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四、艷鬼
「即便我在不喜歡你,可你現在也是我名義上的夫郎,若是一個女的連自己夫郎都護不住,簡直妄為女子。」
林清安從前面離開的時候,便一直想要將手掙脫出,可手都要弄紅了都不見對方鬆開半分,反倒是越握越緊,久了,連她也乾脆帶上了幾分自暴自棄。
「謝謝你,清安。」
「謝我做什麼,這不過是舉手之勞。」
「沒什麼,就只是突然想說這句。」謝麴生低頭掩飾那微紅的眼眶,還有濕潤的眼角,唇角則下意識的翹了起來。
他自然是謝他能遇到那麼好的她,更謝老天爺給他一個重生的機會,更謝這人即便現在不喜歡他,可仍是會護住他。
「妾身今早上好像吃得有點少了,現在有點頭暈,妻主抱著妾身走可好。」少年見人沒有推揮開他的手,直接打蛇上棍纏了上去,就跟一塊甩也甩不掉的狗皮膏藥。
「還有妾身現在好難受,可能剛才是在太陽底下站太久了,人有些難受。」
「謝麴生,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林清安見著這得寸進尺之人,直接狠下心來拍開了他的手,並大跨步往宮門口的方向走去。
「妻主可要隨妾身看看妾身之前住過的宮殿。」見人要走,謝麴生委屈的直接扯住了她袖口,一雙瀲灧的桃花眼中盛滿了嬌羞。
「不。」林清安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何況她被迫趕鴨子上架就已經足夠難受了,更提還沾上其他麻煩。
「唉,真是可惜了,妾身還想帶妻主去看看妾身養在殿里的那株白玉蘭花的。」
「說來妾身的那株白玉蘭花還是前些年附屬小國供奉上來,母皇是打算送給太皇奶奶的,結果被我一眼給相中了,此蘭花的葉子是如霜雪的白,可那開出的話卻是帶著淺綠,嫩白和幽蘭三種顏色,其中花蕊則為那嫩黃之芯,妾身還以為妻主也是喜歡蘭花的。」
謝麴生饒有興趣的看著她,只因他可是記得林清安此人一向愛蘭成痴,他就不信她這次不會上套。
「不去。」林清安擔心自己受不住誘惑,這一次直接大跨步離開。
雖然她是喜歡蘭花沒錯,可是她更知道,一般男子的閨房都屬於私密之地,她一個女子前去,實有不妥。
哪怕此人現是她名義上的夫郎。
今夜星點點,月團團,清風吹得花枝花葉花蔓簌簌而響,皎潔的銀灰色月光灑在青石板枕上,朦朧而夢幻。
夜幕籠罩下的林府中。
剛洗完澡的林清安,此時正披散著那未曾擦拭的墨發坐在窗邊,看著好友寄回來的書信。
正當她準備執筆回信時,那扇緊閉的房門突然被推開。
只見從外面走進來的少年額間貼牡丹花鈿,牡丹點朱唇,因他著了一件艷麗的金線綉牡丹薄紗,從她這個方向看去,可窺那倆點淡粉色茱萸,唯重點部位則用了稍厚布料遮掩,腳腕倆邊各系著倆三個金色小鈴鐺,墨發隨意用一根朱瑾仙鶴綢帶鬆鬆垮垮綰住,
少年本就是容貌極勝之輩,何況今又盛裝打扮了一場。
清風拂面而來時,還帶著一縷清雅的蘭花香,可細聞之下,又帶上了那麼几絲苦澀。
「妻主,現在夜已深了,我們是不是該就寢了。」踏著清輝月色前來的少年,配合著外頭影影綽綽的潑墨山水畫景,活脫脫像那夜中勾人的林中鬼魅。
隨著他走動間,腳腕處的金色鈴鐺叮噹做響,那修長的,勻稱大腿若隱若現,特別是他還在那穿了一條改良版只到腿部的褻褲邊緣下,用那硃砂勾話了一朵艷麗到了極致的彼岸花。
有道是,隔雲端看花,欲語還休時最為勾人不過。
「你打扮成這個鬼樣子做什麼。」只是看了一眼的林清安便合上信,揉了揉酸漲的太陽穴,只覺得此人胡鬧至極。
好在她這府里人少,一般到了這個點,伺候的下人都去歇息了,要不然被其他人看見了,指不定還得如何編排。
「自然是找妻主就寢了,還是說嬌嬌今晚上穿得不美。」見這獃子都不看她的,謝麴生直接將那白花花,嫩生生的大腿露了出來,一隻手則緩緩撫摸而下。
「長夜漫漫,妻主就不想同嬌嬌做點什麼嗎,嗯。」最後一句尾音微微上揚,滿是帶著勾人的魅。
「你這樣子成何體統。」林清安的太陽穴被氣得『突突突』直跳,直將她的外衫褪下給他穿上。
可是並不是所有人都像她像的那樣,能稍微有一點羞恥心。
「妻主你就疼疼人家嗎。」紅唇微嘟的謝麴生不死心的伸出那塗了大紅豆蔻的腳纏上了她的小腿,一雙眼中則是水潤潤的,可人得緊。
「昨晚上洞房花燭夜時,妻主不疼人家就算了,難不成今晚上妾身就只是想要單純的和妻主睡覺,妻主都不願嗎。」
