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什麼遊戲?」
「玩牌。」
「兩個人打牌?」陸敏有些不屑,「那有什麼好玩的?要玩紙牌,起碼也要四個人。」
「我說的玩法不用這麼多,只兩人足夠。」
陸敏滿臉疑惑:「什麼玩法?」
「摸烏龜。」
「摸烏龜?」陸敏有些好奇,「怎樣的規則?」
「很簡單,很適合你玩。」蕭卿逸直瞅著她,語含戲謔。
然後,他細細地將規則講了一遍。
原來,這摸烏龜的玩法只需一副紙牌。一副牌有五十四張,每個數字都是偶數。例如,從A、2、3……一直到K,都是四張,被視為兩對,而大小鬼分別為一張,看成一對。
將牌洗好,預先從中抽出一張牌來,作為「烏龜」,當然,這牌的數字是朝下的,持牌雙方都不知道具體是哪張。然後餘下的牌分成兩部分,分屬於兩人。這兩部分牌分別被人握在手中,花色和數字對方都看不到。每人從對方的牌中抽出一張,如果這一張的數字和自己手中的數字能配成一對,那麼將這一對牌從手中握著的牌中減去。如果沒有配對的,那麼這張牌就留在手中。然後對方也從自己手中抽一張牌,如前一般的操作和處理。這樣輪流幾番下來,最後必剩一人手中只有一張牌。這張牌和預留下來的「烏龜」必是一對。因此,誰手中剩了最後一張牌,誰就是「烏龜」。
陸敏撇了撇嘴:「這麼簡單?」
不用費盡心機地算牌,不會絞盡腦汁地思考,根本就是只靠運氣嘛。
「所以我說這種玩法很適合你呀。」蕭卿逸笑道。
陸敏細細一咀嚼他的話語,不由大怒:「你說我很笨?」
蕭卿逸睜大了眼睛,無辜地看著她:「我這樣說你了嗎?」
「你!」陸敏捏著拳頭,牙咬得咯咯響,「這還需要你明說嗎?你肚裡有多少花花腸子,我會不知道?」
蕭卿逸一聽,神情曖昧地朝她眨了眨眼:「敏,原來你是我肚裡的蛔蟲啊。」
「你……」陸敏深吸一口氣,壓抑下沖蕭卿逸打一拳的衝動,氣哼哼地說,「你到底還要不要玩牌?不玩就算了!」
「玩,玩,怎麼不玩?」蕭卿逸急忙拉著她,賠著笑臉,「敏,是我不好,不該說你是我的蛔蟲,應該說你是我的心肝,你是我的寶貝,你是我藏在心中的那滴淚。」
「甜言蜜語!」陸敏臉仍沉著,但氣已消了不少。
「我只對你說甜言蜜語。」
「誰知道你有沒有和別的女人說。」陸敏哼了一聲,但這話怎麼聽怎麼酸。於是蕭卿逸笑得更加魅惑和動人。
「敏,只有面對你,我才說得出這些話。」蕭卿逸含情脈脈地凝視著她。
「玩牌!」那深情的目光令陸敏渾身不自在,好似心中有一根羽毛在不停地撓著,撓著,撓得她面紅耳赤,心如鹿跳。她急忙找出一副牌來,丟在床上。
蕭卿逸暗暗好笑。
看來,要習慣他的甜言蜜語,敏還需要時間。
他將牌從盒中取出,洗好后,正面朝下抽出一張牌來:「這是烏龜。」
「放心,今天的烏龜你當定了。」陸敏漸漸來了興緻,脫了鞋,爬上床,一邊抓牌,一邊說道。
「這可不一定。」蕭卿逸斜睨了她一眼,忽然伸手按住陸敏正在抓牌的手,「我們得先說一下遊戲規則。」
「規則?」陸敏疑惑地看著他,「你剛才不都說得很清楚了嗎?」
「呃……那時玩牌的規則。如果誰是烏龜,是不是該有所懲罰?」
「哦,我明白了,你是想讓贏家得點彩頭吧?」陸敏點頭,「我明白。你想賭錢嗎?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我沒啥錢,就算是要賭錢,也只能幾毛幾毛地賭。」
「你怎麼凡事都最先想到錢?」蕭卿逸笑著搖頭,「俗,真是俗!」
陸敏氣惱地在他肩頭捶了一拳:「你高雅,你脫俗,那你說,該怎麼獎罰。」
「什麼獎罰你都願意承擔?」蕭卿逸並不直接回答,反而問她。
「你問這麼多幹什麼?」
「那我們得說清楚。萬一我們定好獎罰規則后,你摸到了『烏龜』卻拒不接受懲罰,那這獎罰規則定了又有什麼意思?」
陸敏不服氣地瞪他:「只要你定的規則我能做得到,我就一定遵守。」
「放心,一定能做到。」
「那你說說看。」
「誰是烏龜的話,誰就要親對方一下。」蕭卿逸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親?」陸敏的臉立刻就紅了,「不行!換一種!」
