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夜談
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
贅婿人柱力「欺負」孫世豪的事情，很快傳遍了大街小巷，大家背地裡罵他狗仗人勢。
這裡面暗藏著人為的痕迹，有人背地裡推波助瀾。
推波助瀾的幕後推手，正是孫家當代家主，孫建仁。
這天晚上，孫家書房裡，父子倆正在密談。
孫世豪雙臂已經接上了，不過勞筋動骨一百天，雙手還是有些使不上力。
此時的孫世豪鐵青著臉，他閉關五年晉陞了一階術士，好不容易達到14級，本打算一戰成名，讓全城術士見識一下他恐怖的實力，結果連術印能力都沒使出來，就被軟飯王的小女僕打爆了。
巨大的心理落差，使得孫世豪心態失衡，說話時臉色有些扭曲：「父親，王穆那狗賊欺人太甚，為何不立刻採取行動？」
孫建仁無愧為一家之主，很沉得住氣：「他有句話說得耐人尋味，天要使人滅亡，必先使其瘋狂。既然如此，我們便如他所願。」
「此話怎講？」孫世豪問道。
「我已派人散布消息，坐實了王穆仗勢欺人。他如此狗仗人勢，民眾自然對他背後那個女城主心生不滿。」孫建仁說道：「想要取代那個牝雞司晨的小賤人，我們孫家先得民心所向，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就是說我挨一頓毒打，換取那些賤民的民心，讓大家更恨軟飯王？」孫世豪委屈得想哭，他不想挨打，更不在乎平頭百姓的想法。
「世豪，你這頓打，不會白挨，為父必定十倍替你找回來。」孫建仁說道：「王穆不是叫你明日午時之前湊齊十萬兩銀子嗎，倘若我們不給錢，你說，他會怎麼做？」
孫世豪頓時開竅了，直呼內行：「那廝仗著有城主撐腰，一定會上門討債！哈哈，他若有膽來我孫家地盤上，便是送羊入虎口！」
說著，孫大少學會舉一反三了：「王穆若是打上門來，就壞了規矩，到時候全城人人自危，那廝必定引起公憤。」
孫建仁潑下一桶冷水：「別高興得太早，王穆不過是個引子，真正棘手的是那凌家丫頭。那小賤人深不可測，至今無人知曉她的術印品級，一旦殺了王穆，便是死局，凌家與孫家註定不死不休。」
孫世豪不以為然：「父親，你不是已經突破到24級了嗎？再者說，我們背後有黑龍城撐腰，黑龍城主派來助陣的文先生和武先生，都是25級大高手。那女人縱使有三頭六臂，也插翅難飛。」
說到這裡，孫世豪開始展望未來：「孩兒只有一個要求，擊敗城主之後，廢掉她修為即可，我要她給我做五年侍妾，彌補我這五年來所受的委屈！」
「糊塗！」孫建仁罵道：「動腦子想想，黑龍城主為什麼願意派人相助？當年那凌家丫頭心高氣傲，拒絕給黑龍城主當八姨太，惹下了大麻煩。」
說著，孫建仁補了兒子一刀：「你當真以為那丫頭嫁給王穆，是因為你？擺清楚自己的位置，她是惹不起32級的黑龍城主，又不願委身做妾，被逼的沒辦法了，才招了一個廢物做上門女婿。」
孫世豪如中雷擊：「如此說來，我們豈不是替黑龍城主做嫁衣？」
孫建仁說道：「話也不能這樣說，事成之後，文先生與武先生帶走那小賤人，我孫家獨佔梧桐城，可謂皆大歡喜。」
孫世豪一點都不歡喜：「爹，孩兒不甘心，那女人在我心裡住了五年，我連她手指頭都沒碰過。」
孫建仁臉色冷了下去，恨鐵不成鋼地批評道：「溫柔鄉，英雄冢，你乃孫家繼承人，豈能如此缺乏志氣？記住，女人長得漂亮是優點，太過於漂亮，未見得是好事。這種女人，註定是禍水，難逃以色娛人的下場，趁早給我忘了她！」
孫世豪很執著：「孩兒忘不掉，若不能達成心愿，必留下心障，修為停滯不前，請父親成全！」
孫建仁還真怕兒子出現心障，做出了讓步：「罷了，那丫頭成婚半年，已非冰清玉潔之身，有些事做了也看不出來。事成之後，我設法拖住文先生與武先生，給你一夜時間，去達成你的心愿。」
孫世豪聞言狂喜，如果一切順利，明天晚上，就會迎來他盼了五年的激情之夜。
……
同一時間，凌府東院。
卧房裡，王姑爺好像沒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正趴在床上享受按摩。
香兒穿著王姑爺親手製作的愛心小睡裙，一邊捏背，一邊興緻勃勃地說道：「姑爺，孫家明天肯定不會給十萬兩銀子，我可以滅掉孫家滿門嗎？」
王穆滿頭黑線：「丫頭，你能不能別整天想著殺人？」
小女僕嘟起嘴，很委屈地退而求其次：「那我放過老弱婦孺，只對有法力的孫家男丁下手。我查過啦，孫家十八歲到五十歲的男丁，共有一百七十四人，我保證不會殺太多人的。」
王穆啼笑皆非，這張紫卡小姐姐，當初在小玄界的時候，就已經殺瘋了。
贅婿人柱力好不容易才攢到5點氣運，要是讓小女僕去孫家血洗174人，估計得四捨五入扣掉2點氣運。
於是王穆正色道：「冤有頭債有主，罪魁禍首是孫建仁和孫世豪，把這父子倆解決掉就行了。至於孫家其他人，到時候看看情況再說吧。」
「才殺兩個？」香兒大失所望，一副不夠塞牙縫的樣子。
「你這心態不對，殺人放火，有傷天和，以後跟著我一起行善積德。」王穆對行善積德有執念，因為累積功德值，可以進行十連抽。
「我也知道殺人不對，可是控制不住。姑爺，小時候所有人都說我是不祥之人，還有人說我魔女轉世，是不是真的？」香兒聲音很輕，情緒十分低落，透著難言的落寞。
王穆被那楚楚可憐的聲音觸動到，回過頭一看，小女僕眼睛里閃爍著淚花，表情迷茫而痛苦。
這一幕，讓軟飯王心生愧疚，他比誰都清楚，自己才是導致香兒嗜殺成性的幕後黑手。
現實和遊戲的差別再一次體現出來了，殺人如麻的少女，一身殺氣滲入骨髓，影響到了心境，有魔化的趨勢。
王穆伸手將香兒抱在懷裡，前所未有地溫柔：「不要在意世俗之人的看法，外人怎麼說無所謂，你只需記住，你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之一。龍門洞天有一種『清靈果』，能夠化解體內積壓的殺氣，給我點時間，我一定能搞到那種果子。」
「姑爺對香兒真好。」小女僕一臉幸福，怯生生道：「其實不用清靈果那麼麻煩，上次您淘來的古書上說，陰陽調和，也可化解殺氣，可不可以幫香兒調節一下？」
王穆當場意識到自己上當了：「你這小妮子，套路越來越深了啊，又想換著花樣騙我交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