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第十九章難道你希望我是來揍你的?
新任大理寺卿查案竟然查到慕丞相頭上,還搜查了丞相府,在丞相府搜出可疑贓款。此事轟動廟堂。
丞相黨覺得慕丞相是被人冤枉的,要求皇帝另派刑部徹查此案。被皇帝打哈哈敷衍過去了。
宋祭酒得知此事,頓時聯想到了白易水跟慕三郎這兩人。心裡已經懷疑此事與這兩人有關,但是宋祭酒沒有開口詢問他們。他知道哪怕他問,這兩人也是不會告訴他的。不如暗中觀察,看看這兩個小子到底搞什麼鬼。
大理寺卿覺得壓力很大,最近老是掉頭髮,頭頂已經隱隱禿了。
白夫人很久沒有見到白易水了,她很想念白易水。
「夫君,我很久沒有見到孩子了。我想去國子監看看。」
大理寺卿正在梳頭,聽到這話,他放下梳子,一臉無奈地說道:「夫人,現在全京城都在盯著我。我不想讓你跟孩子出事。我對孩子冷漠,將你藏起來,就是為了保護你們。」
白夫人嘆了口氣:「我又何嘗不知你的心意。可是這麼長時間沒見到孩子了,我的確想念他。快入秋了,我給孩子做了好幾身衣服,也不知道他最近有沒有長高。」
大理寺卿坐下來,他揉了揉眉心,對白夫人言道:「衣服我會送去國子監。」
白夫人站起來,走到大理寺卿的身後,替他捏肩。
「夫君若是覺得壓力太大,不如將事情告訴我,也許心裡會輕鬆一些。」
大理寺卿閉上了眼睛,享受白夫人的服務。
過了片刻,大理寺卿才緩緩開口說道:「現在案子涉及丞相,我很頭疼。本來調查兩名官員被害一案,就讓我壓力很大。好不容易查出一點線索,竟然查到丞相頭上。如今朝堂上許多官員都在盯著我,倍感壓力。」
白夫人輕聲問道:「那夫君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大理寺卿搖頭:「不知道,毫無頭緒。」
線索查到慕丞相這裡,忽然斷了。大理寺卿還因此得罪了慕丞相跟丞相黨。如果不是有皇帝支持,大理寺卿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些壓力。
白夫人柔聲說道:「夫君,要不去問問孩子吧?」
白夫人最了解白易水,雖然他總是故意裝出一副紈絝模樣,其實很多事情,他看得比誰都清楚。
大理寺卿睜開了眼睛,他轉頭看向身後,對白夫人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小子是什麼性子。懶的時候,像只烏龜一動不動。一旦動起來,不搞出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不罷休。這裡是京城,天子腳下。有無數雙眼睛盯著我,稍不留神,就會被人彈劾。丟官是小,丟命是大。我出事也就罷了,可我不想連累你們母子。在江州他想怎麼鬧都行,我都能兜著。在京城不行,我不能讓他作死。」
白夫人收回手,走到大理寺卿的身前,低聲說道:「可是現在你毫無頭緒,此事需要一個人幫你理清楚。你在京城沒有什麼信得過的官員,而我又不懂得這些事情。只有孩子能幫你。我相信他是有分寸的,你就跟他說說吧?」
大理寺卿搖頭,擺手說道:「不行不行!絕對不能讓他摻合進來。」
白夫人輕聲嘆了口氣,神色無奈。
大理寺卿起身拉著白夫人的手,對她說道:「去休息吧!」
翌日,大理寺卿忙完事情,去了一趟國子監。
白易水正在上體育課,聽說大理寺卿來了,他心裡詫異,不知道大理寺卿來找他做什麼,故意拖延了一下才去見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見到白易水,打量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好像白易水又長高了。
大理寺卿出聲問道:「最近長身體了?」
白易水笑呵呵地回應道:「是長高了一些,最近總覺得腿疼。」
大理寺卿將包袱遞給白易水,告訴他:「天氣轉涼了,你娘給你做了幾身衣服,也不知道合不合適,你湊合著穿吧。」
白易水接過包袱,他問道:「阿耶今日來找我,就是為了給我送衣服?」
大理寺卿挑眉反問:「難道你希望我是來揍你的?」
白易水連忙搖頭,他笑著說道:「這麼久沒有見到阿娘,我好想她。阿娘肯定也很想念我。阿耶,你稍等,我去寫一封信,你幫我交給阿娘。」
大理寺卿頷首:「算你還有點良心。你去寫信吧,我坐在這裡等你。」
大理寺卿在亭子里坐下。
白易水跑回教室里快速寫了一封信,寫好之後,他回到亭子里,把信交給大理寺卿。
