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兩隻小黃雀
魏松雲也忍不住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營帳裡面的景象。
——怪不得,怪不得周圍守衛的士兵不多,也怪不得巡邏的士兵不忘這邊走!
原來營帳裡面並不止北戎的將軍一個人,更還有一個、一個穿著北齊將領服飾的男人!
現在兩個人都趴在了桌子上,可見在之前兩個人是在這裡商談事情的。
可能就是因為這個人的身份是北齊的某個將領,所以才會如此避人耳目。
不過雖然這件事很讓人震驚,但是盛槿沒道理僵硬那麼久,魏松雲忍不住往前走了幾步,然後回頭看著盛槿。
盛槿還沒來及收回自己臉上的表情,饒是魏松雲,也硬生生被盛槿加了一跳,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金、金勝?」
魏松雲難得弱弱出聲,不太敢驚擾此時的盛槿。
盛槿被魏松雲的呼喚聲喚回了神智,回過神來,不過臉色還是黑沉一片,不怎麼好。
「你怎麼了?」看到盛槿恢復過來,魏松雲不著痕迹地鬆了一口氣,剛才那個狀態的盛槿實在是太可怕了:「怎麼?這個人你認識?你怎麼這麼驚訝?不過是出了一個姦細罷了,我們能找到他也是好事,這個人看穿著身份不低啊,應該夠很多軍功吧?」
盛槿臉色不好地向前走去,毫不客氣地擰著那個人的耳朵把那個人的臉朝上給翻過來沖著兩個人。
「……果然是他。」
「你說什麼?」
「嘭——」
「哇啊——」
盛槿突然驟然上前,猛地撞擊著把魏松雲壓在了身下,一手撐著地一手緊緊地掐住魏松雲的脖子,面色陰鶩。
「咳咳——咔——金勝!你發什麼瘋!咳咳——」
「真是抱歉了,這個人可不能變成軍功,你要是想把這個人上交的話,我現在就在這裡做掉你。」
「咳咳——操!你放手,我知道了!不把這個人上交!你先放開我!」
魏松雲從來不恥於在性命危急的時候示弱,而且內心深處,他認為被他當做對手的盛槿是不會做什麼卑劣的事情的,只能是裡面有什麼隱情。
不過現在他已經被盛槿掐地呼吸不太上來了,臉色隱隱變青。
「你先放開我,我不會告發他的。」
盛槿的手依舊沒有鬆開,力量也沒有減弱半分。
她認真地打量著自己身下的魏松雲,陰冷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摩挲過魏松雲臉上每一寸每一處,像是終於相信了他沒有說謊的跡象,盛槿這才放過了魏松雲,鬆開手起身。
「咳咳——咔咔——咳啊哇——」
魏松雲純屬是吃了對盛槿沒有任何防備的虧,現在盛槿驟然鬆開手,他不受控制的猛烈地在一邊咳嗽起來。
盛槿嫌棄地走開:「小點聲,別吸引來別人了。」
「咳咳哇——我這是因為誰才這樣?咳咳——」魏松雲狠狠瞪了盛槿一眼:「你到底——咳咳——發什麼瘋?這人是你的什麼?」
盛槿面目冰冷,看著桌子上的那個人帶著明顯的嫌惡。
「不,這個人什麼也不是。是個渣滓罷了。」她伸手猛地掐住那個人的脖子:「令人噁心的渣滓,就這麼讓他死去真是太便宜他了!該死!」
魏松雲好不容易恢復過來,一臉懵地看著盛槿去掐那個人的脖子:「你恨他為什麼還不把他上報?」
「你真要知道?」
盛槿冷冷地問,冰涼的聲音不帶一絲情緒的波動,好像只是在平常的問。
不過畢竟做了不短時間的死對頭了,魏松雲自詡還是有些了解她的,知道她現在的情緒並不好也不平穩:「呃,你不想說的話那就算了。」
「沒什麼不能說的,他是盛將軍手下的一個將軍,跟著盛將軍很久了。」
盛槿收緊了自己掐著那個人脖子的手,神色淡淡,彷彿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話中投下了多麼大的一個雷。
「什麼?盛將軍?」
魏松雲這時候實打實愣住了:「盛將軍……盛將軍是不是被北戎的人給俘虜走了?」
「唔……你也不要太偏激,說不定他是想救下盛將軍也說不定呢。」
「不,」盛槿開口,平淡的聲音就像是極地的水面,看似無波無瀾,但是下面暗藏尖銳冰鋒:「盛將軍已經不在人世了。」
「什麼?!」
這下子魏松雲是真的震驚的不輕。
「若是作為盛將軍手下的兵的話……不會做出這麼齷齪的事情。把酒言歡呢。」盛槿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兩壺美酒,神色冰冷。
「不過,你還是提醒了我。」
盛槿開始對著那個將軍的身上上下摸索。
「你在幹什麼?」
盛槿沒有回答,但是三兩下從那個將軍的內甲裡面掏出了一封密函,她打開了密函。
「裡面是什麼?」
魏松雲湊過頭來,看到密函的時候整個人都僵住了。
密函上面赫然是這次北齊準備出戰的軍隊配製和準備使用的陣型,還有北齊開戰營地的地圖。
「我靠……怪不得,怪不得我們會那麼早遇到北戎的騎兵。」
「對,看來是因為有人一直在透露消息。這下子不能給這個人找什麼借口了吧?」
盛槿后一句話是對著魏松雲說的。
魏松雲自知失理,摸了摸鼻尖不再吭聲。
這一次,盛槿毫不留情地伸手掐住了那個人的脖子,不再有任何的猶豫。沒一會兒,桌子上趴著的北齊將軍就沒了聲息。
盛槿又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瓷瓶倒在了那個北齊將軍的嘴裡。
「這是什麼?」
魏松雲不明白盛槿為什麼明明都把那個人的姓名給了結了,但是還給他灌藥。
「化屍水。」
盛槿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非常平淡,彷彿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說出了多麼可怕的話。
魏松雲狠狠打了一個寒戰,只覺得平時跟盛槿操練對打的時候,盛槿沒有拿出藥劑來對付他還真是對他仁慈了。
「你就這樣把他了結了,就不審訊一下他背後有沒有人?或許他也是身不由己呢?」
「是我衝動了。」盛槿隨意應和了一句,面上根本就沒什麼悔過的意思:「但是他必須死,不能讓他成為盛將軍身上的污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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