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白牙之死的真相
卡卡西，終究不過是一個八歲的孩子而已。
這些年來的一切，已經快要壓倒他了。
他曾經不止一次跪倒在父親墳墓前，痛苦的哀嚎著。
內心柔軟的地方，只有在自己敬愛的父親那裡才能顯現出一二。
此刻，被光輝連番追問，卡卡西再次進入了那個痛苦的狀態。
不過，時間讓他冷靜了下來。
重新恢復平靜的卡卡西愣愣地看著光輝，想要得到一個回答。
經歷了那麼多的變故，就算是笨蛋也該明白，這其中的一些地方明顯是非常矛盾的。
父親為了拯救同伴，放棄任務，所以被村子的人排斥，不堪流言中傷自殺了。
而自己選擇了另一條道路，任務大於同伴，結果依舊被村子的同僚排斥。
這是卡卡西所親身領悟到的事實，在他心中信服力非常高。
此刻，光輝看到，卡卡西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和遲疑。
很顯然，卡卡西早就開始懷疑自己父親真正的死因。
事實證明了無論是選擇任務，還是選擇同伴，都是錯誤的。
因此這可能是他父親自殺的理由。
能夠在六歲成為中忍，卡卡西無論是實戰能力，還是理論知識，都不能當做尋常的小孩子看待。
儘管有時候的思考會陷入死胡同，但白牙之死這件事情，結合前因後果，邏輯上根本無法解釋。
因為有太多疑點和能夠推敲的地方了。
光輝輕搖腦袋，這就是火之意志造就的悲劇。
「卡卡西，火之意志本質是什麼？」
「保護村子的同伴，消除所有人之間的隔閡，然後保護下一代，讓下一代的孩子成為村子的基石。」
自小在這種環境下長大，卡卡西對此很瞭然。
可正是因為了解，他才會那麼迷茫。
明明，自己的父親就是按照火之意志做事的啊！
可父親錯了，他死了，卡卡西才違背火之意志的。
但結果，他也錯了。
「既然明白了本質，那你為什麼還要選擇任務至上呢？」光輝發出靈魂拷問。
「對每一個繼承火之意志的人來說，那些同伴不就是『家人』一樣的存在嗎？是值得守護的存在！」
「可你卻那樣行事，難道你在害怕自己會落得和朔茂叔叔一樣的下場？」
「我不知道，別問我這些問題……」
卡卡西摸著自己額頭，眉頭微微一皺，這裡開始疼痛起來。
就像以往夜深人靜時候，自己想到類似的問題的時候一樣。
每次想到這個矛盾無比的問題，卡卡西都會感到頭疼。
而偏偏在忍者學校的教科書上，甚至後來去木葉圖書館里查閱了很多資料，都無法得到答案。
光輝說道：「卡卡西，你很清楚，只是你不願意朝這方面想罷了。那我再給你說一個很關鍵的提示吧！」
「提示？」
「三代火影猿飛日斬，已經快五十歲了。」
卡卡西不明所以，三代火影多大歲數，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見此，光輝只能說道：「一個忍者一旦過了五十歲，就會不斷走下坡路，無論是實力，還是做事的精力，都大不如前，只能把自己的工作交給下一代，開始著手培養下一代的繼承人。」
繼承人？等等……
卡卡西腦中靈光一閃，彷彿抓住了什麼重要的信息。
三代火影即將五十歲，退休~
選舉下一任的四代火影！！
那四代火影候選人是誰？
雖然還沒有正式競選，但所有人都清楚村子里有實力和資格擔任四代火影的人選。
木葉白牙，三忍，除此之外，幾乎沒有其他人了。
卡卡西並非什麼都不明白。
很多東西一旦被注意起來，所有的事情都會變成一條連貫起來的線索。
四代火影的競選與他們這些中忍、下忍沒有任何關係，但他的父親木葉白牙，絕對是有能力參與這個競選儀式的。
畢竟，當初木葉白牙的上忍制服上，都有火影御神袍樣子的裝束。
那是只有火影候選才能裝配的啊！
然後，就是那一次自己的父親突然任務失敗，因放棄任務選擇同伴。
按理說，這非常符合火之意志，畢竟家人大於一切。
但後來，所有人都在指責他，包括被他救了的那個同伴。
於是，不堪流言中傷的父親，自殺了。
後來，卡卡西認為父親朔茂的道路是錯誤的，所以以『任務大於同伴』這個信念執行任務，可是依舊無法讓同村的人認同。
卡卡西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做的還不夠優秀，才不能被同伴認同。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己被人排斥的越來越嚴重。
也就是說，那些人打從心底厭惡自己這種任務至上，無視同伴生命的行為。
可是，如果是這樣，為什麼自己的父親還會被流言中傷到自殺的地步？
現在，第四代火影競選、父親朔茂選擇『同伴大於任務』自殺、自己選擇『任務大於同伴』被排斥，不被認同。
所有的線索都連接起來了。
卡卡西忽然恍然大悟。
為什麼自己選擇了『任務大於同伴』這條道路，還是被排斥的理由。
因為，從一開始，就沒有『任務大於同伴』或者『同伴大於任務』的選擇。
一切，都由木葉高層來決定！
「光輝，我父親他……是被高層逼死的，是這樣嗎？因為所謂的四代火影之位？」
卡卡西的聲音顫抖著，漸漸帶上不可遏制的憤怒，眼睛里也浮現出可怕的暴戾氣息。
他突然有點可憐自己。
自己竟然因為這種事而在糾結，甚至一度埋怨過自己的父親，為什麼要選擇自殺。
而自己竟然渾然未覺。
光輝看著窗外的朝霞，「朔茂叔叔是一個純粹的人。」
「他信仰著火之意志，並為之堅定不移的踐行著。」
「可當某天，他忽然發現自己所信仰的東西，在其他人眼中，甚至在這個世界中，都只是上位者用於控制中低層人們的手段的時候。」
「他的信仰崩塌了。」
「能夠成為強大的忍者，朔茂叔叔可不是一個脆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