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麼誰是兇手?
「師娘,小凝,奶奶,不好了,出事了,你們快跟我走!」
張玄在後院大叫起來,
這劇情太久,張玄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發生的滅門慘案。
「什麼事情,這麼慌慌張張的?」
嚴英看著一臉急切的張玄卻是依舊從容,奶奶和小凝正開開心心的吃這蛋糕。
「師兄,你也過來吃蛋糕吧,這上面的櫻桃我還沒捨得吃呢~」
見到張玄過來,小凝一臉獻寶的模樣。
「師父去找秦五爺去了,師娘,家裡很危險,快跟我逃走吧~」
張玄一把抱起小凝就要跑,但是嚴英卻一把按住了張玄的肩頭,眉頭直皺道:
「瞎說,秦五爺的人打了武館的徒弟,你師父去出頭也是很平常的事情,打不起來的,充其量就是鬥鬥嘴,怎麼,人秦五爺還帶人來我們家來鬧?」
霍元甲的功力到了瓶頸,師娘嚴英是知道的,
而且霍元甲和秦五爺也沒有深仇大恨,只是手底下人有點小矛盾而已,雙方還算比較克制。
比較兩方都是有頭有臉的,還有不小的勢力,哪一個輸了,可沒臉繼續在天津場上混下去,
那麼大的家業,擱誰身上都捨不得。
嚴英的心思倒是不能算錯,但是世事的變化往往出人意表,張玄急忙道:
「師娘,小心無大錯,我們還是先離開在說吧~」
「張玄,你個混小子做事還真是機警,不過你還是太~」
奶奶慈祥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前院有人喊叫起來:
「這裡是霍家武館,你們蒙面闖來,是要幹什麼?」
「嘿嘿,當然是要殺你全家啊!小的們,雞犬不留!殺~」
「噹噹~」
兵器交擊,發出清脆的鐵聲。
「噗~」
「啊~」
一聲聲兵器滑過人體的流血聲,以及慘叫聲,使得張玄心驚肉跳。
「什麼?真的有人殺過來了~」
嚴英臉色一變,急忙道:
「張玄,你帶奶奶和小凝從後門走,我去前面看看~」
「我也去,今天只怕不能善了~」
奶奶也築起拐杖站起來,那拐杖在地上發出了「哐」的一聲,顯然重量非凡。
師娘嚴英會武功,張玄是知道的,但是以往顫巍巍的奶奶也會武功,這就有點出乎意料了。
但是不論她們會不會武功,在張玄的記憶裡面,她們都會死。
「別去了,快走吧!」
張玄急忙拉住奶奶,但是房門突然就被推開,
來人已經殺了過來,八個黑衣人將張玄四人團團圍住,他們手裡的刀還在滴血。
馬的,沒想到我救人不成,還把命都搭在這裡了!
這次玩完了!
那群師兄平常練功練的不錯啊,怎麼連一分鐘都擋不了?!
不是他們擋不了,而是他們沒有兵器在手。
「你們是什麼人?敢在我霍家殺人?」
嚴英大喝一聲,卻是兩腳急蹬,在房樑上摸出了鴛鴦雙刀出來。
「啊哈哈哈哈~,我們是什麼人?自然是要你命的人!殺!」
那領頭的仰頭大笑,肚皮挺的老高,十分的怪誕。
「刷刷刷~」
這些黑衣人聽到了命令,當即就揮動長刀攻了上來,
張玄心中大恐,只能緊緊的抱著小凝,小凝更是被嚇的大哭起來。
「張玄,帶小凝先走!」
奶奶低喝一聲,手裡的龍頭拐蒙的一振,卻是以小蓮花棍對上了兩個黑衣人。
嚴英見到奶奶出手,手持鴛鴦雙刀也旋即迎敵而上,
不求殺敵,但求給張玄和小凝爭去一些時間。
張玄急忙退開窗戶,抱著小凝就玩命逃去。
此時天色已黑,接上黑布隆冬的,別說電燈了,就連燈籠都沒有,
普通人家哪有錢買油點燈籠~
「小二你去~」
那黑衣人見到嚴英二人給張玄爭取時間,當時就吩咐一聲揮刀而上。
張玄只聽到後面有何腳步聲急切追來。
「小凝,平常叫你少吃一點,你看看你,你都吃的這麼胖了,我都要抱不動你了,這下玩完了,大家要一起死啦~」
張玄現在還是個小孩,習武不到半年,抱著五十來斤的小凝,跑了四百米的一條巷子,就已經氣喘吁吁了。
「娘~奶奶~」
小凝只是傷心的大叫起來。
「嘿嘿,小子,你跑不動就別跑了,給我一刀宰了你們,你們省得受累了~」
那小二獰笑著追過來,只差十來米就追上了。
不行了,再這麼下去,還沒被砍死就先累死了~
思及此處,張玄立刻就放下小凝,回頭沖那個小二哥給跪下了,
那小二哥正想揮刀劈砍,卻見張玄伸出了一張紙,
手裡的長刀,立刻就停在了那花花綠綠的紙張之上。
