的戒尺。
「哼!教子無方,你這母親也有罪過,你看看,讓我給大家如何交代。左員外推開左軒母親。」左員外非常憤怒地說道。
「老爺,你要打就打我吧!老爺,求求你,求求你放過他吧!畢竟是個孩子啊。」梅氏苦求著。
「孩子?看看你,看看你教出的好兒子?滾過去。再不滾我連你一起打。」說著,一腳將左軒母親踢出去很遠。
左軒的母親連滾帶怕的跑過來,抱住左員外的腿,「老爺,求求你,我給你磕頭了!」說著砰砰砰地在左員外腳底下磕起頭來,頓時額頭都破了。
「母親,你別求他,讓他打死我。」左軒看到自己的母親這樣,便怒目看著左員外。
「你這。。。」左員外氣的說不出話來,戒尺朝著左軒的頭部打去,左軒只覺得腦袋嗡的一下,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深夜,左家三太太柳氏的房中。
「睿兒,娘給你交代的事情怎麼?」柳氏溺愛地摟著自己的兒子
「母親,我確實做了的,可是那兔崽子命太大了,一把火居然沒有燒死。」正在旁邊溺在母親懷中的左睿說話道。
「沒事,躲過了初一,跑不過十五。我看今天老爺將他打了個半死,那五太太也受了不少皮肉之苦,夠她受一陣子的了,這兩天老爺在氣頭上,過兩天我再去燒把火。」柳氏說完,被胭脂塗得血紅的嘴唇狠狠地張開,笑了起來。
左軒醒了過來,便看見自己被丟在柴房裡,旁邊也是遍體鱗傷的母親,正無聲地抱著自己的身體,眼睛吧嗒吧嗒地掉在自己的臉蛋上。
「娘...」喊出一個娘字,左軒覺得非常吃力。
「軒兒,你醒了?軒兒,軒兒,我的軒兒!」左軒母親緊緊地抱住左軒,失聲痛苦了起來!
哭聲驚動了左家上上下下,都以為是左軒出了意外,全都跑了過來。正在房中謀划著下一步做什麼的做睿和柳氏聽到哭聲,相視一笑,
「看來老天爺幫助我們,走,去看看!」說著,柳氏帶著左睿朝著後院的草房而來。
左員外也驚動了。也以為出了什麼事情,急忙跑過來看,卻是看到清醒過來的左軒用手擦拭著自己母親的眼淚,而自己的小妾卻是嚎啕大哭!
「哭什麼哭?成何體統?讓別人以為我死了呢!」說著,上前朝著左軒母親的背上踩了一腳。頓時,左軒的母親就被踩得趴下。
左軒的母親收斂自己的哭聲,跪著爬到左員外跟前:「老爺,我不敢了,再不敢了,請你息怒,息怒!」
「息怒!你生的好兒子,丟盡了我左家的顏面,本來好好的歌大喜的日子,被你折騰成什麼樣子了?」左員外背過去,長出了一口氣,道:「從今以後,還是給五太太找個事情做吧!我看她是一天閑的沒事做。陳管家,你看有什麼可以做的?」
陳管家上前道「好的,老爺,吳太太就去洗洗衣服吧!那六少爺呢?」
「你看著辦吧!」說完便大踏步走出了這個院落。
陳管家朝著柳氏微微一笑。柳氏也一笑,跟著左員外出去了。
經此事之後,左軒便對這個價沒有絲毫的好感,冷眼看著這個不大的家庭,切實如此複雜,左軒想到,自己是不是應該想想其他的出路了。可是自己才四歲,卻也是知道,自己無力改變什麼的。
這次的傷,左軒在草屋養了足足兩個月才好,而傷養好之後,左軒便被安排每天擦會客廳的桌子。而自己的幾個哥哥卻是每天都去私塾讀書。跟自己相比是千差萬別。
就這樣時間一天天過去,而左軒每天晚上在草房裡,由母親教自己識字讀書。這時候,左軒才發現自己的母親是一位博學多才的才女。他教左軒先從詩經學起。並且在這個時候,母親才告訴他,自己姓梅。但是從來沒有給別人說過。
「思齊大任,文王之母。思媚周姜,京室之婦。大姒嗣徽音,則百斯男。惠於宗公,神罔時怨。神罔時恫,刑於寡妻。至於兄弟,於御於家邦。雝雝在宮,肅肅在廟。不顯亦臨,無射亦保。肆戎疾不殄,烈假不瑕。不聞亦式,不諫亦入。肆**有德,小子有造。古之人無斁,譽髦斯士。」左軒認真地讀著母親叫他的這首《詩經.大雅》中的《思齊》,發現讀起來特別繞口。但是看著母親的眼神,左軒還是堅持了下來。
「這首詩是頌文王之所以英明,是有聖母賢妻之故。」聽著母親給他講解著這首詩,左軒心情起伏不定,他知道,唐朝,科舉制度盛行,而考科舉則是要吟詩作對的。可是自己那個時代,這些東西是一般不學習的。自己只知道什麼押韻,但是讓自己做詩那是太困難了。可是沒有辦法。估計只能當強盜了。
學完了《詩經》,便開始學習琴棋書畫。在學習的過程中,左軒對自己的這位母親是越來越佩服。沒有想到看似柔弱的母親,卻原來有這麼厲害。博學多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時間慢慢地推移,在左軒的低調下,幾乎所有的人都把他們母子當成了下人來對待。而左軒也在學習中逐漸成長。當然他也沒有放棄鍛煉。每天早早地起來先出去跑跑步,然後回家打掃庭院,完了之後便開始擦桌子。平時經常幫其他下人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因此反倒左軒母子在下人眼裡,是個好人。左軒在下人中樹立了很好的人緣。
開始的時候,陳管家經常找他們母子的麻煩,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陳管家也將這對母子逐漸淡忘。在平靜的生活中,左軒終於七歲了。
雖然左軒他們從來不得罪人,但是並不意味著別人不找他們,就在一個傍晚,左軒剛從河邊接洗衣服的母親回來的時候,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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