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第九章給你看一樣東西
宋祭酒正準備向大理寺卿試探白易水的情況,倏地,一道郎朗聲音響起。
「阿耶!」
聽到白易水的聲音,周博士跟宋祭酒一臉吃驚,他們猛地轉身看向身後。
白易水與慕三郎從亭子里走過來。
看到白易水,大理寺卿臉色淡漠,他不冷不熱地言道:「二位不是說犬子正在接受培訓,不能出來見人嗎?」
宋祭酒:……
周博士:……
宋祭酒反應比較快,他笑著言道:「也許是剛剛通過考驗。」
宋祭酒轉而對白易水說道:「白易水,這段時間你們接受了國子監的特別培訓,能夠通過考驗,實屬難得。」
白易水會意,他朗朗一笑,點頭言道:「多謝國子監的栽培。」
慕三郎若有所思,他暗暗觀察大理寺卿。察覺到大理寺卿臉色不太好。難道大理寺卿這回來國子監是要揍兒子?那可有好戲瞧了!
大理寺卿呵呵一笑,他對白易水說道:「跟我到那邊說話。」
白易水點頭,跟隨大理寺卿走到亭子處。
「阿耶,你可不知道這段時間我是怎麼度過的。真是太艱難了!我好想念你跟阿娘。」
大理寺卿冷眼盯著白易水,他沉聲言道:「從入京之後,我再三叮囑你,不要搞事情!你每次都乖乖答應,結果一扭臉立馬搞出大事情!你非要作死,才覺得舒服是嗎!」
宋祭酒跟周博士還有慕三郎並沒有離開,他們就站在假山這邊看著。
看到大理寺卿臉色發青,周博士低聲說道:「大理卿正在教訓兒子呢。難道他已經知道了白易水失蹤的事情?」
宋祭酒瞥了眼慕三郎,沒有說話。
慕三郎目光緊張地望著那邊。
白易水一臉不解,他出聲問道:「阿耶,我不明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這段時間真的在國子監接受培訓,沒有離開國子監!」
大理寺卿板著臉,厲聲言道:「還在跟我撒謊!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但凡你做事低調一些,我會罵你嗎?」
白易水打量著大理寺卿,他指向慕三郎,告訴大理寺卿:「阿耶若是不信,可以找慕三郎問問。這段時間我一直跟他在一起,共同接受特訓!」
慕三郎正在觀察他們,沒想到白易水忽然指向他,他心裡咯噔一跳。
大理寺卿轉頭望了眼慕三郎。收回目光,他目光失望地看著白易水。
忽然嘆了一口氣,大理寺卿聲音低沉地說道:「你跟我下山,我派人送你回江州。」
白易水愕然,他伸手拉著大理寺卿的手問道:「阿耶,我究竟犯了什麼錯,你告訴我。你這樣直接把我送走,我不服!」
大理寺卿甩開白易水的手,轉身背對著他,不想看這個兒子。
「事已至此,不必裝了。收拾好東西,跟我下山。」
聽了這話,白易水眉頭一跳。莫非他們做的事情被發現了?
如畫的墨眉,微微蹙著。白易水走到大理寺卿的面前,目光深深地凝視著大理寺卿。他低聲言道:「阿耶,我承認,我來到京城后的確有些不老實。入宮面聖的時候,我向陛下提出了建不夜城的事情。我只做了這件事。如果阿耶還是想把我送回江州,那就送我回去吧!我希望阿耶能讓阿娘隨我回江州。」
大理寺卿高深莫測地盯著白易水。
父子兩對視了許久,大理寺卿語氣淡漠地言道:「現在京城上下都在討論某人花三千兩銀子購買不夜城商鋪的事情。」
白易水鬆了口氣,看來沒被發現。他問道:「誰花三千兩銀子購買不夜城的商鋪?」
大理寺卿審視著白易水。
白易水見大理寺卿不回答,他追問道:「阿耶,你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大理寺卿微蹙眉頭,他告訴白易水:「現在京城上下都在討論你花了三千兩銀子購買不夜城商鋪的事情。」
俊逸的臉出現驚訝的神色,白易水搖頭說道:「我連三十兩銀子都沒有,怎麼可能花三千兩銀子購買不夜城的商鋪!我知道這是誰幹的了!是陛下!真是太可惡了!我雖然建議他前期要炒作房子,但是沒想到他竟然利用我的名義來炒作預售樓盤!我這就進宮找陛下,質問他為什麼要坑我!」
大理寺卿將信將疑,他拉住白易水:「站住!」
白易水停下來,他高聲說道:「阿耶我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我是無辜的!我必須要找陛下理論!他把我坑了,害得我被你罵一頓,我要讓他賠償我!」
宋祭酒跟周博士還有慕三郎,他們都聽清楚了白易水說的話,三人面色詫異。
大理寺卿伸手捂住白易水的嘴,低聲說道:「好了,閉嘴。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嗎!」
