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幫助

清歡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整個人簡直就是出於在憤怒爆炸邊緣。

她自己的事情，從來不需要旁人來給她擦屁股。

追著宋父，「你到底是什麼意思？！！這樣對哥哥？！！他是你的孩子啊！！你現在明面上的繼承人，你都不肯放過他嗎？！啊！！！」

「想要我放過人，你想給我老老實實呆著！！」

宋父不客氣說道，一甩手，「當初給了你哥哥兩個選擇，要麼滾，要麼嫁。」

「既然你哥哥已經為你承擔了這麼多，你這個沒心沒肺的人……也可以離開了！！」

是哥哥在宋父面前隱藏了下來。

他不願意看到宋清歡傷心的眼光。

更不願意看到……宋父傷害宋清歡。

只能是選擇自己背負這一切。

可惜，宋清歡何嘗不知道這些事情。

她了解自己的父親的強勢，了解要是誰敢忤逆他的想法，下場自然不好。

能選擇跟父親做對，宋清歡自己就是已經做好了，這一切的準備。

只是她從未想過，就是因為自己這一念之差，現在還害了哥哥。

望著躺在病床上的哥哥，宋清歡緊緊攥緊了自己的拳頭。

「哥哥……你睜開眼晴，看看我好不好？！！」

病人現在陷入昏迷。

她沒有想到宋父竟然這麼心狠。

甚至連看一眼都沒有。

這之後，她找到自己所謂的聯姻那人。

上來一磚頭，給人砸進了醫院。

宋清歡：「反正哥哥已經躺著，你不如一塊陪著？！！」

真是沒有眼睛看這幫人。

這些人……

讓她感受到了作嘔的感覺。

宋父得到這個消息，甚至因為這件事情，兩家的合作差點沒了。

他一氣之下，找到宋清歡，就要將人也給送進去。

宋清歡，笑得嘲諷，「隨便你……要殺要剮，都隨便你！！你以為我真的在乎這些嗎？嗯？！！」

她要是早在乎這些，也不會……也不會選擇跟宋父剛到底。

「你！！！你給我滾！！你這個不孝女！！」

是不是不孝女，宋清歡不知道，。

反正……

最後是左戎的來的。

他拿左家的交換了，自己。

宋父，沒有想到這麼一個窮小子還是富貴人家的孩子。

瞬間開心了，對宋清歡那叫一個好，還把她親自送到了左戎身邊。

雖然，左戎的存在，化解了這些事情。

可是兩個人都知道。

他們彼此之間的裂痕又多大。

左戎：「對不起，我沒有想過隱瞞你這些，我只是捨不得……你在那裡面。」

「又什麼關係呢？！！」

宋清歡無奈笑笑，「又不是第一次了……」

她眼神裡面充滿了無奈，甚至於，沒有了光。

「我以為，這輩子自己努力一點，就能夠擺脫父親的控制。但是……現在才發現，原來這一切都是虛妄，是我的虛妄罷了。」

「不會的……宋清歡，有我在，怎麼會是虛妄呢？」

宋清歡認真望著他，認真說道：「可是，左戎，現在我又到了你的身邊。現在也只能到你的身邊了……以後，我再也沒有了其他的選擇了。」

兩個人同時陷入了沉默。

宋清歡笑了。

只是……

不知道這一抹笑，是在嘲諷他，還是在嘲諷自己。

……

夢境醒來的時候，宋清歡緩緩睜開了眼眸。

望著天花板，自己再一次失神起來。

應該怎麼辦呢？！

現在啊。

她像是走進了一個迷宮，找不到任何的答案。

「砰砰……」

門外傳來敲門聲。

宋清歡，起身開門，是左戎。

他看到宋清歡，笑笑。「早餐在桌子上，我出去一趟，你先……吃點東西吧。」

「哦。」

她望著桌子上的早飯。

在左戎走後。

自己驀然起身，將所有的東西都倒在了垃圾桶。

不喜歡這種被操控的感覺。

真的是一點也不喜歡。

要不是夢境在，她幾乎都忘記了自己還是宋父送到左戎身邊的。

真是可笑……

明明是自己先要左戎的，到最後，卻是別人講自己送在了他的身邊。

不知道……

這是才是對自己的最大的諷刺吧。

……

之後，宋清歡還是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去醫院。

左戎雖然說的話冷血一點，但是他說的不錯。

自己卻是……確實應該跟阿哲這個孩子談談。

今天自己運氣不錯。

宋清歡走進病房裡面的時候，阿哲的精神還不錯，很適合聊天。

「好久不見了，你還記得我嗎？」

「嗯。」阿哲點點頭。

他的記憶里還不錯，平靜打招呼，「清歡姐姐……好。」

「你好，阿哲。」

宋清歡笑笑，「我是來說冷凍事情的……要是沒有意外的話，你現在應該知道了吧？」

「是的。」阿哲點點頭，隨後又堅定說道：「但是……我不同意，這種事情，我一點也不想參加……」

阿哲：「我知道，江蘺姐姐對於我的事情很愧疚，既然如此，那就麻煩江蘺姐姐好好照顧囡囡便好。這樣……就是對我最大的懷念了！！」

