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探

方戟說等著，就真的是等著，裘可戈才剛坐進秦晟的辦公室里沒幾分鐘，他就已經到了。

秦晟作為裘可戈的私人醫生，方戟自然是認識的，不過因為兩人都不愛說話，所以很少有交流。

但是今天，裘可戈作為新上任的讀心術能力者，就親眼見證了一場無聲地對決。

方戟：嘖...

秦晟：怎麼又來一個...

裘可戈：「............」

雙方在他腦子裡互相嫌棄得明明白白，這要是放在往常，恐怕裘可戈還當歲月靜好，無事發生。

他平日里到底是錯過了些什麼？

裘可戈頭一次懷疑起自己來，枉費業界同行抬舉，稱呼他一聲笑面魔王，可就他這察言觀色的水平，之前是怎麼和那些老滑頭們競爭的啊？

他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

「怎麼了？」

方戟見狀，立刻開口詢問。

他現階段處於精神極度緊繃狀態，裘可戈的每個小動作都能讓他心驚不已。

「...沒什麼事，你怎麼過來了？」

裘可戈沒有拆穿兩人心裡的小九九，反問道。

「你不舒服嗎？怎麼不跟我說。」

說起這個，方戟又忍不住皺眉，那表情像是生氣又帶著不滿，要是往常的裘可戈，肯定心都涼了。

可是現在，裘可戈清清楚楚地聽到了方戟更豐富的內心活動，他在擔心自己。

裘可戈忍不住低頭，不爭氣的感覺眼眶有些發燙。

然而，這一幕落在方戟眼中，卻變成了一種逃避。

他心裡不禁一緊，但手卻還是堅定地握了上去，將裘可戈修長的手指抓在掌心。

醫院的冷氣開得比較低，連帶裘可戈的手指也是冰的，方戟捏得更緊了些。

他們的對面，看著這目中無醫生的兩個人，秦晟在心裡撇嘴。

「到底怎麼了？」

方戟再次問話，對象就是秦晟了，不過他實在無法從對方的表情中辨別裘可戈此次就醫的嚴重程度。

「他...」

「我沒事！」

秦晟還沒說什麼，就被裘可戈給打斷，這會兒，他突然不想把讀心的情況告訴方戟了。

一方面是因為這技能實在是羞恥，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想要更多的聽一聽，方戟平日里到底在想些什麼。

可是他這麼說，方戟明顯是不信的，看向他的眼神里滿滿都是不贊同。

「我真的沒事，具體情況暫時不能告訴你，不過你只要知道這真的不嚴重就可以了。」

裘可戈歪頭，朝著方戟眨眨眼，蠱惑道。

好可愛...

方戟的心跳漏了一拍，而同樣收到心聲的裘可戈，亦是如此。

他這模樣，方戟顯然是招架不住，沉默半晌，終是沒有再問具體，只是向著秦晟做最終確認，「...真的？」

秦晟盯著兩人看了會，才點頭證實。

當私人醫生好難，當裘可戈的私人醫生簡直難上加難。

無視裘可戈的眼神威脅，秦晟在心裡默默吐槽。

....................

等他們從醫院出來時，都已經是下午四點過了，今天算是徹底翹班，也無需再回公司報道。

裘可戈將自己的車設置了自動駕駛回程導向，他則上了方戟開出來的車。

坐在副駕駛上，和往常一般，又是長久的沉默，只是這一次，裘可戈不再感到孤單。

他用手撐著腦袋，面朝車窗，看向外面飛馳的街景，而後視鏡里映照的，則是他略微憋笑的嘴角，以及微眯的雙眼。

『可可在看什麼？』

『外面有什麼好看的，為什麼不看看我...』

『這自駕系統也太傻瓜了，還可以再改進一下。』

『...不過我們可可真好看啊，後腦勺都那麼好看。』

聽到這最後一句話，裘可戈突然偏頭，抓了他個現行。

「嗯？」

明明知道對方盯著自己看了半天，這會兒他還裝作一臉的無辜樣子。

方戟趕緊繃起了表情，一臉嚴肅，「別看外面了，小心暈車。」

看外面暈車，看你就不暈了么？

裘可戈心裡悄悄調侃，但還是乖順的坐直了身子。

他是沒再看窗外了，可還是非常狡猾的沒有看向方戟。

於是，方戟又難受起來。

好在剩下的車程也不算長，他們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方先生，裘先生，你們今天這麼早就下班了？」

家裡，做飯的鐘點阿姨也在，她剛拎著新買的菜回來，正準備為兩人做晚餐。

「嗯，程阿姨，今天是吃什麼？」

裘可戈往日總是一張笑臉，不像方戟不苟言笑，所以阿姨自然是更親近他一些，聽他這麼問，便高興地說起晚上的菜譜，他邊聽邊微笑點頭，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

方戟站在他身後不遠，默默聽著看著，心裡眼裡滿滿都是他。

可可真的很招人稀罕。

他想。

等待程阿姨做飯的這段時間，兩人一同回了書房，開始處理一些今天拖欠的工作。

他們事務繁忙，需要的工作空間也大，所以在新家剛建的那會兒，特意將一樓的三間房給打通，連成了如今這個巨大的書房。

書房裡，兩台創世遊戲艙被擺在正中央，分割了兩片區域，左邊是屬於方戟的辦公區，右邊則是裘可戈的。

雖然劃分明確，但其實兩人同時共用書房的時候還是少，通常不是方戟回公司加班，就是裘可戈窩在沙發里辦公。

今天，兩人倒是難得一見的和諧。

工作起來，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就已經是快六點了。

等程阿姨做好了晚飯，和他們打了招呼后，就又去接孫子了，她喜歡和家裡人一起吃飯，所以基本從來不留下來同兩人用餐。

飯桌上，裘可戈再一次主動提起了創世的事情。

「小菊說，今天的首批銷售非常成功，各個地區的物流也並沒有延遲，第一批購買的玩家，現在已經全部安裝妥當。」

方戟拿筷子的手頓了頓，他顯然沒有忘記上次聊天後的不歡而散，所以這次斟酌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的答話。

「遊戲什麼時候開服？」

「今晚七點，已經快到了。」

裘可戈輕輕咬住筷子，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不光是方戟記得，裘可戈也是個記仇的，上次邀請被拒絕後，再想讓他開口邀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他就要看方戟準備說點什麼。

「嗯。」

方戟應了一聲，腦子裡閃過好些話，但都沒說出口。

裘可戈也不急，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

「我...」

最終，他還是開口了。

「...我可以上去看看嗎？」

雖然委婉，但對於方戟來說，已經是十足的進步了。

裘可戈這才沖著他發自內心的笑了出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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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進入網游劇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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