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二十,茶棚

第20章 二十,茶棚

「這個道士早年裡是個江洋大盜,因為前幾年朝廷打擊的也嚴。而且各大門派根本就是把這些山賊強盜的當成了門下弟子的經驗寶寶,剝削的他們幾乎是活不下去了。很多盜匪都改頭換面,沒背過人命官司沒上過通緝令的大都下海經商,要麼也做點小買賣養家糊口。至於那些身上有人命官司的,則都是混進了山間野寺或者道觀。

這個琉璃道長金滿堂就是那時候混進了一家道觀里當弟子,沒過幾年道觀觀主就病死了,同門裡再也沒有人能夠奈何得了這個老道士了。」謹然悄悄地說。

易塵羲點了點頭,照這麼看實際上追山五子退隱江湖的時間和這個金滿堂出家的時間應該極為接近。

金滿堂已經出來了,這個新冒出來的四人組合里,應該還有一個鶯歌兒潛伏在暗處沒有露頭。

「師兄,你對這四個人有沒有什麼了解?」

易塵羲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不知道啊,畢竟你知道的。你師兄我這種正派人士,又不會去做這些事情,所以對於這些行里的人不是很清楚。

但是我也不是那些嫉惡如仇的人,對於斬盡天下惡賊也沒什麼興趣。」

「師兄,敵暗我明,那我們怎麼動手?」謹然這個時候並沒有穿道袍,而是簡單的穿著一身布衣,身上並沒有什麼能夠藏武器的地方。

「不要慌張,讓我們看看局勢。三對三的情況下,追山五子也不會這麼簡單就輸給他們三個的。

就算結果不怎麼樣,至少也要把那個鶯歌兒給引出來。」

謹然皺了皺眉頭不解的問道:「難道這個鶯歌兒這麼難纏嗎,為什麼一定要引他出來?」

易塵羲則是搖了搖頭:「說起來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他們四個如果論單打獨鬥,都是不如你我的。

但是如果四人合力,確是能夠穩穩的壓制住你。目前我們已經知道了面前的三個人的身份,如果被鶯歌兒突然襲擊,亂了陣腳就得不償失了。」

「我們難道要寄希望於這三個傢伙身上?他們既然已經歸隱了田園,實際上實力應該……」

話音未落,書生手裡的條凳猛地向前一推,不顧金滿堂手中的利劍,狠狠的將削成兩截的條凳砸在了金滿堂的胸膛上。

書生一朝佔優,逼得金滿堂連連後退幾步。但是書生沒有進一步追擊,而是翻身跑到后廚,從灶里抽出一根燒的黑乎乎,尖端還有些紅的鐵棒。

鐵棒翻飛之間,赤紅的尖端點向金滿堂的面門。金滿堂不敢不躲,踉踉蹌蹌之幾舉劍格擋砸出一道道火星。

「嘖嘖,書生手中規尺劍,現如今居然落到這步田地。這算什麼?燒火棍嗎還是爐釺子。」金滿堂出言譏諷道。

「今日你們若是不來,或許這永遠就是一條燒火棍了。」書生冷哼一聲,鐵棍連點數下,沖的都是金滿堂身上的要穴。

「真當我是擺設?」躲在一邊的矮子一聲暴喝,手裡尖刀朝著書生的腰間扎去。

「賊子好膽!」

尖刀被一柄鋼叉攔住,鋼叉用力一轉,愣是崩的矮子拿不住手裡的尖刀。

「女施主,在貧僧面前還是不要分心了。」黑衣和尚趁著漁女分神對付矮子,揮起禪杖就要打在漁女的頭上。

「禿驢,過分了。」挑夫人未到聲先至,單憑一雙肉掌居然直接接住了和尚的禪杖。

「黑松寺,青芒勁氣。你這一下子,根本就不在於打中我五妹,是沖我來的?」挑夫的嘴角溢出一絲絲鮮血。

「當然了,天下間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追山五子的老大挑夫,一身內功勁氣修於體表,大有不動明王,金剛不壞之身的樣子。可惜,內勁浮於體表終歸不是橫練外功的正確法門,想要刻意的針對你,要比針對那些練體修身的傢伙,簡單的多。」