「不需要愧疚，因為……我本就是要被人綁去的，要不是……江蘺姐姐出來，或許，我活的時間只會更短。」

宋清歡有問道：「我聽說，一開始你是父親將你送到那些人手裡面的……真的嗎？」

「真的。」阿哲沒有任何猶豫的說出口。

宋清歡驀然笑了，「好巧，我也是父親送到某個人身邊的……只不過，我比較幸運，身邊這個人很好。」

「嗯？」

阿哲聽到這話，意外抬眸看了一眼宋清歡。

很快，他意識到了什麼，說道：「你……說很好，但是你臉上似乎並不快樂……」

「因為……我很喜歡那個人，但同樣的我很討厭這種感覺。」

宋清歡還是第一次跟別人說起自己心裏面的事情。

只不過……

沒想到，是跟面前這個孩子說道：「我這個人對於很多事情，就很大的強迫症……我可以自己選擇，喜歡的人，但是……我不喜歡有人操控我的人生……不喜歡有人去叫我該喜歡誰，該去誰的身邊。」

「哪怕是哪個人是我喜歡的……我也很討厭這種感覺，你懂嗎？」

「懂。」阿哲也是被父親送到別人手上的。

他直言道：「我昏迷那天，我的父親出現了……他說要不顧一切救我一命，甚至……是選擇冰凍我。」

宋清歡疑惑道：「你的這個父親……看上去很好，似乎不像是將你送給那些人的樣子……那你怎麼會又這麼的傷心呢？」

「因為……我了解我的父親，我知道這一切之後，他背後的真面目，他的本性……」

阿哲神情也是瞬間變得煩躁起來，「其實……我知道，我的父親不是自願來的，是江蘺姐姐讓人請來的。」

「他那樣貪財的人，怕是背後收了江蘺姐姐不少東西……因此，要是我真的選擇為了活下去，選擇一個不可能的冰凍希望，我的父親卻可以在中間獲得更多的利益……這麼多錢，足夠他活了大半輩子了……」

阿哲：「現在……說明白點，他就是將我當做了一個賺錢的工具而已。」

可是如果他選擇自己的死亡，他的父親就再也拿不到那麼多錢的……

他也終於是變相的打敗了父親。

這是他想要選擇……死亡，不想要冰凍的原因。

阿哲：「我和清歡姐姐一樣，我也不喜歡被人操控的人生，既然你也是經歷過這一切的人，那麼你就應該明白我的難處。」「

「我很抱歉，還是給江蘺姐姐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但是，沒有辦法，我不能成為我父親的搖錢樹，我想要選擇……一個更自由的人生。哪怕是這個選擇背後，是死亡。」「

哪怕是這個選擇背後是死亡……

宋清歡從來沒有想到過，這樣的辭彙竟然會從一個孩子的嘴裡面聽到。

那麼的震撼心魄。

是這個孩子所給的。

宋清歡：「所以說……這是你心裏面最真實的話語嗎？！無論如何，以後發生了什麼事情，你都不會反悔的話語？！！」

「當然！！」

阿哲堅定說道。

他不討厭活下去，也不是害怕自己成為小白鼠。

他唯一擔心的東西，就是不能讓自己成為父親的小白鼠。

絕對不能！！

宋清歡：「好，我明白了……我也會認真考慮的你的說法！！」

……

告別了阿哲，讓他先安心睡覺吧。

剩下的事情，她會找人儘力解決的……

之後，宋清歡也將這孩子最真實的想法告訴了江蘺。

江蘺聽到這些內容，微微怔住。

下一秒，自己懊惱的拍拍腦袋，「是我的錯……我應該調查清楚這些，才跟他說的……」

「我還以為……以為他就是單純的不喜歡這個實驗，就是單純的……單純的討厭我……」

「怎麼會？」宋清歡反駁道：「一個當初用盡一切，哪怕是自己生命都要救你和孩子的小男孩，怎麼會討厭你？！」

到底是因為討厭背後那個人。

討厭操控他們人生的罪魁禍首。

江蘺對於這些，自然也深有感觸，「不瞞你說，我曾經最羨慕的人就是你了，宋清歡……」

「我？」宋清歡，沒有想到，江蘺眼裡面是這樣看著自己。

還很意外的看著她，聽她說，「怎麼會……羨慕我？！！」「

「當然羨慕了……你不知道……不知道當時你肆意的在學校里，我多麼想要像你一樣自由的生活，肆意的人生，沒有人管束這一切……」

「原來……我們竟然都是擁有一樣的憂愁。」

一樣不想要被別人控制。

在別人壓迫上，不斷的抗議，不斷地……叛逆，想要抗爭。

到底……

他們都是一樣的人啊。

宋清歡聽明白了，忍不住自嘲的笑笑，「沒想到你竟然羨慕我的叛逆，但是……到最後，還是沒有叛逆成功，被人又給抓了回去。」

她指的事情就是……自己被當成禮物送給了左戎的事情。

叛逆反抗了一輩子，到最後……還是沒有阻擋住自己父親。

宋清歡拍拍她，「看來我們兩個人呢，都是在不斷抗爭，可是……現在看來都失敗了，你說……好不好玩？」

「好玩……也好笑。」

江蘺深深嘆了一口氣。

「那麼現在怎麼辦？阿哲這麼說……我都不確定，我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正確的……我是不是不應該逼著這個孩子？！！」

