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好好好,不留。」池落瞧著他掙扎動手就給按下了,同時又在他的喉間咬了咬。
說是不留,可他瞧著那白皙的頸項時卻還是忍不住,以至於在良丞恍惚時留下了一個極深的痕迹,漂亮的猶如盛開的血梅般驚艷。
而這抹突如其來的刺疼繞醒了良丞,他撇著嘴看著埋首在自己頸項上不斷啃咬的人,啞著聲道:「你不是答應我不留的嘛。」
「就留一個。」池落抬眸吻了吻他微紅的杏眸,笑著又道:「別人要是問起來,你就說是讓蟲子給咬了,咬的小兔子都哭了。」
良丞聽著他的話越發委屈了,雙足疲倦的倚在了他的背上,這才道:「哪有蟲子咬這麼深的,敢情會出醜的又不是池大佬,站著說話不腰疼。」說著還輕哼了一聲。
剛剛那一下咬的有些疼,依著他對池大佬的了解,喉結那兒絕對留了一個極深的痕迹。
不僅僅是喉結那兒,就連身上也都留的數不清,可留在身上有衣裳遮著,脖子那兒卻是光著的,總不至於要自己戴條圍巾吧。
大夏天的戴圍巾,人家不把自己當瘋子也把自己當傻子了。
這般想著,他是委屈的有眼淚緩緩落了下去,顯得格外嬌氣。
惹得池落那是心花怒放,只想將這隻兔子洗乾淨給吃了。
事實證明,他不僅僅把這隻兔子給吃了,而且還吃的一點兒沒剩,鬧得人一個勁的求饒。
良丞這一連被欺負的很是不高興,以至於到了工作室樓下都沒能把氣緩過來,撇著頭不願去看正在停車的人。
「中午想不想出去吃飯?」池落看著邊上撇著頭氣鼓鼓的人輕笑了笑,接著又從後座拿了一袋零食塞到了他的懷中,道:「昨天給你留的太少了,這些是回去后剛買的,你一塊兒帶進去吧。」
方才還有些不高興的良丞一聽又有新零食心裡邊的鬱氣稍稍散了些,他低眸瞧了瞧大多都是自己喜歡的,嘴角輕勾了勾。
只是這嘴角才勾起餘光卻是偏見了邊上淺笑的池大佬,這歡喜的心思也在瞬間被壓下了,他輕哼了一聲將東西全給推了出去,道:「不要。」說著才動手開門準備去工作室。
可他的手才剛碰到把手就聽到了一陣清脆的聲音,門被鎖死根本就推不開。
這也讓他本就不悅的心思越發惱了,回眸瞪著池落,道:「開門!」
「還在生氣?」池落瞧著他惱怒的模樣笑著捏了捏他微鼓的面頰,輕哄著道:「乖,你就說是大蟲子咬的,好不好?」說著還輕吻了吻他漂亮的杏眸。
也正是這抹淺吻,良丞方才還惱怒的思緒徹底散去了,心底的委屈也漸漸涌了上來,道:「什麼大蟲子能咬這麼多。」邊說還邊抬起了頭,將自己白皙的頸項全給展露了出來。
就見上頭落著一個個紅色印記,尤其是喉間那兒紅的都快滴血了,讓人瞧著便歡喜。
可他是一點兒也不歡喜,自己還要出去見人,這麼深的痕迹,誰看了都知道自己被人上了。
越是這麼想他就越是委屈,拿起懷中的零食就全丟了過去,「人家一看就知道我被上了,而且後頭也好疼都不能走路,池大佬你就是故意的。」
「好好好,是我的錯。」池落一見心疼的將人抱在了懷中,安撫著道:「那今天請假,帶你去水上樂園玩?」
這話才落,良丞詫異地看了過去,眼底也都是震驚甚至一度懷疑池大佬是不是故意耍著自己玩。
水上樂園,這真的不是要把自己凌遲嗎?
原本只是露個脖子,說不定還真能用被蟲子咬了給糊弄過去,跑去水上樂園那可是全身,難道自己全身被蟲子咬嗎?
