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零六章 蘭帝(上)
「姐姐。」懂輕聲喚著,可是沒有像以往那樣走出來迎接詹淼。&1t;/p>
或許是因為懂自己清楚就算他走出去迎接她,她也未必會走入將軍府。在生這麼一連串的事件后,他根本不敢奢望她還會像以往那般看待自己。&1t;/p>
兩人就這樣一里一外保持靜默,在月光的照耀下,兩人映照在地上的影子被拖曳的狹長。&1t;/p>
「懂,我可以。進去么?」不曉得過了有多久,詹淼深深吸了口氣,小聲開口問道。&1t;/p>
懂似乎有些詫異,他愣了數秒后只是靜靜地頷,接著領她進入將軍府。&1t;/p>
懂拉開房門,燭光從裡邊透了出來。&1t;/p>
詹淼能看到置在廂房四角的燭火都只燃燒到一半,辦公用的案桌上還擱著未處理的文件,可見方才懂還在處理這些事而尚未就寢。&1t;/p>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么?」懂邊說邊到了杯熱茶遞給坐入茶几對的詹淼,詹淼接過茶杯,目光卻不敢對上懂。&1t;/p>
懂雖然視不到,可是光憑感覺就知道詹淼刻意在避著他。&1t;/p>
早該知道對她表示自己的感情後會有這種下場,況且,還是用如此蠻橫而不講理的表達方式。「你還記得今日在側殿上蘭帝說的話么?」&1t;/p>
詹淼輕輕啜飲一口茶水后,將茶杯置在大腿上,眼神也終對上了懂。&1t;/p>
察覺了詹淼的視線,懂輕輕勾起了微笑,而後頷開口,「姐姐要說的便是繼位的問題罷?」&1t;/p>
「對。」她低聲,柳眉同時蹙起,「如果。如果不儘快決定繼位者,我怕國就直截被若蘭并吞。」&1t;/p>
「應該不會生這種事。」懂抿了抿唇瓣,伸手從置在茶几上裝飾精緻的點心盒內取出兩塊薄餅,一塊遞給詹淼,一塊留給自己。&1t;/p>
詹淼接過薄餅──那是她相當喜歡的甜食之一,懂總是清楚詹淼的好惡是什麼。&1t;/p>
唯一他不清楚的,大概就是。她喜歡的男人罷。&1t;/p>
她輕輕咬了一小口,喀搭聲響遍寂靜廂房。&1t;/p>
「為什麼這麼肯定?」&1t;/p>
「因為。」手中拿著薄餅的懂唇角勾起苦笑,「我們已經談好條件,當平定那些亂臣賊子后,便會將東南面的土地分給我們國。」&1t;/p>
「你跟誰談了條件?」詹淼眯起眼,臉色有些難看。&1t;/p>
懂咬了一口薄餅,再喝了點茶后,這才說了「南宮戮」三字。&1t;/p>
「果然是他。」詹淼皺著眉頭,將空的茶杯放在茶几上,「能相信他么?」&1t;/p>
「我也不清楚,只是都走到這一步,也不得不相信了罷?」懂語畢,露出了無奈的笑靨。&1t;/p>
坐在對的詹淼目光瞅向面露苦笑的懂,心頭登時湧出複雜的情緒。&1t;/p>
她緩緩眨了眨有些倦了的眸子,「你也知道我母親早亡,父親只有我這個女兒,雖然沒有被他立為王儲,可是如果不儘快決定繼位者的話,除了擔心若蘭會趁機并吞我們外,我還怕國內會引奪權的內亂。」&1t;/p>
詹淼輕輕闔起眼,她清楚當初的若蘭王朝是怎麼滅亡的,她不想讓國也遭受到同樣的下場。&1t;/p>
「思來忖去,還是只能由我接下父親的位置。」詹淼嘆口氣,雙眼睜開,紫眸瞅向對的的懂,想要詢問他的意見。&1t;/p>
「可是你是契國的皇后,這樣你還打算要登基?」懂輕輕擺弄衣袖,輕描淡寫的說道。&1t;/p>
