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十天
面面相覷。
老闆娘因為剛才的事情,直接把酒店的門給關了。
把我們帶到吧台後面空著的一間客房內,鎖了門,她找來了一個籠子,先把那隻老鼠給裝著。
全程一言不發。
最終,在去找楊興的路上安靜得有些自閉的張然,反而先打破了這片沉默。
「所以現在的情況,咱們有幾個選擇?」
看了一眼因為楊興那番話而失神的老闆娘,我們三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默認不提及God對我們的委託。
「還能有幾條路?第一,現在就撒手不管,只不過不僅拿不到錢,還有可能回去之後被God的人盯上。」
「第二,就按照剛才那楊興的說法,給他十天的時間,然後把他的腦子取出來賣給god,有錢。」
第三條方法沒人說出來。
那就是在下一批的人前來刺殺的時候,直接把楊興的位置和情況告訴他們。
這樣一來就可以直接完成任務,拿到委託金回家,再也不管這邊的破事兒,同時god不會對我們產生敵意,一時也沒什麼危險。
不管怎麼想,第三個方法都是最為安全的。
張然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率先說道:「現在來說,咱們就三個人,除了考慮報酬之外,最好再想想退路。」
說完他停頓了片刻,而後看向我:「只不過嘛,這一遭接這個單子是方啟的想法,所以我覺得應該由他來決定,我和他是去是留。」
江春泥則顯得頗為糾結,她揉了揉頭髮,看起來很暴躁:「早知道就不同意你們倆之前倒打一耙的想法了,現在倒好,根本就沒有全身而退的方法,兩邊不討好。」
片刻之後她也看向了我。
「但我覺得張老闆說的沒錯,剛才和楊興交流的最多的人是你,所以你來做這個決定吧。說實話,十天應該也不難,畢竟……」
我看見她輕輕敲了敲手機。
聯想到之前她發在秘密手機上的那些資料,夾雜在預言中的一部分文字,確實是在描述God未來幾天的殺手安排。
只不過,也就僅此而已。
平心而論,我想要楊興暫時活下來,十天的時間,夠我明白很多之前沒有問清楚的事情了。
但我並不覺得God的人會在察覺到我們想要保護楊興之後,對我們手軟,也不覺得知道了他們的安排就能完全防範住他們的襲擊。
而十天過後,我們想要全身而退,並且和God把買賣繼續做下去,就必須要做到讓God的人以為,殺手全都是楊興幹掉的。
把他們的嘴全堵住的方法之一,就是讓他們再也說不出話。
「想要鋌而走險,就必須把他們趕盡殺絕,想要安穩太平,現在就是最好的動手時機。」我壓低了聲音看向面前的兩人。
但他們倆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我也嘆了口氣:「安穩太平……哪兒來的安穩太平。」
從江春泥被找上門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沒有安穩太平了。
「好,既然如此,那就決定了,第二個方案。」
說完之後我扭頭看向了老闆娘。
她從我們對話的後半段就一直站在旁邊,此時提著那隻小老鼠走到了我們面前。
「看來你們打算留下來。」
我們三人全都不約而同點了點頭。
她現在又恢復了往常的神情,完全看不出她在面對楊興時那種無奈。
「好,那你們先跟我來吧,你們之前好奇的那塊死地,我會告訴你們究竟是怎麼回事的。」
一邊說著,她將那隻精緻的籠子放到了我的手裡。
這籠子的顏色和形狀,很難讓我不想起古島上的那隻籠子,搞得我渾身上下打了個冷戰。
去的路上,江春泥假裝打了個車,又叫上了昨天晚上的那個司機,三子。
三子看見我們三個帶著老闆娘上車的,而且又要去亂葬崗時候,眼神有些奇怪,但沒說什麼。
依舊是熟悉的路線,白日里的亂葬崗並沒有之前那麼陰森。
只不過出乎我們意料的是,進入亂葬崗的路上確實有一個入口站台——當然,保安是正常人。
白天我們這才看清楚,這墳山實際上環境還不錯,而且那條路盤旋而上,中間設置了不少停車的站口。
這次,規範地停好了車,三子在車裡面等我們,剩下的四個人一同下了山坡。
「你要帶我們去看什麼?」因為一路上老闆娘都一言不發,現在快到目的地了,江春泥終於忍不住試探著問。
雖然已經知道了江春泥不是她那個網友,但老闆娘對她的態度還算是不錯。
「小興說,你們昨天晚上跟著那個被控制的人跑了出來,就在這周圍,我帶你們看看,他到底去哪裡了。」
一邊說著,她忽然在一處地方停下了腳步,而後,從隨身攜帶的包里再次掏出了那隻骨哨。
「啾啾——」
像是鳥叫的聲音響起。
「啾啾——」
在不遠處居然傳來了同樣的回聲。
老闆娘借著這聲音,像是找到了方向,往那邊看了一眼,然後才再次邁步帶我們繼續往前走。
越走我們越是感覺奇怪,青天白日的,原本明朗的大山裡,不知為何,開始逐漸出現霧氣,就和之前的那個十字路口一樣。
我感覺周遭有些陰冷,於是問道:「老闆娘,你這哨子是怎麼回事?這是你們楊家的寶物?」
老闆娘腳步沒有停:「寶物倒是算不上,這玩意兒只能算是邪門兒,本家都看不上的東西罷了。聽說古早時候,老祖宗些就是利用這東西來趕屍的。」
說話間,我們行走的方向又響起了一聲哨子的聲音,音調完全不同,老闆娘也毫不理會,依舊按照原先的路線前行。
「只不過,畢竟是古早的東西。用了說不定會接觸到點兒建國后不該看見的玩意兒,就像你之前聽見的敲碗聲。」
我想起在船上的時候楊飛星和我們說,他們趕屍的原理是步法和某些咒文結合。
和老闆娘所說明顯是兩個體系,怪哉。
但我也來不及多問,畢竟這白霧越來越大,又沒有之前斑馬線那一類可以引路的東西,稍不注意可能就會跟丟。
忽然,老闆娘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