意識到這兒,他伸手就掐住了池大佬的臉,惱著道:「池大佬你是故意的吧,你明知道我身上是什麼模樣你還叫我去那兒玩,這是巴不得別人知道我早上剛被你嘗過?」說著連力道都加重了些,就好似故意報復一般。
只是這力道在池落眼裡就同撓痒痒一般,撓的他心尖微顫,又想抱著自家兔子鬧了。
不過他也知道點分寸,攥著他的手倚在了自己的懷中,哄著道:「是我這隻蟲子好不好,不氣了不氣了,要回家嗎?」
「不回,回去你肯定又要拖著我做。」良丞現在是摸透了池大佬的心思,只要自己一得閑就非得纏著自己,而且一鬧還很久。
再者池大佬一點兒也不聽自己的,讓他別留著結果留了一堆,簡直就是個騙子。
可就是這麼個騙子,他居然還特別喜歡,最後也只能乖乖地倚在他的懷中,聽著他哄自己。
等下車的時候已經是片刻后了,他被哄得有些昏昏沉沉甚至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要睡著了,好在腦袋裡邊還想著要上班也就沒有睡過去。
「良丞。」
就在他開了門踩在地面時後頭傳來了輕喚聲,他回眸看去見池大佬瞧著自己,那雙漂亮的鳳眸中染著一絲不舍。
應該是不舍吧。
明明自己只是去上班,可為何他從池大佬眼中看出了生離死別,心尖甜膩的好半天都沒能消下來。
於是他又關了車門,揚眸吻上了池落染著甜味兒的唇,笑著道:「池大佬,我想吃烤肉。」
「那晚上帶你去吃。」池落輕哄著撫了撫他白皙的面容,又道:「乖,中午記得吃飯,晚上我來接你。」
良丞聽著他的話不由得想到了纏著自己的方書,一看到方書他就連吃飯的心思都沒有了,還不如窩在位置上吃零食。
不過又怕池大佬會多想,他也沒打算提起,乖乖地點了點頭應了。
在入門時遇到了一同來上班的陸安,只是他才走近就稍稍愣了一會兒。
良丞正想打招呼,見他愣了神只以為是自己脖子上的痕迹被認出來了,忙伸手給遮著,訕笑著準備解釋。
只是還不等他開口,陸安卻先出了聲,道:「良丞你今天身上好香啊,用了香水?」
「啊?」良丞聽著他的話微微一愣,接著才抬起手臂聞了聞,可什麼都沒有聞到,疑惑地抬起頭,「沒有啊,難聞嗎?」說著又聞了聞,仍然是沒有聞到。
陸安也湊著又聞了聞,道:「沒有,就很香蠻好聞的,真的不是香水嗎?」
「不是啊,我沒有用香水的習慣。」良丞搖了搖頭,接著才又繼續聞著自己身上的味兒,很是迷糊。
不過迷糊歸迷糊,他也懶得再去想,而是回了座位上。
只是才剛坐下,陸安又湊過來了,道:「一說香給忘了,剛剛我看你從車上下來,那是誰?」
「車?」良丞淺淺地應了一聲,當即就想到了自己從池大佬車上下來的一幕。
說實話他還是不大想和別人說自己的私事,但這幾人老是把自己和方書攪和在一起,最後也只好攤牌了。
他從抽屜里掏了一包小薯片丟給了陸安,接著自己又拆了一包,笑著道:「我男朋友買的,吃了就要保密。」
「男朋......」陸安這才拆了個口子就聽到了這麼一句話,驚呼著出了聲。
只是話還未說完就被壓了下來,他四下瞧了瞧,見沒人看自己這才再次看向了良丞,低聲道:「男朋友,你有男友?」
「對啊。」良丞倒也沒有再藏著掩著,咬著薯片點了點頭,又道:「都交往兩年了,所以別把我和方書湊在一起,不然他吃起醋來我又要遭殃。」說著下意識揉了揉自己的腰。
早上被鬧著趴在床上,雖然過程很好,但是真的很累,累的都感覺自己腰要斷了。
陸安顯然也看出來了,訕笑著道:「抱歉,前兩天方書請我們吃雪糕說想追你讓我們幫忙,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我也就說了兩句,你都有男友了我肯定不會再撮合了。」
他說完后又笑了笑,心裡邊的八卦也瞬間涌了上來,咬著薯片就道:「那你們就是同校嘍,兩年了感情還這麼好,應該很喜歡他吧。」說著還瞥了一眼良丞脖子上的痕迹。
