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左家家宴,左白雪坐在正坐上,一臉得色。
「各位,各位都是左家的股肱之臣,對於你們對左家的貢獻,我心中有數,只要你們繼續忠於左家,忠於我,我一定不會虧待諸位。」
座下的左家人隨表情各異,但誰都沒說什麼。
正在這時,一個人形色匆匆的走到左白雪身邊,低下身子耳語幾句。
左家人好奇的看向左白雪的方向,只見左白雪的表情變得越來越難看。
等來人說完,左白雪沉默半晌,然後起身道,「各位,我有急事需要處理,先走一步。」
幾個左白雪一黨的人雖不知道是什麼事,但都很有眼力見的對左白雪道:「夫人你有事情就先處理吧,咱們家宴的機會多的是,以後再聚。」
左白雪微微扯了扯嘴角,然後腳下生風的離去了。
大廳里的人在她走後陷陷入低聲議論中。
「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啊,左白雪現在正是春風得意,什麼能讓她這麼慌張?」
「哈,別是她姘頭出事了吧?」
「噓,這話你也隨便說,當心那個毒婦收拾你,依我看,是不是慕容家的那個亞先生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什麼小事。」
能讓左白雪如此慌張的自然不是小事,此時她坐在手術室門口,面色難看。
侍女在一旁看著,輕輕嘆了口氣,說道:「夫人,你別難過,病情雖然危險,但是好在發現的及時,裡面的又是這方面最好的醫生,不會有事的。」
左白雪搖搖頭,低聲道:「我……我不知道他竟然得了這麼重的病。」
「老爺姑爺瞞著,夫人您有怎麼會知道呢。」
左白雪面色蒼白,沒有說話,只是兩眼緊緊盯著手術中三個字。
侍女看著左白雪,眼中閃過不忍。
這對夫妻互相算計了大半輩子,到了最後,甚至不惜兵戎相見,左白雪為了得到左家,親自謀划將左天絕拉下馬,軟禁起來。
這樣的關係,按理來說應該是水火不相容的才對。
尤其是現在的這種狀況下,雖然有可能讓左白雪背上一個殺害丈夫的名聲,但是對她掌控左家,是非常有利的,但是她現在卻為了左天絕能否手術成功而緊張不已。
說到底,恨也是來自於愛,說著要殺是一回事,人真的死在眼前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音。
左白雪皺緊眉頭,「外面怎麼回事,怎麼會這麼吵鬧,難道不知道醫院重地要安靜嗎?」
侍女連忙道:「小姐別著急,我這就去看看。」
結果還不等侍女出去,外面就湧進來一大批人。
為首的竟然是左傾澄,而後面……則是一群記者。
左白雪面色難看的瞪著左傾澄,「傾澄,你回來之後不回家也就算了,現在還要在你爸爸做手術的時候帶著人過來搗亂嗎?」
左傾澄明顯是跑來的,臉上掛著汗水,呼吸也比較急促,她沒有理會左白雪的質問,直接開口道:「我剛知道爸病了,怎麼樣了?」
左白雪不說話,她旁邊的侍女知道當著這麼多記者的面母女倆要是吵起來會非常不利,趕緊接話道:「老爺沒事,還好我們發現的及時,現在在做手術呢,小姐你放心吧!」
「胡說八道,家主的病明明需要一直觀察吃藥的,你們合起伙來誣陷家主之後還要軟禁他,讓他沒有辦法正常就醫,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說話的這個人大家都不陌生,正是左天絕常年帶在身邊的青年。
左白雪當初要軟禁左天絕就是趁著這個人被支開的時候,後來她找人在外面追殺他,負責的人明明告訴她這個人已經被打死了,怎麼這會兒又出現了呢!
