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拉攏
沈容曦快步離開之後,沒有直接離去,從方才開始,她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就像是有什麼人一直盯她一樣。
他們身處燈光之下,四周都是黑暗,有誰藏在暗處再正常不過。
定王絕對不會隨便來上一出,絕對會做出相應的準備,無論是算計到她,還是她誓死不從,肯定都會有相應的二手準備迎接她。
所以她理了理裙擺,轉悠進一間房內,確定無人,脫下斗篷和外衣,絲帕扯出一縷一縷的固定衣裳,推開窗戶上沿的通風扇窗,鑽了出去。
宛若靈猴一樣,自檐下攀爬到屋頂,悄然輕掠而過,宛若風過無痕,沒有絲毫響動。
站在屋頂,借著黑暗隱藏自身。
「殿下,是我辦事不利,辜負您的信任,我太沒用了。」
沈容晗的聲音自下面傳上來,不遠處是離去的少女們嘰嘰喳喳的笑鬧聲,似乎在說些什麼有趣的事情,也可能是在說沈容晗的事。
宗祁輕捏額間,「無需如此自責,她早已對你有防備,是我的問題。」
沈容曦的反應是他不曾預料到,原本以為四平八穩的事情,突然出現變故。
該中蠱的人沒有中蠱,不該中蠱的人中蠱了。
可見她早就仇視他,否則不會防備至此,而起她還知道他和沈容晗之間的關係。
以前傳話也經常會用到沈容晗,沈容曦也是知道的,那時候她從未有過懷疑,每次對沈容晗態度都挺好。
之後態度發生變化,他也只認為是沈容晗成為她們父親眼裡能夠與他聯姻的人,導致沈容曦嫉妒心作祟,對沈容晗怎麼看都不順眼。
誰能想到,沈容曦痛快抽身而去,將計就計,直接嫁給赫連睿,為的根本就是徹底逃離他對她的掌控。
若是在鎮遠候府,他只需要弄個理由來,說服沈容曦的父親沈文軒就能行,能夠變相的掌控她。
當初就覺得她不簡單,尤其是她到底從何得知他與沈容晗關係不一般?
他每一次去鎮遠候府,同沈容晗也就是說上幾句話,從來沒有什麼過於親密的行為,沈容曦一個內宅女子,如何能夠確定他們二人的關係有問題。
宗祁首先想到的就是赫連睿,隨即又否定,赫連睿不可能隨時隨地跟隨在沈容曦身邊,如何防備得住其他人對她下手?
每一次他派人盯著沈容曦,報回來的消息都是沈大小姐對赫連睿並不算親近,定親到成婚,他們之間主動見面的次數一隻手就都不到。
他能確定,沈容曦對赫連睿是沒有多少感情,之所以親密,無非就是當做日後要相守的人罷了。
另一方面應該就是想要氣他,事實證明,她做到了。
宗祁無奈道:「你先回去,莫要因為別人稍微議論兩句就同別人理論。」
他明白沈容晗的身份同沈容曦不一樣,根本不能夠與人有半句口角
當初之所以不娶沈容曦選擇沈容晗的原因,則是沈容曦是皇后的外甥女,她很可能會為皇后等人泄露關於他的事情。
索性沈容曦對他的感情真摯,倒是能夠利用一番,現在皇后和清王不知什麼緣故給父皇驅逐出京城,說是身體不適,內情大家都很清楚。
清王與皇位無緣,他們父皇就是不喜清王。
若不是這一點,宗祁清楚的明白,他是根本沒有出頭之日。
沈容曦耐心等他們交流完畢,依舊是不畏嚴寒的蹲在屋頂,聽到二人虛偽的對話,她神情有一瞬的意外。
上一次兩人在馬車內不可描述,她還以為兩人平時定是像她父親和喬姨娘那樣自然的相處。
「殿下,我的衣衫,啊啾!」
沈容晗打了個噴嚏,狼狽之餘,雙眸盈盈,似柔弱不能自理的病西施。
兩人又是一陣膩歪,才終於相攜離去,去往的方向也不是宮宴所在,而是避開行人。
沈容曦像是狩獵的獵人,能夠隱藏自己蹲在一個地方許久。
不知過去多久,她之前繞開的那一處殿門忽而打開,窸窸窣窣的響動,以及熟悉的輪椅軲轆推行響動的動靜,自裡面傳來。
沈容曦感到意外,誰都有想過,始終不曾想到赫連睿,他怎麼會在此處?
「赫連大人,我家主人看來是沒有時間過來。」一位打扮不同於宮侍的年輕男人好脾性的同赫連睿表示歉意。
赫連睿倚靠在輪椅上,「你家主人有何用意,不妨有話直說,何至於安排這麼一出。」
年輕男人搖頭失笑:「我們如何能夠安排的得動定王,倒是令夫人心思細膩,早有準備,否則就要落入別人的陷阱里,瞧那架勢,還不知順利進行到下一步,定王會做出什麼事來。」
聽二人的對話,沈容曦微微歪頭,像是打量人的貓頭鷹,此人為何要激怒赫連睿針對定王?
根據他們所知,定王同南鄭國的人是有聯繫的,兩者間屬於同盟。
同盟如此做,可不太地道啊!
赫連睿隔著遮掩於眼前的白紗,準確看向眼前的年輕人:「你們想要拉攏我?」
念頭稍微一動,他就對來人的用意猜的八九不離十。
年輕人並未直面回答,「定王此舉,針對一個弱女子,誰都看不過眼,要是赫連大人有心,我們倒是能幫上一把。」
沈容曦聽得嘴角微抽,說的怎麼如此義正詞嚴,好像是正義審判一般,那麼厲害,怎麼不去做京兆府的府尹呢。
此乃京城最容易損耗的官職,管閑事一管多,就容易給人報復。
京中多貴人,一些大姓族群人口繁茂,難免有幾個不聽管教子弟,這些人就算是犯錯,也不是那麼好教訓。
要是有犯事嚴重者給查出來,京兆尹就要親自審判,偏偏這等大事,往往會鬧得人盡皆知,不嚴懲百姓就會失望,聖上也會失望。
一旦遵循嚴懲的法制,京兆尹就很可能會因為一些個『意外』發生事故。
就算是他成天窩在家裡,他的家人也不可能會天天窩在家中。
報復不了他,還能報復他家人。
南鄭國這群多事的人,就該多死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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