一開始還以為是晚上蚊子給咬出來的,可現在一看哪裡會是蚊子咬的,怕就是那個男朋友咬的,咬這麼紅深怕別人不知道。
想到這兒,他眼底的笑意也越發深了,一副自己早猜出來了的模樣。
良丞當然也看出來了,他輕咳了一聲,「他故意的。」
何止是故意的,他甚至覺得池大佬恨不得在自己脖子上寫他的名字,池落專用。
「那看來醋勁真的挺大。」陸安聽著這話輕輕地點了點頭,可隨後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道:「對了,你是桃山美院的,我們教授上課天天就提隔壁美院的池落,都快把他捧上天了,就連學校的學妹學姐也是天天念叨,我就好奇他到底長什麼模樣,你知道嗎?」
良丞這才剛咽下去的薯片隨著他的這番問話猛地就卡在了喉嚨中,那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差點沒把他給鬧死。
「怎麼了這是,又沒人和你搶。」陸安一見他噎住了忙去拿了水,待穩下后才道:「吃個薯片都能噎著,真怕你一會兒喝水也噎著。」邊說邊拍著他的背,順著。
也正是他的這番動作,良丞卡在喉嚨中的薯片也成功咽了下去,可仍是有些緩不過來。
又喝了小半瓶水,他才搖著頭道:「誰讓你突然提池大佬,我沒噎死也要被嚇死。」
「我提他和你又沒關係,你緊張什麼。」陸安疑惑地出了聲。
良丞一聽正要反駁,但下一刻卻又止住了,低喃著道:「他是我們學院的天花板啊,上班了上班了。」說著將東西收拾了起來工作了。
剛剛他差點就要說池大佬是自己男朋友,雖然這種事說出來也沒關係,但就有些不想讓別人知曉自己藏了個池大佬。
果然池大佬還是藏在自己口袋裡才是最好的,別人都知道了那就會有很多人覬覦,還是藏著吧。
中午吃過飯時他被陸安拖著去超市買零食,美其名曰是陪同實則是幫忙搬運,囤糧食。
等他們回去時卻瞧見路口圍了一群人,吵吵鬧鬧也不知是在做什麼。
「好像是吵架,我們去瞧瞧。」陸安說著就抱起一堆東西擠了上去。
良丞雖然不樂意但陸安都上去了也就跟了上去,瞧著人群裡邊的鬧劇。
本以為是有人在這兒摔了磕著碰著,結果卻是一對情侶在吵架,而且吵的還挺凶。
他這才站定不過兩秒,就見方才還在招架的男生突然伸手指了過來,厲喝著道:「是不是他!」
「對,就是他。」女生也看了一眼良丞,連半分思索都沒有就承認了。
男生一見氣得面色通紅,伸手一把將良丞給攥了過來,目光也落在了他白皙的頸項上,「所以你們昨天是做了,他脖子上的吻痕也是你咬的!」
「沒錯,你可以出軌為什麼我就不能重新找男友,我們昨天就做了!」女生滿是不在意的出了聲,惹得周圍人全數將目光放在了良丞的身上,眼底也漸漸露出了一絲無奈。
只是他們無奈了,良丞卻是一臉迷糊,什麼情況,自己只是來吃個瓜而已啊。
這般想著,他伸手扯住了攥自己衣領的手,道:「我只是路過......」
「TM的,吃了還不想認,是不是男人!」那人聽著良丞的話眼底的怒意也越發深了,猛地一拳就打在了良丞的面容上,愣是將他白皙的面頰給打出了一抹紅暈。
良丞也在這一拳中直接摔在了地上,嘴角的疼意讓他心裡邊也是一陣怒火,回眸厲喝著道:「你們兩個TM有病,吵架拖我進場做什麼,還動手打人!」
「你TM再說一句!」那人見狀轉身就又要過來,不過卻被女生給攔下了。
顯然女生也被嚇到了,她詫異地道:「你瘋啦,我只是隨便說說的。」
「曹TM的你還維護這個小白臉,我今天非打死他!」厲喝聲再次傳來,人群中傳來了一陣騷動。
一直站在邊上呆愣的陸安此時也回過了神,眼見那人又要動作忙攔了上去,道:「我們只是路過,你女朋友胡說八道的!」
「滾!」那人厲喝著就推開了陸安,一拳就要往良丞面上揍。
不過這動作還未出去就被攔下了,下一刻更是被人一腳踢在了一側的大理石石墩邊上,疼的齜牙咧嘴。
良丞還以為自己今天這是要破相了,卻沒想到會被攔下,下意識抬眸看向了站在身前的人,心尖一顫。
我曹,池大佬!