「嚇死我了,差一點就把這銀票給砍了~」
那小二哥見到張玄跪在地上,雙手奉上一張銀票,當時就開開心心的收了起來。
「大哥,不,英雄,我們無冤無仇的,何必打打殺殺,再說我又不姓霍,你放了我吧,我這還有錢~」
張玄一臉懦弱的看著這黑衣人,在身上不停的掏著,
什麼銅錢,什麼碎銀子,什麼珍珠,什麼金葉子,
這些亂七八糟,可以防身的值錢東西當時就撒了一地。
「哇,想不到你小子還真挺有錢的啊~」
見到張玄還在掏,那小二哥急忙蹲地上去撿,
光線黑暗,每撿到一個值錢的東西,他都有放在眼前仔細的看一看。
「你等著,我這左邊口袋和褲子裡面還有,我都給你,你別殺我~」
張玄依舊一臉懦弱,
而一旁的小凝則是驚恐的看著張玄,
似乎是不相信張玄竟然這麼沒骨氣,會出賣他們。
「你快點~快點啊~」
那小二哥急忙來到張玄的面前,張玄把左邊口袋的錢掏給她,喜的他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
「給你,都給你~」
張玄一臉驚恐,小手就摸到了褲子,卻是一個反手打,
那半蹲著的小二哥當時就捂著脖子倒在了地上。
原來張玄和老乞丐乞討數年,張玄不僅習慣給自己藏錢,以備不時之需,褲腳還藏著一個棺材釘,防備宵小。
沒想到今天第一次使用,就結果了別人的性命。
跪地求饒,花錢買命,撒錢誘敵,最後反手一擊。
急忙把這黑衣人撿的東西拿回來,張玄立刻就拉著小凝飛奔去找農勁蓀了,
他可沒有力氣在抱著小凝了。
「農先生,不好了,有人殺到師父家了,你快去救他們啊,再遲了師娘和奶奶可就沒命了~」
一進門,張玄就大喊起來,但是屋裡卻沒人答應。
「農先生他去藥材鋪,和掌柜的安排西藥的事情了~」
爺爺張成一臉訝異道:「還有人敢殺到霍師傅家裡?不要命了?」
「什麼?在藥材鋪?我的天吶,爺爺你看好小凝,我現在就去藥材鋪~」
張玄交代一聲,旋即就跑去了藥材鋪裡面。
霍元甲去找秦五爺說理,秦五爺今天小妾過生日,見到霍元甲咄咄逼人,二人當即就立下了生死狀。
二人不分伯仲,但是秦五爺近了女色,功力差點,最終被霍元甲擊敗了,
借著此次比試,霍元甲卻是順利的把氣血集中,進入了抱丹境界。
霍元甲開開心心回家,卻只見到了一地死人,碼頭的徒弟們,家中的老僕,妻子,母親,全都被刀砍死了,女兒弟子更是不知所終。
「不~」
霍元甲當時便氣息不穩,口吐鮮血,走火入魔,凄厲的慘叫著逃出了霍家,不知所終,
張玄跑了大半天,這才找到了農勁蓀。農勁蓀一臉震驚:
「還有這種事?掌柜的,你速速去衙門報案,賬房去叫人來幫忙,希望他們不要有事~」
農勁蓀不懂武功,藥鋪的夥計也不懂,你帶他們過去,十之八九是自尋死路,
而農勁蓀卻是從包里拿出了兩桿短槍,便和張玄先去了霍家。
這年頭兵荒馬亂,刀槍弓箭查的不嚴,但是火槍卻是很難入手,尤其是這種便於攜帶和隱藏的短槍,只有達官顯貴才能通過特殊的門路搞來。
二人急忙去霍家,此時霍家已經一片狼藉,死屍遍地,
師娘嚴英和奶奶身中數刀,家裡桌椅更是支離破碎。
「怎麼會這樣?元甲呢?」
農勁蓀傷心的眼淚直流。
「師父他去找秦五爺說理不在家,那些黑衣人只怕是算好了的~」
張玄冷冷道:「這件事的背後,只怕師父和秦五爺,都只是棋子而已!」
不多時,掌柜的帶著眾多夥計,衙門的人也帶著武器過來,見到如此場景,捕頭也是吃驚不已,
當時他便意識到這次他回去又要挨罵了。
「大人,不好了,秦五爺家裡也被人殺光了~」
有捕快去找霍元甲去,但是卻只見到了一地的屍體。
「什麼?秦家也被滅門了?」
那捕頭聽了臉色一喜,這單個的滅門慘案可不好收場,但是死了兩家,這就是相互械鬥而死,和官府沒關係。
張玄看了一眼這捕快,又看了一眼農勁蓀,農勁蓀也是吃驚不已,想不到事情的發展,竟然這樣的峰迴路轉。
「捕頭,打更的說看到霍元甲失魂落魄的從東門逃走了!」
另一個捕快也上前來報,死了兩家人,活著的霍元甲不知所蹤,這個罪名自然要扣在他的頭上。
事情就這樣收尾了,官府沒收了霍家的財產,要不是農勁蓀從中作保,小凝只怕還要去坐牢流放。
秦家的家產卻被秦五爺的小舅子雷鎮南接手了,農勁蓀和張玄兩個還暗中調查了一番,那當初鬧事的碼頭工人,但是他去不知所蹤。
