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拔苗助長

白眉老怪雖然張的不像好人，連日來的相處下，天佑對師父的印象卻完全改觀！他會在吃飯的時候，為自己夾菜。會詢問自己以前的生活，聽到悲慘處，更是會唏噓生活的不公平。經常吩咐送食材的老頭兒，帶一些大補食材為自己補身子。每天早晨，會在小重山峰頂，和自己一起打坐練功，講一些神仙的故事，也知道了無盡的南荒深林以南，是個修真者的世界......

師父笑起來，表情依然那麼不盡人意,但他所做的一切，卻是如同父親一般!天佑兩世為人，皆是沒有父愛，前世是根本不知道父親是誰！今世卻是不曉得父親的死活。能遇見個這樣的師父，天佑感覺很幸運，該是上天為自己稍作的補償。

師父的咳嗽依然不減，會經常說出，希望看見自己徒弟成長這番話。

天佑更加拚命的修鍊長生訣！為了自己，也為了報答師父的知遇之恩。

「練功是逆天而行之事，氣血運轉，均與常時不同。我這裡有可以助你行氣的丹藥，可以鞏固你的基礎......」這是師父剛才出屋對天佑說的話，天佑也是不敢怠慢。

天佑手裡拿著那黑色藥丸，仔細研究個不停。

丹藥是通體黑色，有刺鼻的藥味，香氣撲鼻，單是聞這香氣，就讓人精神一震。

天佑吃進嘴裡，黑色藥丸入嘴既化。

不大會兒，整個身體直感覺燥熱無比！由其是胸口悶熱得緊，天佑如同吃了興奮劑一般,按師父的意願本該利用這藥性，運起長生訣去鍊氣的。前生習慣所使，天佑卻開始忍不住憑空揮起拳頭來。

只感覺自己出拳的力道，竟然增長了幾分！天佑大喜，這丹藥是什麼丹藥！！竟然能增加力量！不是內力，是單純的肌肉力量！

興奮之下，天佑不斷揮霍著突然得來的驚喜，重複著前世熟練無比的出拳，出腳。而這簡單的招式，慢慢的變的並不簡單。它開始包含從前世記事起便開始修習的奧義！

「以無法為有法，以無限為有限！」的奧義！重點不在於掌握了多少技術，而在於能夠在實戰中自如運用多少技術，在最恰當的時間、距離、位置和角度，快速、有力、準確的即時本能的自我出擊。這是天佑重複出招的感悟，也是前世的經驗！

天佑猛然記起自己前世，所用的殺人技巧，都該融合了這種奧義！無招的奧義！

大汗淋漓，同時也暢快淋漓！丹藥的藥性完全被肌肉吸收！肌肉的爆發力明顯感到了增加。

天佑激動的大笑道:「世界上竟然有這樣的丹藥！恢復前生二十多年的外家功夫！兩年足矣！」他並沒有想到物極必反的道理，已經被驚喜充斥了整個頭腦，自己實力暴漲，便可以儘快復仇！

隔日清晨，師父前來詢問查看，便看出自己用錯了地方！千叮嚀萬囑咐，必須拿來修習長生訣！說的是，月余后自己若是小有所成，便能得個大機緣。

天佑心底卻是捨不得眼前的力量，依然悄悄將藥丸分作兩半！一半用來煉體，一半拿來催練長生訣！師父竟也是不能發現，這讓天佑很是得意自己的點子。

又是過去幾日，師父囑咐自己好生修鍊，不得偷懶！便收拾了行裝，下山而去，說是去尋什麼珍貴藥草，為那機緣作些準備！

天佑不懂什麼機緣之說，認為實力用自己的努力換來的才最實際，照樣是每天將那藥丸分實。

自己一人在山上，難免有時，修鍊不下去。便去書房拿些書來看！隨手拿了本《氣論》，算是內功的入門介紹，研讀了起來！

越是往下讀，便越是敬佩當世的先天高手！而那修真者，更是遙不可及的存在了，只能用來仰望了。

氣，是當今世人所知所感，唯一能夠溝通大道的途徑。撇了氣，只修勁的話，這裡的勁是氣勁的勁！就算修有所成，充其量算個力士，想要嗅出大道真理，猶如水中撈月！若是撇了勁，只修氣的話，充其量只算個氣士，最終也是只能得個養生之法罷了。想要最終有所成就，氣勁是不能分家的。天佑也是有所覺，這長生訣，便是個只鍊氣，不修勁的法門，屬於雞肋之類的功法。