「阿耶,這是我寫給阿娘的信,你可別偷看啊!」
大理寺卿一臉不屑:「我雖然稱不上是正人君子,但是好歹是飽讀聖賢書的人。會做這種小人行徑嗎?」
白易水點頭:「阿耶當然不會做這種事情了。天氣轉涼了,阿耶要注意身體。」
大理寺卿點頭,將信收起來,心不在焉地說道:「你好好學習,別搞事情。我走了。」
白易水對大理寺卿揮了揮手,目送大理寺卿離開。
大理寺卿走下山的時候,他拿出了那封信,打開閱讀。
「我就知道這小子不老實!」
看完內容,大理寺卿低罵了一聲。
白易水在信中討論了大理寺卿調查的案子。整理了一遍線索,還給大理寺卿提供了思緒。
大理寺卿看完,心裡的確豁然開朗,有了調查方向。
晚上回到家裡,大理寺卿將這件事告訴了白夫人。
白夫人聽完之後,笑盈盈地說道:「孩子很關心你,所以才會一直關注你調查的案子。他肯定猜到你現在沒有線索了,所以才幫你捋清楚思緒。寫這封信給我,是想借我之口,幫你查案。一片孝心,真是難得。你下回見到他,可要對他好一些,別整天綳著個臉,要對孩子笑一笑。」
大理寺卿輕哼一聲,面上雖然不屑一顧,其實心裡還是挺高興的。
有了方向,第二天大理寺卿精神抖擻的去上班。
「大理卿,有何吩咐?」
大理寺卿對手下說道:「把門關上。」
門關起來后,大理寺卿才開口告訴對方:「本官有一件事讓你們去辦。你們即刻到并州那邊,找一位曾經與陶主簿或者跟并州刺史有交集的人,將他帶來京城。」
手下不解:「這、這是為何?」
大理寺卿搖頭:「只管按照本官的吩咐去做,其他事情不必多問。記住,此事保密,你們一定要小心行事!」
手下頷首:「遵命。」
對這兩人交代完,大理寺卿讓這兩人離開,又喊來了十幾個人。
大理寺卿交代這些人:「你們暗中保護陳大他們。千萬不要被人發現。一旦發現有人刻意接近陳大他們,想把陳大他們身邊的人帶走,你們一定要抓住對方!」
眾人一臉懵逼,雖然不明白事情,但是既然大理寺卿已經交代了命令,他們只能遵命行事。
把事情交代清楚后,大理寺卿覺得心裡的壓力減輕了一些。但願白易水出的主意,能有用!
慕三郎得知昨日大理寺卿來過白易水,他好奇地詢問:「大理寺卿找你有何事?」
白易水指了指包袱,告訴他:「給我送衣服。」
慕三郎看了眼那個包袱,他追問道:「難道他沒跟你說其他事情?」
白易水正在低頭寫信,漫不經心地回應慕三郎:「沒有。雖然他沒說什麼,但是我看得出他現在壓力很大。所以我寫了一封信讓他帶走。」
慕三郎眼睛微微一眯,覺得白易水肯定搞事情了,他立馬問道:「你寫了什麼?」
白易水把筆放下,將寫好的信放在一旁晾乾,他轉頭告訴慕三郎:「我覺得他太閑了,就給他出了個注意,讓他找點事情做。」
慕三郎就知道白易水不安好心。他伸手拍了一下白易水的後背:「快說。」
白易水理了理衣袖,語氣隨意地說道:「我阿耶並不知道上回帶走杜二娘的人是我們,他到現在還以為是幕後之人派人殺了杜二娘。所以我給他出了個注意,讓他隨便從并州帶個人證回京。也許路上會有人行刺這個人證。若是如此,能抓到刺客,就有了新線索。」
慕三郎挑眉問道:「難道你不怕真的有刺客?」
白易水搖頭:「若是有刺客,也算是收穫。反正不能讓我阿耶閑著,得給他找點事情做。」
慕三郎突然開始同情大理寺卿了,被自己的兒子坑得團團轉,到現在還不知情,真是可憐。
慕三郎問道:「你覺得大理寺卿會聽你的話嗎?」
白易水嘴角上揚,眼眸若水,波光粼粼。他笑著言道:「他當然會聽我的,因為他現在沒有頭緒,毫無線索。只能用這個辦法試試,能不能引幕後之人出手。只要幕後之人出手,就有新的線索,就能繼續追查真相。」
慕三郎不禁發出嘖嘖的聲音,搖頭說道:「大理寺卿有你這麼個兒子,真是可憐。」
白易水輕笑一聲:「若是他沒有我這個兒子,會更可憐。」
「厚顏無恥!」
慕三郎罵了一句,轉而問道:「現在我阿翁已經出事,你說幕後之人什麼時候來找我們?」
白易水指了指自己剛才寫好的信:「很快他們就會來找我們了。」
慕三郎湊過去,拿起那封寫好的信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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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祭酒:大理寺卿跟慕丞相,這兩人我該同情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