「不換!」蕭卿逸很堅定地搖頭否決,「這又不是你做不到的。」
「可是……」
「沒有可是。」
「我不!」陸敏又窘又氣,又羞又惱,「我知道了,你就是想占我便宜。」
「你怎麼這麼看我?」蕭卿逸很是委屈,「我們是夫妻,親熱一下怎麼了?何況,你親我比我親你占的便宜多多了。」
「為什麼?」
「我問你,我們兩人,誰長得更漂亮?」蕭卿逸笑嘻嘻地問她。
「當然是你。」陸敏小聲嘀咕,「這還用問嗎?」
「再問你,我們兩人一起走在大街上,誰的回頭率最高?」蕭卿逸又問。
「自然也是你。」
「那麼,誰最有異性緣?」
「還……是你。」陸敏回答得很不情願。
「這不就得了。」蕭卿逸一臉魅惑的笑,微眯的眼睛彷彿會勾人,「敏,你看,你親我,到底是誰在佔便宜?」
陸敏圓瞪著眼:「這麼說,還是你吃虧了?」
「俗話說,吃虧就是享福啊。」蕭卿逸見她臉色轉陰,急忙勸慰,「別生氣了,敏,當我在胡說好不好?不過,你能不能就順我一回?好不好,好不好嘛?」蕭卿逸拽著她的胳膊左右搖晃,象個吃不著糖向大人撒嬌的孩子。
「好……吧,算我怕了你了。」陸敏無奈地說道。
不過,她心裡想的卻是:摸到「烏龜」的未必就是她。
可是,陸敏卻忘記了,就算是蕭卿逸摸到「烏龜」,結果對她來說,卻都是一樣的。
「怎麼我會摸到烏龜?」陸敏哭喪著臉看著手中最後一張牌。蕭卿逸手中空空如也,不用說,她手中的牌和那隻預先抽出的「烏龜」是一對。
「敏,願賭服輸。」蕭卿逸笑得好不開心,眼眸晶亮璀璨,好似撿了個金元寶。
「逸,沒必要這麼認真吧?」陸敏賠著笑臉,「要不,通融一下?」
「不行。」蕭卿逸搖頭,「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可是……」
「敏——」蕭卿逸一雙美麗的眼睛彷彿會放電,「剛才你不是答應好了嗎?怎能出而反爾?」
陸敏無語。
她一向言出必行,極少反悔。可是,如今面對蕭卿逸,她卻感到從未有過的緊張和心慌。
「敏,放鬆點。」蕭卿逸溫柔地笑著,漸漸地靠近陸敏的身體。
他的頭一點點俯向陸敏,陸敏盯著他的臉,一點點將身體往後退……
「小心!」一不留神,陸敏差點滾下床來,被蕭卿逸眼疾手快地撈了回來。
陸敏鼻子撞到了蕭卿逸寬闊的胸膛,酸痛難當,幾乎流下淚來。
蕭卿逸立刻就慌了:「怎麼了?」
「好痛!」陸敏捂著鼻子哀號。
「我看看。」蕭卿逸雙手捧著陸敏的臉,柔聲說道。
「不要。」陸敏捂著鼻子,臉躲閃著蕭卿逸的手,眼底浮上一層羞赧。
「讓我幫你揉揉。」蕭卿逸卻不顧她的抗拒,拉開她捂鼻的手,用手指輕輕地按摩她那有些發紅的俏鼻。
陸敏微閉著眼,靜默不語。但渾身顯得有些僵硬的肌肉顯出她內心的幾分緊張。
「敏,你還沒有受罰哦。」蕭卿逸低聲開口。
看來是逃不掉了。陸敏有些泄氣地想,如果她再拒絕,可能她的鼻子要被某人揉上一個晚上了。
「那……好吧。」陸敏心一橫,閉著眼,將嘴撅起,身子往前一傾。
嘴唇上好似觸到了一片柔軟溫暖的皮膚。陸敏正暗自惴測著自己親到的是他的左臉還是右臉,忽然唇上一痛,驀然睜眼,卻發現蕭卿逸的唇正壓在她的唇上,他的牙齒正輕輕地咬著她的。
「你……」她剛張開嘴說出一個字,一條溫熱濡軟的舌便滑進她的口腔,蕭卿逸驟然加深了這個吻。
不是第一次和他這般親密接觸,這種唇齒相依,口舌交纏的親密,卻仍讓她感受到一股窒息般的快感。
她突然明白為什麼情侶間會喜歡接吻。
屬於彼此不同的氣息相匯相融,在唇舌的纏綿之下,激情燃燒,情潮湧動。彷彿在這時,心比以前貼得更加近了,每一次呼吸,每一聲心跳,都能觸摸到彼此的熱情。這樣的快樂和滿足是其他任何時侯都沒有的。
「笨蛋,閉上眼。」蕭卿逸的唇稍稍離開了陸敏的唇。他氣息有些紊亂,呼吸顯得有些粗重,顯見心旌浮動,心潮起伏。
這一聲,倒將陸敏從一團迷醉中拔了出來。
「罰……罰完了吧?還要不要打牌?不打牌就聊聊天吧。」陸敏強捺下狂亂的心跳,將蕭卿逸推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