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無故昏厥

021:無故昏厥

抬眸只見近在咫尺的寧蠑,居高臨下像是看透了她。

心裡突然有一絲不安,她也不確定是不安還是什麼,只覺得渾身不舒服,卻又說不上討厭。

這種心緒,越是探究就越是複雜。對於她這種戀愛白痴,前世連男人都沒靠近過,自然猜不透這種感覺。只覺得來自原本的身體,似有似無。

「你......」冷沐真突然開口,本想打破當前的尷尬,卻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就是小鹿亂撞的感覺嗎?

眼前的男人,不過就是長得好看了些、武功好了些、無法無天了一些,自己怎麼一點抵抗力也沒有?是因為原本的身體,與這個人青梅竹馬,所以自己才會悸動嗎?

下意識後退一步,想跟他保持距離,他卻又靠近一步,再次擒住她的小手。

心猛地一跳,他並不是第一次牽她,這一次卻不似前幾次。

剛要開口,只聽他幽深一笑,一改剛才戲謔的口氣,「是什麼時候開始,我靠近你,你會心跳加速?」

被他一語說中,冷沐真忽而有些心虛。但想著她不是她,這不過是原本身子的孽緣,又挺起胸膛甩開他,沒好氣地悶哼,「自作多情、莫名其妙,心跳加速個鬼!」

看著她突然冷冽的眸子,寧蠑面色一沉,心也跟著平靜無痕,低頭自嘲地笑笑,「打從四年前,你說與我一刀兩斷,便一直是這樣的神情。我以為你救了我、還......是因為後悔了。」

他的大手一松,輕輕放開她。冷沐真的心也跟著一沉,莫名地十分失落。抬眸探究他一眼,卻什麼也捕捉不到,他已換了原先不羈放縱的樣子。

四年前......聽莫殤說,她便是四年前,向天下表明自己喜歡晉王、要嫁給晉王的。

當時皇上甚是爽快,直接給他們聖旨賜婚,但因晉王一直不同意,才先定親、婚事推后。本來說是一年後成親,可一年後她就被誣陷偷盜描金茶杯,活活被打死在清心寺。

看樣子一切都是陰謀!

可這三年來,她能感覺到原本身子的潛力。她並不像外頭傳言的無能,起碼她的功力高深莫測,不然不可能修行三年,就比得上別人十幾年的功力!

她既然不是懦弱無能之人,又怎麼會敗給薛凝、冷蓮那種小角色?是故意尋死、還是另有原因?

或許,這個身子,有著連莫殤都無法查出的秘密!

越想越覺得這個身子不簡單。還記得在毒林的懸崖邊,她的內力與寧蠑的內力相合,似乎修行的是一種內力。

那是怎麼回事?記得魔尊說過,她不必修行內力,因為身子里已有一股強大真氣,若再修行魔宮內力,只怕會走火入魔。

那她原本的真氣是哪裡來的?是冷族的、還是寧族的?是那老太婆教的、還是寧蠑教的、還是她偷學的?

忽覺一陣頭痛欲裂,冷沐真眉心一緊,下意識捂住腦袋。

見她痛苦不堪的樣子,寧蠑放縱的目光一下溫柔,似為擔憂地抓住她的雙肩,「丫頭你怎麼了?」

冷沐真不答,只一心想著前世的她,因為做過腦部麻醉,所以引發了片段性失憶。那時候也像現在,只要用腦過度,就會頭痛得不行,跟現在的頭痛有幾分相似。

「丫頭......」寧蠑眉心一緊,正色看她,憂心忡忡、從未有過如今的嚴肅和認真。抓著她雙肩的手,也愈來愈緊。

忽而冷沐真的身子一松,直接昏厥而倒,順勢倒在了寧蠑懷中。

「丫頭!丫頭!」寧蠑微一屈膝,伸手將她橫抱而起。卻不知她為何昏厥,下意識喊了她幾句,也不聽回應。

剛要出門,便見一道黑影「唰」得下來。轉眸間只見莫殤站在面前,迅速伸出雙手,「小姐身子不適,在下帶她去看郎中,不麻煩寧世子!」

早看這姓莫的不爽,在老太君面前耍帥就算了,總板著個臉要幹嘛,不就會點迷惑女人的花招?口口聲聲小姐、小姐,沐兒何時需要外人插手照顧了?

只看他僵在一處的雙手,寧蠑一轉冷麵,不領情地斜他一眼,「滾開!」

莫殤依舊本色不變,雙手也沒有收回的意思,只低聲警告一句,「小姐是在下的小姐,還請寧世子,不要多管閑事!」

他們兩小無猜、青梅竹馬,什麼時候成了他的小姐?不過就跟她認識三年而已,算什麼屁?!

不屑他的警告,寧蠑毫不吝嗇地用真氣一擊,迫使他讓開一條路。懶得再廢話一句,抱著冷沐真,便往廷尉院大門而去。

莫殤卻不死心地擋在面前,面色依舊冷峻,如千年不化的寒冰,「還請寧世子,不要為難在下!」

「找死!」寧蠑神色一黯,殺氣未露、暗器已出,急速得叫人猝不及防!

