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馬克·吐溫的父親約翰·馬歇爾·克列門斯,是偏僻小鎮的法官和小雜貨舖老闆。

馬克·吐溫的父母是南方的移民。他們的祖輩們一般都過著普通的農民、手工業者和小店鋪老闆的生活,其中也有少數人是中產種植莊園主。

約翰·克列門斯和妻子的性格迥然不同。他倆的第六個孩子馬克·吐溫,從父母那裡承繼了一些相互矛盾的稟性,這樣就給馬克·吐溫造成了兩重性格,有時是痛苦的淵藪,但有時卻使他心靈充實,深刻地認識複雜的現實生活。

少女時期的珍妮·蘭伯特是一位非常漂亮的金髮女郎,是肯塔基州的第一流美人。

她機智、敏捷、爽朗,直到垂暮之年,仍舊保持著自己那種異乎尋常的樂天派性格。

十九世紀初,在肯塔基州的年輕人當中盛行這樣的風氣,從聖誕節到元旦的整個星期里,騎馬去各個農場兜風,尋歡取樂。

成群結隊的青年男女,來到一戶農舍,通宵達旦地跳舞,「睡一會兒,吃過早歺,又去另一個農場,再在那裡跳一整天的舞。「

據馬克·吐溫的哥哥說,當時珍妮·蘭伯特,無論是吃若耐勞,還是盡情娛樂,她都不落人後。

人們都交口稱讚馬克·吐溫的母親舉止優雅,精力充沛,性格開朗。

後來,馬克·吐溫回憶母親時,這樣寫道:

「她性情愉快明朗,她的整個漫長的一生彷彿都沉浸在節日的氣氛中,從童年直到逝世前,她都酷愛舞蹈......她思路敏捷,愛好笑謔,喜歡參加愉快的智力遊戲。」

珍妮·克列門斯的一位曾孫,講過這麼一件軼事。

老太太年邁時,有次在火事上偶爾聽到兩個陌生人正一個勁兒地爭論馬克·吐溫生於何地,佛羅里達還是漢尼巴爾?

珍妮·克列門斯告訴他倆,作家是在佛羅里達出生的。但其中的一個人固執己見,說那不對,馬克·吐溫肯定誕生在漢尼巴爾,這時,珍妮·克列門斯說:「我就是他的母親。我總該知道他出生在哪裡吧,當時我可得在場嘍。」

從「永遠有一顆童心」的母親身上,馬克·吐溫汲取了許多東西。在一定程度上,正是母親使他學會用明亮的眼光觀察社會,帶著那種特有的幽默感,對歡樂美好的事物充滿著憧憬。

馬克·吐溫在青少年時代寫給母親的信中,有著大量的雙關語、詼諧的戲謔和俏皮的評論。

珍妮·克列門斯的兒子深信,他的這類詞句一定會博得母親的好評。

馬克·吐溫的母親是一位富有同情心的女性。

他多次談到她對人們和動物的愛。

馬克·吐溫在《自傳》里回憶母親時,這樣寫道:

「她身體脆弱單瘦,但心胸開闊,別人的痛苦與歡樂,在她的心裡都能得到反響與慰籍」。

馬克·吐溫指出,深受奴隸制的傳統觀念束縛的母親,「幾乎逐漸認識到,奴隸制是對人權的赤裸裸的殘忍可怕的剝奪,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

人道主義的本能,促使母親想方設法去減輕受屈辱受壓迫的人們的苦痛,有對表現出驚人的勇氣。

珍妮·克列門斯還擅長講故事,才華出眾。

馬克.吐溫在《赫爾法·郝金斯》一文中描寫的可能就是自己的母親。

「我現在認識到,她具有不同凡響的語言才能,我後來碰到的任何人都無法與她媲美。但當時我還不懂這些。我想,我們全鎮的人,誰也不會意識到她有什麼出類拔萃之處,誰也不會認為她與周圍的普通人有何兩樣。

二十年過去了,在這段漫長的人生歲月里,我有幸結識了許多很會講故事的人,我才開始明白,無論是語言藝術,還是引人人勝的手法,至今沒有誰能夠比得上西部村鎮的這位能說會道的女人,她從不矯揉造做,也沒有受過正規教育,這位平平凡凡的瘦弱女人,心地善良,性情爽朗,她的語言具有無可比擬的魅力。」

馬克·吐溫跟她母親一樣,說話時慢條斯理,顯出慵困、淡漠的神情。

這種說話的神態本身就逗人發笑。乍一看來,這個有些傻頭傻腦的人,卻出乎意外地說出一連串富有哲理的俏皮話,更加令人感到驚訝、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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