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顏殊緩緩浮起一絲笑意,本來打算轉頭就走的動作又收了回來。
這個女人,她沒記錯的話,君誠奕說過了她竟然想要勾引君息。
顏殊回來這一段時間內,君誠奕很大方地把她不在時,那些想要勾引君息的女人全部列出來,送到顏殊手裡。
有些人早就被君息自己解決了,但是還有一些,因為有點分寸,還沒鬧到君息面前,自然還在蹦躂。
孫語姿就是這其中一個。
不夠這個女人比較聰明,她並沒有親自上,而是拐彎抹角,挑撥了其他女人去給君息下藥,當然那個女人沒有成功。
後來被丟到大海里了,而孫語姿借著向家的勢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的。
這些事情,君息都是交給君誠奕做的。
君誠奕還沒來得及出手,現在嘿嘿,很優秀地全部丟給了顏殊。
這是他們小兩口的事情,他只是一個孩子啊,自然要他們自己做才是。
君誠奕完全沒有想過君息為什麼要把這件事交給他,還不是怕顏殊誤會,結果他倒好,轉手就這麼全部抖給顏殊了。
估計君息知道後會錘爆他的。
這是后話了。
這邊顏殊還沒把腳收回來。
旁邊不知道哪個貴婦人眼尖,一把阻止了她。
「這位小姐是要去哪啊。」
那位貴婦人言笑晏晏般把顏殊攔下來。
另外一邊的婦人看著顏殊那一張臉,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這不就是向夫人交代要好好「款待」的少女嗎?
當即微微一笑,緊接道,「這位小姐瞧著面生,怕是剛剛新晉的那些家族裡的吧。」
這話一出,周圍人隱隱的不屑立刻傳出。
向夫人都只是在顏殊小的時候見過幾次,更別說這些夫人了,哪裡見過顏殊。
能見過顏殊的都不在這裡面。
有些人看著顏殊那一張漂亮的臉嫉妒心一閃而逝。
現在的顏殊原本的短髮,已經快要沒過耳朵了。
比起之前的帥氣現在是多了些女性的嫵媚,只要顏殊不刻意去掩飾,也不會有人認錯,更別說顏殊的裝扮很中性,但該有的地方也是料很足。
當然有些女人則是皺緊眉頭。
「這位小姐的裝扮還真是與眾不同。」
輕微的笑聲慢慢感染了大家。
看著顏殊都是笑著嗤笑與輕蔑。
顏殊目光如炬朝那個率先說著這話的女人看去。
不是別人就是孫語姿。
孫語姿紅唇微微揚起,看著顏殊帶著細微的光芒。
顏殊斂眸直視著孫語姿。
「自然,畢竟你到底不是上面的嫡小姐,你自然不懂這種時尚。」
顏殊漫不經心地道。
孫語姿微微氣紅了臉,哪來的女人這麼大的不要臉,竟然敢說自己的身份比她高?
孫語姿是喜歡別人說自己的身世的。
她是向夫人親外甥女。
這個身世在外人眼底自然是不錯的。
否則她那時候也不會宵想君息了。
更別說孫語姿自認為優秀了。
絲毫不比那些四大家族的嫡小姐遜色。
當然這也是孫語姿無形之中的痛,不是四大家族的人,這簡直就是孫語姿最不願意提起的。
現在顏殊在質疑她的身份。
她怎麼忍得住。
不過顏殊說得也不假,現在上面四大家族的嫡小姐確實是更鐘情中性裝扮。
只是還沒有流傳出來而已。
否則重華洲又要引起新的時尚了。
「這位小姐這句話莫不是在說你能代表得了那些小姐們。」
孫語姿落在顏殊的身上的視線刻意帶上的凌厲。
想要壓迫顏殊露出害怕的表情來。
「當然不可以。」
沒有她想象中的慌亂,顏殊笑著應下,在孫語姿高興的想要繼續說話的時候,搶先打斷了。
「畢竟連她們的父母都不能代表,我怎麼能夠代表她們。」
顏殊微微凝眸,「難不成這位小姐想要代表她們?」
孫語姿一怔,向夫人淡淡道,「這位是哪家的小姐。」
向夫人輕輕的視線落在顏殊身上。
