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金山找的死

「張九玄，葉問，這是你們今天的糧食~」

小個會計帶著眼鏡，分發著工錢，而他的身後，還有幾個扛槍的士兵。

「這可真是的，剛開始是發錢，後來越發越少，現在更是只發糧食，只怕過段時間，就發窩窩頭了，我看我們還是換個工作吧~」

葉問領著一袋糧食搖頭道，這糧食只有兩斤多，只夠一個男子吃一天的。

「雖然發糧食可以直接將吃，但是這個只發糧食，說明了日軍的金融出現了問題，打仗是打錢，沒有錢可打不了~」

張玄笑道：「看來我們挖煤的日子快結束了，說不定我們還會來個裡應外合，一起把城門打開，做個頭等功臣~」

「別說了，我們連個槍都沒有，不說如何聯絡友軍，就是要殺城門的守軍，只怕衝過去就被打成篩子了~」葉問苦笑道。

「那可未必，我的左腳鞋底藏的是錢，而右腳的鞋底藏的卻是一把手槍~」

張玄笑道：「說起槍，看弟妹她沒有東西防身，這個小槍就送給她吧~」

「多謝了~」葉問感激道，

二人回去之後，張玄便將右腳皮鞋脫下，這皮鞋已經破破爛爛的，但是鞋底卻很堅固。

「張叔叔，你的鞋子裡面還藏著東西嗎？」

葉問的女兒葉小心舔著嘴唇道，她已經好久沒有吃到點心了。

「是的啊，不過這裡面不是吃的，而是一把槍~」

張玄笑道，打開鞋底，裡面是一直短小精悍的小手槍，以及三發子彈。

這槍是名家製造，上面纏金繞銀，鑲嵌著幾顆寶石，這種奢侈的風格，頗具英倫氣息，而它的確也是在倫敦打造的。

「以前覺得這些奢華的裝飾沒什麼鳥用，但是沒想到窮困的時候竟然還有點用處~」

張玄搖頭道：「葉夫人，這把槍送給你防身吧，槍上的裝飾也許可以換點錢~」

「好耶，我好久都沒有吃到蛋糕了~」

葉小心開心不已，葉夫人張永成也是感激不已：

「謝謝張先生了，對了，今天你們不在，周先生來，說是想找你去叫工廠的工人練武，那個金山找又去找茬了~」

「周先生？」

張玄有點疑惑，這葉問的故事他只知道個大概，這個姓周的他倒是不清楚，不過這次正好可以和葉問一起出去看看。

這葉問雖然現在挖煤，但是出名卻還是換身乾淨的綢緞衣服，

張玄一般是不出門的，但是他對這個周先生何有興趣，因為他可以出城。

「你們來了~」

來到紡織廠里，一個達華模樣的商人出來迎接，此人正是葉問的好友，周清泉。

只是他的工廠現在不賺錢，只是維持基本工資，給工人們一口飯吃，他還得貼錢疏通關係，衣服已經很舊了。

「我聽永成說了，金山找又來鬧事？正好我也想找你，我這裡一些金銀，能不能換點錢？」葉問道。

「可以，我有個熟人在做當鋪，價格很公道，這位是？」

周清泉又看著張玄，這張玄雖然衣著樸素，但是眼神卻很從容。

張玄笑道：「我想打聽一下，你能打越洋電話是嗎？我想打個越洋電話，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越洋電話？只能去租界打，只是很麻煩，價格也不便宜，只是你想打到哪裡？」