打架被池大佬看到了,不對,是被打讓池大佬給看到了。
他滿腦子都是這些,以至於坐在地上半天沒起來。
池落也在這時回過了頭,看著痴痴傻傻坐在地上的人皺了眉,隨後才低身撫了撫他有些紅腫的面龐,道:「疼嗎?」
「額。」良丞聽著他的話稍稍回過了神,忙搖了搖頭,「不疼。」
這話才落就注意到池落的指尖碰到了自己被打腫的地方,當即便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剛剛沒注意時還真是一點兒也不疼,這會兒碰到了可真是疼的要命,那人還真是把自己當出軌對象打呀。
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吃個瓜還被卷到暴風中心去。
而他的這抹疼意池落也注意到了,那白白凈凈的面龐此時卻紅了一片,他甚至不敢動手去碰。
自己都不捨得打他,自己都不捨得,結果讓一個外人給打了。
這般想著,他眼底的冷意也越發深邃,好似隨時都會溢出來,側眸見那人搖搖晃晃地站起了身,嘴上還在一個勁的咒罵著。
看著這一幕他收回了目光,見良丞呆愣愣地瞧著自己,低聲道:「乖,等我一下。」說著才起了身。
所有人都不知他要做什麼,就連良丞也不知道,可下一刻他們就知道了,只見池落回身一拳打在了那人的臉上,同時抬腳踢中他的膝蓋迫使這人跪在了地上,接著又是一腳將人踢翻在地。
一套動作快如流水,驚得眾人半天緩不過神來。
待片刻后他才抱起了坐在地上痴獃的良丞,冷眸轉身離去。
良丞之前就知道池大佬是文武雙全,可再看還是有些被驚著,那人壯的就像頭牛一樣,可池大佬仍然是一腳將人給解決了。
他在心中一片震驚,千言萬語全數化為了一句『我曹』。
後頭他又渾渾噩噩的被抱著去了醫院,渾渾噩噩的上了葯,渾渾噩噩的回了家,總之是一點兒神都沒有緩過來。
直到池落開始脫他的衣裳,開始要同他做什麼的時候才堪堪驚醒了過來。
「池大佬......」他低低地喚了一聲,話音裡邊帶上了小心翼翼。
池大佬現在的模樣讓他有些害怕,明明是在做著最親昵的事可他就是有些怕,甚至比剛剛被打了還怕。
很顯然,他的害怕池落也注意到了,伸手捏住了他的下頜,道:「我最近是不是太寵你了,寵的你都無法無天了,還學會和別人打架了是不是,你TM自己幾斤幾兩不知道嗎!」說著將人往身下拖了些,要的也越發狠了。
「我沒有。」良丞委屈地出了聲,還想再解釋可卻被那衝擊而來的異樣鬧得恍惚不已,指尖緊緊地攥著池落的衣裳,杏眸中染滿了紅暈。
他現在是真的委屈,明明就只是去吃個瓜而已,誰知道自己會被打,池大佬不安慰自己也就算了居然還罵自己,這讓他委屈的哭了起來。
淺淺地清淚伴隨著沙啞緩緩而來,哭得令人心疼。
池落聽到了他的哭聲,那一顆顆淚珠好似落在自己的心口一般疼得他呼吸都停滯了,低身吻上了他的唇將那些哭聲全數都壓了回去。
屋中沒了哭聲只剩下了低低地哽咽,無一不是在告訴他,自己的小兔子在委屈。
「乖,別哭。」他輕輕地吻了吻,指尖撫著幫他舒緩著,又道:「是我的錯,不該凶你,別哭好不好?」話音中染上了一抹心疼。
良丞聽著他的話非但沒有止住反而哭得越發厲害了,啞著聲喊出了聲,「是他打我的,我只是去看戲而已,我都不知怎麼回事就被打了,你還凶我還欺負我,明明就是他打我!」
「我知道,我知道。」池落哄著將人抱在了懷中,又道:「我知道是他先動手,我是在怪我自己,怪我沒有早些到,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別哭。」邊說邊舒緩著,讓他能夠不會因為方才毫無準備而感到不適。
也正是他的這番動作,良丞稍稍緩了過來眉梢處染上了暖意,可心底的委屈卻仍是極深,以至於當親吻落下時並未去回應而是側過了頭躲開了。
池落看到了他的躲閃,指尖輕顫著將人抱著坐起了身,啞著聲道:「對不起,我是在怪我自己沒有好好護著你,別躲我好嗎?」
