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都習慣了

相較於其他圍觀的群眾們或是感動，或是震驚，凌曉曉的感覺就複雜多了，她此時此刻突然就明白之前靳慕年不來參加婚宴的原因了，感情是這場婚宴真的不可能進行下去。

靠！

自己今天不是白跑一趟？

白跑一趟不說，自己還包了一萬塊錢的大紅包出去！

我勒個去，這豈不是倒貼了？

不行！

吃什麼都可以，這麼大的虧可不能吃……只是，這虧不吃，又能怎麼辦呢？

凌曉曉笑心中正琢磨著是回頭不要臉的要回紅包呢，還是回家直接找某個大總裁表示抗議，突然她的胳膊被人掐了下，猛地回過神來。

這一回過神，就見著不知道為什麼，在場的所有人視線都看向了自己，眼神各異。

凌曉曉：「！」特么的，老娘走神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旁的李可心正要小聲說點什麼，沒想到就見著向浩楠以一副不可置信的口吻開口道：「易先生你不要胡說八道，靳夫人的婚宴豈是尋常人能夠參加的？別說是你，就是我都是沒有資格出席的，更別說你說什麼你在靳夫人婚宴上拿到捧花求婚清歌了。」

這話一出，立馬寂靜的圍觀群眾七嘴八舌的開口了。

「是啊是啊，向先生說的不錯。我家還不錯呢，我別說參加靳家的婚宴了，我都還不知道……原來靳家家主，竟然結婚了！」

「我也不知道！」

「我也是……」

「……我倒是知道靳家主母已經有了，不過我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結婚的……」

「……」

凌曉曉此刻已經明白了，敢情剛才所有人看自己，是因為……易曌提到了自己婚宴上求婚易清歌的事情。

不過。

剛才向浩楠那話說的有點不對啊，什麼叫他都沒有資格參加？

如果記得沒錯，當初向浩楠可是和他哥哥都來得的……

等等！

向浩楠參加了自己的婚禮，那是不是也給了禮金？

嘿，這麼一來，自己給出去的禮金就當是回禮了……不虧啊！

這麼一想，凌曉曉本來因為覺得自己吃虧了而不那麼美好的心情，瞬間好了不少，不僅如此，她還隱約察覺到什麼，目光在向浩楠那一副皺眉表示不悅的臉上掃過。

這人……睜眼說瞎話，別有所圖啊！

果不其然。

就在所有人都懷疑易曌話中真假的時候，就在圍觀人七嘴八舌的附和的著向浩楠花樣瞧不起易曌的時候……

易清歌的腳步停了下來。

剎那間。

眾人就見本來一直跪著的易曌，宛若一頭豹子一樣，猛地沖了出去，然後抱住了易清歌。

「清歌，我說過，我們之間，你不需要向我走來，也不需要轉身，更不需要言語，你只要停下來，再遠的距離，我都會衝過來！」易曌的聲音明明不大，而且這樣的甜言蜜語也明明不夠感人，可是莫名的，卻讓人聽著的人，心生感動。

