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狠人
宋洋氣得面色發黑:「小王八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今天不找死就難受是吧。」
保安隊長沉著氣說:「小兄弟,之前有什麼誤會的話可以說開,這會你最好收斂一點,就算你是入住我們酒店的客人,太過跋扈對你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
他語氣客氣,但已經帶著威脅的味道了。
頂富是很忌諱這樣的事,但宋洋怎麼說是老闆的兒子,真惱羞成怒的話也不可能容忍林文敬繼續挑釁。
「還是這位保安大哥說話中聽!」
林文敬笑呵呵的說:「宋公子,我想你一定很不甘心吧,你既然找上門了想幹什麼可以直說,如果是因為今天的事,我想沒必要把氣撒在我身上。」
「不是你搞鬼的話,我至於在姓吳的面前丟人。」這一說,宋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我哪有搞鬼,我也不樂意參和到你們的破事里。」
林文敬頗是無語,實在沒法和這種沒眼力見又中二病的公子哥解釋,問題林文敬也不想被這麼一個紈絝子弟惦記上。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尤其這種有錢有勢的人壓根不用和你講理,沒好處的情況下招惹這麼一仇家是多缺心眼啊。
而且這宋公子心眼小,和林文敬一樣小,寧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他就是這樣的小人。
「你是吳家的走狗,今天砸了老子的場,現在想推個一乾二淨,沒門。」
眾目睽睽的,宋公子明顯憋著一口惡氣,要是林文敬不穩住吵起來的話就太難看了。
打擾到客人休息,被其他股東知道的話,今天的事就不好交代了。
保安隊長阿威趕緊道:「這位小兄弟,我們大老闆就在酒店,我想有什麼誤會的話你們可以當面談一下,沒必要在這裡影響客人們休息。」
「在你們的地盤上,要是被抓著揍一頓還好,萬一綁了我石沉大海我都沒處伸冤。」
林文敬笑說:「大哥,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保安隊長也笑了:「做生意和氣生財,又是在自己的酒店力,你是合法入住的客人,我想沒必要為安全的問題操心。」
「還是你說話中聽,那走吧。」
阿威是鬆了口大氣,他現在別的不擔心,就擔心這倆年輕人一言不合打起來。
「請吧!」
林文敬大搖大擺的跟在他後邊,穿的隨意還套著酒店提供的拖鞋,這弔兒郎當的模樣多少有點拽。
宋洋西裝革履一身名牌應該很騷包,但這公子哥目前一副哀怨的模樣,和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一樣看著多少有點好笑。
進了電梯卻是向下,來到的是之前來過的第三層,那個保齡球館。
此時球館已經閉門了,門口有人守著,保安隊長在前邊說了一聲:「這是大老闆要見的人。」
門口的守衛點了一下頭讓開了位置,空蕩蕩的球館里,中間的桌上有個一身休閑裝的中年男人坐著,身後跟著兩個一動不動的手下。
年近50,國子臉五官銳利如刀砍斧削,梳著一絲不苟的大背頭,氣定神閑的一坐卻是氣魄驚人。
「宋老闆好!」林文敬沒敢嬉皮笑臉,很客氣的叫了一聲。
宋國輝,絕對是這個省的傳奇人物,年輕發家的典範,人生中大起大落曾家財萬慣,也曾家道中落。
上一世林文敬死的時候,這位主近80的高齡還活得好好的,不時的傳出一些花邊新聞。
他這一生算是很精彩,家財萬慣算是一方梟雄,年歲大了寶刀未老還管著生意,而年輕時也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之輩。
要不是想解決宋洋這隱患,林文敬是死都不想和這號人打交道。
宋國輝帶著眼鏡,抬起頭來目光深邃的看著林文敬,道:「吳家的人,確實是英雄出少年啊,你的年紀比我想象的還小。」
「我兒子在你這麼大的時候,除了惹事生非什麼都不懂,坐吧。」
林文敬大方的坐了下來,宋洋這個公子哥老實的站在一旁不敢說話,看得出對這父親是異常的敬畏。
保安隊長說:「老闆,那我先下去忙了。」
「辛苦你了阿威!」宋國輝點了點頭,笑道:「還好有你在,換成別的楞頭青,今天就很難和客人交代了,忙去吧。」
他離開以後,球館的門也被關上了。
兩個手下把一個人抬了上來,正是剛才被電暈過去的黃毛,這會被五花大綁著丟到了球道上。
他無力又可憐的哭喊著:「冤枉啊老闆,真的不關我的事,宋公子你救救我啊。」