方才的躲閃讓他心底的黑暗湧出來一些,甚至想要狠狠地要了這個人,讓他知道躲也沒有用,註定了是自己的人。
可又怕自己這麼做會失去了他,明明就知道這件事同他沒有關係,可自責的同時還牽連上了他,而且又嚇到了他。
這讓他有些害怕,害怕良丞會同上回一樣離開。
他輕輕地吻了吻良丞染著薄汗的額間,祈求著又道:「別躲我好不好,別躲我。」
「誰讓你凶我的。」良丞多少也從他的話中聽出了些,可一想到剛剛池大佬罵自己的話就委屈的難受,撇了撇嘴,「他們兩個吵架拉我進圈,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突然就被打了,我都被打了池大佬你還欺負我。」
這話一落他又覺得特別不爽,看著邊上的頸項張口就咬了上去,硬是給咬出了血都不肯停下,直到耳邊傳來了一聲沉悶的輕哼聲才驚覺自己做了什麼。
肩頸處被咬出了一道極深的牙印,血珠子不斷地溢了出來染髒了他的衣裳。
看著這一幕,他有些慌亂的抬起頭,道:「池大佬是不是很疼,對不起。」說著還低眸輕輕地舔了舔,想要將上頭的血珠子給吮去。
「別動!」池落被他細碎的動作給鬧得渾身一怔,眼底的暗色也越發深了。
良丞顯然也注意到了,他不敢再動乖乖地倚在他的懷中,深怕自己一動就要出事。
屋中陷入了寂靜,但片刻后卻有低沉的輕喘聲傳來,此起彼伏。
被抱著跪坐在懷中的良丞只覺得眼前一片恍惚,酥麻的異樣繞的他心尖微顫,好半天後才啞著聲道:「池大佬我想......」
「乖。」池落倒也沒想到良丞喜歡這樣,以前可從來沒試過,哄著道:「咬的太重了,別緊張。」說著還幫他舒緩著,繞的他越發迷糊了。
也在這時,手機鈴聲突然傳來,驚散了屋中的甜膩,同時也將良丞給驚醒了。
方才還飄散的思緒也在此時收了回來,這時他才注意到自己做了什麼,竟然求著讓池大佬給自己。
這可嚇壞了他,面色也瞬間紅了起來,躲在池落的頸窩處不肯出來了。
池落見狀輕笑了笑,摟著人又吻了一會兒,道:「乖,喜歡這樣?」
「沒有。」良丞一聽他的詢問忙搖頭否認,可心尖的甜意卻不斷地溢了出來,好半天後才摟上了他的頸項,「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
幾句否認下,池落哪裡還不知道,什麼不喜歡分明就是喜歡的厲害,還以為這隻兔子做這種事都是任由自己折騰只會乖乖地順從,原來不是兔子乖而是一直沒有尋到兔子喜歡的位置。
意識到這兒,他笑著吻了吻他白皙的耳背,道:「再試試?」
「我......」良丞低喃著便要點頭,可手機鈴聲還在不斷地傳來,就是想也被鬧得不想了,倚著他的頸窩,道:「電話你不接嗎?」
池落本就不想理會,摟著人輕吻了吻也就徹底不再去理會那還在作響的手機,就是想和這隻兔子玩鬧。
只是他不想理會,這電話卻是響個沒完,自動掛斷了卻又叫了起來。
這也使得他很是不悅,取過了手機就打算掛斷,可在瞧見上頭的來電顯示時微微皺了眉。
「是誰?」良丞看著他皺眉,伸手就給拂去了。
池落並沒有開口而是輕吻了吻他的唇角,這才輕哄著道:「乖,別出聲。」說著才接起了。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笑聲,道:「是小落嗎?」
「恩。」池落點了點頭,又道:「姜叔有事找我?」邊說邊幫良丞舒緩著,同時還摟著人輕鬧。
雖然動作不重,可足夠讓良丞崩潰,尤其是還不讓他出聲,擾得他慌忙捂住了嘴。
他很想出聲讓池大佬別鬧,可又怕電話那頭的人聽著了,只能一個勁的瞪著池大佬,同時還將不斷溢出來的甜意一點點壓下去。
可他就是再怎麼想壓也抗不出池落的胡鬧,不知是碰著何處連身子都輕顫了起來,啞著聲低喃出聲。
