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對玉櫟的猜想
玉櫟出了後院后悄悄摸摸的回到了房中發現御子寒還未回來,拍了拍胸口長舒一口氣,「沒回來就好,沒回來就好。」
幽都的幽潭,潭水黑不見底卻像一面鏡子倒映出周圍的環境。潭邊一男子抱著女子,臉頰緊緊挨著女子的額頭在她耳邊不停的低語說著抱歉的話想喚醒她,一邊給女子輸送著靈力。御子寒剛剛來到潭邊就看到這一幕。
御子寒一把推開他「師兄夠了,再這樣下去你救不了她,先把你自己搭進去了。你先靜靜,讓我看看她。」
「玉櫟安排好了嗎?」修蘇沉沉的問道。
「嗯,我出來的時候設下結界了,她是出不來的。」御子寒極為自信的說。
「那就好。」
御子寒掏出一個小小的葯壇,準備將葯給聽黎服下,卻被修蘇一把搶先奪去。
「啊喂,師兄你不是吧,見色忘友,哼!」御子寒氣哄哄的看著他這位醋罈師兄。
「嘍,把她平放在地上吧,這樣我才好施針吶!」御子寒指了指旁邊的空地說道。
修蘇脫下外袍將聽黎小心翼翼的抱上去,「可以了。」
約兩個時辰后,御子寒用手背揩去額頭上的薄汗,「好了,就臉有點麻煩,這個藥膏給你一天三次擦拭,不久即可痊癒。師兄來的時候你不是說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嗎?你說實話午闕城那次是不是你設計的?」
「不是,午闕城的祟確實是要除的,但是我不知道邪祟能力那麼弱,那件事也不是我設計的。」修蘇低著頭看著聽黎說道。
「哦,那兄弟就等著喝你們的喜酒了。」御子寒一隻胳膊搭在修蘇的肩頭高興道。
「師尊不同意。」修蘇憂傷的說道。
「啊?你說什麼?為什麼啊?她不會想著撮合你和金滹吧?那金滹現在也不在了啊!」御子寒疑惑的說道,「比起玉櫟,我覺得師尊也沒那麼疼愛她啊,雖然她小時候還未化為人形毛絨絨的也確實可愛,但是師尊卻從來都沒有抱過她,想玉櫟第一次來三十三重天生病師尊就抱著,那個緊張的樣子我可從來都沒有見過。」
「我懷疑她是萬生的轉生。」修蘇終於說出了他一直以來的疑問,「去天界接她回三十三重天也是師尊的意思,幻術也是師尊親自教導,修行方面更是鬆懈。我對萬生的影子很模糊,但依稀覺得她倆很像。」
「這……,她體內有重封印,一直壓制著她的修為,那封印也不像是師尊設下的。」御子寒說出了自己第一次見到玉櫟時診斷出的問題。
「可能是伏皇,補天之後,伏皇就不見了蹤跡。」修蘇推測道,「好了,我送她回媧皇宮了,你快回去看著玉櫟,今日我們所說之事切不可外傳。」修蘇叮囑著,抱起聽黎回了三十三重天。
御子寒回到醫館看了一眼帘子瞬間來到了玉櫟的房間,臉色異常的看了一眼正在床上熟睡的玉櫟隨即恢復正常,心中忽然想到,師尊不同意他倆不會是因為你吧?輕聲走了過去伸手化出一道靈力注入玉櫟體內,不到片刻玉櫟便滿頭大汗臉色痛苦異常,隨之一道金褐色靈力便將御子寒的靈力打了出來。
「噗」御子寒吐出一口青色的血液抬手用衣袖抹去嘴邊的血,喃喃自語道,「果然是。」
御子寒坐在地上打坐調息直至夜幕低垂。
「啊」玉櫟打著呵欠拍著嘴,「睡的好飽啊!」她跳下床就看到正坐在地上打坐的御子寒驚的一跳。
「你醒了。」御子寒繼續打著坐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嗯嗯,二師兄你什麼時候來的啊?咋么不叫醒我呢?還有我睡覺的時候忽然好熱全身好疼好像刀割一般……」玉櫟話還未說完就被御子寒打斷道,「你師兄我玉樹臨風,醫術了得、六界獨一無二,你有什麼病我會不知道嗎?別一天天的瞎想瞎猜。」御子寒從地上站了起來敲著玉櫟的小腦袋說道,「走吧,我去帶你吃東西。」
「你不是說不準出去嗎?」玉櫟亮晶晶的杏眼看著御子寒質疑道。
「我們可以用穿牆術直接去外面,懂不懂?真笨。」御子寒鄙視著玉櫟說道。
兩人在路邊小攤吃著東西,雖然不比人間的東西但是可以填飽味蕾。忽然玉櫟眼角掃到一個人,追了出去,「哥、哥、哥你等等我」玉櫟哭喊著追在男孩身後。
