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離心
Mario錯愕的看著左傾澄半響,最後竟然不知緣由的失笑。
他幾次三番想開口說點什麼,卻發現對著左傾澄認真倔強的臉,發現什麼都說不出口。
左傾澄這輩子沒有叛逆任性過,從前沒有,看她的意思,後面也沒有,只有這一次,她似乎要給做絕了,就像是一個執念似的。
Mario甚至分不清自己的心情到底是喜悅還是憤怒。
他唾手可得的好處飛了,但是這個小丫頭,好像是真的很愛他。
那麼濃烈的愛意,一絲一毫的虛假都不願意摻雜,這種感覺有點陌生。
第一次感受到這樣純粹的情感還是他年輕的時候見到左白安的時候才感覺到的呢。
他是個滿腹算計的小人,這輩子大概都不可能有這種歌情感,所以才會對這種情感近乎狂熱的迷戀,Mario這樣告訴自己。
左傾澄看著Mario的表情,心裡已經硬生生的把所有的情感都撇掉,只是看著。
兩個人相對無語。
半響,Mario說,走吧,順路送你回家。
左傾澄點頭,暗自不易察覺的鬆了口氣。
兩個人一路無話的往回走。
這個時間段,街上的人比較的多。
左傾澄有點心不在焉,幾次差點被行人撞到,都是Mario及時把她拉開。
最後一次那個人過來的急了些,Mario用力稍大,一下子把左傾澄拉的撞到了自己的懷裡。
Mario揉揉被撞的有些疼的胸口,剛要調侃,低頭卻看見女孩紅了眼圈。
Mario的心忽然就軟了,他有些無奈低聲笑道:「我的左大小姐,是你決絕了我的求婚,怎麼你還是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左傾澄扁扁嘴,但偏偏不知道和誰較勁似的,仰著臉,憋著自己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說什麼都不肯哭出來,她回答的理直氣壯,「那是因為我拒絕了我的表白!」
她心裡還是委屈的,聲音難免有點大,惹得路過的路人紛紛側目,Mario幾乎可以從大家的眼神中看到兩個的大大的字——渣男。
Mario哭笑不得,平生還是第一次感覺到尷尬的情緒,一著急話也不說,拉著左傾澄就往家跑。
左傾澄不明所以的被拉著跑,風擦過臉頰,淚被吹乾了,心也就不那麼難受了。
等到兩個人跑到Mario的住所的時候,基本上力氣都花在喘氣上了,哪裡還有一點剛剛的尷尬。
Mario直到關上房門,回身看到瞪著大眼睛望著自己的左傾澄的時候,才慢慢醒反應過來。
自己怎麼就把這個尷尬起源物帶回家了呢?
他有些懊惱的撓了撓頭髮,然後開口道:「進來吧,我給你倒杯牛奶。」
「我想要杯紅酒。」左傾澄卻開口道。
Mario:「……我記得你喜歡喝牛奶啊?」
左傾澄:「我記得我告訴過你以前都是裝的!我要喝紅酒!」
「好好好!」Mario不敢惹生氣的女人,任命的去倒酒,覺得青春叛逆期的女孩殺傷力實在厲害。
左傾澄喝起紅酒來,跟喝牛奶和橙汁差不多,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嘬。
像小孩子一樣,Mario心想。
「你別冤枉我,我沒有拒絕你。」Mario忽然沒前沒后的開口道。
左傾澄愣了愣。
Mario覺得這話說出來不像什麼好東西,但是反正自己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也就放下了心裡的介懷,「我沒有決絕你的表白,我只是不知道,小丫頭,這樣的真話我只說一次,我只會愛自己,不會愛別人,我甚至不知道什麼叫喜歡,你懂嗎?」
左傾澄眼睛定定的看著他,眼中帶著某種情感,正在熾熱的燃燒著。
「然後呢?」左傾澄問。
然後?
Mario現在恨不得給自己倆巴掌,自己說這些不經大腦的話,哪裡知道什麼然後。
他印象裡面女人不是這麼難對付的啊!