果然是天生一張狐媚子的臉,怪不得能夠讓景榮跟君家主爭奪不已。
這麼一張容顏,要是自己見過不會沒有印象。
這麼一想向夫人便覺得這也許就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家族的。
今日雅麗莎並沒有過來,她既然知道顏殊的身份怎麼可能會過來。
等會顏殊被羞辱夠了,要是亮出了自己的身份,估計那些人要害怕,她自己才不要過去對那個人卑躬屈膝的。
而且以後自己也更好地說自己根本沒有想到顏殊的身份。
顏殊現在自是不知道這裡面還參合進了雅麗莎。
不過向夫人這幅高高在上的姿態有點讓人不爽啊。
「顏家。」
顏殊沒有什麼扮豬吃老虎的打算,可以讓這群人閉嘴,她為什麼要拒絕。
不過顯然人家想的是顏殊是顏家哪個旁系的。
「是顏家二房的小姐?」
顏家總的來說人丁稀薄,並沒有那麼的興旺,所以顏家的小姐少爺們真的不多,再加上,顏家的女兒更少。
所以向夫人這麼一想,符合顏殊這個年紀的也就是顏家二房的了。
至於顏家少主這個身份,向夫人是不敢想的。
甚至是下意識地避開。
顏殊現在雖然被稱作少主,但是重華洲的人心裡都清楚,什麼少主,
分明就是家主了,只差一個儀式了。
只要儀式一落實,就立刻改口了。
所以現在要稱呼顏殊是家主也是行的了。
「不是。」顏殊淡淡道,她又不是見不得人沒必要用別人的馬甲。
向夫人眉頭忍不住緊鎖,不是?
整個重華洲還有其他人姓顏?
就算有,也不在浮圖城的上層家族裡面。
這麼一想,向夫人臉色更不怎麼好看。
她本來以為好歹是顏家的小姐,雖然不是嫡系,但是看在背後的顏家,也算勉強看顏殊順眼。
現在看來顏殊的身份更低了。
這麼一想,向夫人眉間不悅更重。
旁邊的人也多是人精,而且有心討好向夫人的人也不少,現在看向夫人好像不認識這個小姐。
而且隱隱有不悅的意思。
頓時心領神悟。
不等向夫人開口,有的是人幫她奚落顏殊。
「這就奇怪了,既然是小家族裡出來的,怎麼會有資格過來呢。」
不知道是誰輕笑了一聲,
繼而故作猜忌道,:「還有這請帖……」
故意不說完,留給大家心領神會。
既然是沒資格過來,那麼這請帖怎麼來的,還真是有待考究。
當下這些人看著顏殊的視線更加怪異不屑了。
孫語姿看著顏殊隱隱得意,自己都不用出聲,有的是人嘲笑她。
也讓她知道什麼叫雲泥之別。
孫語姿一個眼神下去,她的跟班自然心領神會。
立刻道,「我說這請帖不會是偷來的吧。」
這句話一出,大家就差沒有把明明晃晃的厭惡擺在臉上。
顏殊在顏錦溪的緊張中,淡淡道,「看來各位家裡估計小賊不斷啊,不然連請帖都能丟,真的懷疑會不會哪天連人都丟了。」
說顏殊偷請帖,顏殊還說這些人估計是忙著偷人吧,所以才把手不嚴。
這些貴婦人名媛小臉微白。
顏殊估摸著要不是為了形象,說不定就抄起茶杯砸過來了。
孫語姿冷聲道,「我們發出去的請帖剛好三十張,在場的人也正好三十,就是不知這位小姐手中這張哪裡來的。」
向夫人一直在注意顏殊的神色,見顏殊似乎有點為難,借著喝水的動作掩飾自己勾起的唇角。
上不來檯面就是上不來檯面。
難道不知道這請帖都是記名字的。
顏殊微微一笑,勾唇直視孫語姿的雙眸。
「說不準是孫小姐跟哪個情人玩得太高興了,連請帖都能算錯。」
請帖是向夫人準備的,與其說是孫小姐跟誰開心,還不如說是向夫人辦事不利,連自己送出多少請帖都不知道。
向夫人按捺著自己的怒火,但是孫語姿立刻明白自己的姨媽估計是真的怒了,心底一歡喜。
話也說得更不客氣。
「這位顏小姐當真是提醒了我,這請帖也分三六九等,這上等的請帖也就是三十張,莫不是顏小姐的哪個情人想要討顏小姐歡心給的,卻不知道這請帖的規矩。」
比起顏殊的話,這些人還是相信這個說辭的,低低的輕笑聲傳來。