而平日里所說的鍊氣，主修的是氣感，氣感修至大成，有一項本事，卻是最明顯的，就是擁有了接近修真者的神識！

要知道，人生區區數十載，縱使你整日鍊氣，氣感大成，到頭來，依然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糟老頭子罷了！世間的高端功法，皆是氣勁同行！

身體與氣的聯繫，更是密不可分的。拿肌肉來說，氣勁越是渾厚，整日溫養之下，肌肉的爆發力便越是強悍！說先天高手全都是大力士，也不為過！也就是說，那些個得了長生的修真者，就算毫不鍛煉，肌肉的爆發力，也就是所謂的力道，也會日益增強！當然，人體是有極限的，只是那修真者的身體，經過氣的萬般淬鍊，極限比人類高出無數倍罷了！

天佑這般執著於肌肉的爆發力，反倒是落了下層。

力道，只是大道之末！修真者，千般法術用出，哪管你是力有千斤萬斤，照樣是殺的輕鬆！力道，卻又是必不可少，唯有千錘百鍊而來的金剛不壞身，才能抵得住時間，天劫的摧殘。而這金剛不壞身，捨去力道，便談不上金剛了。

天佑合上了《氣論》，心境已是起了變化！但是，固執的他，還是打算將外功，提升至自己前世的水準，才肯罷休，畢竟有那藥丸的幫助，也用不去幾年！何況，腦海里的凌亂的外功本事，所需是身體協調性，體悟的話，該是更好一些！雖不是大道，但為途一時的方便，走上一小會小道，倒也無妨。

師父歸山後，滿臉笑容，便可知有所收穫。

天佑向前問道：「師父因何如此高興。」

師父笑道：「我此去，不僅得了要得的千年龜靈芝，雪源靈根草等煉丹的必須靈草！更是在喬滿毒那裡換來了百年血蛭蟲，它可是能夠助你鍊氣的寶貝蟲子！」

天佑也是心下大喜，忙向師父叩拜謝恩。

師父也不耽擱，索性當下便開始著手準備，幫自己鍊氣。

天佑領了話，乖乖跟在師父的身後，來到了大廳！

到了大廳，師父開口道：「你相不相信為師？」恢復到毫無表情的狀態，天佑完全看不透師父為何這樣問自己。

天佑道：「相信！」但只是這樣說，天佑內心其實已不能做到完全相信一個人，他自己也不知為何，總之性格里夾雜著一絲謹慎，和不明所以對任何事情的懷疑。仰或是，前生性格使然吧！

師父又道：「那你按我說的做，為師今日開始幫你強行提高長生訣的修為！」表情竟然露出些許陰霾，天佑只感覺師父身上散發的煞氣更濃烈了些。

「師父外形長的本就不正派，怎麼能苛刻要求師父的一舉一動呢！」生性多疑的天佑，默默的告訴自己。

天佑已是知道該做些什麼了，首先要除去衣物！然後爬進那丹爐里，接受蒸煮！

丹爐里已是被加了諸多藥草，和一小布袋血蛭蟲，還有師傅積攢下來的那種黑色藥丸。加熱了不小會，已經開始冒起輕煙。師父見天佑的臉色不怎麼好，表情溫和了不少，又囑咐了一些細節。道：「開始吧！」

天佑脫光了衣服，佑鑽進了煉丹爐。只見爐內霧蒙蒙一片，天佑已是目不能視，伸手放在眼前才勉強看的見手的輪廓，一股藥味與血蛭蟲的血腥味道嗆鼻而入。

待那煉丹爐的頂蓋又蓋嚴實后，天佑卻是沒來由的一陣害怕，又獨自安慰自己了一番。

天佑按照吩咐已經開始修鍊起長生訣。那白霧濃度越來越強，直到無處宣洩，天佑周圍的血蛭蟲也是被壓榨的受不住，竟然開始從他毛孔里擠進去，給天佑的感覺，就像是萬千銀針一起扎進肌膚一樣。

待身體周遭血蛭蟲全部擠進他體內后，又傳來無比舒爽的感覺，這無比舒爽的感覺該是師父說的能量流了！因為這血蛭蟲先前已是吸取了丹爐內的葯氣！而這葯氣，便含有天佑平日里服食的藥丸所化成的氣體了。