左傾澄卻笑了,一瞬間清麗的笑容讓Mario有些恍惚,花有千樣紅,美人如是。
「紅酒很好喝,那我回去。」左傾澄輕快道,然後放下酒杯,轉出門。
透過客廳的窗戶,Mario可以看到她回到了自己對面的出租屋裡。
還好,她沒走。
Mario心裡不易察覺的,輕輕落下這樣一句話。
……
左白雪從床上坐了起來,床上的男人卻還是有些不依不饒的纏了上來,輕輕親吻她的鎖骨,脖頸,和側臉。
「好了。」左白雪嗔怪道:「一會兒來人了!」
「來人怕什麼,來一人我殺一個,來兩人我,殺一雙。」男人聲音溫柔,說出來的話,卻是滿帶殺氣的,正是慕容家訂婚儀式那次,監視安喬的亞先生。
「那有什麼意義!」左白雪手放在他的嘴上,將他輕輕退回,說道:「天下人這麼多,怎麼可能殺的完,最重要,還是要站在這些人頭頂上,統治他們,讓他們沉浮於你。」
男人抓著她的手指輕輕親吻:「就像我臣服於你一樣嗎?」
左白雪勾唇輕笑,低頭在他的下巴上輕輕一吻,輕聲道,「不,就像我臣服於你。」
……
送走男人後,侍女才走進來彙報左傾澄那邊的情況。
左白雪聽后冷笑,「翅膀硬了,總想脫離我的控制,只可惜她不懂,給她翅膀不過是為了裝飾,我說讓她死在池塘里,她還能說個不字?」
「夫人息怒,小姐向來乖巧,這次是受到打擊太多,所以一時偏激了吧。我瞧著是因禍得福呢,小姐幾天沒去找那個Mario之後,兩個人再次見面,關係卻變得微妙不少。我瞧著,夫人的計劃還是會順利進行的。」
左白雪冷笑:「哼,我那個便宜女兒是個傻的,到現在還搞不清楚自己愛上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人,這是個什麼世界,她竟然天真的想要什麼真摯的感情?男人啊,也不是沒有真摯的感情,不過那都是對權勢的。只要這個Mario有點腦子,就知道我給他的條件有多誘人,哄騙傾澄,那是分分鐘的事。你看著吧,要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收網了!」
侍女跟著漏出笑容,「聽夫人這話的意思,看來安喬那邊進展的也很順利?」
「呵,有什麼不順利的,老實說,我把這套說辭說出去,自己都忍不住相信了,我覺得顧燁澤就是這麼想的吧,只有這樣他的所有做飯才會順理成章,才會說的通啊!」
「夫人說的是!」侍女笑道,「尤其是夫人用那個安喬的朋友來布這步棋,簡直再完美不過了。那個安喬從小到大都過得顛沛流離,只有這個朋友對她算是不離不棄,如今她差點被害,那個安喬怎麼會不受影響。」
「可不是!當天安喬他們就找了個借口搬出去了,覺得左家危險,沒敢回來,竟然去了文家?呵,文家,有什麼區別嗎?」
「是,他們在文家沒有戒心,更好被解決。」侍女順著左白雪說道。
左白雪笑的輕慢而得意,她彷彿能夠看到自己以後成為四家之首的時候的無限風光榮耀。
到時候,什麼丈夫,女兒,都還有什麼要緊,她可以呼風喚雨,要什麼有什麼。
……
嚴小七在度過了最初的危險期之後,恢復的就比較快了,尤其是她平時身體底子很好,就這麼幾天的功夫,已經可以出院調養了。
安喬被之前的事情驚嚇到了,拉著她一起住進文家。
宇文疏來過幾次想見嚴小七,都被她拒絕了。
安喬看在眼裡,輕輕嘆氣,「我說,你既然難過,就不要拒絕啊,就算不想和他見面,聊聊也可以啊,你每次都掛斷,然後自己在這哭喪個臉,我看著也難受不是。」
嚴小七轉頭狠狠的瞪向安喬,「你以為我是為了誰!你都已經和顧燁澤劃清界限了,我又怎麼能和他的兄弟在一起。」
安喬心累,「這有什麼的,你是你,我是我,顧燁澤是顧燁澤,宇文疏是宇文疏,不管顧燁澤做了什麼吧,宇文疏是無辜的啊,你在手術室的時候他都要急瘋了,那可不裝出來的!再說你們倆發生那事的時候我和顧燁澤還不認識呢,八竿子打不著的,你非得跟我走什麼同步?」
嚴小七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安喬,「你是不是傻!就你這個智商放在宮斗劇裡面兩集你都活不過!不管宇文疏知不知道顧燁澤的陰謀,有沒有參與,不可否認的是他就是顧燁澤的兄弟,我和他說話,言多必失,萬一哪一句害到你了,那我那我就是萬死難辭其罪了!」
安喬被她激動的反應嚇一跳,哭笑不得,「沒沒沒,沒那麼嚴重!」
「真有的時候說什麼都晚了!總之我不會答應的!」嚴小七下了最後定語,把頭轉到一邊不說話了。
安喬看著她倔強的樣子,又是感動,又是心疼,又是內疚。
希望這些事情能夠快點結束吧,安喬心想。
反覆為了回應她的想法,她晚上剛要休息,就聽傭人們說Mario到了,還帶著一個容貌清麗的姑娘。
安喬眨眨眼,在睡蟲和八卦之間掙扎了一下,最後選擇了八卦,披著衣服走出來。
文家家主對她很好,除了書房中地,她可以隨意出入文家,所以安喬沒什麼阻攔的就見到了她昔日的鋼琴老師和昔日的死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