男孩在街頭的轉角處一下不見了,玉櫟靠著牆角慢慢滑落坐在地上抱著頭痛哭流涕著,她認為哥哥不要她了,自從來到這裡她已經好久沒有見到哥哥了,有多久自己也數不清了。御子寒追上來心中一陣抽搐的緊又無可奈何,只得蹲下單臂攔著她靜靜的陪在身旁,卻不知醫館門口的楚炳正在靜靜的看著他們這個方向,長袖下的手緊緊握了幾下便甩袖踏進了醫館。
此時,回到冥車旁的霄佑已經摸幹了眼淚,這半年來他學會了很多東西,以前師父教的「御道」也派上了用場,學會了隱忍、學會了計謀、學會了勾心鬥角,也挨了不少打,他堂堂天界殿下何時遭受過這樣的罪?每每子夜時分他都會想念父母、姐姐和妹妹。甚至擔心妹妹會不會過的不好,今天他終於見到了櫟兒卻不敢相認,心中暗暗發誓「櫟兒你放心,哥哥一定會帶你回家的。」小小年紀的他已是幽都城主左膀右臂。
媧皇宮
修蘇和螣蛇在懸鏡前看著霄佑,「他會不會變的不再和以前一樣?這樣的試煉會不會太苛刻了?」修蘇發聲。
「不會,他的秉性是善的,我相信他。再說了,這也是『御道』的精髓,他小小年紀能如此忍受,將來必成大器。」螣蛇抱臂自信的說道,但他其實也說的不錯,霄佑也成為了下一任勤明的天帝。
而他們此時絕對想不到遠在冥界幽都的玉櫟早已被魔界少主盯上了,這也為後千年神魔大戰提前了一步做了「鋪墊」。
楚炳修長白皙的手拿著玉葫瓶用手指摩挲著小小的瓶子,幾天沒有見到怪想那個小姑娘的,想著想著就露出了自己都未察覺到的笑意。
他自小缺愛,父親雖對他疼愛有加可自從聽說了天帝天後對子女的疼愛方式后,他心裡很是酸楚也越發嫉妒了。他覺得他父親只是在他身上看到母親的影子才如此的對他的,他從來都不會想是不是父親不會表達對他的愛意,後來他明白了,可是晚了也失去了太多,也差點導致最愛的那個她差點回不來了。
楚炳走出了房門,仰頭看著天空,他在想如何把玉櫟囚禁在他身邊,天空中好像浮現出了初次見到她的那天,是那樣古靈精怪、明媚動人。
有天晚上他輕輕躍上二樓房頂,聽到了她黃鶯一般的聲音,揭開瓦片看到下面房間里一大一小鬥嘴的樣子,覺得很有趣直到兩人各自回房睡覺。他才輕輕躍下房頂回到了房間。
已經快要一年了,鬼醫還是不肯給他醫治,病不能再拖著了,楚炳找到鬼醫依舊用溫文爾雅的語氣說著狠毒的話,「若鬼醫不肯與我醫病,那麼對不起了,可能過幾日幽都會成為冥界的歷史了。」
「哦,還有醫館的那個學徒,也一併叫來。」
鬼醫雖然表面一片平靜但心中卻是一片翻江倒海,鎮定的問道「什麼小學徒?」
而在當御子寒與鬼醫密議先帶玉櫟離開的時,玉櫟卻再次偷偷溜到了後院。
「大哥哥?你還在嗎?」玉櫟探頭探腦的趴在門框邊上透過一條細縫往房子裡頭看。
門一下被拉開,玉櫟猝不及防的跌了進去,眼睛緊閉腦中閃過,又要被摔了。過了一小會沒有預想中的疼痛傳來反覺得身下好像墊著什麼,一隻手臂攔著自己的腰,另一隻手臂攔著肩,覺得嘴唇好像貼著什麼東西涼涼軟軟的,猛的睜開眼「啊——,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楚炳一個翻身吻住玉櫟喋喋不休道歉的小嘴無恥的占著小孩子的便宜,玉櫟慌忙推開起身躲到了一邊,小臉一片通紅,耳朵好像要燒起來一般。
沒錯剛剛的一切都是楚炳故意為之的。
楚炳閃身來到了她的身後想著此時此刻一定要把她藏起來帶回魔界,雖然魔界待不了天界之人,可是他有辦法讓她一直禁錮在他的身邊。忽然間一股藥粉襲來,周圍瞬間漫起白色的煙霧,楚炳連忙捂起口鼻,等看清周圍環境時,人已經不見。
我想要的東西還沒有得不到的,等著瞧。楚炳手握成拳,臉色陰森的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
御子寒在幽都城主府接到霄佑就匆忙打開懸鏡直接離開了冥界,使用懸鏡的妙處就是讓別人察覺不到蹤跡,三年的歷練就這樣提前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