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他很累
解釋的那麼清楚,也是為了防止沈文軒以後會同他這個女婿要求什麼。
總之就是不能給沈文軒利用了。
赫連睿聽完之後,失神片刻,對沈老夫人的交代,一一應下。
吩咐其下人,安排一下沈老夫人休息的地方。
「想必她醒過來時,也是希望看到能依賴的長輩,她一時半會應該醒不過來,您先休息一會兒。」
赫連睿說話很是客氣,唯有他緊緊攥著的手,陷入難言的情緒。
他捨不得她有任何為難,結果卻給別人鑽了空子,挾恩求報竟然還是假的,這都什麼事!
此事他有一定的責任,誰知道他的好心會給人利用。
沈老夫人沒有推脫,剛剛得知此事時,盛怒之下,心情受到衝擊,身體也疲累的很。
原以為她已經對這丫頭保護的很是充足,誰知會在此事上出現這麼大的紕漏,誰知道作為父親的沈文軒,竟然會為了爭奪權勢做到這樣的地步。
「那就麻煩等她醒來時,你多多寬慰她,切勿因不值得的人困擾。」
聽著沈老夫人的交代,赫連睿點頭:「祖母放心,我會和她好好說的。」
瞧著他輕柔的將沈若曦抱在懷裡,不假他人之手的送到睡榻上。
沈老夫人心裡寬慰,至少眼前這個是好的,作為過來人,她能夠看得出眼前的年輕人,眼裡有她孫女。
沈容曦是給熱醒,一覺醒來發現給人緊緊的箍在懷裡,是從身後摟著。
她:「……」
稍微動了動,抱著她的人就特別熟練的鬆了松。
「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攜著睡意的詢問在她的耳畔響起,輕緩的在她額間落下一吻,帶著點安慰的意思。
不得不說,醒來看到他,心情確實是有所疏解。
然而想起那些事情,還是覺得不太得勁,「就覺得有些想不通。」
「當然想不通了,你又做不來這樣的事情。」赫連睿安慰道。
沈容曦還是有點鬱悶:「我暗地裡給他許多方便,否則他的產業哪裡能夠進行的那麼順利,所有的好意都浪費在一個假恩人身上,這讓人實在是惱火。」
他寬慰道:「危險之下救了你的人,要的不是你的回報,能夠及時發現,也是好事。」
她在他懷裡蹭了蹭:「我甚至因此對他的心動,這才是讓我最無法接受的一點,原來我所心動的人,完全是找錯人。」
赫連睿鬆開她坐起來,掀開褲腿,「我的雙腿之所以會中毒,其實是因為這道疤。」
沈容曦不明所以的跟著他一起坐起,順從地由著他拿捏住她的手,然後在他的指點下落在一個舊疤痕上。
他指的指床頭:「玉佩就在那裡,因為剛剛知道,所以才翻找出來,至於為何救你的人叫遲澈,而不是我現在的顯止,因為當時我做任務帶的人不是朝廷中的人,而是聽雲軒之主,也是我義父支會過來的手下。」
沈容曦怔住,她已經逐漸明白過來他所言的意思,「那你為何……」
「因為喜歡你,所以不想讓你為難,當然我是後來重新遇到你時,逐漸喜歡上你的。」
他不會對一個沒幾歲的小丫頭動心,不過因為中毒的緣故,手下有查過她的身份。
所以後來知道喜歡的人就是她時,反而更不敢將這些話告訴她,尤其是發現她與定王之間的關係,連那份心意都只敢埋在了心底。
可能是隱藏久了,加上自己又身負重任,就算沒有人喜歡她,他也不敢說,不敢牽連她。
「也是不敢說,因為我是赫連一族的後人,當今聖上曾夥同我家中長輩,裡應外合,想要吞併赫連一族的財富,我父親及時挽救,一計不成,又生一計,陷害赫連一族與匈奴暗中來往。」
「一族上下,除我之外,再無人生還,幸得義父收留,教養我本事,又經科考,混入朝廷,只為查明證據。」
他的敵人是當今聖上,對於當今聖上而言,他所作所為皆是大逆不道。
聽到此處,沈容曦環抱住他:「我沒事,你別擔心……你的意願,也會是我的意願。」
她有些無措,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怎麼他倆的經歷,一人比一人慘。
「我應該早些告訴你的,是我起了貪念,想要將你留在身邊。」赫連睿回抱她,閉了閉眼,輕嘆。
沈容曦清楚他說早些告訴她的話,並不是指救命之恩,而是有關於他的血海深仇。
「無論說不說,你我都會在一起,這是我的意願。」她哽咽道。
事情說開之後,兩人的情緒低落中夾雜著酸甜苦辣,兜兜轉轉,幸好他們還是走到了一起。
懊悔與慶幸共存。
最終他們還是為此時此刻的並未錯過而感到欣慰。
「說好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目前有任何為難的事情都可以告訴我。」沈容曦拽著他的袖子,目光定定的看著他,強烈要求道。
既然要辦事,自然是宜早不宜遲。
為了讓他不要避開她,她一點一點的掏出自己的底子。
「我家二掌柜曾擔任過他國御史,有記錄重大事件的習慣,你想要知道的消息,許多都能在他的記錄里找到。」
她順便解釋:「不是因為救命之恩,而是你我夫妻同為一體,任何困難我們都能夠共同面對。」
赫連睿埋首於她的頸窩處。
沈容曦呆住,她感覺到脖頸間溫潤的觸感,那是眼淚。
他輕笑著:「讓夫人見笑了。」
「沒,也沒有。」她結巴道。
雖然確實沒想到,但卻似乎能夠明白,他心裡定是難過不已。
無論是他過去的經歷,還是她為救命之恩的執著遭到欺騙,兩人曾經錯過的緣分。
想起上一輩子,他們錯過之後,迎來凄慘的後果。
沈容曦受他感染,眼淚逐漸浮現於眼眶之中,還未掉下來之前,她就抬手拭去,不想再讓他擔心,至少得讓他安心的哭過一場。
這麼多年以來,他可能連哭的機會都沒有。
聖上當初對他的試探,一定比如今她看到的還要防不勝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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