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升職

近距離交戰中，長柄步槍反而沒有短柄手槍好使。

很難拐過彎來。

聶世官想抬槍瞄準，但紀賢已經衝到了他的面前。

一拳！

打飛AK47。

再一拳！送聶世官趴下。

「別動！」手槍頂著聶世官的頭，紀賢臉不紅，氣不喘，「我不介意在你的頭上開個洞。反正上頭也沒說要留活口。」

本想反擊的聶世官也只能高舉雙手。

一代悍匪，就此被捕。

總部派人下來執行搜捕行動，元朗分區警署就成了暫時的指揮部。

「各位，喝點熱茶吧。」李茂材回歸文職本職，給指揮部里的人泡了熱茶。

按理說，他和這次的抓捕行動負責人一樣，都是警司。

算平級。

李茂材沒必要親自下場伺候。

但一個是總部的單位，一個是非熱門分區。

一個當紅炸子雞，一個相當於流放之地。

區別還是有的。

「謝謝。」坐在主位上的負責人並沒有居高臨下。

幹練的短髮，深邃的雙眼。

右胸上別著警察證，姓名一欄寫「劉建明」。

「那些記者還在？」

「還在。」李茂材雖然沒出汗，但還是習慣性地拿出手帕擦臉。

劉建明並不討厭記者。

只是警察這個職業並不適合曝光，特別是基層的警察。

不利於以後辦案。

卧底，放蛇都不好做。

辦公室內，劉建明的一幫手下探員通過無線電總台，各自聯繫負責的人員，收集情報。

忙得連熱茶都顧不上喝。

但聶世官就好像徹底消失了一樣，一點消息都沒有。

「這小子還挺能躲。」劉建明眼神不善，「幾百人，找一個人都找了這麼久。」

一開始以為是個簡單的撈功勞的機會。

但現在看來，這機會挺燙手啊。

弄不好會對自己的風評造成影響。

「什麼，有看到聶世官！？」一旁的探員聲音突然高了八度。

劉建明快步上前，對著話筒喊：「我是劉建明警司，快說，在哪看到的？」

無線電另一頭的聲音里全是不可思議：「…..是計程車。聶世官在計程車里，身邊好像還坐著穿軍裝的兄弟。」

情況過於扯淡。

劉建明完全沒辦法將整個畫面拼接起來。

按理說。

一般警察抓到人之後，會用無線電聯絡總台。然後等支援就可以了。

獨自坐計程車押送犯人，還是像聶世官這樣的悍匪。

完全不符合規矩。

萬一犯人暴起，傷到無辜司機怎麼辦？

無論車中的軍裝是誰，劉建明已經給他貼上了毫無紀律的標籤。

窗外傳來騷動，一輛紅色的士駛入警署大院。

直到紀賢帶著聶世官下車，一幫記者才反應過來該拍照了。

「咔嚓！」「咔嚓！」「咔嚓！」……

相機聲此起彼伏，閃光燈連續不斷。

「你好，我是香港日報的記者。請問是你獨自抓到聶世官的嗎？為什麼沒有坐警車，而是計程車？」

「我是南方早報的記者，請問…..」

「我是TVB電視台的…….」

記者們一擁而上，將紀賢團團圍住。

閃光燈讓紀賢的眼睛不太舒服。警署門口有那麼多記者，出乎他的意料。

劈頭蓋臉的鏡頭和問題，讓紀賢腦子裡一團漿糊。

「好了，好了。」李茂材急匆匆跑來，擋在紀賢面前，「記者朋友們，有什麼問題請等到新聞發布會再問。讓我的同僚先把犯人帶進去……」

警方內部挺忌諱在媒體面前亂說話。

李茂材算是幫紀賢擋了一槍。

接下來事情就順暢多了。

聶世官很快就被劉建明的人給帶回赤柱監獄。

在新聞發布會前，劉建明要弄清聶世官的抓捕過程。

搜捕指揮部正在撤無線電之類的裝備。劉建明就借用了李茂材的辦公室。

他坐李茂材的位置：「坐吧。」

紀賢也不客氣。坐下，與劉建明隔桌相望。

一旁客椅上的李茂材早已大汗淋漓。

對於搜捕行動的指揮官，紀賢想了無數種可能。甚至也考慮過可能會是某個電影里的角色。

但萬萬沒想到。

居然是《無間道》里的劉建明。

本質上講，他不能算一個好人。

紀賢的表情管理沒到位，被劉建明捕捉到蛛絲馬跡。

「……我們之前見過嗎？」

「沒有，長官！」紀賢認真回答。

「算了。還是說說你如何抓聶世官的。」

火雞報信，獨自去爛尾樓，用對講機誘捕聶世官。

過程不長。

幾分鐘就講完了。

劉建明眉頭皺起。

警察，最起碼的素質是嚴守紀律，服從上官。

「你得到線索后，為什麼不用無線電通知指揮部？」

紀賢早就想好了說辭：「火雞他們的話只能聽一半，信一半。通常真真假假很難分清。為了不浪費長官的時間，我才自己到爛尾樓那去確認。」

似乎有道理。

劉建明點頭：「你先出去吧。暫時別回家，馬上要開新聞發布會。你一定要到場。」

再怎麼說，犯人是紀賢親手抓住的。

他肯定是發布會的主角。

「碰！」

辦公室大門合上。

就剩劉建明和李茂材兩人。

「……李警司，麻煩你找紀賢的檔案過來。」

常年干文職的李茂材早就猜到劉建明有這個需求，早早地準備好了檔案。

說實話。

紀賢的履歷並不出彩。

警校里，各項成績都一般。屬於及格，但不優秀那一類。

在看完檔案后，劉建明也這麼想。

「難道這次只是他運氣夠好，才抓到聶世官？」

想要收紀賢為己用的想法慢慢淡了。

老好人李茂材希望自己手下能有個好前途，立刻幫腔：「其實小紀做事認真，態度親民。才剛來幾天，就和夜市上的地方勢力打好了關係。」

火雞幫忙找聶世官的線索，就是最好的證明。

會做人。

在劉建明心裡加上一分。

「而且他力氣很大。」李茂材趕緊補充，「就一個拿鐵棍的壯漢，被他用警棍輕輕一挑，就倒地了。」

「是嗎？」劉建明覺得太扯，笑道：「那小子看起來比我還瘦。力氣能有這麼大？李警司，這樣亂誇自己下屬，不好吧？」

「我這不是想讓他有個好前程嗎？怎麼樣？收了他？」

看在李警司的推薦上，劉建明心動了：「如果他真有你說的那麼好，把他調到總部去也未嘗不可。

反正他這次獨自抓了越獄的聶世官，保住了我們警界在媒體前的顏面。

升級是肯定的。就是升幾級的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