池落也注意到了,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而他的這聲輕笑電話對頭的姜叔也聽到了,他隨著笑了笑,道:「小落今天這事是怎麼回事,剛剛消息遞過來說你在路邊打了人?」
「也沒什麼事。」池落笑著將人往懷中抱了一些,又道:「兩情侶吵架誤傷了我養的兔子,一時沒忍住就動了手,需要醫藥費?」
姜叔一聽這話多少也知道事了,輕應著道:「行,這事我知道了,你有事就先忙吧。」說著才掛了電話。
隨著這一聲落下,池落將手機丟在了床面上,抱著人吻了上去,道:「小兔子是故意咬這麼重吧,想讓別人聽見,恩?」
「我才沒有。」良丞這會兒已經徹底暈乎了,以至於出聲時也都嬌氣不已,聽著便讓人歡喜。
再後頭他是徹底化在了池落的懷中,被抱著要了不知道多少回,甚至好幾回還是背對著池落,羞得他臉色發紅,可卻偏偏極喜歡。
他覺得自己好奇怪,奇怪的都快認不出這是自己了。
直到許久后才疲倦地睡了過去,床鋪上染滿了兩人的痕迹,漂亮不已。
池落看著他睡過去了,笑著將人抱著去了浴室,清洗了一番后又換了床單被褥這才抱著人躺了上去。
這一覺直到入了夜良丞才被外頭的游輪聲給吵醒了,他聽著那些聲音低喃著翻了個身,不想去理會打算再睡一會兒。
只是才翻身卻又聽到了聲音,整個兒鑽到了被褥中這才稍稍止住了些。
坐在邊上看書的池落注意到了他的鬧騰,笑著撫了撫他露在被褥外的髮絲,這才低眸繼續翻看著書籍。
而這細細地輕撫良丞也注意到了,他在一聲低喃下翻了身鬧著就往池落的身上爬,一顆腦袋穿過書籍底下倚在了他的面前。
「怎麼了?」池落被他的這番動作鬧得很是疑惑,收了書後才將人抱著坐正了一些。
良丞得了話嬌笑著趴在了他的頸窩處,接著才攥著他的手入了被褥間,低聲道:「池大佬你揉揉,我覺得好像鬆了。」
「額。」池落聽著他的話微微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這話會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直到好一會兒后才忍不住笑出了聲,「小兔子這是睡傻了嗎?」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良丞忍不住撇了撇嘴。
他也覺得這話從自己口中說出來很奇怪,但是被池大佬要了這麼多次,而且今天下午要的有些狠,他真的覺得可能那什麼了。
自己又不敢去,只能讓池大佬去瞧瞧了。
這般想著,他鬧著又往他的懷中爬了一些,道:「你快瞧瞧,快點。」邊說邊蹭著他的小腹。
「別鬧!」池落見他鬧上癮了,伸手就給按下了,這才順著他的話去查看。
不過他發現小兔子非但沒有同良丞說的那副模樣,反而同自己當初剛要他那回時一樣,讓人魂牽夢繞。
意識到這兒,他笑著吻了吻良丞染著點點紅痕的頸項,道:「乖,沒有,想不想我用手幫你?」
「不要。」良丞鬧著就要下去,只是下一刻卻停下了動作,眼中染上了慌亂,爬著就要去拿自己的手機。
池落見狀微微皺了眉,將人給摟著又抱了回來,道:「怎麼了?」
「我下午沒請假,我今天的錢扣定了!」良丞說著面色都垮了下來,翻看著聊天框,就怕會翻到領導們的催促。
只是什麼都沒有翻到,只有一條陸安擔憂的簡訊,這讓他有些疑惑。
而他的疑惑池落也瞧見了,笑著撫了撫他的後背,道:「我讓你同事幫忙請假了,沒事。」
「請了?」良丞有些詫異的抬起了頭,見他應了這才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要是扣了我就吃不起烤肉了,好餓。」
剛剛不提起烤肉他還沒覺得餓,這會兒提起來才發現自己真是餓的厲害。
池落抱著他坐起了身,接著才開始替他穿衣裳,動作顯得很是熟練。
「要做什麼?」良丞雖然已經習慣了池大佬幫自己穿衣裳,可一時間不解這都晚上了還穿什麼衣服,難道穿上再脫掉比較好玩?