「你穿這身打扮前來,難不成真的只是單純的想要睡覺。」冷著一張臉的林清安簡直都快要被他給氣笑了,你說這都是什麼事啊。
「若是妻主想要做些什麼,奴家自然也是願的,不過奴家還是朵嬌花,望妻主不要憐惜奴家才是。」
他不知何時伸出了那染著艷紅的手指,正在她的胸口處打著轉兒繞著圈圈,嫣紅的舌尖不時輕添下唇,顯然渴極了的模樣。
「妾身來之前可是吃了一塊桂花香糕,味道可甜了,妻主要不要也嘗嘗。」說著,便將那張抹了海棠花脂膏的嫣紅小嘴湊了過去。
「閉嘴。」
「那妻主你得要先親親我,抱抱我才行,不然奴家給不依。」
謝麴生說著,還撅起那張紅唇再次朝人親下,結果被忍無可忍的林清安給直接打暈了,直接扔在她書房中,一張用來歇息的竹塌上,省得眼見心煩。
而在下一秒,那扇緊的雕花木門,在一次被人推開。
「表姐那麼晚了還沒睡,可是屋子裡頭髮生了什麼?」推門進來的聞子悅朝睡在床上之人看了一眼,明知故問。
「沒什麼,反倒是你那麼晚了怎麼還沒睡。」許是剛才說話太多,導致她人都了幾分渴意,正喝著早已涼透了的茶水潤潤嗓。仟韆仦哾
「原先是已經睡下了,可我聽到表姐書房裡面發生了聲響,擔心會出什麼事,便趕來看看。」
聞子悅強撐著露出一抹擔憂之笑,走到她的面前,伸手便要搭在她的肩上,卻便後者下意識後退了幾步。
「表姐可是頭又疼了,正好清譚最近新學了一討按摩的手法,可以給表姐試下有沒有用。」
「不了,你先回去,何況這大晚上的你一個男子待在我的房間里,實有不妥。」林清安腳步後退幾分,拉開了二人間的過近距離,一雙修眉則皺得比先前更厲害幾分了。
「那…不過表姐若是有需要清譚幫忙的話,記得喚清潭。」聞子悅揚起一抹略帶苦澀的笑,人在離開時,還不忘擔憂的掃了眼房中女人。
「好。」這完全就是在典型不過的敷衍。
等人離開后,林清安揉了揉太陽穴,又看了眼現在霸佔著她床的少年,只能無奈的去偏房將就了一夜。
七月份的天,一縷晨曦從灰暗的雲層中穿透而出,折射在尚還瀰漫著薄霧和灰暗的大地上,就像將那珍貴的金子揉碎了,毫不吝嗇的灑在大地上。
林清時往日里本就睡得極淺,特別是當她的身上還壓著一個人的時候,更是驀然驚醒。
她睜開眼后,最先映入眼帘中的是那雙滿是透著委屈之色的桃花眼,而當她的視線在往下移,見到的那大片白皙的胸膛和那倆顆粉色茱萸。
感情這少年正將大半個身子壓在了她的身上,怪不得她就說前面為什麼難受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你………」
正當她怒言質問時,趴在身上的少年先一步低下頭吻住了她,少年的吻很青澀,還帶著一絲淡淡的蘭花香,而他的手,也開始不老實的繞著她的腰間系著的帶子上打轉,意思已經是在明顯不過。
「謝禪林,你大早上的發什麼瘋了。」在對方舌頭即將要伸進來時,林清安下意識張嘴咬下,並將人給推開。
被推倒在地的少年,身上還穿著昨晚的那一襲艷麗紅紗,就連這眼梢間都用胭脂勾畫了一點紅,於晨曦的照耀下,少年的軀體則散發著瑩潤的質感,就像是一塊上好的美玉,等著人去撫摸,去雕刻,甚至在上頭留下那親手栽種的朵朵紅梅。
「自然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誰叫妻主那麼久了,都不見得疼疼妾身的,妾身現在想妻主想得都要難受了,才會出此下策。」
他越想越委屈,為什麼其他人家的夫郎只要勾勾手指頭就能將自己妻主給勾走。
偏生到了他這裡就像是孫悟空要翻五指大山一樣來得艱難。不,說不定等那孫猴子都跑出大山了,他還凄凄慘慘戚戚的和自己身上的守宮砂倆看倆相厭。
「妻主,妾身知道自己剛才做得不對,可是妾身也是沒辦法了,誰叫人家想妻主想得太難受了。」謝麴生一對上她那雙帶著怒意的眸子時,心下委屈更盛,只覺得這人比上輩子還能勾了。
最起碼上輩子的他還能吃到了幾回肉,哪裡像現在,連口湯都喝不上了。
「你要是不老實,我倒是不介意給你開點葯。」面含薄霜的林清安翻身下床,將放在邊上的外衫給他披上,她則是打開衣櫥拿出了另一件。
「我要是不行了,以後妻主背著我出去找其他野男人怎麼辦,這東西可得要留著。」嘟噥了一聲的少年趁著她不注意,直接從身後將人給圈抱在懷中。
「再說了,我們現在都已經成婚了那麼久,我還留著這守宮砂,要是被其他人看見了,豈不是得要被笑話死。」
「好姐姐,你就疼奴家一回好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