「唔唔唔——」
白易水搖頭。
大理寺卿放開他,警告道:「這件事我會入宮問清楚陛下。你好好待在國子監學習。」
白易水低下頭,小聲地說道:「那你會幫我向陛下討賠償嗎?」
大理寺卿無語地說道:「做美夢呢!好好學習,我先走了。」
知道這件事不是白易水做的,而是皇帝利用白易水的名義炒作樓盤,大理寺卿鬆了口氣。
看到大理寺卿走過來,宋祭酒笑著迎上去:「大理卿留步。」
大理寺卿看向宋祭酒。露出一個笑容,對宋祭酒言道:「犬子頑劣,有勞祭酒多關注犬子!」
宋祭酒點了點頭,他微笑著說道:「半個月前令郎打碎了宋某的私人玉器,玉器價值七兩銀子。不知令郎可有向大理卿提起此事?」
大理寺卿:……
慕三郎就站在一旁,聽到這話,他目光閃爍。
走過來的白易水,看到大理寺卿正在掏錢,將錢袋裡的錢都倒出來,遞給宋祭酒,他出聲問道:「這是何意?」
宋祭酒笑容溫柔地看著白易水,他緩緩說道:「難道你忘記之前打碎了我的一件玉器?」
白易水反應過來,他回應道:「當時祭酒不是說過不用賠償嗎?慕同學,當時祭酒是這麼說的對吧?」
突然被點名的慕三郎,尷尬的笑著,他看向宋祭酒。
宋祭酒似乎想起什麼事,他輕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對慕三郎說道:「前兩個月這位學生打壞了國子監最貴重的東西,那東西價值一百兩銀子。因為此事,丞相多次來國子監找人。」
慕三郎面色微僵,他立馬出聲表態:「白同學,你當時打碎了兩件東西。其中一件東西,祭酒說不用賠償了。但是另一件東西需要賠償。你就賠吧!」
白易水斜了眼慕三郎,正準備開口說話。
大理寺卿突然言道:「好了。既然弄壞了別人的東西,就應該賠償。」
說著,大理寺卿開始掏錢袋。
宋祭酒告訴大理寺卿:「因為白同學前兩個月的策論跟騎射考試都拿了第一名,國子監給他下發二兩銀子的獎勵。所以大理卿只需要給宋某五兩銀子即可。」
大理寺卿把錢遞給宋祭酒:「祭酒,白某今日身上只有一百文錢。改日白某會派人將剩下的銀子送到國子監。有勞祭酒多看著點犬子,別讓他下山!」
宋祭酒笑著收下錢:「好!」
大理寺卿轉身離開。
白易水盯著宋祭酒。
周博士也在看宋祭酒,他疑惑地問道:「祭酒,半個月前白易水他們並不在國子監吧?」
宋祭酒告訴周博士:「其實他們早就回來了。好了,周老師你先去上課吧!我跟這兩位學生談談。」
周博士看向白易水,對白易水說道:「回來了就好。這陣子你消失不見,讓老師很擔心!老師這就去將這陣子布置過的功課,還有這兩次考試的考卷,全都拿過來給你做!」
白易水臉上的笑容淡了。
「謝謝老師……」
慕三郎彷彿看到了自己的下場,心情高興不起來。
周博士離開后,宋祭酒對白易水跟慕三郎挑了挑眉:「走吧。」
路上,白易水打量著宋祭酒,搖頭說道:「祭酒身為師長,當著學生的面,對學生家長撒謊,這是不是在帶壞學生?」
宋祭酒語氣淡淡地說道:「你還需要我帶壞嗎?那位娘子來這裡住了半個月,我沒有算吃住費用,已經是客氣了。對了,國子監不能藏女子。既然你們回來了,馬上帶她離開這裡。」
慕三郎眼神閃爍,他看了眼白易水,出聲問宋祭酒:「祭酒,我阿翁真的來過國子監?」
宋祭酒漫不經心地回應道:「丞相的確來過幾次。但是我並沒有見他。回去之後,你好好向丞相解釋清楚一百兩銀子的事。」
慕三郎看向白易水。那一百兩銀子,已經花得所剩無幾了。他該怎麼開口跟慕家人解釋這件事?
白易水忽然伸手攬著宋祭酒的肩頭,對他說道:「祭酒,給你看一樣東西。」
宋祭酒睨了眼搭在他肩頭的那隻手。
白易水拿出玉佩,遞給宋祭酒看。
「祭酒,你給我一百兩銀子,這玉佩賣給你。」
宋祭酒看清楚這塊九龍玉佩,眉頭突突直跳,他望向四周,壓低聲音說道:「放肆!這是陛下的玉佩,你竟敢拿來賣!讓陛下知道,你就慘矣!」
白易水無奈地說道:「我這也是沒辦法。這次出去辦事,花了慕家一百兩銀子。現在可沒錢還給慕家。要不你進宮一趟,幫我問陛下要一百一十兩銀子。這一百兩銀子,還給慕家。另外十兩銀子,你自己拿著。」
宋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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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祭酒:呵呵,休想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