滿是迷糊之下使得他被池大佬渾渾噩噩的抱著出了門又上車出了卿水灣,直到瞧見外頭奢華的夜景時才緩了過來,道:「去哪裡?」
「不是心心念念吃烤肉嘛,不去一會兒怕你哭了。」池落說著從邊上取出了一個小蛋糕遞了過去,又道:「先吃點吧,還要些時候。」
良丞輕應著接過了蛋糕,順手還把池大佬的手機拿了過來開始在上頭翻找手游,邊吃邊嘀咕著,「很遠嗎?」
「恩,是熟人開的店。」池落點了點頭。
很快,車中陷入了寂靜,良丞玩遊戲玩的有些昏昏沉沉的,伸手打開了車窗這才趴在邊上看著外頭的夜景。
不得不說,以前在學校時都沒機會出來看看外邊的夜景,大多都躲在宿舍玩遊戲。
雖說此時看也不晚,但怎麼說也是空白了中間的四年。
這也使得他昏沉的越發厲害了,打著哈切就想睡一覺。
只是在他即將睡過去時卻突然想到了早上陸安說的話,伸手嗅了嗅自己的衣裳,試圖從上頭嗅出些味兒來。
「怎麼了?」池落撐著等紅路燈的時間取過了良丞手中的手機,充上電源后又放回了他的手中,道:「怎麼聞自己?」
良丞聽著他的話乖乖地起了身,同時還將手臂伸了過去,道:「池大佬你聞聞,上頭有沒有什麼味兒?」
「味?」池落拉著他白皙的手臂輕嗅了嗅,只聞到一陣淡淡的香味兒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味道,疑惑地抬起了頭,「怎麼了,你聞到了什麼?」
沒有嗎?
顯然良丞是不信池大佬的話,畢竟早上陸安可是說有味兒,雖然是香的但還是很彆扭,一個大男生身上怎麼還有香味兒了。
於是他又將手往池大佬面前挪了一些,低喃著道:「你再聞聞,早上的時候陸安說我身上有香味兒,明明之前沒有今天早上就有了,還問我是不是用了香水。」
自己怎麼可能會用香水,就算想用也沒錢買啊。
這讓他迷糊的又將手給收了回來,自個兒聞著,試圖在上頭聞出些什麼來。
只是這才鬧了一會兒就聽到耳邊傳來了淺笑聲,他疑惑地回過了頭,「你笑什麼?」
「你知道為什麼平時沒有,可今天早上有了嗎?」池落笑著側眸看了過去,漂亮的鳳眸裡邊好似落了星空一般令人著迷。
良丞確實著迷了,他獃獃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不過下一刻他就知道了,而且理由讓他驚得面色都紅了。
就見池落捏著他的手輕吻了吻,笑著道:「小兔子是不是不知道每次做完后你身上都會有香味兒,甜膩膩的就好似在勾、引我,今天早上我們才做過,所以......」
「怎麼可能!」良丞聽著這番話被嚇的不清,以至於出聲時音量也是極重,顯然是不敢相信他說的。
他可從來沒有聽過有人在做了那種事後還有香味兒,從來沒聽過。
而他的震驚池落也是瞧了個清楚,他笑了笑可卻並未開口。
良丞一見哪裡不知他的意思,下意識又聞了聞自己的手,可卻仍是沒有聞到味兒,甚至一度懷疑這兩人是騙自己的,哪有做這種事的時候有香味兒的。
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是在忽悠自己,直到片刻后才撈著手機上網搜了一番,還真讓他給搜出了東西。
他忙將手機給收了回去,滿是詫異地看著池大佬,「還真TM有這個!」
這不查還好一查真讓他給查到了,真的有這東西。
