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三十,來人了
易塵羲他們按著原定路線緩慢的走在官道上,再有十幾里路程,海杉派就要和他們分開走他們原本的路去了。
因為真武殿的車隊跟著,迫於真武殿的威懾,幾乎也沒有什麼人觸這個霉頭。這種情況下,易塵羲和謹然也是樂的清閑。
「謹然,魏爺,隊伍里最近沒有什麼問題吧?」易塵羲坐在馬車裡,看著慢斯條理品茶的魏爺,不由得開口問到。
魏爺呵呵一笑:「塵羲,你都這麼厲害了,怎麼還這麼毛躁。」
易塵羲尷尬的撓了撓頭髮:「您看您說的,這要是現在立馬竄出幾個蒙面大盜來,我這還舒坦點。可是一連好幾天都緊張巴拉的,我這閑的……」
魏爺在一邊呵呵的笑著,隨後從馬車座椅底下掏出一把秀美的細劍:「拿著,給我省著點用。到北平府的時候你可得還我,敢給我玩斷了我和你沒完。」
「蘭俏,這可是魏爺你的寶貝,就這麼捨得給我啊?」易塵羲一眼就看出來這把劍的底細,笑到。
「什麼給你,要還我的。你要是不給我愛惜的使,現在就趕緊給我。」魏爺眼一瞪,作勢就要急眼。
「別呀,玩兩天就玩兩天……」
「裡面的人聽著,把貨都交出來,也省得爺們兒動手。」
易塵羲一樂:「嘿,這不就來了。」
「師兄,我也去看看。」
「謹然,你不也用劍的么,怎能手上到現在也沒個趁手的傢伙。」
謹然揚了揚手上的劍:「有得用就行,師父也說了,目前我還不太適合用特別好的寶劍。除了我之前的那把之外,大部分都在用普通鐵劍。」
謹然忽然又問:「師兄,為什麼你不先隨手找個普通的劍用用?」
易塵羲有些尷尬的一笑,把手裡的蘭俏劍拋給謹然:「咱倆換換啊,」
「啊?我手裡的這個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是特別普通的一個鐵片子。」謹然說著,還是把手裡的劍遞過去。
易塵羲抽出謹然手裡的普通鐵劍,食指和中指微微一彈,發出一聲不是特別清脆的聲音。
「還不錯,雖然用的不是什麼好鐵,但是打的足夠勻稱,重心也穩定。」
魏爺這時候看到了易塵羲的行為,嗷的一嗓子:「你小子少給我在那兒敗壞東西。」
易塵羲無奈的聳了聳肩,但還是把那把普通的鐵劍插在了腰間。
外面嗷嗷亂叫的,並不是如同預想中的十幾二十個整齊有序的蒙面黑衣人,反而是三三兩兩瘦的竹竿一樣,手裡拿著木棍,鋤頭,柴刀各種各樣甚至不能稱之為兵器的農具。
「只是普通的流民或者是山賊吧,咱們就別出手了,讓周邊的人把他們驅趕出去算了。」魏爺看到這些人的樣子,嘆息一聲,開口說的。
「不太對,這幾個人出現的太突然了。」謹然手掌一直壓在劍柄上,眉頭緊皺,沒有絲毫的放鬆。
易塵羲看了謹然一眼,欣慰的點了點頭:「魏爺您的內力沒有這麼深厚所以說這次應該是看走眼了,這幾個瘦的和柴禾一樣的傢伙雖然武功不精,但是修鍊的確實是非常成系統的內功。
而且,就在這幾個傢伙後面不遠的地方。少說還有十多個人藏著,再遠的話我這點兒道行也就看不到了。」
「所有人戒備,不要輕舉妄動。和其他兩個商隊拉開距離,對面不動手,我們堅決不動手。」真武殿這次商隊的領頭人只是和魏爺對視了一眼,沉著的向著下邊命令到。
易塵羲打量了一下這個商隊的領頭人,看起來像是真武殿的外門弟子,身上有修鍊武功的痕迹但是卻並不高深,頂破天也就是入門的情況。整個人高高壯壯的,但是卻不顯雄偉反而是一副富家翁的模樣。一身狐皮裘隨意的裹在上好的綢衣上,有種妥妥的暴發戶感覺。
「二位可是能看出這幾個人的門道?」領頭人朝著易塵羲和謹然說到。
「這是庄蠻,真武殿這一代的外門弟子。論輩分的話應該是你們的師侄,但是真武殿的外門和內門並不存在這種互論輩分的說法,所以簡單的知道他是這一代的外門弟子就可以了。」魏爺在一邊解釋到,同時易塵羲和謹然也向他點頭示意。
「沒正經的動過手暫時還看不出他們的底細,不過還是不要小看他們這瘦瘦巴巴的身體,如果所料不錯的話,他們十之八九會產生極為強大的爆發力。」謹然開口說道。
「這我倒是不怎麼擔心,一般這種情況下,尤其是這種被推出來的傢伙,目的應該就是龍威鏢局的那幾輛車。
