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今天還真是漫長的一天啊(4)
湯汮實在看不下去了,周圍也有人注意到了這邊的異常,都向這邊投來目光。他站了起來,脫下身上的外套,套在不停顫抖的柏瑕身上「走吧」
「你為什麼要這麼說,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湯汮將柏瑕摟在懷中,那是一種久違的感覺,隨後湯汮邁步向前,那一絲淡淡的溫情也再也尋找不見。
二人沉默的站在電梯中,湯汮側目看著觀光電梯外的風景,而柏瑕隱隱約約聽到了什麼聲音「下雨了?」
「恩,看樣子夜裡會有一場大雨」雨滴打在外牆玻璃上,就算是在室內,也能感覺到那是輕微的清新。
「叮」電梯響了,門打開,柏瑕率先走出了電梯,她的裙子,如同一道長長的魅影跟著她,她好像要躲開似的,大步向前。
不過走得太急,柏瑕剛剛走了沒兩步,就撞在了一個人的懷中。
齊淮澄手下用力,抱住了腳下不穩,就要摔倒在地的柏瑕。
「怎麼了?」齊淮澄在柏瑕的臉頰上看到了淚水,二人貼的又如此的近,下意識的問道。
柏瑕一把推開了他,而湯汮也總算是跟了過來,柏瑕轉頭,將自己藏在湯汮的懷中。
湯汮抬頭,看清楚扶住柏瑕的人後「齊總,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
「我在這裡見到你們是偶然,而我在這裡是必然。」齊淮澄也看清楚了與自己說話的人,語氣也冷淡了下來「湯先生,許久不見。」
「齊總客氣」湯汮也點了點頭,他扶著柏瑕,往前走,但齊淮澄卻沒有讓路的打算,低下頭「柏瑕女士,您還好嗎?」
柏瑕咽下了上涌的頂氣,點點頭「我沒,沒事。」
「可是本店服務不周…」
「請讓我們離開吧。」柏瑕低著頭,她一貫不喜歡披散著頭髮,但她現在真希望有一縷頭髮,蓋住她的臉。
「那…」齊淮澄不是個那麼容易被說服的人,但聽著柏瑕的顫抖哭腔,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請」
總算是坐到了車上,湯汮抬眸,看著坐在副駕駛上的柏瑕「你就不能等到了車上再哭?」
經過剛才的波折,柏瑕反而哭不出來了,只是怔怔的看著前方「怎麼,你跟齊淮澄有合作?」
「他在韓城的酒店,就是我的公司承建的。」車子啟動,車中的空氣也安靜了下來,這時電話響起,湯汮只是掃了一眼來電顯示,伸手就想要掛斷,而柏瑕卻再難控制的尖叫了起來。
湯汮有些冷淡的看著崩潰尖叫的柏瑕,原本想要掛斷的電話的手指也收了回來,安靜的開著車,什麼都沒有在說。
車子到了柏瑕的樓底下,一路上好像發泄完所以精力的柏瑕,則是靠在了車座上許久了。湯汮以為她睡著了,正要調高車中的溫度。
只聽柏瑕開口「你為什麼,一句話都不說。」
「你這樣…」湯汮的態度一貫如此,毫無波折「已經很久了。」
「那你為什麼,不試著幫幫我」柏瑕的哭腔聞者見憐,但她最想打動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湯汮的手,握了握方向盤「我剛才想到了艾伯特。」
這次輪到柏瑕沉默了。
湯汮繼續說道「我還記得他對我們說的話。他說我們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和下場的。」
「他難道做了什麼可以詛咒別人的事情嗎?」柏瑕還是忍不住諷刺道。
湯汮攤手「很顯然,他說的沒有錯。我們到現在這樣,確實已經算不上完滿的結局了。」
「怎麼?你要跟我分手?」柏瑕聽明白湯汮話中的意思了。
「恩」湯汮點頭「分手吧,我們。」
「你確定,我已經不值得利用了?」
湯汮的手握的方向盤咯吱作響「恩,我已經不需要你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是不是因為那個,那個女人…」
「你連我身邊隨便一個女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又怎麼能覺得,我是因為女人問題和你分手呢?」湯汮在了解不過眼前的柏瑕了,她沒說完的話,他也立刻就能明白意思「你不是說自己累了嗎?我們就不要讓對方,再這麼累下去了。」
「我們不能分手」柏瑕完全沒有聽到湯汮話中後半段,對自己的心疼「「你說,你還要什麼樓盤?齊淮澄不是在益城還有項目,替你拿到那個項目可以嗎?」
「不必了」湯汮鐵了心「柏瑕,你也早已經不愛我了。」
「誰還在乎什麼愛情呢?」柏瑕好像恢復了原本正常的樣子,她挺起了后腰,剛才因為崩潰,而渙散的神色,也已經充滿亮光,她瞥見了湯汮眼神中的落寞,忍不住的譏笑道「這不是你告訴我的嗎?那裡有什麼愛,不過是鏡頭前的秀和鏡頭后的生意嗎?從你跟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就已經不愛你了湯汮。我需要你,只因為你是我人設的一部分。」
「那已經…」湯汮有些吃力的解釋道「那只是我一時說的氣話。」
「不」柏瑕搖頭「保持現狀不好嗎?」
「我會聯繫視線公司的」湯汮指了指車門,柏瑕抬頭,看著外面的雨幕「艾伯特也跟我說過這樣的話,他等著看,我被你拋棄的一天。原來,那一天就是現在啊,我還真想給他打個電話。」
「怎麼?讓他看自己說的話,都在我們之間應驗了嗎?」
「並不是」說著,柏瑕不再猶豫,推開了車門,走了下去,臨關車門前,柏瑕再次開口「沒準,他見我可憐,還可以跟我舊情複合,畢竟他是比你還有錢和優秀的人。」
湯汮沒有在說話,但從他揚長而去的車速上,柏瑕看得出來,他生氣了。
只是,一個和自己分手,不負責任的人,幹什麼要離他。
想著,柏瑕伸手抹去臉頰上,不知什麼時候留下的淚,冒著雨走回了自己的公寓。
電梯上,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靠在牆壁上,看著光潔的電梯門上,自己的影子,自言自語道「或許,他離開,是一件,可以結束這一切的好事呢?」
沒人回答她的疑惑,她的嘆息,只會讓這間不大的轎廂中,更加的沉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