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二十六,天山
謹然果然沒有辜負任何人的期待,誰都是從這個純真的年紀走過來的。縱然世界上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好人,但是也不能一棍子打死,就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壞人。讓這樣的年輕人還有一點對這個世界最基礎的純真,也是挺不錯的。
砰
「真一境,果然是真一玄境。雖然我知道他的天賦一向很好,可是這也太……」男子有些氣憤,又似乎有些無奈。
他身旁穿著俏麗紅衣的女子大大咧咧的一揚手:「真一玄境又怎麼了,誰還不是呢?」
俏麗女子手指輕輕頂在身前的茶杯上,只片刻功夫,茶杯上就出現了道道裂紋,但是卻沒有一滴茶水從茶杯中溢出,杯子裡面已然被凍成了一個冰坨子,冰塊中的茶葉還根根可見。
「唉,我早就知道。我早就知道他的天賦非常之高,真一玄境本來就是不在話下的事情。但是我也真的沒有想到,他這麼年輕……」
「他真的年輕嗎,你是不是也陷入了當今武林普遍的一個誤區?你別忘了,他的年齡實際上比我們都要大一些。而且如果單論天賦,易塵羲比我都要好上些許。
我都已經達到了所謂的真一玄境,這樣看來是不是心裡就好受多了。」俏麗女子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實際上上這麼解釋也沒有問題。特殊的人就要用特殊的方法來對待,來評判。無論是俏麗的女子,還是易塵羲都屬於那種有天賦還賊他么努力的人。
「這倒是忘了,畢竟,目前江湖上普遍而言的真一玄境說的都是那些大宗師,大高手。
可是該氣還是要氣的,真一玄境啊,我總不能花錢讓真武真人去揍他吧,這麼搞第一個挨揍的肯定是我。」男子彷彿泄了氣般的趴在桌子上。
俏麗女子靈巧的繞到男子身後,雙手扶在他的肩膀上,輕柔的給他按摩:「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縱然不可能找真武真人去對付他,難道十個真一玄境還打不過他一個嗎,再不行帝國的幾位將軍總是有辦法收拾他的吧。」
男子聞言,苦笑一聲:「我若是想讓他死,或許還不會像現在這樣麻煩。畢竟想要殺死一個真一玄境,還是有很多種方法的。
但是你忘了,咱們最開始的目的並不是要殺死他呀。」
女子面若寒霜,撇了一眼男子:「必要的情況下,把這一脈殺到根絕也不失為一種方法。」
男子無奈的輕輕摟住女子的纖腰:「倘若如此,實際上和破罐子破摔又有什麼區別,若此事真的這麼簡單,為什麼我們之前的人就沒有想過解決它呢。」
「這算什麼破罐子破摔,無非就是抽身而退。讓整個江湖再亂成一鍋粥,至於最後誰才是那個喝粥的人,與我何干?」俏麗女子面露慍色。
「能不走這一步,我還是不想走這一步的。」男子輕拍了拍俏麗女子的背,隨後又開口說道:「不過這件事也怪我,要是早知如此我就該弄他十幾二十個的真一玄境高手把易塵羲揍的下不來床。」
俏麗女子聞言,也不由得笑出聲來:「這是什麼說法,且不說真一玄境的高手本來就少,怎麼可能說話之間就找出十幾二十個高手。就算我們真的籠絡起來了一部分真一玄境的高手,他這個半壺劍仙的名號可也是唬人的很吶。」
「劍仙……這仙人之境可真是比真一玄境還要稀少。你說要是兩個劍仙打起來,誰的贏面更大呢?」男子聞言,思慮一番說出這話。
「兩個劍仙,倒是挺有意思的。就是不知道,你打算讓哪個劍仙去對付這個半壺劍仙?