這舒爽之感乃是血蛭蟲為了吸得天佑的精血，強行將體內的葯氣，全部吐放進了天佑的血脈里去了。血脈得到葯氣的催生，那股生命能量便一發不可收拾的湧出！精血流失，葯氣補上！直到數百隻血蛭蟲徹底吸食飽了，丹爐內的氣壓，也被師父放出了丹爐，數百隻血蛭蟲才又自行擠出了體外！

之所以要這樣做，因為一次服用數十枚黑色丹藥，便會承受不住藥力爆體而死，但這葯氣是直接植入經脈之內的，便是不同了，已經是將藥力分散開來，沒有集中在一起，便解決了這個爆體的問題。

這個過程里，天佑倘若放下長生訣！那麼，他將會面臨生命危險！只有運氣長生訣，才能將滾滾而來的生命能量，消耗乾淨！

說簡單一些，便是如同興奮劑！吃了興奮劑，身體的潛能被激發！可激發出的潛能，必須要有消耗才行，長生訣便起到了消耗潛能的作用！興奮劑吃多了，會死人！同樣的道理，天佑現下已經是身不由己，他的經脈已經開始因為長生訣的不斷沖關，開始絲絲剝離開來，就在剝離的瞬間，那生命能量便開始幫自己修復！

不斷的破裂，不斷的修復！自己已是精疲力盡，卻必須堅持！倘若放下這口氣，那麼自己面臨的唯一後果，便是死！

終於，那澎湃的藥力，已是趨於平靜！天佑把終於持不住，暈倒在了丹爐內！

白眉老怪，看著丹爐內的天佑，咧嘴笑道：「這樣的毅力，這徒弟沒找錯呢！」

天佑醒來的時候，已是躺在自己的床上了，因為精血的流失，自己必須要在床上呆上數日了！

心中久久不能平靜！「該死的，白眉老怪到底意欲何為！這般摧殘我，長生訣確實進步神速！可是這樣下去，怎樣的生命力，也會被耗干吧！」天佑開始懷疑師父的所作所為了!

師父這時推門而入，看見天佑醒來，道：「不虧是我白眉的好徒弟，這麼快便醒來了！」

天佑心底雖然不能平靜，臉色卻是平和道：「師父，我感覺我快死了！」

師父驚異道：「怎麼？」

天佑道：「我渾身酸疼！感覺虛弱無力！該是要死了！」靜觀老師作何反映，想要找出些端倪。

師父道：「不怕，這是自然反應！我為你運功療傷。便會補回來了！」

運功療傷！！《氣論》里有過介紹，這可是大廢元氣的行為，每人元氣各有不同，強行為別人調理，對自己危害極大！何況師父疾病纏身，這般不顧自己的生命，為自己運功療傷！自己還暗自詆毀他，真是不應該啊！開口拒絕，師父卻

是充耳不聞。

蹲坐起來，師父將元氣強行灌入自己體內，掌控之下，丹田處便形成一股氣旋，氣旋形成了某種奇異的能量流，開始在天佑體內做周天運轉......

等天佑精神煥發的時候，師父已是氣喘吁吁，汗流浹背！天佑生出無盡感激之情，決定拚命的修習長生訣，來回報自己的師父！

利用丹爐來提升長生訣的法子，只能一個月進行一次。

平日里，則還是繼續利用單粒藥丸，煉體加鍊氣！

兩年過後，單靠服用這種藥丸，自己的爆發力就將近增加了數十倍之多！！可讓天佑擔心的是，自己丹田處偶爾會隱隱作痛，不知是不是潛力透支太多的原因！也不敢去問師父，因為這丹藥是用來幫助天佑鞏固丹田內的元氣！天佑卻偷偷拿出一半用來煉體了。

長生訣進度實在慢的可以，變得十分溫和的師父，也開始不斷催促自己不可偷懶！

趁著沒人的時候，在天龍門的演武場檢測了一下自己的力道！竟然舉起了三百斤的重物!連自己都感覺不可思議！在武國能夠舉起三百斤重物的大有人在，但若是不利用內勁，只憑肌肉的爆發力，僅僅十五歲的天佑就能舉起三百斤，這簡直是不可思議！仔細一想，自己的爆發力增加了十倍之多，力量也增加十倍之多也屬當然！如今自己一拳揮出，已是可以輕易轟斷碗口粗的小樹。這兩年的進步，即使不算上長生訣，堪比普通人七八年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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