「契國已經毀了罷。」詹淼眯著眼,冷漠地看著懂的臉龐,「不曉得陳桓會被怎麼處置。」&1t;/p>
「姐姐擔心他么?」懂輕聲說著,茶杯放上茶几上出小小的碰撞聲。&1t;/p>
詹淼抿緊唇瓣,柳眉緊蹙,過了好幾秒后這才萬般痛苦的開口∶「他是我丈夫。」&1t;/p>
「你明明清楚,那個男人心中只有鳳。」懂手倚著茶几,語氣百般諷刺。&1t;/p>
「你一定要把話說的那麽明白么!懂!」立刻回話的詹淼倏然站起身,瞪著懂那張沒有任何錶情的臉充滿怒意。&1t;/p>
「我有說錯么?」懂沒有理會詹淼,可是藏在衣袂底下的雙手卻是拳的死緊。&1t;/p>
可就算他再怎麼想掩飾內心底的情緒,還是一眼就被詹淼給識破。&1t;/p>
詹淼現自己望著懂的視線逐漸有些模糊,她下意識伸出出手撫過眼角,赫然現指尖上竟沾上了滾燙的淚。&1t;/p>
「雖然這是事實。我知道這都是事實。」她頹然地跪坐下來,沒有盤起的紅褐絲癱軟地垂落肩頭。&1t;/p>
詹淼垂,說話的語氣已成嗚咽。&1t;/p>
「淼。」&1t;/p>
溫柔的嗓音喚著他的名,那是她所依賴的、或者說,依戀的嗓子。&1t;/p>
「嗯?」&1t;/p>
詹淼抬起臉,看著不曉得何時坐到自己側的懂,她微微吃了一驚,身體瞬間僵直在場。&1t;/p>
「還有一種選擇。」&1t;/p>
「什麼?」&1t;/p>
她看到懂的右手朝著自己的臉伸了過來,雖然心裡有些畏懼,可是她卻又不忍傷害他的心。糊的視線不安地望著他的手、望著那張熟悉的面容。&1t;/p>
懂的指間輕輕抹開她不斷滾落的淚珠,他面朝著自己,微啟的唇口緩緩吐出輕聲話語∶「淼,跟我一起離開這裡。」&1t;/p>
「懂?!」詹淼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望著說出這般話語的懂,可是懂卻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1t;/p>
他騰開衣袖,卻再下一秒突兀地停下動作。&1t;/p>
詹淼清楚方才懂的手是想握住她的,白皙的臉頰登時染上一抹殷紅。&1t;/p>
「我是說真的,淼,跟我一起離開這裡。」&1t;/p>
「可是國的人民呢?懂?」紫眸瞅著懂,雖然眼神里沒有埋怨之意,可是身上的氣息卻是怎麼樣也掩飾不了。&1t;/p>
「你不可以。不可以這麼自私。」&1t;/p>
懂皺起眉頭,抿著的唇成一條橫線。&1t;/p>
「淼,我只剩下你,真的只剩下你了。」&1t;/p>
目光凝望著神情痛苦的懂,詹淼心裡何嘗不痛?她靜靜地望著不再開口說話的懂,終於鼓起了勇氣。&1t;/p>
「懂,你到底。」&1t;/p>
聽到詹淼的夾雜鼻音的嗓子,懂抬,面望詹淼露出淡淡的、諷刺般的笑,「姐姐想問我什麼?」&1t;/p>
詹淼緊張得揪緊身上的衣衫,從那日起、那日他忽然強吻她起,她就現了懂對她的情感已非以往,可是她又不敢直接開口問他。&1t;/p>
話雖這麼說,事實上早在很久以前,詹淼就隱約察覺到懂對自己的情感愈來愈偏離親人之情,只是她一直不敢正視這樣異樣的情愫。&1t;/p>
要是自己誤會了怎麼辦?如果。如果一切都只是她自己胡思亂想,懂其實根本沒那種意思。&1t;/p>
「你不用想了,姐姐。」懂出咯咯輕笑,他很清楚詹淼身上散出困惑的氣息,便開口打斷她腦中混亂的思緒。&1t;/p>