一個陰柔的聲音緩緩傳來,茶棚外走出一個蒙著面紗的女人。和追山五子的漁女有很大的不同,這個女人身材豐腴眉眼含春,舉手投足之間帶著一種撩人的韻味。

挑夫眼神一凝,他之前一直不出手,也是在等這個女人。

「姑娘,我們追山五子與諸位往日無冤近日無仇。而且現如今我們已經隱退了,幾位高人何必苦苦相逼呢?又為何執意要殺我的兩個兄弟。」

女人笑靨如花:「老大哥不愧是老大哥,你的那兩個兄弟要是有你半分好說話,也不至於落得個如此下場。」

「春滿樓,花魁鶯歌!」有一個商隊里的旅人忽然驚呼,似乎是想起來長安春滿樓里曾經有一個名叫鶯歌的花魁,又或者是曾經的驚鴻一瞥讓他想起了這個女人的樣貌。

女人纖指一彈,一柄小巧的飛刀就刺破了那個說話之人的喉嚨。

「春滿樓鶯歌……準備動手吧謹然。」易塵羲低聲呼喚謹然。

謹然則是略微疑惑的看了易塵羲一眼。

「春滿樓的鶯歌可不是一個好惹的角兒,當年她本就因為殺人流落風塵,然後一步一步的成為了春滿樓的花魁。她成為春滿樓花魁的時候,才剛剛十四歲。

而那已經是十五年前的事了。看剛才的手法,再結合當年春滿樓里的一些傳聞,這個鶯歌兒絕對是一個練家子出身而且功力深厚。

一會兒見勢不妙,咱們兩個一起出手。絕對不能讓他和咱倆拉開距離,飛刀暗器雖然在進距離戰鬥中並不佔什麼優勢,但是防不勝防不如早做準備。」

女人面無表情的幹掉一個商人之後,繼續俏生生的說道:「首先呢,我們倒並不是你說的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當年你們七賢激流勇退,雖然成功避過了朝廷的獵殺和各大門派的掃蕩。但是,卻也暴露了許多綠林好漢的位置。我的這兩位金滿堂道長和釋生師傅,就是在當初被逼無奈之下才遁入空門以求自保。」

「不可能,我們七個雖然不想再摻和江湖中的事。是出賣同道中人這種行為,我們兄弟還是做不出來。」挑夫氣的滿臉通紅,絲毫不信女人說出來的話。

「您先不要著急,也先別急著否認。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當年的你們七人退隱江湖的直接因素是什麼?」

挑夫聽了鶯歌兒的話,不由得沉思片刻,隨即似乎想起了什麼。

「是吧。入不敷出。當年的你們七人,雖然有意要洗白。也並不是一定要退出江湖的,你們只是想要洗白自己,成為江湖上一個名正言順的小勢力。

但是為什麼失敗了呢?

酒鬼好酒;賭中仙貪賭。這賭和酒一旦沾上了,自身就算再乾淨也不幹凈了。你們七個人實際上一直是被這兩個人給拖累了,要不然憑著你們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想要洗白成一個小勢力還是可行的。

當年的你們退隱江湖,本來就受到了許多正道人士的狙擊,非常不順。其中,打更人和賭中仙更是殞命,你作為老大,難道就一點都不懷疑嗎?」

「我們七人……」挑夫一時有些語咽,這個女人說話已經非常明確了,當年有人出賣了他們,而且還出賣了一批綠林同黨。

「就算他們該死,可是瞎子。可是,四弟又做錯了什麼呢?」

「瞎子老四採生折割是個苦命人,也正因為他是個苦命人。他才會想要保護一切對他好的人,他由不得任何一個人說你們的壞話。

所以,我們只是簡單的數落了兩句。他就自己急不可耐的沖了上來,呵呵。」

「你們……過分了。」挑夫雙目赤紅,不顧自己嘴角的鮮血,抬手就朝著鶯歌兒拍去。

「好一招臨山掌。」鶯歌兒不退反進,一隻輕盈的手掌按在了挑夫寬厚的手掌上。

挑夫的手掌瞬間變的發紅,隨即青紫。

「五步灼心!

青芒勁氣,五步灼心。這不是你們原來的武功,你們原來的武功也沒有這麼高明。這幾年是靠上哪一棵大樹了,連這種偏門的武功都能給你們。」挑夫在自己的手臂上連點數下,然後用刀口劃開自己的手掌。深吸一口氣,手掌中擠出一道烏黑的血箭。

「二弟,五妹要小心了,他們幾個手裡的武功都不簡單,雖然算不上多麼高明,但是都頗為詭譎。」

果然,另一面的書生和漁女隨著招式越來越快,越來越急促也開始落入下風。

書生以一敵二,雖然無法奈何金滿堂和矮子中間的任何一個人,但是這兩個人也找不到合適的機會能夠一舉擊敗書生。

書生在七賢之中的武功並不是最高的,也不是最巧妙的更算不上什麼偏門中的翹楚。但是,習練劍法的人有一個最大的好處,那就是從來不缺劍法。無論是大陸貨,還是許許多多的殘章殘卷。劍法的這方面幾乎是一抓一大把,這是其他偏門兵器所無法比擬的。

所以書生的武功雖然不高,但是卻練習了許許多多各式各樣的劍法,他們有的只剩下了一招半式,有的甚至還帶著一些內功和技巧的運用法門,有的只是簡單的幾張圖錄,有的卻涵蓋了包括肌肉發力技巧的等等要點。

說的難聽一點兒就是不成系統反而讓人一時間找不到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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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壺殘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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