周清泉十分意外，但是沒有多問，這時候能打越洋電話的，不是重大叛徒，就是股肱義士。

「這位名叫張玄，就是日本人通緝多年的那個博士~」

葉問笑道，周清泉眼神一亮：

「原來是張先生，我早就聽說學術界裡面，對張先生頗為推崇，想不到今日才得一見~」

隨著留學生的增多，不少人也關注了世界上最前沿的科技，不過，能夠知道量子物理力量的人，還是極少數的。

「哦，不知道你是從何得知的？」

張玄看了看這周清泉，要是他的答案不合理，張玄不介意把他打死。

「我在租界的英文報紙裡面看到過，英國人對日本人通緝你的事情發出譴責~」

周清泉笑道：「那張報紙我還壓在辦公桌上~」

張玄看著這張報紙，全是忽然一笑，原來這張報紙是他夫人薇黛兒發出的，張玄不管好歹，還有個男爵的身份。

「原來是這樣，唉，也不知道薇黛兒她現在怎麼樣了~」

張玄笑道：「我想請周先生給我夫人報個平安~」

「這個~」

周清泉面露一個拮据的笑容，張玄眉頭一皺，這年頭的打越洋電話可不便宜，張玄笑道：

「那就等幾天吧，我會去找點錢~」

「不好意思啊，我現在連電話費都出不起~」

周清泉苦笑道，

「哈哈哈，想佔便宜的是我才對，抱歉抱歉~」張玄笑道。

葉問道：「最近各家都挺艱難的，不過日本人也不太好過，今日難得一聚，不如我們坐下了喝點茶，聊聊天~」

「好啊~」

周清泉茶水還是有的，幾人正在談論時政之時，忽然工人報告道：

「不好了，周經理，葉師傅，那金山找又帶人來鬧事了~」

那周清泉臉色一喜，因為此時葉問在他的身邊，倒是不怕勒索，而張玄臉色更喜：

「哈哈，他們來的早不如來的巧，我的電話費就落在他們身上了~」

「張先生你可不要衝動啊~」

周清泉急忙拉住張玄，他以為張玄只是個學者而已，但是葉問卻沒有阻攔之意。

張玄急忙來到工廠門口，只見金山找還帶了不少人，

更讓張玄喜歡的是，這麼多人過來是開著一輛卡車。

「哈哈哈，周清泉，你出來，這次你再不交保護費，我可就要搬機器了~」

金山找這次志得意滿，眼神裡面充滿了貪婪。

「非常好，你這樣的小無賴，說罷，想怎麼死~」

張玄負手而立，這金山找實力一般，處在半步宗師的實力，他雖然窮困，但是骨氣卻是不強。

為非作歹，恃強凌弱，要是放在和平年年代，張玄也許很略施薄懲，但是現在這個時間段，張玄可沒有引導年輕走正途的心。

「好小子，竟然敢口出狂言，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一個嘍啰興沖沖的就沖了過來，看他的拳頭，只有金陵大肉包大小。

「去吧~」

張玄只是揮揮手，就像是揮走蒼蠅一樣，但是這揮手一拍，那小嘍啰的脖子卻被瞬間抽斷。

其人更是向前走了幾步，這才頹然倒地，

其他人不明所以，但是葉問和金山找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張玄，你不要出手這麼重吧~」