「我喜歡你,姐姐。」「不可以!」&1t;/p>
幾乎是反射地吼出這折磨著兩人的三個字,詹淼猛然站起身,倒退一步,驚惶而略顯扭曲的臉孔望著坐在底下、沒有太大反應的懂。&1t;/p>
「為什麼?」懂邊說,忽然急躁地站起身子,被他身體撞到的茶几出聲悶哼。&1t;/p>
「你不可以喜歡我!懂!我們。我們是親戚!」眼眸里映著懂高大的身影,讓詹淼感到莫名的恐懼,可心底卻又同時湧出股怪異的酸甜情愫。&1t;/p>
「親戚又怎麼樣?我們身上流著的血並不相同。」原以為懂會逐漸逼近她,可他只走了三步后便停下動作,靜靜地面著臉上寫滿複雜情緒的詹淼。&1t;/p>
「你為什麼。」詹淼出了一聲哀鳴,她咬緊下唇,痛苦地嘶聲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1t;/p>
「喜歡一個人需要什麼理由?」&1t;/p>
「可是。」「我喜歡你,淼,從遇到你的那天起,一直到現在我都喜歡著你。」&1t;/p>
懂已經努力想要剋制內心底排山倒海的情愫,可低啞的嗓音卻仍然出了劇烈的顫音。&1t;/p>
詹淼看得出懂定是費了相當的氣力,才有辦法把他心裡的話對她全盤托出,可是現在她的腦筋一片混亂,完全沒有辦法回應懂這樣突如其來的告白。&1t;/p>
「懂。」她費盡心力,可是真正出嗓音的就只能喚出他的名。&1t;/p>
「抱歉,我不該說這些來為難姐姐。」懂苦笑,向前將手輕輕拍上詹淼顫抖的肩頭,「你就忘了我剛才講的事情罷,嗯。就當作。當作是你作夢夢到的?不過要是作夢夢到我對你說這種話,你大概會賞我一記耳光,然後大罵『不要亂開玩笑』罷。」&1t;/p>
聽到懂說到最後的嗓已成細語,雖然他盡量想要開口說出輕鬆的話語,卻好像適得其反。&1t;/p>
「現在調侃我。來不及了。」&1t;/p>
詹淼終於承受不住連日來的壓力,她現她至始至終所能依賴的人,只有總是站在自己身邊,陪伴著自己的懂。&1t;/p>
不是陳桓,而是懂。&1t;/p>
皺緊的眉頭愈深鎖,她掙扎般的緩步向前,猶豫地抬望著那真正會對自己溫柔的男人。&1t;/p>
「姐姐,如果你要繼位,我定會支持你的。」懂勾起唇角,淡淡說道。&1t;/p>
他能聽到詹淼愈急促的呼吸聲,他能嗅到她身那令他著迷的淡淡香味。&1t;/p>
「懂。」&1t;/p>
詹淼低聲呢喃,雙手小心地觸上他有力的雙臂。被她觸碰的懂顫了身子,右手緩緩探上詹淼微潤的臉頰上。&1t;/p>
她知道懂在等她的答案。&1t;/p>
銅台上的燭火像是淚般緩緩滑出一滴蠟,微風從鎖窗外潛入,擾亂了燈芯。&1t;/p>
或許是心裡頭仍存有芥蒂,懂終究隱忍不住開啟了口,想藉此略去方才說的那句問話。&1t;/p>
「姐。」「別再叫我姐姐。」&1t;/p>
詹淼眉頭緊鎖,小聲糾正,「你如果。說喜歡我,就別再叫我姐姐。」&1t;/p>
「淼。」懂舉起雙手,像是對待易碎品般小心翼翼攬住詹淼腰際。&1t;/p>
他知道她這次沒有逃,只是底心裡那股不安的情緒仍然包裹著她的身心。&1t;/p>
詹淼實在無法開口回答懂方才問的問題,抓著懂手臂的手愈揪緊。&1t;/p>
指間已經觸上詹淼的下唇,微濕的唇瓣輕輕顫抖著。&1t;/p>
懂慢慢試探詹淼的反應,他不想讓先前的事情再次重演,這次他一定要取得她的同意。&1t;/p>
微溫的氣息撲上詹淼顏面,挑起底心那早已迷惘的心弦。&1t;/p>