莫殤來不及躲閃,生生受了一鏢。寧蠑也沒留情,直接點中了他的死穴,不出一盞茶的工夫即斃命!

而此時的冷沐真,還未覺察到手下的危險,只乖乖躺在寧蠑懷中.......

剛出了廷尉院沒幾步,便圍了一群高手,里三層外三層地將去路堵死。

王八羔子!

寧蠑暗暗咒罵一句,高手中已走出一人。他也不必看,聽這腳步聲,便知是那道貌岸然的老古板宗正丞祁梟旭!

「吃雄心豹子膽的人,真是越來越多了!」寧蠑穩穩抱著懷中的人,動作輕柔小心,眼神卻是說不出的毒狠,「祁梟旭,你有幾個膽子,敢攔本世子?!」

他既提及世子,祁梟旭才躬身一禮,「寧世子有禮,下官自然不敢攔您,只是怕累著您。以往廷尉院用完刑的犯人,都是要送進宗正院定罪的,省得世子累跑一趟,下官便親自來接了。」

說罷,又不忘搬出後盾,「冷大小姐刺殺太子,皇上要宗正院拿出個說法,世子不會攔著下官執行公務吧?」

寧蠑輕笑,「宗正丞莫非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皇上要宗正院拿出個說法,我廷尉院倒也有個說法,不過不是關於大小姐的,而是關於宗正丞的......」

一向聞之色變,這次的祁梟旭卻異常鎮定,還不忘哼哼一笑,「世子要說就說,下官有冷老太君擔保,自然什麼都不怕。」

冷老太君?那老婆子搞什麼?不就是玩玩嘛,難道真要看著孫女,被繩之以法?

只一刻的摸不著頭腦,寧蠑便恍然。左右尋了一塊大石,將冷沐真放在上頭,細細為她把脈。

估摸著半盞茶的工夫,寧蠑才撤了手,再不理她地拂拂袖。老傢伙既然要玩,他也懶得摻和,正好看看三年過去,大小姐有什麼長進!

方才還一臉殺意的寧蠑,轉瞬便是常態,悠閑放縱地輕鬆一笑,「本世子玩夠了,這丫頭與我不相干,你們要抓就抓吧!」

祁梟旭與高手都是一驚,還沒反應這突然的變化,詫異在一處不敢前進。

要知道寧族暗器的厲害,從來出手就是不留性命的。這寧世子要是在玩花招,他們可受不住一擊......

本以為只有自己喪膽,沒想到精心訓練的高手,也畏懼不前。祁梟旭立時大怒,「沒用的廢物,沒聽見寧世子的話嗎?還不去請冷大小姐?!」

聽罷主子的命令,高手們也是畏畏不敢挪步,直到寧蠑施展輕功離開,才敢寸步上前。

看著一群膽小懦弱的廢物,祁梟旭怒意更甚。可想著寧族暗器的兇殘,連自己也畏懼幾分,才忍住即將爆發的怒火。自己都怕,更何況手下人呢!

寧蠑整人、殺人的花招甚多,不知這突然的變臉,是不是殺人的幌子。眾人心裡打鼓,直到寧蠑離開兩刻鐘后,才齊齊上前,帶走了昏厥的冷沐真。

祁梟旭也跟著鬆了一口氣,本以為這一趟會有殺戮,沒想到如此平靜。越是平靜,就越叫人恐懼,也不知這寧蠑打的什麼主意!

一路回宗正院,祁梟旭也不忘四下打量,深怕一個不留神,就接到寧蠑發射的暗器。直到平安到了宗正院,眾人才定下心來,帶著冷沐真去了地下牢房。

鼠蟲之聲不時地傳來,冷沐真雙眉一動,不由被地下的陰濕弄醒。

本以為自己已經回了冷府,睜眼卻只見四面密不透風的牆。還未回神,便聽見一陣奸笑,「大小姐,咱們又見面了!」

聽這聲音熟悉得很,冷沐真努力回想了一會兒,才想起那個一起下過棋的宗正丞。

迅速從長椅上爬起,只見祁梟旭古板的臉上,一堆擠出來的笑意,比哭還難看幾分。冷沐真嫌棄地撇撇嘴,「不會笑就別笑,想讓我死,也不至於把我噁心死吧?」

沒想到這冷沐真的嘴,比寧蠑的嘴還毒!

不過她可沒寧蠑的面子,祁梟旭立時收了笑意,將罪狀隨手一丟,「你刺殺太子,蓄意儲君甚至國君之位,罪當處斬!你自己瞧瞧罪狀,若是沒有問題,就畫押吧!」

準確無誤地接過罪狀一看,冷沐真便是一笑,「這罪狀沒什麼大問題,只要把冷沐真三個字,改成宗正丞的名字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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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寵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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