也就是那些窩在後邊心思陰沉的傢伙們,才會對其他無辜的人動手。」
易塵羲按住謹然,指著一個方向說到:「你覺得那小片樹林後面能衝出多少人來?」
謹然莫名其妙的看了易塵羲一眼,靜靜地閉上眼睛,呼吸開始變得悠長。
「七個,那邊我能感覺到的有七個人。不過看這個距離,至少應該有十個上下藏著。」
易塵羲皺了皺眉頭,看了看外面嘟囔了一句:「這麼熱鬧?」
魏爺嘆了一口氣:「別傷著了。」
「我怎麼感覺……好像不是沖我來的。唉,不用了。蘭俏劍你先留著,我先用著你這把。
開始了……」
車隊外,那幾個人已經和龍威鏢局的人交上手了。無論海杉派還是真武殿兩方的車隊都離著龍威鏢局遠遠的,好像沒有看到一樣。
「不對,上當了。岳海龍老謀深算,還是進了他的套了。」庄蠻一拍大腿,朝著外面招呼一聲:「你們幾個,幫他們一把。」
「是。」
真武殿的車隊外,兩個身影應和一聲,從人群中衝出去,朝著龍威鏢局和幾個乾瘦漢子交手的地方衝去。
「什麼情況?」謹然疑惑的開口問到。
「我們中計了,庄蠻反應的很快,應該還有迴旋的餘地。」易塵羲也說到。
魏爺則是緩緩的搖了搖頭:「欲蓋彌彰,這事兒本來就是黃泥巴落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實際上本來這一次不管我們幫把手還是不幫,實際上都是說得過去的。這樣著急的幫忙,反而不好。」
「那我們到底應該幫還是不幫?」謹然有點懵。
易塵羲也無奈的攤了攤手:「就是很麻煩,實際上這個度很難把握,無論是深還是淺只要最後的結果是好的,這個度就算把握的很好。一但結果不如人意……
實際上這就是決策者對於敵人心理的一種考量,需要站在敵人的角度來考慮問題,甚至有時候需要站在盟友的角度來考慮問題。
庄蠻實際上做的還是不錯的,這種時候與其優柔寡斷,倒不如擺明態度做一個普通人最應該做出的決定。也就是說,在路邊遇到有人搶劫時能幫把手的話就幫一把。」
「這麼說的話,實際上我們不管怎麼做都沒有辦法完全避免從這件事情中脫出來。」
「對,龍威鏢局打的就是這麼個算盤。不管是我們還是其他兩派的商隊,都是他的擋箭牌。不管我們做什麼,在其他人看來都是欲蓋彌彰。
所以我們才不喜歡岳海龍這個人,這個人太過於功利,他所有的考量都是基於利益的基礎進行的。就像這一次,他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只是簡單的規劃了一下龍威鏢局這一次的行進路線。但是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在拿我們三個門派當擋箭牌,他的企圖也非常的明確。
只不過,也沒有人可以肯定。這三個門派里,是不是有一個真的和龍威鏢局傳統好了,暗地裡運輸一些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鹽鐵,亦或者五石散這一類的禁藥。」魏爺低聲的無奈談到。
「可是現在江湖上的傳聞,龍威鏢局運送的可不是什麼普通的東西。
有的說是什麼崑崙天池的武林秘籍,也有的說是朝廷最新的勁弩,甚至最扯淡的還有的說,這是皇上為了掩人耳目偷偷運送的一位妃子。
反正現在就是沒有人相信,龍威鏢局只是單純的為了運送一株天山雪蓮的根莖。」易塵羲打趣到。
魏爺睜開一隻眼睛:「我就問你,我說龍威鏢局這麼大的排場,就為了運送一株天山雪蓮的根莖,你信?」
「我不信。」
「這不就得了。」
「誒誒,打起來了。」謹然看著幾人的戰鬥,不由得嘆到。
這幾個乾瘦的漢子遠遠的看並沒有什麼不一樣,但是如果仔細觀察的話,是能夠發現一些區別的。
比如領頭的那個方臉漢子,一般情況下並不會出手,但是每一次出手都非常的狠毒,瞄準的都是人的要害。跟著他的圓臉漢子則不擅長躲避,大多憑藉著身體的優勢來硬接對手的攻擊。其他人都沒有這麼明顯的特徵,雖然修鍊的內功相似,但是出手呆板,屬於那種比較理想的炮灰型人物。
他們手中的東西也不是簡單的農具,反而像是一些專門打造成農具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