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今天真是難熬的一天啊(2)
「這裡是…」米妮呢喃著,向前伸出手,卻見一雙不是自己的手,在自己的眼前晃悠著「患者,這位患者,可以看見我嗎?」
「我,別在我眼前晃,我,我頭暈。」說著,米妮把頭別到一邊,眼前依然模糊,但是胸口好像沒有昨天晚上那麼疼了,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隨後有些疑惑的瞪大了眼睛…
「怎麼了?柏瑕,你是胸口不舒服嗎?」張平從外面進來,正好看見柏瑕有些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胸口。
說著,張平戴上聽診器,開始為她檢查。
聽診器的壓迫,讓米妮恢復了三分清醒,她聲音有些沙啞的問「你,你剛才說了什麼?」
「聽力有問題嗎?」張平收回了聽診器,因為柏瑕的心臟除了跳的有點快外,沒有任何的異常,他並不是檢查聽力的大夫,只是蹲了下來,檢查了一下柏瑕的外耳,並沒有損傷的地方。
「我,你說我是誰?」米妮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這樣細膩的皮膚和修長的脖子,絕對不會是屬於自己的。
「柏瑕,你怎麼了?」張平按住了柏瑕四處亂摸的手,以為她是犯了癲癇。
米妮覺得自己的頭實在是太暈了,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我,我是不是摔到頭了,我的頭,比我的心臟還疼」
米妮記得很清楚,自己睡下后不久,就因為胸口劇痛而醒來,自己想要起來就醫的時候,卻發現沒有一點力氣,只能掙扎著,打了急救電話,之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伸手,試著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卻發現自己的頭好像碰都不能碰。
「恩,原來你還記得自己摔倒了。你這本來是偶發性的癲癇,但這個月已經第二次了。」說著,張平側身坐在了病床上,米妮有些奇怪,自己跟這個醫生第一次見面,他這自來熟,又叫錯自己名字的表現,還真是讓人有些不適。
「你看」張平當然聽不見米妮的腹誹,把平板遞給米妮,平板上,是一張頭部ct的片子,米妮抬頭問「癲癇?還兩次?我不是心臟不舒服嗎?」
「並沒有」說著,張平又翻了一張片子「你做ct的時候,一直嚷嚷著胸口疼,就給你做了個ct,並沒有什麼大礙。」
「慢著」在平板翻頁的時候,米妮總算是看到了自己的臉,她伸手搶過了張平手裡的平板,此時,平板的燈光暗下,米妮總算是看到了自己的臉。
這是…雖然鼻子也額頭上都是淤青,但米妮還是一下子就認出了這是誰的臉「這是,柏瑕?」
「好端端的叫你自己的名字幹什麼?」張平是柏瑕的大學師兄,現在又是她的頂頭上司,兩個人認識超過十年了,但是張平覺得現在的柏瑕,有些陌生。
「我…」米妮簡直不敢相信,但平板上映出來的,分明就是柏瑕的臉。
護士從一邊拿起鏡子,遞給米妮「柏大夫,用這個看的更清楚些。」
鏡子上,映襯出來的,是一張瞪大了眼睛的美人,如果不是因為米妮可以感覺到自己臉頰的弧度,幾乎就要跟這個死死地盯著自己的女人打招呼了「這居然,是柏瑕的臉呢。」
張平看著又哭又笑,又激動的柏瑕,忍不住的看向一邊的護士「你把精神科的金大夫叫來,給柏瑕會診。」
護士有些局促的搓手「真,真的嗎?」
張平低頭問柏瑕「你希望我把金大夫叫來嗎?」
「我…我…」米妮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或許真的需要找一個精神科的大夫來幫助自己一下。
張平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自己的小師妹,這麼的語噎著說不出話來了,他笑了笑,對護士說道「她現在還有些混亂,讓她再好好地休息一下,你先出去吧。」
「好,好的」護士如蒙大赦,她早就聽自己的護士前輩們,說過關於柏瑕的事情,她和不想和這個「仇護復仇者」扯上任何的關係。
護士走後,房間里安靜了許久,米妮這才開口問道「你是張平,柏瑕的大師兄。」
張平點頭「沒錯。」
米妮側頭,果然在張平還算濃密的頭上之間,看到了一個硬幣大小的斑禿「恩,真的是你呢,硬幣禿瓢。」
「你還敢提起這個?只要是來找我看病的患者,都叫我這個名字。」張平伸手,為柏瑕掖好被子,他已經下班了,之所以還在醫院裡,就是想要親自看著柏瑕醒來。
「我是柏瑕?」米妮又看了一眼鏡子。
「沒錯,你是柏瑕。」張平不知道柏瑕那裡出了毛病,他只是個外科醫生。
「不,不是的。」米妮心中默念道「我是米妮,黎米妮。」
「要我幫你把你助理叫進來嗎?他已經等了一夜了。」張平從床上站了起來。
米妮好奇的問「柏瑕生病,陪在她身邊的,難道不是湯先生嗎?」
「湯先生?」張平還真的對這個稱呼有些陌生了「你已經兩三年沒有這麼稱呼過湯汮了。湯汮不在,說是韓城有個項目,昨天連夜就過去了。」
「那,那柏悠,柏瑕的哥哥呢?」
「柏悠?他更忙吧」在張平的記憶里,他已經快小半年沒有見過柏悠了。
「那…那個助理是什麼人?」米妮不想見到自己不認識也沒聽說的人,她甚至,並不想見到,鏡子里這個,自己粉了好幾年的女人。
「小張啊,人不錯,就是有點嚴肅,從來不會跟人開玩笑。」張平見柏瑕的臉色變了,彎下腰關切的問「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昨天在做腦電圖的時候,捕捉了一段你的腦電波,頻次變換的特別快,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我們一致都以為是腦電圖機壞了,你要是不舒服的話,我讓人給你在拍個腦電圖?」
米妮被問得頭更暈了,雙手一攤,無奈的說道「你是醫生,你怎麼總是再問我問題?」
「我,我以為你對你自己的身體,心裡最有數的。」張平感覺到柏瑕的疏遠,伸手拿起平板,給柏瑕開了幾個檢查「你自己看,這些可以…」
話沒說完,門外就想起了敲門聲,不等門裡的人應聲,門被從外面擰開,走進來一個又高又瘦的男子,對著病床前的兩個人,微微鞠了一躬「張大夫,柏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