可是在他印象里自己每回都是聞著池大佬身上的暖香暈乎乎的,而那些暖香平時就有了只是在那時更重而已,卻沒想到自己身上也有。
也在同時他想到早上陸安的話,面色猛地就紅了起來,這種讓別人聞到了,要命啊。
他慌忙就縮了起來,那是連話都不願講只紅著臉躲著。
池落見狀低笑了一聲,「行了,別人又不知道是什麼,很快就散了。」
「還不都是你,早上非得鬧!」良丞有些氣鬱的出了聲,隨後才側眸看向了外頭,表示自己要一個人靜會兒。
而這一靜差點沒睡著了,好在也已經到了商場地下車庫,他迷迷糊糊的看到池落替自己開門,伸手摟上了他的頸項,「好睏。」
「等吃了飯後就回家睡覺。」池落笑著吻了吻他的額頭,抱著人就下了車,又道:「這兒離你那個夏子軒和紀洋住的地方挺近,要不要叫他們過來?」
良丞輕應著打了一聲哈切,隨後才往他的背上爬去,「那我打電話給他們,池大佬你背我,我走不動。」
「腳斷了走不動?」池落嘴上嫌棄的說著,可雙手卻是摟著將人往背上託了些,道:「我已經定好位置了,直接讓他們過來吧。」說著才背著人往電梯口行去。
兩人很快就到了店門前,也不知這會兒是不是用餐高峰期,店門口排起了長龍,一時間有些望不到頭。
良丞趴在池大佬的背上一路瞧著隊伍,大多都是一些年輕男女,不是在看菜單就是在看手機顯得很是熱鬧。
他伸手拍了拍池大佬的肩頭,低喃著道:「他們生意這麼好?」
「應該吧。」池落倒也不知他們生意究竟好不好,只知道自家小兔子想吃烤肉。
不過很快他們就知道為何會排這麼長的隊伍了,原來是店慶一周年全場半價,也難怪會有這麼多人了。
看著上頭的招牌,良丞動手拍了一張發到了宿舍四人群中,給夏子軒和紀洋指了條路,只可惜宋文住的有些遠也就沒法來了。
正當他們抬步入內時,從裡面走出來一名穿著店長服的男子,他在看到池落時眼中染上了笑,不過在看到池落背著良丞時眼中的笑散去化為了詫異。
而這抹詫異直到他走到了池落跟前都未散去,上下瞧著,道:「池大佬你這是......」
良丞一見慌忙從池落的身上爬了下去,接著才乖乖地笑了笑。
「之前和你提起的那隻兔子。」池落瞧著邊上露出乖巧的笑的良丞忍不住笑出了聲,伸手揉了揉他的髮絲,又道:「吵著鬧著想吃,就帶他過來了。」說著又忍不住把他的頭髮給揉亂了些,顯得很是寵溺。
可這也惹得良丞很是不高興,又不是在家裡隨便鬧,這會兒都在外頭還這樣自己還要不要見人了。
他撇著嘴就把池大佬的手給揮掉自己理順了一些,這才再次看向了前頭的人,輕笑了笑。
「四年前那隻?」秦寧聽著這話第一反應就是四年前那隻,下意識又去看良丞,一側面龐有些腫想來是摔著了,可饒是這樣也沒能掩去他原有的清秀,不由得驚嘆了一聲。
待好一會兒后他才再次看向了池落,笑著道:「難怪能讓我們的高嶺之花池大佬動心,確實像只兔子。」說著大笑了起來。
「他說什麼?」良丞不解他話中何意,伸手攥了攥池落的衣裳,又道:「他是誰呀?」
池落聽著他的詢問笑了笑,指尖輕撫著將他凌亂的髮絲理順了些,才道:「是我高中同學,別理他,帶你進去。」
「哦。」良丞乖乖地應了一聲,可餘光卻還撇著那個大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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