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玉小姐
面如桃花、櫻桃小口,好一個標誌的女子。瓜子臉配上一雙大眼睛,簡直就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仙女一般,眾人看痴了。
路蘇笑道:「玉小姐可是我們石安鎮的大美人。她是杭州人畢業杭州師專,一年前來到石安鎮。我與他的父親是校友,臨終前把她託付給我。」
玉婷見張洋毫不避諱望著自己,臉色一紅急忙退到一邊。
張洋腦海里頓時出現鮮活的影像,對照兩個時代的女性,心裡發出一聲嘆息。
「路蘇同志,這裡不是久留之地,敵人很快就會殺回來,我們必須離開這裡。」二狗子直言不諱說道。
「現在到處都是敵人,地下組織又遭到破壞,我們已經與上級失去聯繫,看樣子只能去鄉下躲避一時再作打算!」路蘇躊躇沒有主意。
「同志,我的舅舅在北部的山區是獵戶,哪裡人煙稀少也許安全。」玉婷有些靦腆怯生生道。
「玉小姐說得對,我們就去山區。你們幾個也一起去,現在安全最重要。另外你們買些糧食,為我們每個人置辦一套衣服,這身軍服暫時不能穿了。目前起義部隊向南部開拔,不知道怎麼樣了,我們先躲避一時再作打算。最好能與上級取得聯繫,我們必須了解外部的情況。」
「就是我們的上級叛變出賣了我們,否則...」
年輕教師於國東憤憤不平,依然心有餘悸,見路蘇拿眼睛瞪自己便不作聲了。
張洋道:「不要迷信上級,上級叛變革命屢見不鮮。我答應你們一定會懲辦叛徒,絕不姑息。
好了,時間非常緊迫,先為大家弄點吃的。我估計敵人不了解情況,今天晚上他們不會反撲。我們在石安鎮住一宿,明天早晨動身。各位把該準備的糧食等物品購置齊全,不要有遺漏。」
玉婷偷偷打量張洋,這個男人似乎相識彷彿在哪裡見過。她懷裡像揣著小兔子似得飛快走了出去。時間如此短暫,莫非這是一見鍾情,姑娘在這一刻心有所屬。
次日天放亮,眾人打點行裝出發。
經過艱難跋涉兩日後一行人到達幕埠山南部邊緣。
整個羅霄山脈是連綿起伏的群山環繞,可以浙江境內絕大部分河支流都是從羅霄山脈發源,並形成規模浩大的水系。一路上他們越過了數不清的小溪和河流,這天早晨到達一處叫做無名谷的地方。
3年前玉婷曾跟隨母親來過這裡,母親回到杭州后突然染病撒手人寰,舅舅聞訊趕來送葬曾來過杭州。
年初父親過世把自己託付給摯友路蘇,因此玉婷一直沒有與舅舅見過面。
她的舅舅叫郝雷,年輕時曾失手打死了一名惡霸,為了躲避官府抓捕,便跑到森山老林躲藏。一位老獵戶收留了他,此後便在深山老林里定居下來。
後來老獵戶去世,郝雷繼承老獵戶的衣缽繼續以打獵為生。他一直沒有娶妻,隨著年齡的增長,郝雷便收養了一名流浪兒做養子,取名郝一意為唯一的意思。養子今年比玉婷小兩歲,虛歲滿18了。
眾人停下休息,玉婷滿面春風道:「進入前面的山谷就到了,我舅舅以打獵為生,這功夫恐怕不在家。」一路上她與大家熟悉,似乎變得活潑起來。尤其是對於身負重傷的張洋格外關照,女性的細心體現的淋漓盡致。
玉婷是一位文靜的女孩,即便興奮也不是太張揚。其實張洋隱隱約約感覺到玉婷的親近,但是眼下他沒有心思想這方面的問題。
「小婷累了吧,你渴不渴?」於國東有些獻殷勤巴結。
自從見到玉婷后,於國東被其美貌傾倒,一直刻意追求。他屬於奶油小生的類型,白面書生的氣質濃厚。
可是玉婷對他沒有感覺,一直敬而遠之。後來於國東發現玉婷心有所屬,繼而產生嫉妒,由此埋下了禍根。
玉婷禮貌的推開於國東遞過來的水壺表示不渴。
「有情況?」張洋警覺的低沉喊道,眾人聞聽立即拿起武器散開。
東側樹林,出現了一位中年人和年輕人。二人身上披掛山雞和野兔,正在向林子外面的谷口張望。
二人不是別人,正是郝雷、郝一父子倆。郝雷今年42歲,正是壯年最佳時期。
「義父,這群人拿著武器,看他們的打扮不像土匪,可是來這裡幹什麼?」
郝一發出疑問,年輕稚嫩的臉上出現迷惑。「裡面有一位女人,我們靠近看看,不管是什麼來路,不要招惹他們。」
「爹!那個女子好面熟,對了是小婷姐姐,莫非小婷姐姐被土匪綁架了。」
郝一眼睛好使大急,由於躁動弄出響聲,大概心急露出馬腳。看到對方如此警覺,郝雷知道自己的行蹤暴露了。
仔細觀察一番,感覺對方不像土匪,周邊土匪的路數他熟悉。
可是外甥女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郝雷大感迷惑。見外甥女無恙,沒有遭受被凌辱的情景,郝雷果斷招呼郝一走出林子。毋庸置疑,爺倆見面自然熱乎一番。
「閨女,聽外面很亂,你怎麼跑到深山老林來了?」
郝雷目光警惕的打量眾人道。
「舅舅,一言難盡,容我慢慢與你細。我先給你介紹一下...」
玉婷沒有說實情,只是大概說是來這裡躲避戰亂。郝雷是經驗豐富的獵手,自然不會相信外甥女的話,可是外甥女讓這群拿著武器的人來這裡避難,分明有隱情。
「各位好漢,既然是來這裡避難,鄙人不問出身。我相信外甥女的話,請隨我來。」郝雷的直爽,讓大家心頭懸著的一塊石頭落地,頓時張洋對郝雷生出好感。
路上玉婷簡單述了父親去世自己來到石安鎮的經過,當然有些情況不便告知,郝雷聞聽唏噓不已,並自責怪自己沒有及時關心外甥女。
張洋仔細觀察郝雷和郝一,感覺二人反應非常敏銳,是一對好獵手。二人背著沙槍,無法判斷二人槍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