可是終究還是、還是無法立刻轉變那種思戀之心,無論是對陳桓,還是、對懂。&1t;/p>
「懂,抱歉。」&1t;/p>
蔥指底在距離不到一公分的懂的唇口,紫眸帶有歉意地瞅著露出些許驚訝的懂的面容。&1t;/p>
「我、我想我還是需要。」&1t;/p>
「沒關係。」像是鬆了口氣般,並將他與詹淼的距離拉了開來。&1t;/p>
「懂。」&1t;/p>
懂的雙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薄唇勾著笑,「這種事情不是那麽重要,現在姐姐還是煩惱登基的事宜罷。」&1t;/p>
詹淼愣愣地瞅著懂,她聽到懂還是和以前一樣,對著她喊著「姐姐」二字。&1t;/p>
難以言喻的酸楚填滿脆弱的心,可下一秒,底心的情愫便被忽然竄出的殺氣給一掃而空。&1t;/p>
同時間兩人臉色驟然一變,警戒的眼神往騰滿殺氣的方向望去。&1t;/p>
有道狂風從通往庭院那頭的門呼嘯而過,接著一個熟悉的黑色身影手握著判官筆,帶著優雅的步伐踏入廂房內。&1t;/p>
「很抱歉打擾二位的興緻。」&1t;/p>
南宮戮走到懂和詹淼兩人面前,薄唇勾起冰冷的笑意。&1t;/p>
察覺來者為何人的懂皺緊眉頭,迅即拔出腰間佩劍直指南宮戮怒道∶「南宮大人,你什麼意思?」&1t;/p>
「什麼我什麼意思?哼,看也知道罷。」南宮戮出愉快的笑聲,空著的左手由上往下一揮,下秒便有好幾道黑影從旁竄出,手握大刀以跪姿出現在南宮戮身後。&1t;/p>
「懂。」&1t;/p>
馬上弄清楚狀況的詹淼出微弱的哀鳴,懂咬緊牙,將詹淼給推到自己身後,並且小聲叮嚀了幾句。&1t;/p>
詹淼緊張的頻頻頷,向後再退數步。&1t;/p>
「你以為真如你所願,若蘭真會給你們那些土地么?」南宮戮邊說邊朝懂緩緩欺近,手中的判官筆對上懂手上的佩刀,陰冷的刀光閃爍在氣氛緊繃的廂房內。&1t;/p>
「你們。」&1t;/p>
「勛帝已死,現在的國失去統治者,你以為我們放過這塊嘴邊肉么?」&1t;/p>
「父親是你們殺的?」后的詹淼聽到南宮戮說的這句話立刻移出臉龐,瞪著南宮戮的紫眸充滿怒火。&1t;/p>
「是誰殺的並不重要,反正國終歸毀滅。巍國、述國這兩國都和我們談條件,而最後的下場你們最清楚。」&1t;/p>
聽到南宮戮笑語般說出如此令人指的真相,懂和詹淼兩人剎時間竟是無言以對。&1t;/p>
「不過。」南宮戮抬起下頷,黑眸帶著鄙夷的意味瞅著懂瞧,「你跟我多談的那項條件倒是不會更動,可是我可不保證是生是死。」&1t;/p>
「你。」&1t;/p>
南宮戮唇角勾起冷笑,一聲令下,后那群黑衣人便飛奔向前。懂原以為那些人要襲擊的是他,可沒想到他們繞過懂,提著刀直取藏匿在他身後的詹淼。&1t;/p>
懂立刻回身去擋,可佩刀刀身卻被南宮戮的判官筆給格了開來。&1t;/p>
懂瞬間轉變身形,騰起步伐想往詹淼的方向奔去,可卻又被瞬間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南宮戮阻礙了去路。&1t;/p>
南宮戮那張美麗的臉滿是輕藐,「你知不知道。還能在這種時刻談情說愛,真的很礙眼。」&1t;/p>
望著懂的黑眸充滿可怕的殺氣,懂咬了咬唇瓣,忽然間他舉起手,左手衣袂在狂風下飛盪,而後一把短刀從他飄揚的袖口滑出。&1t;/p>
