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上不了檯面
李世民這心如刀絞的表情映入眼帘，林葉內心不禁泛起了一絲絲愧疚來。
不該揭人傷疤啊。
不過，不如此做，他自己也無法脫困。
他只能裝作沒看見，低頭繼續喝茶。
「愛卿，你還是重新挑一位公主吧，明日，朕把公主都召集起來讓你挑。」李世民硬著頭皮說道，長樂真的不行，沒有任何辦法。
「陛下，我就喜歡長樂公主一人，你給我找替代品，替代不了，而且對替代那位公主不公平，最後重複長樂公主的悲劇。」
「既是如此，朕不要你當駙馬了，可以吧？」
「陛下，這是留下的條件，為了長樂公主，我願意一試，這個條件沒有了，我留下來作何？」
李世民也知道，他就是裝傻充愣問一問。
苦笑了一下，他端起茶杯，喝茶邊喝茶邊思考。
這軟的不行，是不是該來硬的？
還是自己不要出面，讓手底下那幫重任來影響林葉，留住林葉？
還沒想出個之所以然，林葉說道：「陛下，長樂公主和新興公主做事不太嚴謹，隨便刨個坑就把聖旨埋了，雖然是撕碎的聖旨，但是能重新拼起來，這玩兒應該用火燒。」
李世民一張臉頓時變成豬肝色。
「這東西傳出去對陛下沒好處啊，不過微臣已經把這個問題解決了，陛下不用擔心。」
「愛卿啊，此事，朕也是為了留住你，朕沒有絲毫的惡意。」
林葉淡淡一笑：「陛下，我明白的。」
李世民一方面鬆了一口氣，另一方面，又感覺鬱悶之極。
林葉分明是在警告他，耍手段留人這一招不要再搞，否則撕碎又重新拼湊起來的聖旨，林葉會傳出去。
這甚至有威脅的意味。
但是，他還怪不得林葉，否則與小人有何兩樣？
「陛下，宴席真要開始了，我們先過去吧！」起身的同時，林葉把那份聖旨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面。
李世民有些愣，不懂林葉這是何意。
林葉稍微笑了笑：「陛下，我不想威脅你，雖然我覺得這樣有效。」
李世民當下就慚愧了：「哎，愛卿，你如此，朕更不捨得你走了。」
林葉沒有回應，而是徑直往外面走。
宴席就擺在太極宮正門的廣場，露天的，但是，漫天的紅燈籠，把整個廣場照得亮如白晝。
放眼看去，擺了有上千席。
當然，這宮宴並非是幾個人一席的，而是一個人一席。
幾乎每一席都已經坐了人，不只有朝臣，還有皇子皇女，以及嬪妃。
看到李世民和林葉現身，所有人紛紛起來準備參拜。
李世民及時說道：「今日這是一場普天同慶的接風宴，就不用那麼多規矩了，大家都隨意點。」
「是的陛下。」
「林將軍你坐朕的身側。」
林葉直搖頭，不樂意。
李世民的座位是在最上層的台階的，他的身側應該由皇后坐。
當然，長孫皇後走了之後，李世民現在沒有皇后，他愛讓誰坐就讓誰坐。
而中間層，左邊是有地位的嬪妃，右邊是皇子皇女。
下層才是大臣。
林葉臣子之身坐到最上層，這不是拉仇恨嗎？和皇子皇女坐在一起，他還勉強能接受。
林葉說道：「陛下，我還是正常入列吧，我坐下方。」
「將軍可是主角。」
「那有什麼主角，微臣誠惶誠恐，還請陛下能夠恩准。」
李世民想了想，同意了。
底下已經留了席位，林葉走下去坐好，看了看左右，是長孫無忌和房玄齡。
「開宴。」李世民身邊的太監一聲令下，尚善局的宮女太監紛紛忙碌起來，給各席上酒菜。
只是片刻時間，酒菜就上完了，菜式不多，但都十分精美，惹人胃口。
酒就更好了，都是御酒，平常根本就喝不著，對於好酒之人而言，早就兩眼放光了。
「諸位，我們敬林將軍一杯，小明達，你來說一番祝酒詞。」
「尊父皇命。」
李明達端著酒杯站了起身。
這一刻，全場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她有些緊張，哪怕不是第一次被父皇點名說祝酒詞了。
但是，場面這麼盛大，還是第一次。
還是對她的救命恩人說，她生怕自己說不好。
深吸幾口氣，極力控制著自己的緊張，她稍微思索了片刻，然後開口說道：「今夜，我等齊聚在此太極宮操場，共同迎接為朝廷征戰歸來的林將軍。」
「回顧林將軍指揮之下的這兩場戰役，運籌帷幄，用兵如神，簡直妙不可言，創造了我大唐軍事史的奇迹。」
「在此，我提議我等所有人一起敬林將軍一杯，以謝將軍為朝廷立下這赫赫之功，願將軍能再接再厲，為朝廷再立萬世之功。」
「說得好。」李麗質呼應了起來，讓她說，她說不了這麼精彩，她還是很佩服自己妹妹的。
「敬林將軍。」李麗珠也喊了一嗓子。
下面的大臣跟著喊：「敬林將軍。」
林葉舉著酒杯：「謝謝各位。」
一杯下肚，李世民身邊的太監說了一聲起筷，大家才敢開吃。
太晚了，都要餓死了，包括林葉，他絲毫不客氣，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了起來。
「將軍，慢一些，這朝宴，好酒好菜管夠的。」房玄齡尷尬的提醒林葉。
「房大人，我早上吃的是夾饃，中午吃的是饅頭，早已經餓得兩眼昏花，你就不要管我了。」林葉邊嚼雞腿，邊含糊的回應。
「你是主角呢，目光都往你這邊瞟。」
「吃飯還要照顧別人怎麼看，活著還有什麼樂趣？」
房玄齡想了想，貌似是這樣，他頓時不作聲了。
「真是上不了檯面，上不了檯面啊，這還大將軍呢，城北收容坊的難民都不見得是如此吃相，這裡是皇宮，如此吃相，不嫌丟人嗎？」憑空響起來一句話，如此的刺耳，讓不少人大驚失色。
膽子真大。
這是想要砍頭么？
「何人在鬼鬼祟祟的說話？敢不敢站出來？」居然有人把林葉比喻成難民，程咬金第一個不答應，怒火沖沖就站了起身。
「程大人，我可沒有鬼鬼祟祟。」長孫沖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模樣，貌似處於半醉半醒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