凌曉曉都走神了幾次的人都有點感動了，更別說易清歌了。

易清歌在易曌的懷裡哭成了個淚人。

一場鬧劇一樣的婚宴，就這樣還沒開始，就徹底結束，當然，凌曉曉走之前又得到一個婚宴邀請，請她明年的今天參加婚禮，還是易清歌的，只是是易清歌和易曌的。

不對，易清歌現在已經不叫易清歌了，她叫何清歌。

凌曉曉和李可心的離開會場，是由向浩楠親自送出來的，美其名曰，她現在可是靳家主母，這樣不凡的地位，若非向浩楠堅持，只怕要向家父母親自送了。

「曉曉……靳夫人，我沒想到你今天竟然真的會來。」向浩楠開口，眉眼間帶著幾分笑意。

這樣的笑意，像是一種解脫。

凌曉曉看的好生奇怪，有心想問，只是話到了嘴邊，又拐了個彎兒，她道：「不管怎麼樣，我和易清歌也做過舍友，當年我結婚她也來過，我現在過來，也是正常不是？」

「……這倒也是，靳夫人還是這樣的……恩怨分明。」

「行了，別老是叫什麼靳夫人了，你要是不習慣直接叫我名字便是。說起來，我也不太習慣熟悉的人叫我靳夫人，搞得我好像就是靳家的附屬了一樣。」

這話一出，向浩楠不禁也笑了，說：「既然你不習慣，那我也還是叫你凌曉曉吧。」

「嗯！」凌曉曉點頭，嘆了一句，「果然還是自己的名字聽著順耳啊。」

「確實是！」

「……說起來，我發現你今天好像挺高興的啊？」

「有嗎？還好吧。」

「……你這新娘都不被人截胡了，還這麼高興？」

向浩楠腳步頓了下，笑容卻沒變，只是道：「要說高興，還真算不上，不過鬆了一口氣倒是真的。」

「怎麼說？」

「幸好易曌來的夠早，要是等會在所有人面前我說過我願意的時候，他再跑出來搶新娘，那時候我估計就不會高興了。」

聽、聽到了什麼？

這向浩楠說的怎麼感覺畫面感如此之強的？難不成，他還經歷過？

向浩楠看出凌曉曉目光中的驚異，不禁又是一笑，說：「之前思雅家的那位實在是給我留下了一些不太好的印象。」

「哈？」

「怎麼，你不知道？」

「我、我難道應該知道點什麼？」

「哦，看來曉曉你還真不知道。」向浩楠說著又忍不住笑起來，連帶著那眉眼間都多了幾分說不出的釋然和洒脫，他道，「一年前的情人節，我和思雅的婚禮，然後跑出來一人，直接大庭廣眾之下，搶走了我的新娘。今年么，雖然也是大庭廣眾之下，好歹沒有上舞台不是么？我更沒有說什麼我願意，新娘跑了也就跑了，反正都習慣了。」

凌曉曉聽到後面「習慣」兩個字，表情都裂了。

偏生說這話的人還真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繼續笑著道：「我原來覺得家族聯姻，不過都是利益結合，就算是沒感情，但是為了利益，總是會好好相處的不是么？更何況，我這人責任感還是比較強的，只要對方是我的妻子，我怎麼著也會好好對對方的，更何況，以後還有孩子之類的……」

「不過，我現在發現，只是利益結合顯然是不夠的，老婆這種珍貴物種，想要憑藉著家族不勞而獲，真的挺難的！」

後面向浩楠又說了什麼，凌曉曉都沒在意了，她上了車，和李可心一起回到了溫暖的靳家老宅，然後再也忍無可忍的冒出兩個字：「卧槽！」

李可心：「……」你丫的憋了這麼久，就想要爆粗口？

「卧槽卧槽卧槽！」

「卧槽，老娘的三觀都要裂了有木有？有木有？尼瑪，人都說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這男人多了，果然也是什麼品種都有！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唔唔唔！」

李可心捂著凌曉曉的嘴，翻白眼道：「曉曉，你要是十分激動，就出去跑一圈回來，但是！但是請愛護環境，不要亂放粗話，OK？」

凌曉曉「唔唔」了兩聲，眨巴著眼睛看自家好閨蜜，用眼神表示，她特么的真的被震驚了啊啊啊啊啊啊——

「我知道你被震驚了，但是請你安靜的保持震驚模樣就是，別說不文明的話，知道嗎？」

「唔唔唔。」

「同意就點頭，不同意你就繼續『唔唔唔』吧。」

凌曉曉被暴力鎮壓，只能可憐兮兮的點頭，表示同意。

李可心鬆開手，接過一旁周嬸遞過來熱茶，道了聲「謝謝」后，抱著熱茶，小口小口的喝起來。

凌曉曉的是一杯熱牛奶，她抿了兩口，直接「咕咚咕咚」喝完了，這一杯熱牛奶下肚，感覺整個人都變得溫暖不少，連帶著想要爆粗的話也隨著寒冷被驅逐出去。

只是。

「可心，你發現沒有，今天易曌和易清歌這件事情，我敢保證，向浩楠肯定在背後暗暗推了一把！」

「……也許吧。」

「不是也許，是肯定！」凌曉曉說著撇了撇嘴，道，「我看向浩楠說什麼打算家族聯姻，利益結合，其實還不是不願意娶一個不喜歡自己的老婆？嘿，真是虛偽！」

「我覺得還好吧，他其實也算是幫了易清歌他們一把，要不然今天易清歌會不會跟著易曌走，還不一定呢。」

「切，他不想要個不喜歡自己的人站著自己老婆的位置，當然要幫忙了！」

李可心有些不贊同，道：「人家想要娶一個能一起發展感情的老婆，有什麼不對？再說了，我覺得向浩楠至少不像是有些男人，為了利益和臉面，哪怕相互折磨都不願意離婚。」

「……好吧，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我還是……」

「好了曉曉，你該回神了！別人有情人終成眷屬，你就別在這裡叨叨了好不好？」

被嫌棄叨叨的凌曉曉，扁嘴，不說話了。

她不說話，李可心反倒是皺了皺眉，沉吟了會，說：「我覺得向浩楠估計這幾年都不會結婚了，嗯，他的家人應該也不會再給他輕易安排對象了。」

「……向家連續丟臉，哪裡還敢繼續丟臉？」

「噗嗤！對，就是這個意思。」

凌曉曉挑挑眉，正想要說什麼，突然見管家快步走了過來，不禁問：「怎麼了？」

「夫人，外面有一位自稱……您母親的人，拜訪。」「您母親」三個字，被這位幹練的管家著重強調了下。

凌曉曉愣了下，道：「我母親？」

「是的，她說她是您的母親。」

「我母親？」這一次，凌曉曉忍不住提高了聲音不說，還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是的，夫人。」

凌曉曉表情幾變，第一反應就是顧夫人知道真相了，第二反應就是，不對啊，顧夫人了要是來認親，不可能如此傻缺的直接說她是自己的母親吧？畢竟……畢竟要是這麼說，十之八九反倒是可能進不了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