應該讓阿哲自己選擇。

她沒有資格，為他選擇，他自己人生……

應該是……

讓阿哲選擇他自己。

宋清歡：「反正，在我看來……我都是經歷過這一切的事情，既然我們都是如此經歷這些事情的人，是不是……不應該在強行施加給其他人了？！！」

「嗯……是不該在施壓給其他人。」

江蘺認真點點頭，附和道。

而宋清歡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又說道：「其實……這件事情，我想了想還有另外一個出路。」

「嗯？什麼意思……？！！」

江蘺好奇的看著這個人。

宋清歡直接是說道：「因為……阿哲擔心的是他的父親，要是……我們能夠幫助阿哲脫離他父親的陰影呢？」

「這怎麼弄？！！」

人家父親在怎麼不好，都畢竟是法定的監護人。

難不成……要人家放棄監護權……

想到這裡，江蘺靈光一閃，意識到了什麼，「或許，我可以選擇撫養阿哲……只要是能夠讓法律判給我……」

畢竟顧哲年的財力在這裡。

收養一個孩子，自然沒有什麼大問題。

主要是，如何讓法院將孩子判給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人？！

阿哲的父親可是從來沒有放棄監護權，要送給福利院這種舉動的。

宋清歡像的則要更加全面一點，「我雖然沒有見到過阿哲的父親，但是聽他的描述，他的父親，是一個特別貪財的人……就怕他現在意識到，阿哲就像是自己的搖錢樹，為了錢……他故意做出一副很愛阿哲的模樣，以此來為自己謀求更多的暴利。」

江蘺認真思考良久，「我明白你的擔憂，你是覺得阿哲父親得寸進尺，看到了有別種發財的路。」

「嗯……」宋清歡：「不是故意詆毀人性，但是有些人的性格，真的就是不得不防，你懂我的意思吧？」

「懂……」

江蘺笑笑，「我知道了……我會回去跟顧哲年好好商量一番。要是能行得通……這就是救阿哲最後的機會了！！」

一個這麼好的孩子，一個到死都在為人考慮的孩子。

江蘺實在是想不到……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帶走這個孩子。

無論如何……

她都是想要，挽救這個孩子的性命。

無論如何……

付出何種的代價。

她都會想要做到這些。

宋清歡：「正好，我在跟這個孩子，好好交涉一番，讓他明白，他不會是我們的拖累，我們因為救他，感到幸福。」

「嗯。」

找到另外一條能夠救出來這個孩子的道路，江蘺自然是格外高興。

……

之後一天，宋清歡自己又過去跟阿哲說話。

宋清歡：「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和江蘺商量了一番，打算……將你的監護權給江蘺姐姐，到時候，你就不用擔心，你的父親會將你變成謀取錢財的工具了。」

「什麼？！！監護權？！！」

阿哲不敢相信的自己都聽到什麼。

意外的看著宋清歡，想要反駁道：「你們沒有必要為我做到這個地步……真的不需要的……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孩子，不值得你們為我做這麼多的啊！」

「怎麼會？！！」

宋清歡沒好氣的反駁道：「你是我見過，最好的孩子，怎麼會救你沒有任何的意義呢？！！」

頓了頓，宋清歡告訴他，「你知道江蘺姐姐的故事嗎？」

「嗯？」

「她啊，也是一生活在江夫人陰影的下的人。江夫人將她培養成一代鋼琴天才……但是……她啊，根本不想要這些。」

「江蘺自己也抗爭過，反抗過，瘋狂的叛逆過，但是最後……什麼也沒有……也不是什麼都沒有，至少她算是出來了，只不過最後因為江嫿，又自己主動回到了江家。因為那是小嫿的願望。」

江嫿這個人，阿哲曾經聽到江蘺說過。

是一個好孩子……

奈何，紅顏薄命，早早的離開了。

宋清歡又笑道：「我的故事，昨天就已經告訴你了，想來你也知道的。」

「可以說，我前半生活的瀟洒哎，代價就是後半生莫名其妙的困頓。」

宋清歡：「阿哲，我跟江蘺都是一生在抗爭，想要改變自己的命運，不想要自己的命運在活在別人的控制下。但是……最後我們兩個人可以說贏得慘烈，也可以說輸的狼狽。」

「現在……你也在抗爭著，在你的身上的，我們又再一次看到了我們自己的身影。」

「你可以說我們自私，說我們將你當成了過去的我們，想要救贖這個孩子……」

宋清歡認真看著這個孩子，「我想要說實話，我們就是這樣自私，就是看到你，想到了我曾經的我們，所以……就當是救贖曾經的我們……」

「讓我們幫助你吧，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