葉問吃驚不已，張玄搖頭道：

「這些人為惡多端，看起來是小間小惡，但是往往卻會逼死人，我想他們逼死的人數量不少~」

「你到底是什麼人？」

金山找臉色大變，急忙架起了羅漢拳的架勢，其他人還沒反應，但張玄卻是腳步一抬，整個人好似獵豹一樣竄出去。

鳳眼拳連連點出，中招之人的太陽穴凹陷下去，

這二十七個小嘍啰在五秒中之內就被打死了，金山找只感覺一股龐大的殺意籠罩過來。

兔子在憤怒的獅子面前，只會無力的顫抖，金山找只是個半步宗師，也許在江湖上可以算的上一流好手，在窮鄉僻壤之處也許可以開宗立派。

所以，這個金山找在大城市裡面卻是無法開宗立派，只能做些偷雞摸狗，持強凌弱的事情，而現在，他就要死了。

張玄不想出第二招，所以對於金山找使用了迷蹤拳的犀牛望月，右拳直取金山找的咽喉，

強大的力量不僅打斷了他的咽喉，更是連他的脊椎都打斷了。

「咔~」

金山找的喉嚨裡面只能發出咔咔的空阻嘯音，聞之令人耳朵發麻，

周清泉和那些工人們目瞪口呆，他們從來沒有想到竟然有人可以赤手空拳，殺光這麼多人。

「這輛卡車現在被我搶到手裡，買了估計可以打電話了~」

張玄看著倒地的金山找笑道：

「國難之際你們還如此不識大義，殺了你們一定有許多人怕手稱快~」

「你，這個~張先生~」

周清泉結結巴巴，張玄聳了聳肩膀道：

「別可是了，看看這些屍體上有沒有錢，就當是給工人們發福利了，我給你這個電話，你去聯繫一下我夫人，報個平安吧~」

那些工人先是呆了一會，而後一臉欣喜的在周清泉的指揮下收拾屍體，那些衣服飾品錢包，更是被收羅一空。

「我忘了告訴你了，這張玄還是武功級大成者，精武門的大師兄，就是我也遠遠不如~」葉問低聲道，他還是有點緊張。

他從來沒想過殺人，也沒有遇到屈辱的事情，見到張玄出手不留情，只是本能的覺得有點不講禮數，做的太過。

張玄感覺神清氣爽，殺壞蛋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壓力，尤其是這種像蒼蠅一樣的，

要知道他現在窮苦潦倒，還只是去挖煤，這金山找竟然打劫百姓。

「想不到世上竟然還有這樣的武功，實在是令人大開眼界~這下我總算有點相信日本人說張先生殺了他們的軍官了~」

周清泉咽了一口唾沫道。

「好說好說~」

張玄不以為意，超出於世人理解能力的知識和物理，看起來總是這麼荒誕不羈。

以前人說殺人於百步之外那就是神，槍械讓人變成了神，

以前說關公降世，一擊打碎城門，迫擊炮表示簡簡單單，

以前人說騰雲駕霧，一日千里，坐飛機的確如此。

而張玄超出宗師實力的力量，展露出來，也是讓人感覺如同面對這神明一般，只是張玄的距離最後的一個階段，還不太穩固。

「行了，事情算是解決了，殺了人我們就先離開了，有消息就去通知葉家~」

張玄見到周圍的人緊張，自然便要離開。

回去的路上，葉問突然道：

「張玄，我什麼時候能再進一步？我感覺我的拳要突破了，但是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張玄看著葉問笑道：「我說了，你的拳頭裡面沒有力量，拳的氣質還是很平淡閑散的，只是小家之拳~」

「和我挖煤的時候，面對辱罵，你也是一再容忍，當然，你有家庭要養，雖然你會忍耐，但是鬱氣大增，拳頭雖然積蓄了一些力量，但是卻打不出去~」

「而你要想更進一步，拳法就要帶著你的心意，帶著更大的胸懷去打拳，帶著更大的責任去揮拳，有些事情比你的小家要重要的多~」

「只有突破了這些，你的拳才能發揮更大的威力，你的境界才會穩固，我當然不是攛掇你舍小家，而是你們一家三口達成的一致決定~」

葉問是個傳統的好男人，顧家，養家，夫妻和睦，為了老婆所以極少和人動手，但是真正事到臨頭，卻是夫人同意葉問出手。

從這一點上看，在識大體上，葉問是不如他的夫人張永成的，

張玄一直認為，張永成要是練拳，成就一定比葉問要高，因為她不瞻前顧後。

「一家三口達成一致？這談何容易，我現在只能挖煤謀生，想惹是生非也沒有機會，永成她更不會讓我丟工作沒飯吃的~」葉問皺眉道。

「呵呵，你說的太絕對了，有些事情，你想躲都躲不了的，你就等著吧，到時候你心中的一團火就會升起來~」張玄神秘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