懂點足一躍,與他右手原有的佩刀交錯在胸口往南宮戮的臉及胸口攻去。&1t;/p>
南宮戮好整以暇的踩著瞬步閃開,判官筆在他手中橫轉,快拆解懂送來那刀刀致命的砍掠。&1t;/p>
兩人纏鬥的期間刀光劍影橫掃廂房內的物品,茶几橫躺在地,茶具碎裂,點心盒內的糕餅散落,燭台傾倒,碎裂聲響不絕於耳。&1t;/p>
武器交錯在空中出響亮的摩擦聲響,依附著作用力分別朝對退步,沒有絲毫喘息的餘地,兩人又同時提著武器往前斬了過去。&1t;/p>
「唔。」&1t;/p>
判官筆筆尖抵在將雙刀交叉在胸口的交何處,懂緊咬下唇,努力箝制著南宮戮充滿黑色鬥氣的判官筆。&1t;/p>
「對了,我終於想起來為什麼我老覺得在哪個地方看過你。」南宮戮一派輕鬆的表情,和此刻的懂呈現強烈對比。&1t;/p>
「你。你在說。說什麼。」&1t;/p>
懂斷斷續續的說著,心裡頭卻掛記著不會任何武藝的詹淼,是否有照著他的話做了逃脫的動作。&1t;/p>
「看樣子你還真忘了,『皇弟』。」&1t;/p>
「什麼!?」&1t;/p>
南宮戮帶著笑意的嗓音像蠱毒般從他的耳畔竄至全身,一個閃神,雙刀立刻被判官筆給掃出懂的掌心。&1t;/p>
恐怖的笑聲在冷凝的廂房裡回蕩著,南宮戮將失去武器的懂給壓倒在地板上,掉落的冠讓紫色的長同飛瀑般了滿盈。&1t;/p>
判官筆筆尖直指懂的咽喉,瞅著底下男人的黑眸閃爍著詭異的光芒。&1t;/p>
「你。你剛才說了什麼?!」&1t;/p>
「我說,皇、弟。」&1t;/p>
南宮戮一字一字,笑著加上重音。&1t;/p>
而後判官筆卷上暴風般的黑色鬥氣,迅往懂的咽喉貫穿而去。&1t;/p>
許鳳站在位於寢宮入口旁的走廊暗處有些躊躇。&1t;/p>
這裡是特別增設出來給蘭帝休憩用的寢宮,既然是帝王,相對的戒備也十分森嚴。光是站在寢宮入口的那兩名護衛所散出的殺氣,就能令站的有些距離的許鳳寒毛直豎。&1t;/p>
許鳳收起目光。這讓她想起在契國時,感覺沒什麼危機意識的陳桓蘋身到處走動的身影。&1t;/p>
想到陳桓,想到他被關在地牢里憔悴的模樣,胸口不免又是一陣撕扯。&1t;/p>
金眸再度投往寢宮入口的瞬間,原本站在入口處的兩名守衛竟然全部消了蹤影。&1t;/p>
「鳳大人。」&1t;/p>
「呃?」許鳳一臉吃驚的回過,只見那兩名守衛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自己身後,同時對著自己拱手跪地。&1t;/p>
「你。你們?」許鳳愣愣地看著這兩名守衛,忽然現這兩人的面容是如此熟悉,只因方才兩人身上散出強烈的殺氣,才使她認不出這兩人曾經是自己的部下。&1t;/p>
「蘭帝恭候您多時。」兩名守衛完全不給許鳳任何詢問的空間,只是例行公式般的說完話語。兩人起身恭敬再拜后,握著手中長矛返身離開。&1t;/p>
許鳳佇立在原地目送兩人逐漸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心底不禁暗自嘲笑著。&1t;/p>
就連自己的部下都被設計過,從頭到尾她就像是那人的魁儡般,任憑他恣意玩弄著。&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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