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終究破裂的關係

第580章終究破裂的關係

李智遠終於開口了，但是並不是給薛眠眠的解釋，而是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為什麼故意不讓穆博涵聽我們之間的談話？」

「你竟然知道我是故意不讓穆博涵聽的？」薛眠眠有些意外，沒想到李智遠連這個都能發現。

李智遠說：「你剛才和穆博涵胡扯了那麼多，讓穆博涵相信我是被人控制的，實在是令我感動。但是，你胡扯的那些，有幾條是真的，你心知肚明。岳禮，雖然我不及你厲害，但是我在你身邊太久了，我在人類中也太久了，那些勾心鬥角的小心機，我比你懂得多。你明白嗎？」

「我是沒你懂得多，所以，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聯合血花紋特殊一起害我？李智遠，我真的需要一個理由，一個讓我覺得自己這麼多年的信任沒白瞎的理由。」

李智遠垂眸，沒有再看向薛眠眠。他說：「理由？其實沒什麼理由，只是我受夠了你的任性。」

「受夠了我的任性？」薛眠眠一怔。

作為血花紋越理，作為血花紋一族最頂端的血花紋，薛眠眠的確是很任性的，做什麼事都隨心所欲，想一出是一出，不會計較後果和得失。但是，她不明白得失：「我不是一直都是這樣嗎？我做事任性，但也沒有妨礙到你什麼吧？我有剝奪過你的自由嗎？我有壓制過你的行為嗎？我的任性，需要你承擔過嗎？」

「沒有，你說的都沒有。」李智遠一直看著地面，回答的十分誠實，「你任性，都是你一個人的事，你從來沒有麻煩過別人。」

薛眠眠抬手捂了捂心口，苦笑著嘀咕了一句：「我竟然感覺到心口疼，我一個血花紋一族的人，竟然會感覺到心口疼！李智遠，你真是太讓我……」

太讓她什麼？

失望嗎？

她沒資格說失望，畢竟李智遠不是她什麼人，她也沒期盼過李智遠怎麼樣。

難過嗎？

嗯，是有點難過，覺得自己被最相信的人背叛了。

恨嗎？

沒有，她還不至於為了別人的背叛去恨什麼。

只能說是生氣，但是也並不是很生氣很生氣的那種生氣。

那麼，為什麼胸口會疼呢？為什麼會這麼清晰地感覺到作為人類才會擁有的感覺呢？

到底是為什麼呢？

難道，她做了二十多年的薛眠眠，已經做習慣了嗎？

不過，相對於難過和生氣的清晰，她更多的是擁有疑惑。她還是不明白：「為什麼呢？既然我列舉的這些理由都不是，那麼李智遠，你能告訴我，究竟是為什麼嗎？」

李智遠依舊是沒有抬頭，他一直低著頭，沒有看薛眠眠的視線，輕聲說：「就是因為你說的這些，都沒有。」

「什麼？！」這一次，薛眠眠是真的不明白了。

李智遠解釋說：「就是因為，你太過於把自己當成一個獨立體了，你所做的所有一切的事，都和我沒關係。但是，我想要有關係，你明白嗎？我在你身邊那麼多年，比人類存在還要早，我一直想要和你建立聯繫，想要讓你不再是一個孤獨的個體，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一直在不停地努力。但是，你呢？你做了什麼？」

薛眠眠一臉茫然，她想不起來自己做了什麼。

她是血花紋越理，一個單獨的、擁有強大力量、站在頂端的血花紋，她不需要與任何人建立聯繫，她想做什麼都可以隨心所欲。難道，這樣有錯嗎？

李智遠這次抬起了頭，眼眶通紅，憤怒地看著薛眠眠，說：「你，因為孤單寂寞，一聲不坑地仿照血花紋一族的模樣造就了沒有任何能力的人類。那些人類，除了沒有血花紋一族的能力，和我們血花紋一族有什麼區別？你知道你當初造就出來的那些人類，他們強大的繁衍能力和對這個世界的改造能力，令我們多少血花紋一族的同胞不得不避世躲起來？」

薛眠眠想了想，李智遠的這個指控，她不否認，她的確是干過。而且，人類的智慧和創造能力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她更沒有想過，幾千年後，人類可以建造出高樓大廈、飛機導彈、衛星火箭、手機電腦等等，那些她想都沒有想到過的改變生活高科技。這些高科技，甚至在某些便攜和能力上，比他們血花紋一族的能力更強。

也難怪血花紋一族有些樣式的血花紋避世隱藏了起來，因為已經有一些血花紋在這個科技高速發展的時代沒有了用武之地。

李智遠太了解薛眠眠了，他只要看一眼薛眠眠的表情，就知道她承認了第一點。

他繼續說第二點：「你，任性造出來普通人類，讓他們佔用了這個世上大部分地盤，行吧，我忍了，我們血花紋一族都忍了。畢竟是什麼術法都不會的小傢伙們，就當放在世上的玩樂了。可是你呢？岳禮，你又做了什麼？」

說實話，薛眠眠還真想不起來，自己又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倒不是因為她記性不好記不住以前的事情，而是因為她實在不知道在李智遠的眼裡，究竟哪行行為算是她的罪過？

李智遠咬著牙說：「你對普通人類不滿意，又造就出了『以血畫面』的薛家一族！」

「哦……」薛眠眠點了點頭，這也是她乾的，沒得跑。

「薛家一族的出現代表著什麼？！」李智遠幾乎是在怒吼，「代表著我們血花紋一族能使用的能力，她們藉助著薛家筆也能使用！代表著我們血花紋一族的能力，不再是我們一族單獨擁有的了！我們血花紋一族，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是多餘的一族了。」

「你怎麼會這麼想？」薛眠眠覺得李智遠想的莫名其妙，很是偏激。

李智遠哈哈大笑：「我為什麼會這麼想？這麼是多麼容易想的一件事啊？因為，我覺得我就是多餘的！」

薛眠眠：「……」

李智遠說：「我是血花紋起死回生，我的能力是起死回生。在我出現前，並沒有普通人類的存在，我的起死回生能力只會作用在那些血花紋的身上。但是，人類出現之後，尤其是『以血畫面』的薛家一族出現之後，她們甚至利用了我的能力，去隨隨便便復活普通人！岳禮，你難道不明白，我對於血花紋起死回生的能力，究竟意味著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