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風流艷史（23）
話畢，毗藍婆向靈溪行禮告別，又分別與悟空和唐曾告別，駕雲離開了。
徒留下懵住的師徒二人複雜地看著小靈同學。
靈溪客氣地彎眸回禮：「獻醜了，獻醜了。」
語氣有足足的欠扁之意。
唐曾隱隱意識到她並非凡人，「你究竟是何人？」
「我啊？」靈溪輕緩地漾開一抹微笑，「我是你祖宗。」
小好：「……」
這話聽著十分耳熟，她初次到系統空間之時，說的也是類似的話。
唐曾：「……」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不鬧了，說正事。」靈溪道，「你們大鬧黃花觀無非就為了那些經書與白馬，還有悟凈，對否？」
唐曾咬了咬牙，想起毗藍婆古怪的態度，將「不是」二字咽下去，心不甘情不願地點了點腦袋，「還有八戒。」
「八戒不行。」靈溪想也不想便回絕了，「有他在，你更加樂不思蜀了。」
彷彿是面對有著網癮的孩子，苦口婆心勸解她不要沉迷於王者一般。
她沒有將悟空支走，算是很給面子了，至少還給她留了個精神支柱。
這個道理唐曾也明白，她的確沉迷於八戒的優秀的技術，他常常令她欲仙欲死欲罷不能，情話更是說得順溜，說出口的話讓人聽得面紅耳赤。
即便她是嘴強王者的老司機，也比不過八戒行動派的實力。
「嘖嘖嘖。」靈溪看著她突然間紅起來的雙頰，「這不是就開始了嗎？就你這樣我怎麼放心讓他回來？」
語氣間充滿了老母親的擔憂。
談話間，悟凈不知何時，來到了三人旁邊，他站在了靈溪身後。
唐曾目光微亮，欣喜地看著他，「悟凈，你最近還好嗎？我很擔心你。」
平時她若用這一套，悟凈心都該化了。
可這是半個月之後。
半個月之前，她拋棄了擁有巨大優勢的他，放棄了努力半年獲得的經書，甚至將背了她半年的白馬扔下。
那一刻，他就清醒地知道，她眼裡沒有他，且，無論他如何努力，她心裡都不會有他。
在她眼裡，只有兩種人，一種她喜歡的，長得俊俏霸道的，另一種，是喜歡她，可以為她利用，為她拋棄的。
悟空和八戒大概是前者，而他必定是後者。
可恨的是，在她剛離開的那段時間，他居然還在期待著她的回來。
前幾天，靈溪將一本經書交給了他，他靜心念過之後，突然明白了很多事，其中也包括她。
而靈溪從他的轉變中也更清晰地得知，唐曾身上必定有個了不得的迷惑人心的寶貝。
悟凈沒有回應唐曾，這令她十分尷尬，她微紅這眼眶，「你是在怪我嗎？當時我也是……」
「無奈之舉是嗎？」悟凈冷笑，「我是傻，但我不蠢！那種情況下，你所謂的無奈之舉應該是選我才對。」
唐曾一時無言，她下意識伸手去扯他的手。
悟凈微微後退一步，避開了她的觸碰，「別碰我！我不會跟你們繼續取經的，我嫌噁心！」
唐曾身形微顫，悟空沉了沉聲，扶住她，「我們走。」
她靠進悟空的懷中，長久以來的自信遭受了滑鐵盧一般的刺激。
噁心二字，一貫是她從前罵人的方式，可一旦這個詞用來罵她，她就該反思自身了。
沒記錯的話，上次八戒離開，他的話語之中也是這個意思。
「等等。」輕緩的嗓音響起，「你們的經書和通關文牒在那邊，煩請帶走。」
順著靈溪手指的方向，悟空帶著唐曾走了過去。
白馬背上背著行李與經書，悟空清點了一二，一樣不少。
二人緩緩離開，靈溪轉身一看，只見悟凈的目光追隨著那一摞經書，露出不舍的神情。
她愣了片刻，「捨不得？若是捨不得，再取一次便是。」
悟凈苦笑著收回目光，頹然地回走，「罷了，沒必要。」
「怎麼沒必要？有必要的！」靈溪突然灌起了雞湯，「我老師……師父說，不能有半途而廢的人生，這樣註定一事無成。」
說到這裡，她想起了一個人，「對了，我有個朋友，與你們走的是同一條路，你們前腳到，他後腳便跟上，手中的經書與你們一般多，若是可以，你可以與他一道。」
悟凈半信半疑，「那人現在何處？」
他與她也算認識有一段日子了，並沒有見過她身邊有什麼朋友。
靈溪興奮道：「就在道觀之中！」
……
廂房一塵不染，床鋪齊整，往日凌亂的榻上一點殘渣也無，衣櫃之中沒有一件衣物，茶杯倒扣在桌面，整個房間十分井井有條。
「……」
「哈哈哈哈哈！」悟淨髮出老實人的憨笑。
「小七，你說的朋友呢？他在哪？」
靈溪揉了揉眼睛，確認這裡無人居住。
她心上浮起一絲不虞之感，這股情緒隨著她拉住路過小道士詢問，確認陳流江已經離開半月以後，又上升了一層。
小靈同學生氣了！
難得有一樁逃脫於她控制以外的事，而她還因為這件事被人恥笑！
她憤恨地推開悟凈，怒氣沖沖地往百眼魔君卧室的方向而去。
悟凈被推到一旁，恰巧撞到了一旁的桌子，那桌上放著一封信。
大概是那人寫給靈溪的，他連忙跟了過去，「小七，你去哪？這裡有信。」
一陣大風，靈溪回到他跟前，搶過信又轉眼消失了。
悟凈大呼幸好幸好，鬆了口氣。
認識至今，他從沒見過靈溪生氣，旁人再罵她，她也是笑眯眯地反擊回去，這頭一回貢獻給了那位「朋友」，那人怕是慘了，有了這封信，也不知能消幾分氣。
百眼魔君卧室。
靈溪斂著怒氣，推門走進了房內，「師兄。」
百眼魔君只以為她是單純來為她療傷的，笑了笑道：「來了，勞煩你了。」
靈溪不辨情緒地彎起了眸，「不麻煩。」她喚出先前那團霧氣，抵在百眼魔君右眼前。
他正細細感受著此物的奇妙存在，忽然一道聲音打斷：「能說說他哪裡礙了您的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