顏錦溪盯著孫語姿,她能夠感受到這個女人對少主的敵意,她哪有資格對少主這種姿態。
顏錦溪就像一個要露出兇殘一面的小獸。
顏殊含笑拉住了她。
她等著就是這一句。
抬眸看向向夫人。
「向夫人,孫小姐說得這話當真?」
向夫人被顏殊這麼一看,頭皮有點麻,但還是道。
「不錯。」
顏殊突然拉下臉。
一把將早就準備好的請帖直直拍到孫語姿臉上。
「向家很不錯。」
顏殊淡淡凝眸看著她們兩。
「本少主第一次知道原來向家已經不滿足這四大家族之位,想著把其他三家踩在腳下了。」
顏殊厲聲厲色的道。
屬於一家之主的威嚴頃刻朝眾人涌去。
好看妖艷的臉上全是嚴肅。
向夫人臉色微白。
「顏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你這是挑撥我們四家的關係。」
顏殊直逼視向夫人。
「向夫人,給本少主這等請帖難道不是在侮辱本少主。」
這些人沒有漏掉顏殊的自稱。
「本少主!」
能夠在向夫人面前這麼自稱的,也就只有一個人。
顏家顏殊!
現場的人怔住了,顯然是沒有想到顏殊是這個身份。
怎麼可能。
孫語姿手指掐入掌心。
向夫人心底一慌,但是也不可能就這麼慫了。
「你說你是顏家少主,可有什麼可以證明?」
顏殊邪肆睨眸過去。
「我有必要跟你證明嗎?我怕向夫人有點擔不起啊。」
孫語姿冷笑,「口說無憑,誰知你不是冒充的。」
顏殊笑道,「有一點我倒是很好奇,向夫人和孫小姐既然不知道我的身份,這請帖又是如何到我的管家手中的?」
顏殊挑眉輕笑。
「那麼既然兩位是知道的,又為何當眾做出這種事,說出這種話,所以。難道不是向家對我們顏家不滿?」
顏殊輕嗤笑道。
在場暗暗點頭,顏殊說的有錯嗎?
不然人家一個顏少主好好的為啥要過來參加這茶話會?
肯定是向家把請帖送過去了。
向夫人凌厲地看著顏殊,如果這人只是虛張聲勢還好。
如果真的是顏家少主,那是真的糟了。
除掉是不可能的。
除掉顏少主估計還沒成功自己就要先被丟出去給顏家賠罪,甚至可能連命都保不住了。
自己的丈夫向夫人了解,對自己沒有多少感情。
雖說孫家也不錯,但是顏君兩家聯手,連向家都不是對手,更何況是孫家呢?
向夫人壓下心底的慌張還沒來得及說什麼。
就聽到下面的傭人說向景榮過來了。
是向家的管家正好看到了顏殊,作為向景榮的助手,他自然見過顏殊一兩次。
當時被嚇了一大跳,一看情勢不對,趕緊把能做主的請過來。
向景榮走過來的,打斷了各位之間的猜測。
「顏家主竟然有空過來向家,真是蓬蓽生輝啊。」
向景榮這一聲徹底坐實了顏殊的身份。
剛才針對顏殊的臉色一白,而沒有開口的則是暗暗慶幸。
向夫人突然覺得頭有點暈。
好在向景榮雖然跟她不怎麼親,但是是自己的親生母親,怎麼可能不管。
知道顏殊的脾性,今天沒有交代是不可能就這麼散了。
向景榮知道自己的母親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去找顏殊的麻煩。
那麼也就是有可能有人在她母親=面前做了什麼。
立刻打定主意。
「母親既然並不知道顏少主的身份,那這請帖是怎麼到顏少主手裡的。」
這句話看似是在問責,但是已經在暗示向夫人把背後之人說出來。
向夫人也是不傻,立刻反應過來。
現在想想雅麗莎的表現也是不怎麼對勁。
東西是雅麗莎送的,這個賤丫頭。
向夫人完全不記得自己脖子上還掛著人家送的東西。
向夫人裝模作樣的思索一下。
慢慢道,「景榮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前些日子雅麗莎小姐跟母親我討了張請帖,但今日卻沒見她的身影。」
向夫人看向孫語姿。。