宋國輝冷眼的看著他,說:「小夥子,雖說是手下的人辦事不力,不過輪不到一個外人說三道四。今天你為吳家出頭,讓我家小子狠狠丟了一回臉,現在還敢住到我們酒店來,你是在找死嗎。」
球館空蕩蕩的,他說話幾乎有了回蕩,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林文敬也有點壓力了,直說道:「宋老闆,正是怕死我才住到頂富來,我沒想到的是在你們自己的酒店裡,宋公子居然還想著報復。」
「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哈哈。」宋國輝突然看向了兒子,冷聲道:「人家小小年紀都懂這個道理,你呢一點都沉不住氣,居然在這種入住時段,在自己的酒店裡對客人下手。」
「還好阿威在,要是別人在的話,今天你怎麼和那些叔叔伯伯交代,人家會罵我宋國輝教子無方。」
這話低沉無比,但聽得宋洋冷汗直流,低著頭不敢吭聲。
這位公子哥在外邊算是跋扈了,但在自己老爹面前乖得和孫子一樣,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嚴父出孝子。
林文敬忍不住皺眉道:「宋老闆,堂前莫訓妻,人前莫教子,令公子已經長大成人可以給你分憂了,當著我一個外人的面說這些不合適吧。」
宋洋有點詫異的看著林文敬,沒想到這會林文敬會幫他說話。
他是犯中二病的叛逆期是最要面子的時候,即便敬畏父親但心裡多少有點不爽,這會居然有點感動。
「你也知道你是外人!」
宋國輝是面色一冷,淡聲道:「就算你是吳燦帶來的,今日之事我可以不計較,不過你都住到我們酒店來了就是在挑釁,你是視我宋國輝為無物嗎。」
「我沒想挑釁,住到頂富,只是因為附近沒更好的酒店而已。」
林文敬搖頭道:「其他的酒店還保持著國營作風,設備陳舊不說服務態度也不怎麼樣,我可不想花錢受氣當傻逼。」
宋國輝是不氣反笑道:「有意思,我可以理解為你在拍我馬屁嗎。」
「起碼頂富酒店搞的還不錯,軟硬體水平都和國際接軌了。」林文敬沒有否認。
主要宋國輝凶名在外,現在又在他的地盤上,林文敬還真有點怕這傢伙。
不過他現在是生意人,講究和氣生財,這些大佬們在利益不受損的情況下一般不會胡來。
相比之下宋洋這種中二病更危險,這也是林文敬硬著頭皮見他一面的底氣。
頂富酒店是宋國輝的心血,他的心情明顯變好了,沒再在這話題上深究。
一轉頭,看著躺在地上的黃毛,他的眼神變得凌厲起來:「就沖著吳家的面子,我也不該和小輩計較,說來確實是手下的人做事不行,有時候我也樂意看小年輕們吃點虧長長記性。」
「阿洋,養人記得要忠心,吃裡扒外是不可取,但如果把你當傻子的話也不行。」
宋洋忍不住說:「爸,黃毛是我的同學,他辦事一直盡心儘力,這球館搞得太倉促了才會出問題,不能把錯都怨在他身上吧。」
「辦事??是拍馬屁盡心儘力吧。」
宋國輝站了起來,輕描淡寫道:「你想吃喝玩樂我沒時間理你,只要別給我惹事就行了,可你想做生意的話就要學得精明一點,沒輸過對手卻被自己人給坑了,丟人啊。」
「年輕人可以吃虧,但不能被人當冤大頭。」
說著宋國輝拿起了一個保齡球,把弄了一下笑說:「這玩意,我到現在都想不出到底有什麼好玩的。」
黃毛面露恐懼之色,哭喊道:「饒命啊老闆,我哪有那個膽子騙少爺。」
「這球館只弄了不到一個禮拜,我是四下跑著求爺爺告奶奶在張羅,也怪我沒見識被人給騙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不管他怎麼哭喊,宋國輝拿起球晃了兩下,有些笨拙的往前一丟。
球馬上脫了手滾了過去,速度並不快但砸中了黃毛的肚子,一下疼得他蜷縮起來,和只蝦米一樣彎起了腰疼得連大氣都沒敢喘。
宋國輝把玩著第二顆球,輕描淡寫道:「躺好了,要是砸到頭的話是你自己找死。」
黃毛一聽忍著痛將身體伸直了,有個手下走過去拿布堵住了他的嘴。
「看見沒有,這才是可用之人,要是這小子亂叫影響到客人就不好了。」
宋國輝說著,又是一球滾了過去。
這一球偏了一些,砸中了黃毛的膝蓋,一下疼得他冷汗直流抽搐不止。
宋洋看得有點於心不忍,說:「爸,事情確實辦的太匆忙了,而且這東西太新穎了誰都不理解,有點閃失是在所難免的。」
「還替他求情,看樣子平時這走狗伺候的不錯。」
宋國輝拿起第三個球,想了想放下后說道:「你自己知道在所難免,為什麼還要記這個仇,自己能力不足卻怪別人了??」
「這……」宋洋一下被問得說不出話。
宋國輝突然一轉頭,冷眼看著林文敬:「小夥子,你覺得呢。」
說話間,他那兩個手下已經站在林文敬的背後,虎視耽耽明顯隨時會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