侍女知道不能讓這個人在媒體面前亂說,趕緊開口制止他:「你不要信口開河,老爺之前對你那麼好,你你竟然在發現他失去權力之後就選擇離開,現在又來貓哭耗子假慈悲的誣陷我們夫人,你安的什麼心?」
青年冷笑,「安的什麼心?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們才對吧。家主為什麼會失去權力,我為什麼沒能及時趕回來,你們不是應該再清楚不過嘛?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你們的那些陰謀詭計還自以為有多高明,能騙得了誰?」
青年話一落,周圍的記者開始瘋狂拍照,手術室門口一下子熱鬧的像是新聞發布會的現場。
「左夫人,請問這位先生說的是真的嗎?」記者們發問。
「左夫人,左先生忽然病重,左白安和左喬母女生死不明,這中間到底有什麼聯繫您知道嗎?」
左白雪的面色變得十分難看,剛要說話,手術室的大門就被打開了。
醫生護士開門看到這麼一大堆人嚇了一跳。
左白雪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醫生,我老公怎麼樣了?」
醫生很負責,雖然一腦子問號,還是盡職盡責的回答了左白雪的問題,「手術很成功,不過病到這個階段,病人自己肯定也是早有察覺,按理來說應該監控很嚴密猜對,怎麼會送醫的這麼倉促呢?」
醫生的話一出,現場頓時像炸開了鍋。
記者們紛紛表現的躍躍欲試,場面一度失控。
就連左傾澄也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左白雪,「媽,你不會真的……」
「閉嘴!你還好意思叫我媽?我才沒有你這種女兒!」左白雪怒道。
她心知這種狀況不能再繼續下去了,準備用強硬手段解決。
「來人,把老爺轉到我們私人醫院去,這裡實在太吵鬧了,讓他怎麼養病休息。」侍女瞬間知曉了左白雪的想法,連忙吩咐道。
「不行!」左天絕的親信阻止道,「夫人,我現在還敬你一聲夫人是因為你和我們家主做了二十年的夫妻,你好好讓家主治病,大家都好留下顏面,你若是當著大家的面執意加害家主,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哈!」左白雪被起氣笑了,「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在和誰說話,左天絕是我的丈夫,我是左家的代家主,我有權利決定左天絕到底要到哪裡住院!」
左白雪話落,一群穿著左家保安制服的人沖了上來,擋在左白雪的面前,作勢要為其開路。
「這,這還有王法嗎?」人群中有畢竟耿直的記者憤憤不平到。
左白雪冷冷的瞟了那個人一眼,「這位記者先生,你身份一個新聞人應該知道的什麼叫言多必失,我給我的丈夫轉院,你竟然提到王法,豈不可笑?」
「可是左天絕他不只是你的丈夫,他還是左家的家主,我們這麼多人在這看著呢,你就要害人,這不是明明白白的篡權?」
「噓!閉嘴!」在場的記者紛紛驚恐的看向這個記者。
法不責眾,平常他們言語直白囂張一點,大家族確實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現在這個時期太敏感了,搞不好他們全部被滅口也可能,這個人這麼胡說八道就是要害死他們啊!
左白雪冰冷的目光落在那個記者臉上,眼中已經有了殺意。
「這位記者,我想有件事情你還沒有搞清楚,第一,左天絕因為失職已經被革去了家主之位,第二,我現在是左家的代理家主,在下次家主選出之前,一切都是由我做主,於公於私,我都有權利決定在哪裡安頓左天絕!」
左白雪話音剛落,人群後面就有一清冷的聲音說道:「是嗎?我看未必吧?」
左白雪聽到這個聲音,渾身僵硬,難以置信的看著聲音發出的方向。
之間這些記者們已經自動自覺的讓出了一條路,兩張她最不想面對的臉出現在她的面前。
「左白安,左喬,你們沒死?」左白雪難以置通道。
左白安笑了笑,「奇怪了,外界也只是說我們可能中毒了而已,生死不知,你怎麼這麼篤定我們已經死了?」
左白雪下意識的快速看了一眼左傾澄,發現她的面色很難看,卻並不驚訝。
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好像懂了什麼。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左傾澄,不敢相信自己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竟然敢背叛自己。
「我說代理家主,我和你說話呢,你往哪看呢,怎麼跑神了?太心虛太緊張?」左白安笑道。
左白雪冷冷的看著左白安說道:「你想說什麼?」
左白安笑了笑,沒有搭她的話,而是對醫療人員說道:「趕緊把病人推到監護病房去。」
「是!」
「等等!快把他們攔住。」左白雪想要制止他們把左天絕帶走,卻發現本來應該聽她號令的左家的保安都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
左白安向前一步,說道:「你剛剛也說了吧,你只是一個代理家主,只是在正式的家主出現之前,有發號施令的權利,現在我在這,有你說話的份?」
左白雪怒道:「難道家主是你?」
「是啊。」左白安道,「我爹生前就有遺囑,左家是我的,左天絕之前也提到了歸還家主之位,怎麼偏偏到你這,開始有疑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