畢竟,目前公認的至少在劍的領域裡,劍仙還要強於真一玄境。而且,就連目前為止唯一一個活著的無為無境真武真人,在真一玄境的時候也沒能獲得劍仙這樣的殊榮。」
男子倒是並不在意,反正又不是沒見過真正的劍仙:「不瘋魔不成活這句話用在劍仙身上實際上是最合適的,每一個劍仙實際上都是真真正正掌控了自己執念的人。他們偏執,固執,死腦筋甚至有些蠢笨。但是他們一旦握起劍,他們就是劍仙。」
俏麗女子摘下牆上的一口寶劍,隨手挽個劍花:「半壺劍仙手中無劍,你說我們要不要去給他送一把劍?」
「不用,易塵羲始終不在我們的計劃里。雖然他和我們的計劃息息相關,但是本意上我還是不希望他過多的摻和到計劃里的。」
女子掩嘴輕笑:「你呀,又想算計他,還想讓他超然出去。」
「雖然有點兒難,但是也並非完全不可能。」
「那株雪蓮你打算怎麼辦,本來我們想的是,在不驚動任何高手的情況下,把那雪蓮的根莖偷出來,可是天山派這麼一搗鼓……」
男子面色不變:「是啊,天山派這麼一弄。搞得整個江湖亂糟糟的,還弄了一個陰陽鏢還雙線進程。
沒有雪蓮花的雪蓮根莖,賣出去都值不了這一趟鏢的錢。」
「天山派自以為很聰明,天山雪蓮兜兜轉轉又回天山派。這是個人都會發現不正常的好嗎,還有一個龍威鏢局跟著他胡鬧。
咱們現在手底下的人,算上我也不過是三個真一,如果沒有易塵羲搗亂,成功的機會應該還是不小的。」
「不必讓真一玄境出手,易塵羲不會跟著這趟貨走到最後的。他的目的地是北平府,分道揚鑣是他們必然的結果。而且,只要咱們動手小心一點兒,沒有幾個人會為了不相干的東西拼上性命。」男子對於這些事情自信滿滿,畢竟,一趟標貨對他而言實在不是什麼大物件。
「對了,不是說真武殿的謹然這次也跟著真武殿的貨嗎?」女子怎麼忽然想起了什麼,開口問道。
「謹然啊,天賦也算上乘。讓魯侯去磨練他一下,相信過不了幾年,也是一個可用之才。」
「魯侯!你這也真算是大手筆了,魯侯的境界距離真一玄境也只差一線,算得上圓潤妙境之中數一數二的高手。你讓魯侯去磨練他,真不怕真武真人找你麻煩嗎?」
「真武真人什麼時候怕過一個圓潤妙境的小輩了?」
男子站起身來,朝著窗外靜靜而立。天涯寺強勢崛起,真武殿更多的情況下講究無為,魔教也且前幾年逐漸收斂了一些,玄虛派慢慢的被武林中人允許擴張。看這個樣子,實際上真正坐不住的不是三大門派,是迫切想要擴張的天涯寺和其他門派。
天山派。
天山派掌門紀封是一個神采奕奕的年輕人,他年紀輕輕就執掌天山派,志向遠大,大有問鼎中原的架勢。但是,熟悉天山派這個門派的人都知道,天山派雖然一直想要插足中原,他們又不想向中原已有的真武殿和魔教低頭,也不是很願意遵守中原武林現有的規則。而天山派的實力又沒有和這幾家完全抗衡的力量,所以天山派的掌門紀封,現有理想,但是實現起來並不容易。
這個紀封實際上也是年輕一輩之中少有的好手,兩口風霜劍精妙絕倫,更有十六支雪花鏢防不勝防。當年年紀輕輕的時候年輕氣盛,陪著他的師父上過魔教,挑戰過現如今的魔教教主。雖然當年,這位魔教教主只是一個名不見經轉的小弟子。
然後就被徹底打沒了自信。
自那之後,紀封潛心修行,打熬劍法。曾經獨身一人,就當平了天山附近的流寇,深受當地百姓的愛戴。這次天山派如此迫切的想要雪蓮花剩下的根莖,實際上就是為了讓紀封和他手下幾個最優秀的弟子功力能夠再上一層樓。
「掌門,龍威鏢局這次的行為沒有事先跟我們商量過。我懷疑他們好像藏了東西,我們是裝不知道還是怎麼著?」一個魁梧的中年男人恭敬的沖著首座上的白衣男子說道。
「龍威鏢局,岳海龍親自押送的貨。我覺得就咱們要的那裡兩個剩菜葉子,沒有這麼大分量的。
讓雲哲去看看吧,天山派雖不是什麼名門大派,但也不能讓人耍著玩。」
「掌門,雲哲他……十天前就偷偷溜下山了。」
「什麼?」掌門一改往日高人的形象,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又似乎有些生氣。
「而且,雲哲還說……當年你沒能打敗魔教教主的弟子,這次他幫你把場子討回來。」魁梧的壯漢有些無奈的說道。
「咱家和魔教離得不遠啊?飛鴿傳書,飛鴿傳書讓他知道自己該幹什麼就行了,至於他這一次去魔教被揍一頓的事兒,回來之後大家一起好好的嘲笑他。」掌門淡定的擺了擺手,自家徒弟大了有些自己的想法也是很正常的,只要被揍一頓的,以後改了就好了。
「掌門,雲哲一個人去合適嗎?聽說有不少人都盯上了這件東西,我怕萬一……」
「不用擔心,雲哲其他功夫或許不怎麼樣,但是雲哲逃跑的功夫還是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