而雷鎮南,這個秦五爺的小舅子,之前沒有在天津出現過,他對於秦五爺的勢力也沒有什麼興趣,把東西賣賣就離開了天津。
『按照推理小說裡面的邏輯,兇手的會隱藏自己,但是其目的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所以誰是受益人,誰就是兇手~』
『但是這件事的受益人,除了官府和雷鎮南以外,也沒有受益人啊,秦五爺的那群漕幫手下已經變成了游兵散勇,一盤散沙了。』
『不過,官府是一大系統,霍元甲的家不富裕,搶他肯定沒有搶秦五爺過癮,秦五爺的家業可不小!』
『也不能這麼說,秦五爺有錢,但是他最值錢的還是漕幫的生意,這可是個聚寶盆,是個搖錢樹~』
張玄把事情重新梳理一遍,便已經梳理出來脈絡來,誰要是統領了天津的漕幫,誰就是滅門的兇手。
「師兄,你跟我來~」
師娘奶奶她們安葬之後,小凝忽然拉著張玄,悄悄的回到了霍家。
「幹什麼啊?這裡還是很危險的,幕後真兇說不定在等著我們上鉤~」張玄拉住小凝道。
「師兄,家裡有迷蹤拳的拳譜,爹爹不見了,迷蹤拳就靠我們了~」
小凝鄭重道,在家裡遭受了聚變之後,她長大了。
「迷蹤拳拳譜?」
張玄頗顯意外,國術很少有拳譜,都是師徒口口相傳,
除了是保密之外,更多的是許多細節是寫不了的,需要親自教導。
「是的~」
小凝帶著張玄去了書房,在床底下的第五塊磚頭之下,翻出了一本書,正是那迷蹤拳的拳譜。
匆匆回去,張玄便立刻研讀起來,這秘籍從淺入深,鞭辟入裡的講解了迷蹤拳的拳法,這迷蹤拳,原名秘宗拳。
雖然叫拳,但是更多的是用腿,以截掛,纏跳為主要攻擊手段,眼力擊中,兼顧八方。
這種拳法注重實戰,殺招又隱又快,所以叫秘。
但是,這拳譜是新修的,紙張還是白的,沒有那種十幾年時間那種發黃的樣子,而最後一句:
迷蹤拳不應只注重腿腳,身體的各個部分都可以鍛煉,都可以作為武器。
「看來師父他已經開始思考,將迷蹤拳改進了~,只是師父,你沒事跑什麼啊,我看著這秘籍有點摸不著頭腦啊~」
張玄仔細的將迷蹤拳記下,仔仔細細的收在《左傳》旁邊,
這學堂除了學點西方知識,也教傳統的四書五經,以及毛筆字。
收好了拳譜,張玄這才出去,外面是爺爺張成在製作蘇打可樂,張玄在世界上唯一可以完全相信的人。
「張玄,你出來了,嘿嘿,今天辦上午我就把糖水都給賣了,再有半年,我們就能自己買個房子了~」張成笑道。
「不買房子,我們現在的錢,買不到租界的房子,還是在等等!」
張玄道:「而且殺害師父一家的兇手還沒露面,搬出去不安全~」
「這樣啊,唉,你說的對!這世道也只有租界才安全~」
張成點點頭笑道:「對了,今天好多外國太太們都在問你,問你什麼時候有空去他們家玩去~」
「唉,去他們家就是給他們唱歌表演而已,感覺自己就是逗樂的一個小丑而已~」
張玄搖頭道,花時間經營和外國人的關係,實在有點煩。
「瞎說啥呢,多人想去還去不了呢!」
張成嘿嘿直笑,張玄現在也算是個名人,張成一生最為自豪的事情,就是撿起了張玄。
「我知道,我只是發發牢騷而已,等我們錢在攢多一點,我們就去開廠,自己開公司,把蘇打水大量的生產~」
張玄道:「以後找工人,你也不用這麼辛苦,你也和農先生一樣,出門坐馬車,有人伺候你,天天大魚大肉的~」
「是嗎?天天大魚大肉?農先生可是說了,人天天吃大魚大肉,可是會生病的,還是葷素搭配比較好~」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張成還是吸溜了一口口水。
「好了,我得去學校了~」
帶著小凝一起學學堂裡面,小凝現在在農勁蓀家裡住著,農勁蓀對她和自己女兒一樣,什麼都不會缺她。
「師兄,你作業寫了嗎?我忘記寫了~」
小凝苦著臉道:「找知道念書這麼辛苦,我就不去了~」
「我寫了,只是你忘記了,我們的作業是不一樣的~」
張玄搖頭道:「行了,趁現在還有時間,我給你寫吧~」
「嘿嘿,謝謝師兄~」
小凝的臉當時就陰天轉晴了。
『這哪裡是什麼氣血世界,這簡直就是作業的世界,沒完沒了的書面作業,沒完沒了的鍛煉作業,沒完沒了的賺錢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